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什么时候放假的？”穆沂湛换了个话题。
乔栀也不是喜欢揪着一件事不放的人，在毛巾和薄毯的双重安慰下她已经没脾气了。
“前天！”
“住哪？”穆沂湛接着问道，虽然他心里大概知道，可还是想试试小姑娘对她的防备心是否消除。
几天不见，说不定小姑娘的心意变了。
“就刚刚上车的地方。”乔栀低着头，双手躲在毛毯里面，无意识的绞在一起。
穆沂湛今天刚好去郊区的产业园视察工作，所以恰好经过。
那里多是小区安置房，人员杂乱，交通不便，是外来人员进京的一个首选，周围并无完善的配套设施，对于乔栀一个女孩子来说，安全级别太低。
“如果今天不是恰好遇上，你打算什么时候主动联系我？”穆沂湛身子微弓，试图平视乔栀的眼睛说话。
而他主动的靠近也让乔栀的心跳加快，如此暧昧的距离，以及暧昧的声线，让她有种被撩的错觉。
因为紧张，乔栀偷偷咬了咬着下嘴唇里的嫩肉，眼神有些飘忽，“我，一直在考试。”
“不是前天就考完了吗？”车厢内的气温在回升，穆沂湛的声音也越来越温柔，如雨后空气般滋润着空气。
乔栀有想过联系穆沂湛，好几次打开对话框，好几次点开打字键盘，最终却退缩了。
穆沂湛这样的人，该是很忙的，她本意不想打扰到对方。
最主要的，乔栀寻不到联系他的借口，也不知该如何开启话题。
她没有恋爱经历，也没有喜欢一个人的经验。
“我想你应该在忙。”乔栀回答道。
穆沂湛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挺忙，我也未必会看到你的消息。”
说着他杵着脑袋倚靠在一旁，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乔栀，“不过我回国后看到空无一条消息的界面，说实话，还挺失望的。”
乔栀闻言抬起头，因为体温的身高，在薄毯的包裹下脖颈处有热气蒸腾而上。
在听到穆沂湛这句话时，她一时分不清内心的燥热带动了体温，还是体温影响了内心。
失望吗？为什么失望？
乔栀很想问，但又不敢问，在没有得到确切讯号回应的时候，她难免保守了许多。
“我也挺忙的。”
乔栀说道，虽然自己的事情无关乎大局，无关乎经济发展，无关乎万千员工的生计，但确实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最基础的部分。
为了生存而奔波。
穆沂湛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吃饭了吗？”
“吃过了！”乔栀紧跟着回复道。
穆沂湛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低头在手机上敲打了好半天，等他将手机放到一旁时整个人也松懈下来。
“待会儿一起吃个饭？”
乔栀没有回复，她只是想起了那天晚上，谁知道今天是不是旧事重演？
她可不想再抱着一堆昂贵的食材独自离开。
乔栀的每一个眼神变化都落入穆沂湛的目光中，除此之外，穆沂湛还看到了肩膀处随着薄毯的重力滑到一旁的衣领。
穆沂湛的目光暗了暗，一组呼吸过后，他再次回眸，顺手将乔栀鬓角的碎发缕到耳后。
湿法贴在脸上，那种我见犹怜的即视感，让他有一刻觉得情难自禁。
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感受到了。
因为穆沂湛的触碰，乔栀整个人都变得很僵硬，连呼吸都变得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打断，又生怕对方进一步。
最后乔栀还是因为没忍住的喷嚏离开了穆沂湛冰冷触感的指腹。
穆沂湛面色并无不悦，收回手指的同时叮嘱道：“不想感冒的话待会儿去泡个热水澡。”
也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在车子驶入戒备森严的云镜台时，乔栀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穆沂湛的提议。
不论是从门卫的状态还是地处位置，乔栀也能猜到这与上次去的平层公寓不同。
更不会是酒店这类对外开放的商业空间。
乔栀有些抵触，这并非她能接受的程度。
抵达停车场后，穆沂湛主动放下挡板，交代道：“下班吧。”
“好的穆总。”司机答应着，话语中听不出情绪。
穆沂湛一侧的车门率先打开，而乔栀依旧纹丝不动，根本没有想要下车的欲望。
两人无声的僵持了两秒，穆沂湛朝着一旁的司机示意了一眼，对方识趣的离开，转而走向地库里另一台车，独自离去。
穆沂湛再次看向乔栀，“想一直坐在车上？”
“没有！”乔栀回答着，内心的纠结和抽离让她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陌生。
“那就下车！”
乔栀依旧稳坐在角落里。
穆沂湛不理解乔栀在想什么，但他的耐心已经所剩不多。
两人无声的对峙显得毫无意义，而乔栀内心两个声音也吵的不可开交。
她看不懂穆沂湛对她的好是为何，但又贪恋着这份好。
“乔，栀！”穆沂湛压低声音一字一顿的喊了一声。
乔栀也终于动了，她晃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小腿，微微侧身，露出自己纠结的正脸。
“去哪？”
穆沂湛单手插兜，另一只扶着车门的手轻打在门框上，“你要坐在这里把自己耗到生病我可没时间照顾你。”
这话好像回答了什么，但却不是乔栀问题的答案。
不过她还是下了车，只是在下车的过程中一个虚步，踉跄着磕了一下，膝盖正好撞到车身上。
穆沂湛接过她的上半身，但无法阻止她下半身的不受控制。
最后略显无奈的呼了一口气，“免疫力这么差？”
