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啧，你就请我吃这个？”
明良俊坐在塑料板凳上，身后靠着面一阵大风刮过都能吹跑的聚乙烯编织袋布料的帆布。
“不吃拉倒，”白霈可没时间让他矫情，伸出手招呼起老板娘，“大娘，来两碗面，再上些烤串。”
“得嘞。”厨房中的老板娘忙活得火急火燎，头都不抬的应了一声。
说起来也好笑，明良俊这大明星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出现在路边摊的人。虽然此时他已经戴好了口罩和帽子，但身上昂贵的服饰还是和这里格格不入。
反而白霈像是回家了般自在，“咔擦”一声搬开一次性筷子，递给对方。
“这是什么？”明良俊接过一次性筷子，难以置信的道：“做牙签有些太粗了，做筷子又有些太软了。对了，刀叉呢？餐巾呢？”
白霈撵起桌上那卷薄得快要透明的卫生纸，卷了两节下来递给明良俊，“你一天到晚都吃的是什么？”
明良俊将那两节在风中飘荡的卫生纸贴在胸前，一本正经道：“奥尔本的牛肉、新西兰的鸡蛋、瑞典的绿蔬……”
“停停停，”白霈伸手堵住了对方的嘴，“师父别念了，我头疼。”
这家路边摊虽然地方破旧了些，但唯一有个好处就是上菜特别快。明明全场生意都火爆得不行，但白霈两人坐下不久，烤串和面就上来了。
“2号桌的面和烤串。”老板娘双手端着满满当当，还要白霈帮忙才能把他们这桌的菜品接下来。
“哟，还是个帅哥呢。”
白霈和老板娘打趣着：“不是吧？隔着墨镜、面罩你都能看出帅哥来？”
“那可不咋的，”老板娘笑眯眯的掂量了下明良俊，“别说隔着面罩了，就看只耳朵我就能分辨出帅哥来。”
白霈差点就信了。
老板娘看她不相信的表情，脸上露出自信的神色：“不信？你转身看6号桌，保准是个大帅哥。”
白霈侧过身一看，正好看见6号桌背着他们而坐的男子。还真是只看得见一个背影和一只耳朵，也不知道这老板娘是哪里来的信心。
不过这个背影怎么感觉有些眼熟。
背着而坐的男子敏锐的感受到她的注视，斜过头来一瞟，看清白霈的面容时眼中一顿。
老板娘发现男子转身过来，笑个不停地在她身边说：“瞧见没？大娘的眼光毒辣吧？”
白霈没有搭话，藏蓝色的瞳孔和她的眼神突然一对视，反而让她慌张的躲开了视线。
这异色瞳孔还能是谁，龙郢哉志呗。
想来也是，在这落魄的路边摊上，也只有她们这穷酸的两室友能相遇了。
将头转回来白霈又觉得有些不对。她避开干嘛，又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不如大大方方招呼对方一起过来。
和明良俊一起吃饭，说不定有龙郢哉志加入还更安全些。
想到这，白霈刚侧过身想招呼对方，“龙郢……”
话还没说出口，龙郢哉志已经走了过来。
“你，这？”对方语言还是理所当然的简短，白霈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坐下一起吃。
老板娘将本来6号桌的菜式也放了过来。“哟，这个帅哥也是你这的啊？小姑娘真是艳福不浅呢。”
“大娘！”白霈真是有些服了这口无遮拦的老板娘了，赶紧给桌上的两人介绍起来。
“这是明……嗯……”白霈刚想道出明良俊的名字，但还是踌躇了下。对方毕竟还是大明星，虽然龙郢哉志多半不认识。
“你好，我是明良俊。”明良俊伸出手，颔首望向龙郢哉志。
“龙郢哉志。”对方果然听见他的名字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了下。
明良俊显然有些愣神，他本来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的，但好像毕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你好，我是明、良、俊。”再次重复一句，着重强调了下最后三个字。
