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瘾
吕墨醒来时,以为身在自己房中。
晨光正盛,他眯着眼歇了会儿,宿醉之后,头疼得厉害。
但歇着歇着,他就察觉着不对味起来,这屋里很香,淡淡地却很勾人心魂,闻之身子发软。
身下的感觉也不对,他常年睡的都是木板床,到处都是硬邦邦的,可是现在却如睡在云层中,软绵绵的,一指按下去能陷不少。
床顶流光帐看着很是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吕墨蹙眉想了想,这一想,简直了不得了!
这可不是他亲手缝制的,专门留给宫里那位美人儿用的?为了这顶帐子,他流了五六次鼻血,整整缝了七夜。
吕墨猛地从榻上坐起,睡意瞬间散去,脑子里一片澄明。
他清醒了,想起这不是以前了,现在那心心念念的人已经被他接进了府,而此刻,他就大咧咧,四仰八叉,睡在了他精心为她雕刻的白玉榻上。
吕墨一掌拍向自己,昨夜醉酒之后的事情,他是完全想不起来了,像失忆了般,脑中唯一残留的画面,便是新帝宋玦笑容满面看他,鼓励他饮酒。
唉,酒色误人,喝酒坏事!
吕墨赶紧往周遭看,见榻上除他之外再无她的身影,而被褥整齐完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狼狈凌乱。
他又是试着伸展了胳膊,用了用力,嗯,它斗志昂扬,没有颓废之势,所以绝对不曾做坏事。
吕墨长长地舒了口气,幸好没有酿成大错,他虽有些急,但她不愿的事情,他不会去勉强,毕竟情爱之事,讲究心甘情愿,水到渠成,不然一味用强,也不得滋味。
吕墨刚刚暗自庆幸完,忽而又觉得有些不对,身上有点冷,腿上更有点丝滑,于是缓缓垂眸,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
他上身衣服呢?
再掀被子一瞧,被底更是不着寸缕!
所以,谁帮他脱的衣服?
榻上,吕墨再坐不住,裹被起身,小心翼翼,一手压被角,一手掀帘,向帘外探出了个脑袋。
帘外,嫣然长发及腰,临窗而坐,手握梳子,正在梳妆。
晨光熹微,早起的人儿脸上还带着些许倦意,半慵懒,半妩媚,肌肤娇嫩,似能掐出水来,整个人像是成熟的水蜜桃,只等人采摘,回眸一笑间,又像是千年的妖精,能将他骨髓精液吸食个一干二净。
吕墨的心,轰一声就倒了,双膝更是不自主,变得绵软无力。
一时间,他就起了心思,只盼整个人都醉死在她身上,与她合二为一,与她生儿育女,做尽天下有情人之间最风流惬意的事情。
被她吸食了精髓又怎样?被人嘲笑惧内又怎样?只求醉卧美人膝,日夜贪欢,不问旦暮。
他又一次坚定,自己救她回来是正确的。
“兄长醒了?”窗边,嫣然听到帐内声响缓缓回眸。
彼时,她一头长发刚刚梳顺,如瀑布般全倾在腰间,回眸间长发随她动作飘动,又懒懒搭在肩头。
她看向他,柔情似水。
他回看她,佳期如梦。
“嗯。”吕墨应一声,旋即将身子缩了回去,这样剥光了壳儿,变成光洁的虾,与她相见,他有点羞臊。
“醒了正好,怕兄长宿醉头疼,我刚给兄长煮了醒酒汤,已经盛起来在晾着,此刻应该已经凉了,这就给兄长端来。”嫣然说罢起身去端汤。
吕墨隔帘看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在迷离帐外晃来晃去,心底又酥又麻。
不多时,嫣然将汤端送至帐外。
帐内,吕墨犹豫半晌,终探出了一只光溜溜的手,接过了嫣然送来的醒酒汤。
指尖相触,犹如惊雷。吕墨很想一把将人拉住,按到榻上,以期一亲芳泽,可终归又忍了。
二人一时相对沉默。
吕墨一口饮尽盏中汤,有心磨蹭,想要嫣然告诉他衣服在哪里。
嫣然知他心思,故意不开口回话。
吕墨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嫣然开口,心下无奈,对于昨夜醉酒之事,后悔不迭,他不仅光着,还睡在了她床上,其间种种,不需细想,也知丢人。
临了,吕墨终挨不住,只得硬着头皮问向嫣然,“七妹妹,那个……我的衣服……”
吕墨在心底做了无数种打算,有可能是自己吐了一身,而后季离或者胭脂蔻丹帮他脱了衣服,总之不能是她。她千娇万贵,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能帮他宽衣解带?
