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当年旧案
午时已过,李忱才回到李府,刚进府,就见锦弋、卓桑、卓槐涌了上来,“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可把我们担心死了,公子一宿没睡,骂完我们骂自己。”卓桑满腹委屈,也很心疼顾久安。
“卓桑,不许胡说。”锦弋制止道,“小姐,让我看看您的毒。”说着,去把他的脉,李忱拂开她的手,“无事,公子呢?”
“在您房里。”刚回完话,就见顾久安跑了出来,“梨筝。”拉着他打量,“伤哪里了?你下次再这么擅作主张的话……”
“顾久安,我好累。”李忱见顾久安要发火,急忙先下手为强,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这招对付顾久安,百试百灵。
果然,顾久安的怒气被担心淹没,只要李忱安然无恙回来了就好,说道,“折腾了一宿,能不累吗?快,先回房休息。卓桑、卓槐,你们两个去炖点参汤,小姐醒了要喝,锦弋,送小姐回房,把他身上的毒给我去干净了。”
“是。”
“是。”
一觉醒来后,李忱悠闲地喝着参汤,陪在一旁的顾久安看他如此自得,“你昨晚是故意受伤的?”
“总得逼他们出手,才能让太子知道单家旧案不简单。”
“对方有什么手段我们都不清楚,你知不知道,万一不小心,你不要命了?”
“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太子对我的话深信不疑,有他介入,我们事情好办多了。”
“你啊。”顾久安无奈叹口气,他决定的事情,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
“对了,这次他们留下了这个。”李忱拿出了银针,“你应该有办法。”
“真卑鄙。”顾久安想起这么粗的银针打入李忱的肩膀,恨得牙痒痒。
“对了,你一直没告诉我,北乌盐价你是如何摆平的?”
“在商言商啊。北乌丝绸生意尽数掌握在我瑟隐阁手中,我找人跟北乌盐商谈判,告诉他们,他们入境的盐,爱涨多少涨多少,我们都接受,入境多少我瑟隐阁买多少,大不了再低价卖给百姓。不过我瑟隐阁从不做亏本的生意,这笔损失我就从北乌的丝绸店铺赚回来,两倍不够我就涨三倍、四倍……”
“你就这么有信心,万一他们不顾丝绸商家的死活呢?”
“他们不顾,北乌的官员也不顾?顾此失彼,最后还是他们的损失。再者,这些盐商的妻妾,各个钟爱丝绸,我们在北乌的生意都是她们撑起来的。”
“真是奸商啊。”李忱拍拍手,对着顾久安“赞扬”道,他倒也乐意接受这番夸赞。
东宫
次日,高战下值后,接到绿绾的口信,说太子约他东宫一叙,他到的时候,闻人启和李忱已经在了。“参见太子殿下。”
“起身吧。高战,你入宫多久了?”
闻人启的话让高战有些突兀,“回殿下,五年了,承蒙殿下赏识,臣任史官五年,一直在宫中的文渊阁当值。”
“你任史官五年,可有如实记载朝中要事、民生大事?”
“殿下明鉴,自臣入仕之日起,您就说过,以实记史,臣不敢忘。”
“那如果现今有一桩实待你去核,你当如何?”
“殿下的意思是?”高战已猜想七分。
“单家旧案,父皇交予你做,你可知这桩案件牵扯多少人?”
“微臣知道,除了已故之人,还扯到秦将和小皇孙。高战是殿下一手提拔的,殿下的答案便是臣的答案。”高战官话讲得很体面,心底却希望查个清清楚楚。
“若本宫让你去查,你可知你会有什么阻碍?“
“微臣知道,反正秦将对微臣有意见也不是一两日了,大不了,再得罪他一次。单家旧案事关三万人和元国史书,臣万死不辞。只是……”听到温娆最近在崇武阁事多劳累,他去偷偷看过几次,本就因为他的缘故,秦关一行人对她有些波及,万一矛盾加深……还是要把温娆从崇武阁带出来。
“只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殿下,秦将是太子师,您……”高战有些为难。
“放心去做,李忱将军也是本宫的人,本宫正式命你们,重启当年旧案,查个彻彻底底、真真切切。”
“是。”
“是。”李忱和高战双双跪下,李忱看了一眼高战,回禀道,“殿下,高大人所言不差,秦将是太子师。”
“是本宫的恩师才好,万一有什么事,还有本宫给你们兜着。”
“那万一他连您的安危也不顾呢?”