龙郢哉志眉头一皱，好像有些不明白对方想干嘛，学着对方的语气回道。
“龙、郢、哉、志。”
明良俊就跟像是较起劲了一样，伸手解开脸上面罩，将面容露了出来。
“明、良、俊。”
“龙、郢、哉、志。”
“……”白霈抽出一根烤串已经吃起来了，“你别强调了，他不认识的。是异世界穿越者来的。”
“哦，是吗？”明良俊像是心里好受了些，颤颤巍巍地将一次性筷子伸到面里搅拌了下，满脸嫌弃。
“对了，亲爱的，今天的demo录得不错，应该很快就能签约下来。”明良俊冷不丁的一声话差点让白霈被烤土豆片噎着。
龙郢哉志的眼神明显变了变。他的眼神仿若在说，前几天还带了个金发少年回去，这没几天又换了？
他那句不要随便带人回家，注意影响和卫生的话语仿佛又出现在白霈耳边。
“谁是你亲爱的，叫白霈白霈。”
“好的，亲爱的。”
“……”
龙郢哉志显然对这些称呼并不在意，只是转头问白霈：“你找到工作了？”
“算是吧。”白霈摊了下手。
“那就好，”龙郢哉志埋头专心吃着自己的食物，“发工资了记得把我垫付了水电气费结一下。”
“……好的。”
明良俊明显听出了对方话里的不对，头上的雷达像是紧绷了起来。
“等等，你说……水电气费？”
“对啊，我们住在一起。”龙郢哉志咧着嘴角像是丝毫没感受自己话语有哪里不对。
白霈赶紧解释道：“是合租，合租。”
“合租？就你们俩？”明良俊像是发现了盲点，声音分贝提高了不少，吸引了旁边桌的注意力，“为什么？”
“为什么？”白霈错愕半秒，“穷呗。”
这明良俊用的、住的、吃的全是最好的，仿佛是个漂浮在云端的人，丝毫感受不到被金钱难住的感觉。听到白霈的回答一脸难以置信。
“明天立马搬出来。”
明良俊口中的话语有些霸道，白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搬出来？搬去哪？”
“青应山庄1054号。”
“那是哪？”
“我家。”明良俊嘴巴一张，就吐出一个吓人的词汇。见白霈有些惊恐的表情，才补充了一句，“放心，不收你房费。”
和他这变态住一起？疯了差不多。
“不了，不了。”
“你又是谁？”龙郢哉志终于忍不住了，对方这当着他的面是要抢室友呢？
“我是她……”明良俊气势汹汹，思索了下又道：“同事。”
两人的眼神撞在一起，像是要碰撞出火花来，场面一度有些紧张。
“你离不开他？”明良俊语气又变得有些高昂，指着正在埋头吃饭的龙郢哉志朝着白霈问。
什么离不开离得开的，这都哪跟哪啊？
旁边桌已经竖起耳朵听见了这2号桌上的令人浮想联翩的话语，甚至看清了明良俊的面容后窃窃私语起来。
“这人是明良俊吧？好帅啊。”
“怎么可能，明良俊出现在这路边摊上？肯定是照着他整容的小网红，最近多得很。”
“是吗？我看太像了。对了，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酸味。”
“真有，快看是不是醋瓶子打翻了？”
隔壁桌不论怎么找，都找不到这打翻的醋瓶子在哪。
白霈也觉得一股酸酸的味道缠绕在鼻尖，怎么都挥之不去。
这味道像是酿制了上百年的陈年老醋，极为上头。
“什么味道这么酸？”白霈还是没忍住，在桌子地下打量一圈，什么都没找到。
明良俊轻声解释道：“别找了，是我的信息素味道。”
“你的啥？”
“信息素。”
白霈真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但看样子就是这醋味竟然是明良俊身上发出来的？这书中穿出来的人果然奇特。
“甭管什么信息素、麦丽素了，快把神通收了吧，口水都给我酸出来了。”
“不行，我在威慑他，alpha都是靠信息素对峙的。”明良俊恶狠狠的盯着龙郢哉志，气势滔天，如果不是这醋味，还真觉得是在威慑对方。
龙郢哉志也没对方好脸色，摸了把嘴角泰然自然的对着老板娘道：“大娘，再给我上碗面。”
