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迈进慈宁宫正殿, 就看到满屋子妃嫔打扮的花枝招展。
别说走在前面玉瑶和康熙了，连紧跟在身后的梁九功和金珠被满屋子的金钗晃了眼睛。
众妃嫔打扮的比年节还耀眼，年节还得穿石青色的朝服, 得按照规矩装扮。
今天没了限制, 各色锦缎钗环都能用, 各个发挥的比年节好上几倍。
扑鼻而来一股浓烈的香味，像是多种香粉混合的味道, 看来每个人在梳妆的时候都讲究色香味俱全啊。
康熙被这香味呛了满鼻子，忍不住皱着眉头抬手摸自己的鼻子。
还好玉瑶在脂粉堆里锻炼出来了，没有被呛的打喷嚏, 很好的保持住仪态。
玉瑶恭敬的跪地抚鬓, 给两位太后行大礼。
“臣妾参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万福金安，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玉瑶如今是淑妃了，作为比其他人位分高的一个妃嫔。
她跪下的时候自然没有其他人坐着的道理, 安嫔等人站立在一侧等着玉瑶行礼结束。
惠嫔看着淑妃那一身金橘色的吉服，眼热不已，恨不得扒下来穿到自己身上。
她的眼神里克制不住的嫉妒, 家世、地位、宠爱淑妃都有了，又怎么可能不让人嫉妒呢。
惠嫔嫉妒的不仅是这些表面的东西, 是隐藏在这些东西背后的权力，那才是她汲汲营营想要得到的。
玉瑶顶着满屋子的眼光从容的跪地行礼，即使穿着厚重的吉服, 顶着沉重的头饰, 她的动作依然如行云流水般优雅。
三对耳钳子有节奏的微微摆动, 不细看都察觉不出它们的动静, 这才是贵族格格们从小到大像呼吸一样自然的的东西。
有几位出身一般的嫔妃看着这一套优雅从容的礼仪动作，也忍不住冒出些不甘心。
凭什么淑妃就这么命好呢？
“起吧。”
太皇太后开口叫了起，面容和蔼语气平和，仿佛之前对玉瑶封妃的反对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玉瑶搭着金珠的手缓缓起身，双手交握垂在腹部中间，端正立在原地，这还不到入座的时候，得等太皇太后训话呢。
虽然太皇太后之前有意阻止，但是很明显皇帝已经打定了主意，不是她能阻止了的。
所以在皇帝承诺会给博尔济吉特庶妃一个位置之后，她也就顺着这个台阶下来了。
不过心里对于淑妃的忌惮更严重了，能叫皇帝给出好处堵她的嘴也要封妃，可见淑妃在皇帝心里比之当时的佟贵妃还要重要些。
太皇太后虽然也想像打压佟贵妃那样对付淑妃，但是情况不同了，想要做些明面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佟家虽然有皇上看重，家族势力蓬勃发展，但是到底只是汉军旗，她出手压制佟贵妃，那些满洲大族说不定还会暗暗看佟贵妃的笑话。
可淑妃本身就是正统的上三旗的出身，她若是出手打压，难免会戳到那些人敏感的肺管子，觉得她是一心想让科尔沁的女子上位，才会针对满洲贵女。
满洲八旗里面互相联姻，关系错综复杂，虽然内部纷争也不少，但是只要有人动了他们整体的这块蛋糕，就会立刻群起而攻之。
她如今已经退居后宫养老，没必要再掀起风波，让人对科尔沁部落心存忌惮。
“淑妃，皇上晋你为妃，是看在你一向淑慎持恭，望你日后也能不辜负哀家和太后的期望，宽和大度，为皇家绵延子嗣。”
太皇太后端坐在上方，威严显露又不失慈爱，连皇上见了太皇太后的态度都和缓了神色。
太皇太后的训话里中规中矩，说不上是称赞，倒也没有警告或者不满，不过这样是玉瑶最喜欢的状态。
只要太皇太后对她没有不满，就足够了。
“臣妾谨记太皇太后教导，日后必定践行。”
接着太皇太后赏赐了一尊送子观音，玉瑶看着这送子观音心里明白，太皇太后这是在明示她要尽快为皇家生育子嗣。
毕竟除了孩子这一项，玉瑶就没有别的可被挑剔的地方。
不论是家世还是容貌。亦或者管理宫务，召见福晋命妇，她都做的面面俱到，获得不少宗室老福晋的称赞。
太皇太后说完话之后，太后其实也应该训话的。
但是太后一贯装作木头人从不理事，即使这种时候也是保持自己一惯的风格。。
不过是赐下一些首饰当作贺礼也就是了，比起太皇太后的送子观音，这些首饰的含义就要单纯许多。
