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账算的不错
牛老三的笑容瞬间凝固，这特么的，跟着一个铁公鸡，能有什么前途，五毛还要找回去。
“现在就给你，不用找了。”接过钱后，牛老三不顾形象的把布鞋脱了，翻出一块钱，捏着鼻子，递给刘明翰。
刘明翰脸色青红转变，但他没有做错，账该怎么算，就怎么算，这是原则，尤其是公家的事，更是如此。
牛老三脱鞋后，整个屋里充斥着一股臭脚丫子味儿。
这饭怕是没法吃了，好在，刘明翰和崔昌讨论问题时，他俩吃了个半饱儿。既然已经说清楚了，那就该散场了。
“我吃饱喝足，感谢刘支书的款待。”说着，崔晖站了起来，“你们慢慢吃，我家美丽一个人在家，我得先回去了。”
说完，他就推着自行车走了。
牛老三也连忙站起来：“你们慢吃，我也先回去了。”
崔昌点点头，摊牌后，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或者说，他把名利看的比较淡。
“你明天来不好，进了村企，你家里人也跟着沾光。”刘明翰叫住牛老三说。
牛老三心想，老子烟草局都待过，也没觉得有什么光，糊弄老子拉板车，没门！
“我人懒，事儿多，我不想出去啃馒头。”他不动声色的自嘲道，说完就走了。
呃……
“你看他们都一个个的，神气什么，难道大官庄的未来靠他们。”刘明翰见牛老三不买自己的账，也来了火气，骂道。
“年轻人，考虑不周全，他不愿做，你就再找人便是。”
崔昌摸出一根烟点上，笑着宽慰刘明翰一句。牛老三的做法非常解气，刘明翰刚腹自用，又是不得人心的孤家寡人。
崔昌以退为进，认定，刘明翰一定会求他出山。
两人各怀心事，酒喝的索然无味，也就早早得散场了。
想起养鸡的事儿，崔昌没有回家，想和崔晖商量下具体怎么操作，就去了崔晖家。
其实，他都怀疑崔晖懂不懂养鸡，因为他家也没有几只鸡，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兄弟，谁还不了解谁。
崔晖前脚刚走，牛老三就跟上了。
“晖叔，等等我。”牛老三看着黑影喊道。
“被糖衣炮弹打垮了，来当说客，回头告诉刘明翰，我不会跟他合作。”刘明翰过河拆桥，崔晖十分气愤。
“晖叔，我牛老三好歹也是你的半个徒弟，怎么会做出欺师灭祖的事。”牛老三严肃而认真道。他从兜里摸出十块钱，递给崔晖。“这是提成的十块钱。”
“钱你就拿着吧，跟着我，也几天没进粮了。”崔晖摇头，没有去接。
“这怎么好，今天我什么也没干，我们还是分了吧，这样我心里过得去。”牛老三坚持道。
两人边走边说，到了家门口，就和牛老三各自回家了。
“老三。”
崔晖刚进家门，就听到喊声。他把自行车，推到屋里，对着门外喊道：“大哥进来吧！”
“不了，我说几句就走。”崔昌就是想探探崔晖的底，听句实话，这养鸡到底靠不靠谱。
崔昌不进来，崔晖只好走出去，他先开口问：“大哥，项目就这么转手，你怎么想到。”
“都是村里的项目，不管谁做，都一样。”崔昌苦涩说道。
“还有呢？”崔晖又问。
崔昌笑着说：“什么都瞒不过你，刘明翰刚腹自用，销售不是强项，要不了多久，就会扛不住压力。”
“然后，请你出山。”崔晖嘲笑：“大哥，你小看刘明翰了，他宁可厂黄了，也不会来求你的。”
“算了，都已经这样了。我们就好好养**，做出对村民更实惠的实事来，一样有功劳的吗？”
崔昌笑笑：“我就是想问，你对养鸡了解多少，有没有信心。”
“放心！有二嫂帮着孵化鸡种，很快就鸡鸭成群了。”崔晖信心满满。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崔昌若有所思，也就没有多停留。
崔昌走后。
崔晖顶好栅栏，回到屋里就被张美丽盯着，她试探性问：“怎么回事？刘明翰过河拆桥？把你们兄弟俩给耍了？”
“没有得事儿，他耍我们兄弟，就他那智商，还嫩点。”崔晖冷笑。
张美丽从只言片语的中听出些头绪，她哼一声：“冷眼旁观损失的是集体的利益，为了赌气看着刘明翰跳入火炕，不救他，也要考虑几十号上班的村民。”
张美丽说的大义凛然。
“夫人说的对，如果刘明翰亲自进门拜访，我还是愿意出一把力的。”崔晖扶了扶厚重的劣质眼镜，憨笑道。心理却想，书生意气，头发长，见识短，懂什么。
“随你呀？该说的我都说了。”张美丽指着碗里的肉：“刘明翰说，你让他送来的，你给闺女送过去吧！”