见信息素对龙郢哉志不起作用，明良俊大惊失色。
“上什么面，大娘，给我们这桌上一箱酒。”
白霈听见心中一紧，“一箱？会不会有点多。”
“不多，”明良俊昂着头挑衅着对面的男子，“你怕了？”
龙郢哉志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直视着对方的眼神，“不怕。”
“不怕那就来啊，谁怕谁啊。”
白霈被惊得后背一个打挺，别不怕啊，她怕了可以吗。她的钱包怕了，一箱啤酒那得要多少钱啊。
酒过三巡，白霈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这两人都不是能喝酒的料，半箱啤酒下去就彻底将两个人都撂翻了。白霈突然想起那年暑假时，她和王阜两人喝着毕业酒时的场面。
这两人的战斗力，加一块都不够王阜一个人打的。
帮已经醉得不行的明良俊接了个电话，经纪人立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了，恶狠狠的盯了白霈一眼，就连人裹了个严严实实带上了车。
而结过账后，龙郢哉志这边，还是只有靠白霈带回去了。
再怎么说，为了报答上次帮她剑指徐胖子那事，这次也要平平安安将龙郢哉志给带回去。
龙郢哉志平时话少得很，可喝了酒就像是打开话夹子了，嘟嘟囔囔说个不停。
“有魔物，快躲我身后，别出声。”
白霈扶住摇摇晃晃的对方，口中应付道：“好、好，你别光往一边倒啊，我扶不住了。”
“噗通”一声，两人一起倒进了绿化带里，任凭白霈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欸，你不是会魔法吗？能不能让你身体重量轻点啊。”
龙郢哉志口中含糊不清，“没啦，这个世界没有魔力源，魔力用一次少一次，早就用没了。”
“……”
-
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终于将龙郢哉志东倒西歪的弄了回去。一进家门就倒在沙发上没有动静了。
白霈本来是想让对方好好睡在沙发上就行了，转身就想回自己房间。但看见对方那一脸“大花猫”似得脸庞，还是到卫生间取了根毛巾出来。
毕竟，她怕对方那脏乎乎的脸把房东的沙发给弄脏了，倒是赔钱可说不清了。
白霈用温水泡了泡毛巾，将多余的水份拧干，朝着龙郢哉志的脸伸出。
“嗖”得一声，手腕上突然像是被铁链铐住般，牢牢被对方抓住。龙郢哉志的力道没有控制住，手腕上被拽得有些疼。
对方满眼醉意的眼眸也睁开了，藏蓝色的眼睛像是鹰眸一样睨视着她。仿佛那是天生的警惕感。
白霈轻哼一声，手上的力道让她眉头有些皱了起来。
龙郢哉志这才看清对方的脸，脸上的凝重消失。
“是你？”
“除了我还能有谁？偷袭你的魔王啊？”白霈没好气道：“快把脸擦擦吧，别把沙发弄脏了。”
龙郢哉志跳开了视线，接过毛巾自顾擦拭起来。
到厨房接了杯水，白霈有些疑惑的问道：“今天在烧烤店里碰见你还真是有些意外呢，我还以为你每天都吃那塞满冰箱的白米团子。”
将水杯递到对方手里，“怎么，你也喜欢吃这些啊？”
她原本还以为对方从异世界穿来，口味有些不同，吃不下这边重口味的食物，所以才每天用白米团子饱腹。
龙郢哉志点了点头，“嗯。”
白霈像是发现了吃货队友，满眼发光的问：“喜欢那怎么不早说，附近好吃的可是特别多，整天抱着你那白米团子干什么。”
“没钱。”龙郢哉志视线视线落在对方脸上，眼神中醉意已经消退了不少。
白霈哑言，她的确把这茬给忘了。对方同样作为无业游民，靠着政府的救济金生活，并不比她轻松多少。
不然也不会与她合租这破得不成样子的房子。
大家都一样。
这个社会，没有钱。不论是穿越者还是土著，都会成为社会的最底层。
“那你怎么不去找个像样的工作？”白霈眼眸泛起了一丝兴致，与龙郢哉志这快要一个月的接触下来，她知道对方并不是一个想要游手好闲的人。