玉瑶笑里也多了几分真诚，上前行礼谢过太后的赏赐。
灰蓝色旗装的宫女端着托盘上前，另一个同样装扮的宫女掀开上面的红布，赫然就是一套精美的点翠头面。
后妃穿着吉服的时候头上需戴钿子，头面就是钿子顶的装饰物，太后赏赐的刚好得用。
这套头面最难得的还不是那些金线和料珠，而是这点翠工艺，镂空的六角菱花纹，将点翠的梅花、蝴蝶贴在菱花上。
梅花的花蕊用金色辑线和料珠制成，配色素雅又不失华丽，托盘上另有几样精美的钿花可以相配。
玉瑶见了都觉得太后赏赐这头面有点贵重了，点翠难得，这样好的手艺更是千金难寻。
太皇太后露出了笑模样，抬手指了指那托盘上的头面。
扭头对着康熙开了口：“这可是先帝在大婚时候送给你皇额娘的头面，能把这样的好东西拿出来，可见她对淑妃的喜欢。”
康熙即使明白大婚时候皇帝送给皇后的东西多的是，这时候也乐意配合太皇太后表演。
他也立刻点头表示道：“能有皇额娘的喜爱，是淑妃的福气。”
太皇太后和皇上你来我往，祖孙和睦，一时间气氛和谐的很。
玉瑶在旁边看着这对祖孙的互动，脸上跟着挂着笑容，心里感叹只要太皇太后不掺和进皇上不愿意她染指的事情，那皇上对太皇太后真是格外的孝顺。
至于太皇太后掺和了，那皇上的态度也就另说了。
太后在送了东西之后，就在旁边坐着喝自己的蒙古奶茶，眼神就放在奶饽饽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太后对后宫妃子都没什么感觉，也就宜嫔因为会蒙古话，还常常过来孝顺她，她才另眼相待几分。
对于淑妃也就是态度平平，送这套点翠头面也没什么意思。
先帝那么讨厌她，她对先帝送的东西有什么感情才怪呢，不讨厌就不错了。
更何况这套东西也不过就是内务府拟定的，先帝估计连礼单都没看过。
这次拿出来，也不过是因为这套头面虽然贵重，但是已经不适合她这个年纪了，梅花蝴蝶的样式更适合年轻女子，既然用不到不如送给淑妃这样的年轻妃嫔。
不过她进宫之后就一直听太皇太后的，现在太皇太后要借她的口赞赏淑妃，她自然就当作自己真的喜欢淑妃。
上面几位走了流程，接下来就该嫔妃们给玉瑶见礼了。
“臣妾见过淑妃娘娘”“婢妾见过淑妃娘娘”
玉瑶看着在自己面前躬身行礼的众位妃嫔，只觉得有些好笑。
眼神从眼前一群人头上略过，心里啧啧称奇。
惠嫔和荣嫔一个比一个打扮的隆重，估计她们参加选秀那天都没有这么用心。
荣嫔的宝蓝色的旗服配翡翠头面就够显眼了。
没想到惠嫔戴了八只金钗比荣嫔还亮，只是难免显的老气。
而宜嫔穿了水红色的宫装，凭借宫装的颜色和艳丽的长相又稳压惠嫔和荣嫔一头。
唉？玉瑶瞧见站在最前面的安嫔脸色有些不好，仔细一打量才发现原因。
安嫔穿了件香色宫装配玫红色卦子，打扮比起平时要亮丽一些，换作其他日子，那都值得玉瑶夸她一夸。
偏偏其他人都是超出往日太多的打扮，一下子显的安嫔朴素了，朴素还是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其他人显的安嫔寒酸了。
安嫔就算再平淡的个性，到底是个女子，被这么多人在梳妆打扮上压了一头，心里也不会多好受的。
“妹妹们快起来吧，”玉瑶淡笑着抬手让众人起身。
听了淑妃这句妹妹，惠嫔的脸变的比安嫔还黑。
她都多大年纪了，居然还要被一个比她小那么多的黄毛丫头叫妹妹，丢不丢人啊。
本来想凭借盛装出席压压淑妃的气势，没想到反被一句妹妹压住了，心里恼怒的厉害。
玉瑶可开心的很，眼角眉梢都透出快活的气息。
可太喜欢惠嫔憋屈又不能说的样子了，愉快的决定以后一定要多叫妹妹。
众人落座之后，玉瑶自然是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安嫔坐在对面右侧第一。
宜嫔眼睛一转，给过来一个眼神，对着玉瑶就夸赞道：“淑妃娘娘今天真是美丽极了，臣妾几个精心打扮都比不上娘娘一星半点。”
玉瑶眼里盛满笑意，宜嫔给了护话头她自然要接过来搞点事情。
“宜嫔说笑了，众位姐妹都姿态万千，各有风采，那里是本宫能随便盖过去的呢。你看惠嫔妹妹今天就格外出众。”
玉瑶的语气诚恳极了，好像真的就是这么想，康熙在上面听了都要信了。
要不是瞧见了惠嫔那身富贵到极点的打扮，康熙还真以为惠嫔今天惊艳后宫了呢。