崔晖恍然大悟，怪不得张美丽替刘明翰说话，原来是吃人家的嘴短。
看到肉，崔晖感觉心里沉甸甸的，原本打定主意，让刘明翰下来台，这下可好，又被一顿猪头肉给打败了。
给闺女送完肉，又重新考量汽水厂和养鸡的事。
清早，寂静无声村里，百鸡争鸣，似是提醒着辛勤劳作的农民，该起床了。
崔晖带着牛老三去向村南走去，他们要去亦村，亦村很大，分为亦南，亦北，两个大队。
他们这次的目的不是换盆，而是收小鸡。
靠着二嫂家的鸡孵化小鸡太慢，他们必须提前实行，一带十的计划，养殖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所以必须提前。
如果这茬鸡培育的好，正好可以赶上春节的餐桌。
安排好养殖，就可以腾出手来，帮刘明翰一把，夏季是汽水的最佳时节，必须抓住这个时间点。
但夏季孵化的小鸡的似乎又不是很多，主要是养殖意识不强，养几只无非就是吃个蛋。
如果——
崔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把临近县城的小鸡全收走，过年时，会是什么光景。
随后，又摇头，严打这么厉害，这是屎壳郎爬枪管，找死啊！
两人商量好，一人一个村庄，沿街挨家挨户搜罗，不管有没有收到，都在戏台碰面。
“收小鸡啦……收小鸡……”
村里小巷传来悠扬响亮叫买声。不论是崔晖，还是牛老三，把汗水洒在村庄的角角落落。
中午十二点左右，俩人在戏台，成功会师。汗衫溻在身上，丝毫挡不住他们的收获的喜悦。
崔晖收了六十二只，牛老三收了六十五只。
“不错嘛！比我收的还多几只。”崔晖数着牛老三的箩筐说道。
牛老三掩饰不住笑容，得意道：“那是当然，我可是牛气冲天！”
“我们先送回去，还是去别的村，再看看。”牛老三看着箩筐里的小鸡，有点担心的问崔晖。
“当然是先回去，这鸡崽子死在我们手上，损失就大了。”崔晖同样担心会闷死小鸡。
“下次，我们换驴车，否则一趟一趟跑，要累死人。”牛老三不知油盐贵的说道。
“驴车没有自行车方便，但驴车加上自行车，就完美了。不过，你知道，一头驴多少钱吗？”崔晖心想，要是有条件，手扶拖拉机我都想买。
大官庄大队，崔昌正在召集养鸡户开会，并承诺，只要他们把鸡养好，大队负责回收，前提，不能是病鸡，死鸡。
十名报名的村民，算是积极份子。毕竟，大部分村民都持怀疑的态度。
一带十成功，就是全村的成功，崔昌也非常看重，也非常期待。
“崔主任，这养鸡流程，以及回收，我们都知道了，但我们也没有小鸡啊。”村民陈甲亮说出了大部分人关心的问题。
“这个大家可以放心，我们大队提供鸡种，但每只要收一块二。”
“还要收钱啊！不是免费的吗？”
“是啊，一只三斤的鸡，能换两个茶缸。”
“一只小鸡，就要一块多，是不是有点贵了。”
“不会是大队为了卖鸡种，赚我们的钱吧！”
村民七嘴八舌的表达着自己的看法。崔昌听着他们讨论，也不阻拦，毕竟是自愿的嘛！
你不让他们说话，万一哪天，他们养的鸡死了，出了问题，少不了闹腾。
“你们想免费也行，但必须签协议，我的鸡仔给你，三个月乃至半年后，你们必须给我一个斤数在三斤以上的活鸡给我。”崔晖推着自行车走进大队，看着十名报名养鸡村民说道。
“要是鸡死了呢？或者没有长大就死了。”陈甲亮望着崔晖说。
“我给你的是活鸡，鸡在你们手里出了意外，你们当然要照价赔偿。”崔晖强调。
“赔多少，一块二吗？”村民刘风波问道。
听到一块二，大家都笑了。
“你倒是会算账，你养鸡让我承担风险，真是好算盘。”崔晖看着刘风波笑着说：“这鸡仔，在我手中可能长到五斤。你赔我一块二，我还有必要给你嘛，我自己养，死了还有肉吃嘛。”
崔晖说完，大家又笑了。
“好了，大家安静下，该说的都说了，该问的也都问了。”
看到大家情绪都很高，崔昌趁热打铁，道：“下面，我们每人先买十只回家。”
村民买了十二，三只不等，毕竟总数才一百多只。
“赚了多少钱？”崔昌看着兴奋的牛老三问。
牛老三嘀咕着：“六十五，一块二，七十八……”
崔晖夸牛老三账算的不错，一天挣了二十多块，几天下来就有上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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