他抱着侥幸心思,偷看帘外映在纱帐上的窈窕身影,等待回复。
“衣服我给兄长脱去洗了。”嫣然直接回道,击破了吕墨所有的幻想。
什么?
吕墨一时僵化在原地,羞臊,难为情同时在面上翻滚。
可是……莫名又有些隐秘的暗戳戳的高兴。
赤诚相见后,袒身相亲还会远吗?
吕墨一时间心旌荡漾。
“那多不好意思。”吕墨故作羞涩,又瞧了瞧自己傲然的物件儿。
他?害羞?
就他这狗男人属性,不顺着杆子往上爬?
嫣然才不信他!
果然,下一瞬,她便又听得他悠悠然叹了一句,“下次醉酒了,我还过来,我自己屋里,总没有七妹妹这里舒坦。”
我日……(其间略去吐槽无数)哦!
嫣然连翻白眼,心底骂过无数声狗男人!
她昨夜被他抢了被子,床榻,枕头。
他用了她漱口的杯子,洗脸的帕子,吃茶的碗。
他前嘴说着很是歉疚,后屁股却是重新坐回了她床上,高兴得恨不得要在上面打几个滚!
吕墨哦!
这就是外人面前,煊赫至极,冷漠桀骜,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在朝堂下备受簇拥的当朝丞相。
谁能想到,他那双提刀判人生死的手,回到府后,竟钻在她的这间屋子里,捏起了绣花针,给她缝衣绣花!
嫣然几度无语,恰门外蔻丹取来了他的干净朝服。
嫣然接过,隔帘递给他。
风乍起,浮帘不禁吹拂,半露间隙,接衣的瞬间,嫣然赫然瞥见那庞然大物雄赳赳气昂昂,正傲然挺立。
天干地燥,蝉鸣阵阵。
嫣然抬眸看那巨物一眼。
吕墨同样垂眸,看向自己那不老实的东西。
二人均是无语至极。
一个好奇,觉得他之此物长得真是,定海神针,不可言语,极为滑稽。
一个羞臊,恨不得可以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兄长身体不错。”嫣然震惊之后,轻咳一声,幽幽感叹。
吕墨对自己无语,却强撑着敛眉顺目,应一句,“对。”
空气相对沉默,只有金鸭香炉余香袅袅。
嫣然终于明了,吕墨他来自直男的自信,简直完美得无懈可击。
“但是早晨这毛病怕是不好,以后得改。”嫣然强装镇定。
“这怕是改不了吧。”冷场数刻后,吕墨低低回一句。
他话说得温柔,但其中暗藏的底气,却含着十足十的霸道之意,不容人置疑。
嫣然:“”
色胚,死性不改,绝对色胚!
嫣然连翻一个白眼给他。
有一种无耻,叫吕大人觉得占了便宜还理所应当,满脸坦然。
吕墨暗自闷咳几声,一本正经又道:“改不了,但是治得好。”
“如何治?”嫣然没想到他竟然还在认认真真思考这个问题,于是差点被他气笑,但碍于现在自己的身份是寄人篱下,免不得只有耐着性子脾气,同样以认真的态度回他。
“解铃换需系铃人。”吕墨一边偷瞥向嫣然,一边面不改色说出了解决方案。
嫣然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带着震惊的问号。
说他狗,他还喘上了?
日他哦!
嫣然甩帘,再不理他,并且发誓,以后绝对非礼勿视,再不看光着的他!
“七妹妹国色天姿,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举国上下,无人可比,哪怕仙人看到都会先心动三分。”吕墨察觉到嫣然对他的嫌弃,立马奉承一句。
这话听得,倒是极为熨帖
嫣然喜欢别人夸她美,这明晃晃恭维的话,她接受了。
帘内,吕墨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紫衣,腰间佩玉,面色冷峻,严苛凌厉,不怒自威。与光着时充满着的老狗性子,完全判若两人。
嫣然看着他前后的转变,一时觉得简直是荒诞至极。
“我进宫,忙公务去了,晚上不必等我,我忙完自会过来。”
换好衣服的吕墨,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再不敢看嫣然脸上变幻多彩的表情,强做淡定交代一句,随后一步一脚印,很是僵硬地走出了嫣然的卧房,面上眼神冷下来,心底却是暖洋洋一片。
而嫣然却纳了闷,什么意思?他晚上还要来?
他这是睡她这儿,睡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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