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回来后，霸总老攻总在口是心非（12）
月光黯淡，隐在云间穿行。
山田侧身立在门边，从劈毁的那半扇纸拉门望去，可以窥见他肥大的长袴与手中闪逼寒光的太刀。
山田的额头油亮，满满地冒出细密的汗珠，和不多的几根发须粘在一起，没在了昏沉的空气中，更衬得他面目狰狞，凶恶非常。
而另一扇只是多了不少洞眼却依旧完好无损的纸拉门上，悠游地倒映出了一个窈窕多姿的人影。
言倾俯下身，凌厉的目光犹带笑意，蓄势待发的模样，活像一只红了眼的猫。
“我曾用过平次先生的刀，他教导我说不要随便杀生——”
言倾的话锋很快，动作更快，身子一瞬前趋，二指就敏捷地扎进了山田的眼中。
只听“啊！”地一声，山田的刀就稳稳地落在了言倾手中。
言倾握刀，起身的一个刹那，山田的手臂便跟着斩断，无力地搭在榻榻米上，成了一摊毫无用处的软肉。
鲜血如柱，喷溅而出，染红了整块纸拉门。
山田倒下，痛苦的惨叫不绝于耳，撬动了门外所有人的心弦。
言倾猛地嗅到浓烈的血腥味，玩味的笑声渐起，捂住脸，“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有那么一刻，他感觉他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言倾卸下染血的浴衣，扔到了疼得昏死过去的山田的脸上，右手持刀，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襦便走了出去。
他望着门外如临大敌，尽皆向他举刀的人，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言倾假模假样地苦思冥想了一会儿，随后带着莫大的喜悦提议道：
“要不你们一起上吧？在这里杀几个人而已，应该没事的。”
……
【宿主，您还是悠着点儿吧，不要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以及，你可千万别让主角发现你是个疯子……】
系统目睹了一切，不停地在给言倾叫停，但言倾的整个人都处在高度的兴奋与癫狂之中，根本听不进它的话。
言倾一边吮吸着沾血的大拇指，一边错手砍下了最后一人的头颅，一抬脚，就开开心心地将它踢入了温泉池中。
他问系统：“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哦。”
言倾歪头一笑，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他扔开手中的刀，重新走回茶室，欢快地踏出了一地的血脚印。
拿开盖在山田脸上的浴衣，确认好他还活着，言倾揪着山田的衣领，费力地将人往深处的黑暗拖去。
他对山田的无价艺术品有那么一些些的好奇。
踢开纸拉门，言倾看到了这个位在茶室隐秘处，三罍大小的房间。
两侧的墙壁上都是栩栩如生的艺术，或惊恐、或安详、或痛苦、或愤怒……表情千奇百怪，透露出阴森与古怪。
房间内燃着一卷香，但即便线香的味道再浓烈，也始终无法遮掩一股使人犯呕的腥味。
罪恶。
【宿主，虽然我不支持您以暴制暴的做法，但您确实做得对。他该死。】
“不止是他，想送我到这里来的杜兰，不该死吗？如果不是看在她对小席席忠心耿耿的份上，我一定会剁了她！席席哪怕有那么一刻犹豫要不要把我给山田，我也会杀了他哦。可惜，他只是个爱惨了我的傻子。”
言倾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若有若无地调侃系统说：
“平常对我爱答不理，冷漠得跟仇人似的，今天话怎么这么多了？”
系统静默了一小会儿，像是在尴尬，紧接着才回答言倾道：
【之前！之前收到宿主您的资料，得知是诈骗犯，骗了很多人，很不耻来着！】
“那现在呢？”
【还是不耻。】
言倾捏了捏眉心，他知道他就不该指望这倒霉系统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赶紧岔开话题，公事公办地问：
“帮我查查席席为什么会和山田这种人渣做生意，尤其是他消失的那三天，去哪儿了？和席森有关吗？”
【据资料显示，山田应为席森的未来合伙人之一，但由于主角黑化，世界崩坏，导致主角或有反派化倾向。因此要求宿主您降低主角黑化值，使世界重回正轨。】
“……”
反派化？
你很行啊，我的小席席。
言倾挑眉，不悦地一脚就踩在了山田身上。
弄醒山田，从他的嘴里套出金库的位置，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反而是系统说的“重回正轨”，着实让言倾犯了难。
破窗效应的不幸就在于，一旦席郁爵尝过了作恶的甜头，会不会很难收手呢？
“错了，”言倾回头望到山田尚带温热的尸体，脸上忽然一冷，“错了，错了错了错了！他和山田的这笔生意是——”
言倾心惊，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外有些异样的动静。
他快步走出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脸上还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站在台阶下，饶有兴致地仰头瞧着他。
月光缀在他的脸上，抹过面具的边痕，泛起了一丝冰冷的残忍。
男人似乎在笑，踩在血泊中，伸出手给言倾鼓掌，夸奖他说：“都是你做的？我的宝贝儿，你还是这么厉害。”
仅仅只是这样一句轻松的打趣，言倾的身形就猛然为之一怔，如同被人死死地掐住了后脖颈，盯在地上无法反抗。
他这辈子，只恐惧过两个人。
一个是他的父亲，另一个……
言倾的呼吸不免急促起来，一时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应对，只得把手中的刀握得更紧。
“我以为这下子你总算找不到我了。”
“嗯哼？”
男人走上台阶，抓住刀刃朝自己这边粗暴地一扯，言倾就不可避免地跌入了他的怀中。
言倾受制于人，被迫仰头，露出献祭般的神情，好似世上最后一位贞女。
肮脏的贞女。
男人搂着言倾的腰，戴着皮手套的手指强硬地塞进了他的嘴中搅动，拿出来的时候牵牵连连，依依不舍。
言倾的双眼被遮去，无声的黑暗中，只听得到一声“吻我”的命令，就很快踮起了脚，顺从地亲了上去。
“真乖，好乖。”
男人托着言倾的头，黑幽幽的枪口抵住了他的肩。
在开枪的那一瞬，言倾听到男人说：
“我希望你对任何一个我，都能表现出，乖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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