第14章 离家
五条悟盯着禅院直哉，目光不太友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虽然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什么，但禅院直哉还是说了声抱歉，即使没有一点点歉意。
禅院直毘人与五条家主走了过来，刚好打破了他们间凝滞的气氛，“你们几个，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宴会厅吧。”
奈希哼了一声，心胸宽广的她决定放这小子一马。
禅院甚尔跟在几个小孩子身后，他看着最前方五条家主的后脑壳，不明白他怎么会允许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女孩接近五条悟。
奈希落后一步，到禅院甚尔身边，示意他俯身附耳，禅院甚尔照做之后，她小声密谋道：“甚尔，我们干掉禅院少主，让你上位吧。”
小魔女的好心，令禅院甚尔有一点感动，“如果你真要做，那你上位吧。”
五条悟也停了一步，说道：“你们谁都不能上位，他们家是术式决定继承权。”
奈希深感遗憾，“太可惜了，他们没这个福气了。”
禅院甚尔：“……”
没有谁会想要这种福气。
五条悟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进宴会厅前，他问道：“既然你的监护人是他的话，宴会结束之后，你会留在这里吗，还是说跟我回五条家。”
奈希迅速地回答：“跟甚尔回家！”
五条家太无聊了，禅院家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的样子，甚至还多了一个讨厌的生命体，所以她选择c。
“老子才回禅院家两天……”不过，禅院甚尔在禅院家也没什么事，之前还嫌太无聊，甚至怀念起小魔女，“那就回并盛吧。”
五条悟苍蓝眼眸平静地注视着前方，若有若思，“奈希是五条良知长老的人绑架回来的吧，说不定还能找他要一笔赔偿金。”
听力还没有衰退的五条良知：“喂！”
五条悟：“长老老当益壮啊，耳朵还这么好使。”
五条良知和蔼的面目逐渐狰狞。
忍你很久了，五条悟！
禅院甚尔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但很可惜，他还有理智。
奈希则站在绑匪的角度思考了一下，“五条良知长老也可以找甚尔要勒索金。”
五条良知：“不会要的。而且，不是绑架，是援助！”
禅院甚尔眼神微变，“援助？”
“是啊，那家研究所根本就是犯罪组织，聚集了好一批诅咒师和赏金杀手，况且，还在做那种亵渎人体的实验……”五条良知说到这里就闭上了嘴。
禅院甚尔露出个不羁的笑容，“怎么会，一定有什么误会吧？那不是个正在攻克诅咒难题的特殊研究所吗，我在那并没有看见不好的事情。”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喔。”奈希发自内心地点头赞同，“里面的人都很和善，工作态度良好，还很大方。”
五条良知用看被蒙骗的失足少年的表情看了眼禅院甚尔，痛心道：“你们被骗了。”
五条悟瞥了眼笑着的禅院甚尔，觉得被骗了的人只有五条良知长老一个人而已。
禅院少主的宴会，奈希几人在聊天中度过，五条悟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宴会时间过得很快。
宴会结束后，五条悟和五条家主一行人离开，奈希和禅院甚尔出了庭院后，先回了一趟禅院甚尔居住的屋子。禅院甚尔从壁橱里拿出一个黑色行李箱，它的表面没有一点擦痕，就像是一直谋划着离家出走的男孩藏在家里的重要道具。
奈希看了看行李箱，看向禅院甚尔的眼神中突然充满崇拜，“原来甚尔对离家出走研究得这么深入。”
禅院甚尔对小魔女偶尔的脱线已经有了一定抵抗力，他往行李箱里塞了一些看起来很陈旧的东西，不太像是他本人的东西，“把我房间里的相册拿过来。”
“你竟然指挥一个魔女做事！”这么说着的奈希跑到卧室去拿来了相册，“这是不是你小时候的相册，我可以看一眼嘛？”
禅院甚尔无所谓地同意，“看吧，我都不记得里面有些什么了。”
奈希坐在地上，翻开相册，“明明都还记得要把它装进行李箱~”
相册里是禅院甚尔小时候以及他的父母，那个时候的禅院甚尔还很白净，脸上的笑洋溢着幸福的气息，和他现在那种充斥厌世感的不良笑脸完全不一样。
忽然，奈希哇了一声，“原来你小时候嘴角没有疤啊。”
禅院甚尔在思考还要带走什么，听见奈希大惊小怪的声音，嘴角扯了一下，他摸了摸那道疤，“哪有人天生就有疤。”