惠嫔听见自己又被叫妹妹，心里快气死了，又不能在太皇太后和皇上面前失仪，狠狠的咬着牙。
“臣妾不敢当，还是荣嫔姐姐今天难得打扮一新，叫臣妾看直了眼。”
荣嫔都多少天不出宫门，窝在钟粹宫养孩子，今天突然冒出来了，可不就被惠嫔当了伐子。
被点到的荣嫔不着痕迹瞪了惠嫔一眼，“臣妾当不得惠嫔妹妹称赞，只不过是想着这样大喜的日子该打扮的喜庆些。”
惠嫔和荣嫔的相继开口可提醒了太皇太后一件重要的事情。
太皇太后看着满屋子的嫔妃，只有惠嫔和荣嫔是有儿子的。
想到皇帝妃子已经不少可孩子才那么几个，儿子的数量都比不上先帝。
不由得开口说道：“哀家现在唯一在意的就是皇帝的子嗣问题，你们是皇帝的妃嫔，为皇室绵延子嗣才是最重要的大事，谁若是生育有功，哀家一定重重有赏。”
这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众人，你们打扮的再好看生不了孩子有什么用，能生育才是太皇太后最看重的。
玉瑶位份是在座众人里最高的，自然应该带领众人表态，正准备说话，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那婢妾可要跟太皇太后讨一份赏了。”
这一道声音来自后面，众人的视线转移到走出来那个浅紫色身影上，是那拉贵人。
那拉贵人好像根本察觉不出那些打量和探究的目光。
一点脂粉都不施的脸上格外朴素，比起其他人的盛装打扮，那拉贵人被衬成了村姑。
可她毫不在意，站出来以后自在的用右手轻抚自己的肚子，手上一点指甲没留。
话里带着一股子得意，“婢妾有孕三个月了。”
这一句话像一道惊雷劈下来。
太皇太后是高兴了，连声说好，又连忙吩咐赏赐。
安嫔在对面担忧的看像玉瑶，这在玉瑶封妃的日子里爆出自己怀孕的消息，岂不是故意打玉瑶的脸面？
都怀孕三个月了，那天说出来不行，非要现在宣布，这肯定是故意的！
玉瑶意味深长的看向那拉贵人，这抢风头可不是那么好抢的。
她根本不在乎那拉贵人怀孕的事情，就算她怀孕又怎么样呢，有一个儿子在也不过是个庶妃。
因为佟贵妃闹起来的事情才从承干宫搬出去成了贵人。
就算再来一个儿子，玉瑶也不信她能翻出什么浪来，谁都知道今天是封妃的大日子。
就连惠嫔都只不过从打扮上费心，那拉贵人敢做出抢风头的事情，可真是愚蠢。
皇上在进来之前就说过，会站在她这一边，现在机会来了，她倒是想知道，皇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玉瑶淡然一笑，仿佛根本不在意，“那拉贵人有孕是大喜事，臣妾也该祝贺才是，等会回了宫，一定把礼给那拉贵人补上。”
那拉氏摸着自己根本还没显怀的肚子，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半礼，明明肚子还没起来，就像怕伤了孩子一样不敢行礼。
眼含得意的看着玉瑶开口说道：“婢妾多谢淑妃娘娘赏赐，实在不是婢妾想在今个儿说的，是正巧昨个儿太医来诊平安脉的时候诊出来的，婢妾就想着来个双喜临门，让太皇太后、太后和皇上都高兴一些。”
末了又眼神怯怯的试探说道：“淑妃娘娘不会怪臣妾吧。”
宜嫔听完都皱了眉，这那拉贵人这句话不是故意刺激人吗，即使不在意的都能被她激出火气。
玉瑶可不会被这点小把戏刺激到，看着那拉贵人做作的样子，微微一笑。
站起身走上前几步，那拉贵人神色一紧后退了一步，护住自己的肚子。
上面的太皇太后也皱了眉，刚想要开口训斥。
玉瑶开口了，一脸高兴的说道：“那拉贵人，你说的这是那里话，这孩子能跟我封妃的日子撞在一起，这是大好事啊，说明这孩子跟我有缘分啊。”
太皇太后舒展了眉宇，虽然那拉贵人的行为有挑衅的含义，但是毕竟她怀孕了，淑妃能大度一些是最好不过了。
玉瑶抬头看向皇上，“皇上，臣妾觉得这孩子跟臣妾十分有缘分，都恨不得多送些好东西给他了。”
康熙从那拉贵人站出来之后就沉了脸，完全没有太皇太后那些欣喜。
封妃是他特意做的和玉瑶和好的举动，偏偏有人不知所谓的故意挑衅，那拉贵人说的那句“淑妃娘娘不会怪我吧”摆明了是故意激玉瑶。
她那点把戏谁看不出来，只不过笃定他看在她怀孕的份上不会处罚她。
这要是在这种日子闹出什么事情，玉瑶在接下来几年里都得成为京城贵族人家的谈资了。