“那此等不忠之人,还需要本宫教你们如何做吗?”
“是。”
“是。”
“殿下,若想知道当年真相,翻阅史书,也许是最便捷的方法。”高战道。
“当年的史书,是皇伯父编纂的,早已封存在库。别说重启史书,需要重大国事,就这桩案情的最后定局,估计史书记录的也就是那样了,让本宫再想想。”
高战从东宫出来的时候,发现温娆坐在殿前台阶上等他。“你怎么来了?”
“本来是去文渊阁找你的,正好看你急匆匆往这里走,太子也是的,你刚下值都没用膳就叫你过来,我给你带了烤地瓜,还热的。”温娆从袖子中掏出了烤地瓜,自五年前准备设立文渊阁的时候,就有意让高战身兼文渊阁大学士和史官二职,但是考虑到温娆史官的纂史殿已经在史库附近,闻人启便在东宫附近辟了块地修建文渊阁,而崇武阁由来已久,一直在离南宫门最近的东南角一带,温娆出宫回府路上看到烤地瓜,就想要与高战分享,买了一个便兴冲冲折回宫中往文渊阁跑。
“你用过膳了吗?”高战问,看温娆摇摇头,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那你还跑过来?”说是嗔怪,实为心疼。
“那我回府了,你早点吃。”温娆见高战眉头皱起,把烤地瓜放到他怀里便想走。
烤地瓜的热气让高战有一瞬间晃神,隔了几步远,他追上去,说,“对不起,我是担心,不是故意想凶你,我送你回府。”
“听说你揽下了重审旧案的重任。”许久,温娆才开口。
“是。”高战见温娆半天没回话,停在了她面前,柔声问道,“怎么了?”
温娆没看他,摇了摇头,“我只是没想好,是劝你竭尽全力查清案情,还是模糊地混过去。”高战仍认真地听她讲。“不过你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旁人也干预不了,我何必干涉。”温娆对他轻轻微笑,继续往前走。
“在我这里,你不是旁人。你说的话,我都会听。”高战的话让温娆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他不慌不忙道,“作为史官,你一向主张如实记史,怎么会希望我混过去?”
“你知不知道,若那是起冤案,定不会简单……”
“温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温娆讲话时眼里的惊恐让他心疼。
温娆看着他,半晌,“有些事,我没法告诉你。”
高战看着她脸上弥漫着忧伤,与往日的满脸笑意截然不同,“好,我不问,你想讲的时候,我一直在,不想讲我就不问。”
“可是高战,如果真是冤案的话,那必定是幕后有人,你站在风口浪尖,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你在担心我?”高战问她,“你在担心我,是不是?”
“不是,我回去了。”温娆难掩羞赧,急急跑开了。
秦府
“几日过去了?人找到没有?”秦和一脸怒气,跪在地上的正是上回追杀顾久安的四个人。
“属下无能。”
“受了伤还能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跑掉,我就不信他瑟隐阁真有通天之能,能在天子脚下大变戏法,给我继续去找,必须查清楚他和单雄的关系。”
“是。”
等到三人出去,为首的王灏又折了回来,秦和见他面露疑难,“还有什么事?”
“大将领,属下……属下有一事,不得不禀告。”
“什么事?”
“自当年的事情后,属下怕被人察觉,已经换了银针,可那日伤那小子之后,回来我才发现,身上的银针是……”王灏掏出怀中剩下的几枚银针,秦和认出,这是他当年的银针,当初招他入将的时候,自己还夸过他的银针设计别致。
“你是说和临王……你怎会如此大意?”秦和大怒,“不过当年临王的棺柩运回来的时候,便草草下葬了,应当无人发现。下次注意点。”
“是。”王灏这几日一直在想,自从制了新的银针之后,原来的那批银针便封存在库了,这次怎么会……可能是下面的人拿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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