“也对哦。”奈希很快翻完了相册，把相册递给禅院甚尔，“你收拾这些，是不准备回来了吗？”
禅院甚尔沉默了好一会，可能是在重新考虑，但最后他还是点了下头，“嗯。不回来了，对我来说，这里没有回来的必要。”
奈希眼睛放光，“那是不是甚尔可以每天接送我去研究所啦？”
“不是。”禅院甚尔打破了她的妄想，“我要去做赚钱的委托，我需要钱，很多钱。”
奈希听后，小脑瓜里出现一个绝妙的想法。
她可以和禅院甚尔一起去祓除咒灵，然后禅院甚尔打怪，她就负责捡咒灵结晶，这样一来，禅院甚尔获得了酬金，而她也得到了重要的游戏道具。
她直接把委托和祓除咒灵之间画了等号。
奈希兴冲冲地说道：“我也要去做委托！”
禅院甚尔见她这么兴奋，有那么一点不忍心打扰她的好心情，“老子要做的委托可不是小孩子能参与的。”
奈希鼓起腮帮子，“什么嘛，杀个咒灵而已，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东西吗？”
“真不巧，黑市上的委托大部分都是你这个小鬼不能知道的东西。”禅院甚尔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拎起它，“走了。”
一高一矮的身影在深沉的夜色里离开了禅院家，打车前往并盛。
两地之间有点远，奈希在车里睡着了。
禅院甚尔原本看着窗外飞速后撤的街景，在听见小女孩呼吸声变得安宁后，扭过头，看向她。
她穿着的精致和服已经有了褶皱，头发也变得有点乱蓬蓬的，几缕发丝翘出头顶的圆圈————发型变乱和禅院甚尔脱不开干系。
禅院甚尔确实一直考虑着离开禅院家，他连自己或许会跟个女人结婚然后离开禅院家的可能性都考虑过，但他从来没想过，事实竟然会是他离开禅院家后，要和一个小女孩住在一起。
人生历程直接跳过结婚这个步骤了。
命运真是够神奇。
过了两小时，出租车开进并盛，在小别墅前停车。
禅院甚尔摇醒奈希，奈希睡眼惺忪地爬下车，“你应该把我抱进房间，而不是粗暴地摇醒我。”
“没把你丢在车上已经是老子心地善良。”禅院甚尔打开门，到饮水机那接了一杯水喝。
奈希扑向沙发，被口袋里的木盒硌到骨头，发出痛呼。她摸出木盒，把千足和八戒放出来，接着把那盒子随手扔到茶几上。
禅院甚尔拿着水杯到沙发边坐下，“你的猫呢？”
奈希正在指挥千足给自己按摩，听到他的话抽空回道：“去宴会不方便带它，它就自己出去玩了，明天会回来。”
禅院甚尔：“……”
小魔女养的猫果然不是普通的猫。
怪不得有时候那么欠揍。
他翘起二郎腿，摆弄手机，“明天我把你送去研究所，然后就要去外地处理委托，这周估计回不来。”
奈希哦了声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更不舍一点，就补充道：“我会想你的。”
说得那么真情，搞得禅院甚尔都要以为这是他亲生女儿了。
他在看赌马，顺口就说道：“想我不如直接给我打钱。”
奈希一想，是这个道理，“可是我没有钱欸。”
“嗯？”禅院甚尔放下手机，指导她，“研究所那边有不少任务你都可以做，比如抓咒灵带回研究所、配合进行术式实验、参与咒术开发项目等等，都是有报酬的。”
奈希听着这一串任务，没一个感兴趣的，“没有简单快捷点的吗，像是杀咒灵这样的任务。”
“祓除咒灵对研究所可没有用处。”禅院甚尔说，“杀戮类型的任务……研究所上属组织倒是有暗|杀任务，不过杀的是普通人，你个小鬼肯定不行。”
杀普通人对魔女来说一点收益都没有，奈希不感兴趣。
奈希噘着嘴，开始撒娇，“甚尔祓除咒灵的时候带我一起嘛！”
“老子做的委托不是祓除咒灵。”禅院甚尔这一回终于纠正了她的错误认知，“是杀术师。”
“啊。”奈希张大嘴，“为什么有人花钱雇人杀术师，术师不是清理诅咒的好人吗？”
“刚刚说杀普通人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多话……”禅院甚尔虚睁着眼，脸上隐有笑意，“术师也是人，自然有恩怨。老子就是解决他们之间恩怨的人。”
一席话令奈希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她崇拜得两眼放光，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好厉害，甚尔真是个大好人！”
禅院甚尔被她夸得欲言又止。
这孩子，说不定用来煲汤汤水都会因为水过多而被食客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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