康熙可不准备给那拉贵人面子，孩子都没生呢，就敢如此嚣张。
他都准备开口斥责那拉贵人了，没想到玉瑶居然站起来说这孩子跟她有缘分。
他心头思索了一下就明白玉瑶的意思了。
在玉瑶抬头看着他说话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是时候站出来了。
此时不配合，更待何时。
“确实，这孩子跟你十分有缘分，若是能跟你有一段母子缘分就是再好不过了。”
玉瑶笑意渗透眼底，皇上居然还真向着她了。
那拉贵人听了脸色煞白，连忙就要开口找太皇太后求饶。
可太皇太后才不会在乎一个小小的贵人的孩子给谁养呢，反正宫里历来有换孩子养的传统。
而且那拉贵人以为自己怀孕了就能嚣张起来，不把等级放在眼里？
太皇太后可是最喜欢强调上下尊卑的，那拉贵人的行为，她可不会支持。
那拉贵人此时才知道后悔，她承认她嫉妒淑妃能够成为妃位，但是绝对没想过跟淑妃对上，她只是想要引起皇上的注意而已。
她已经生了一个阿哥了，可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妃。
若不是佟贵妃和德贵人闹起来了，她也不会被封为贵人从承干宫挪出去。
可她实在不甘心，惠嫔荣嫔都跟她一样有一个儿子，她们都成为一宫主位了，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
连德贵人那个包衣宫女都成为贵人了，她再不做些什么，难不成等万黼长大，她还做贵人不成。
她最嫉妒的就是淑妃了，她求而不得的一宫主位，淑妃一进宫就是，现在更是成了妃位。
仅在在佟贵妃之下，后宫所有妃嫔之上。
在听到太皇太后说生育有功的妃嫔，太皇太后一定有赏赐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顾不得这个场合并不合适，就站出来爆出自己怀孕的消息。
站出来的时候其实就有点后悔了，不过得到了太皇太后的赏赐就突然有了底气。
她觉得自己怀孕了就可以有了对上任何人的底气。
只是既然得罪了淑妃就干脆给淑妃扣上帽子，让她不能轻易找自己麻烦，所以才有了那句挑衅的话。
如果淑妃说了自己不会怪罪，之后再有什么针对，就是淑妃自己小气成性。
如果淑妃忍不住发了脾气，在慈宁宫里，太皇太后也不会看着淑妃如此嚣张，皇上也能因此怜惜她被淑妃欺负。
说不定就像德贵人那样能够晋位，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是没想到淑妃居然忍住了，而且居然盯上了她的孩子，她辛辛苦苦生的孩子，怎么可能给别人养。
淑妃养熟了，还有她这个生母什么事。
最可恨的是，皇上居然如此偏袒淑妃，难道皇上也觉得她不配养自己的孩子吗。
那拉贵人心里恨的很，又害怕的厉害，强撑着不露怯。
宜嫔和安嫔也跟着帮腔。
“这可是难得的缘分，那拉贵人千万不要辜负啊。”
“宜嫔妹妹说的是，我想那拉贵人也是这样想的吧，才会特意说出来，让淑妃娘娘双喜临门。”
玉瑶走近几步，故作专注的看着那拉贵人的肚子，虚虚伸出手向前摸去。
那拉贵人终于撑不住了，害怕的直往后退。
玉瑶此时才满意了，她可不想养别人的孩子，不过是看看皇上到底是不是跟她站在一边，顺带教训一下那拉贵人。
目的达到了，她也就不想再为难了。
“臣妾到底年轻，担忧自己照顾不好皇嗣，不过臣妾怎么说也算是这孩子的妃母，也算是母子缘分了。”
那拉贵人听了玉瑶的话，才终于放下心来，后背出了一层汗，连肚子觉着紧的很，两只手恨不能牢牢护住自己的肚子。
康熙见玉瑶拒绝了，也不在意，反正玉瑶要是真想养孩子，给她养就是了。
不养的话也没事，他们俩以后会有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一想到有个女儿能跟玉瑶长的一模一样，康熙就觉得心里一片柔软。
儿子也不错，就是可能跟玉瑶不太像，不过正好可以培养成太子的帮手，就像他跟二哥福全一样兄弟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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