乔栀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于自己身体的不受控制不明所以，她就是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四肢无力。
平时也不见自己身体这么较弱，大约是车厢内的空调，包括这地库内的中央空调都太低了吧。
穆沂湛身上是一股冷冽而又绵柔的松木香，和他本人一样，具有诱惑力。
乔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她一直以为自己之所以体热是因为穆沂湛的缘故，此时看来，她应该是风寒了。
穆沂湛也随之把手覆了上去，不算烫，但一定是比标准体温高的。
“先上楼。”穆沂湛说完后便把车门摔上，毫不犹豫的捞起乔栀的身体。
“我可以，…”乔栀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婉拒，可人已经腾空。
“可以什么？再去撞一下另一只膝盖？”穆沂湛毫不留情的拆穿她，行走的过程中气息依旧很稳，仅有喉结上下滚动着。
乔栀目光所及之处正好是喉结，离得太近，她只觉得害羞。
电梯直达顶楼，而乔栀，一直都待在穆沂湛的怀里，她除了会紧张的咽口水，全身一动不敢动。
正门开启的同时穆沂湛再次出声，“自己去浴室洗澡。”
他话虽这么说，但还是贴心的把人送到浴室，顺手调整了浴缸处的水温，开始放水，做完之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他决绝的背影好像要证明什么，但下意识的关心还是骗不了任何人。
乔栀知道，他骨子里并非无情。
脱下身上的衣服后乔栀已经觉得舒服了许多，其实令她更觉得畅快的，是穆沂湛的态度，以及这样一个对他来说最私密的空间，穆沂湛大方的分享给了她。
这是不是代表，她是例外…
乔栀的淋浴时目光总是好奇的在浴室的每个角落打转，对于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为了印证内心的想法，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淋浴过后，乔栀犯了难，浴室里并没有换洗衣物，倚坐在浴缸旁的她轻轻拨动着浴缸内的水，有些为难。
总不能继续穿那身被雨水打湿过后在体温的蒸腾下有些发酸的衣服吧。
这房间内也没有浴袍什么的，乔栀只能将浴巾裹在胸前，可身下空无一物，她实在难以迈出浴室的门。
穆沂湛打理好自己便一直等在客厅，看着茶几上摆满的服饰，他回头看向浴室的方向。
见迟迟没有动静，他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轻叹了一声，这才起身。
乔栀听到敲门声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跟提线木偶被拎起来一样，愣了一下。
她的手指也离开水面，扣动着浴缸光滑的表面，指甲与其发出刺耳的划拉音。
“我马上就出来！”乔栀连忙回复了一声。
说完乔栀站起身，明知浴室内再无可遮挡的东西，还是下意识的环顾了一圈。
浴室的门慢慢打开，穆沂湛身穿黑色绸缎睡衣，抱着手臂倚靠在墙面上，平静的看向那个从门缝里探出的脑袋。
“一个小时，换气都不开，憋不死你？”说着穆沂湛单手撑在门框上，颇有些无奈。
乔栀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她刚刚一个人在浴室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穆沂湛看着眼前的女孩微微弓着身子，只露出半边肩膀和脑袋，一手撑着门，控制门缝距离，另一只手捂在胸口。
他上下扫视了一眼，小姑娘还露出了没穿鞋子的脚丫。
乔栀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化，默默的把脚藏到门口。
“知道躲不知道穿拖鞋吗？”说着穆沂湛已经前行推开门，径直了进去。
侧身蹲下的那一瞬间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着架子上那两双大码鞋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了家里并没有合适乔栀的拖鞋。
乔栀倚靠在墙上，双手拘谨的放在身前，后背紧紧的贴在冰冷的墙上，祈祷者浴巾千万不要掉落。
穆沂湛回身站起来，膝盖上那道磕伤的印记在她白皙的腿上实在显眼。
一时之间，穆沂湛的眼和心皆乱了。
“傻不傻，不知道问我吗？”穆沂湛缓缓靠近，那双深邃的眼睛随着乔栀的眼神抖动紧跟不舍。
乔栀无处可藏，只得低着头回避着。
当两人距离越来越近时，她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她身上的遮挡物让她没有半分安全感，而沐浴过后两人身上都带着同样的沐浴香氛味道，浓烈而又霸道。
穆沂湛也嗅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只是微微有些不同，乔栀的身上还带着一股独有的体香，两种味道交织，融合，暧昧至极。
这个距离，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女孩侧脸细微的小绒毛，不用触摸也能感受到肌肤的滑嫩。
泛红的耳垂，纤细的脖颈，性感凸起的锁骨，以及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似乎在释放着某种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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