“工作？”龙郢哉志眼角的余光放在玄关处的长剑之上，“我有工作，维护公共秩序，守护人民。”
原来龙郢哉志真把他那义务执行官的角色当为真正的工作在对待了。他那份工作，甚至连政府都不认可，不过是自发行为罢了。
说难听了，甚至是蓄意伤人，他根本没有强力指剑伤害别人。
白霈与对方眼神各异，“义务工作，那可是没有报酬的。”
听了她这话，哪知道对方的眼神立刻审视了过来。
“守护人民、除恶惩邪、维护秩序，本就不需要报酬，”龙郢哉志眼神变得坚毅不少，“这是作为勇士应有的职责。”
白霈叹了口气，心想那你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吧。但还是不敢说出来，想来在他原本的世界中，根本没有这么的社会制度，以实力为王。
“我以前，”龙郢哉志像是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情，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专门说给白霈听的，“猎杀过魔化的巨龙，与罪恶的魔王斗过八天七夜，被如浪潮般密布的丧尸所围困，甚至……胸口都被开过拳头大小的洞。”
龙郢哉志语气有些自嘲。
“可现在，小孩见了我像是比见了大魔王还害怕，人民见了我纷纷避之不及。我好像……已经不再被需要了。”
白霈看着对方脸上的彷徨，还有那握着令整个手关节都发白的拳头，有些感同身受。
她同样也出现过这种感觉。小时候在家时，她也常常以为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父母都以白小甜为中心，不论是过年过节还是庆祝什么，仿佛总有一道光线将他们之间分割开来。
白小甜、赵椿、白良策在明，而她一个人在暗。甚至连画风感觉都不太一样，有些格格不入。
她还小的时候，曾以为多闹点事、多在学校发生些叫家长的事情，就能吸引一下父母的注意力，体会一下证明自己还存在的感觉。
可一次又一次的打骂和指责之后，她终于知道了。他们一家虽然生活在一起，但白小甜三个人是一个家庭，而她自己却是另外一个家庭。
这个家庭，只有她一个人。只有自己爱护好自己，才能家庭美满。
那种仿佛世界快要抹掉自身存在的感觉，白霈最为清楚了。此时龙郢哉志，不也一样吗？不被人民需要、甚至被人民憎恶。
自身的价值仿佛已经不再存在。
“龙郢哉志，”白霈直视着对方的眼神，语气凝重道：“你要相信自己，世界会证明你的存在。”
这句话，这声语气，怎么这么熟悉？
龙郢哉志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沉，不知道是酒精的原因又再次上头了还是怎么，眼前的一切看的有些恍惚。
周围的景色像是发生了变化，面前的女子容貌也全然不同。唯一不变的，仍然是那双真切的眼神，直视他的灵魂。
“龙郢哉志，你要相信你自己。人民需要你，世界需要你。”
眼前的女子身着洁白的礼服，一头金色的长发像是不沾染一丝的尘埃，背后一双堪比天使的羽翼更是在发着光，仿若照亮整个世界的黑暗。
“阿格莱亚？”龙郢哉志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身躯，胸口上那被魔王开了一个狰狞的大洞往外淌着血，正在飞速剥夺他的生命。
这个场景，已经过去几百年了？龙郢哉志差点以为自己已经不记得了。那还是他在拯救某个小世界时突发变故，魔王的实力远远超出预计，只差一点，他就会流逝全部的生命力，世界将会随着他的死亡而彻底被毁灭。
阿格莱亚作为他的指导女神，错估了魔王实力，整张虔诚、神圣的脸此时悔悟不已，趴在他的身前，满眼泪水。
“阿格莱亚，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期望。”龙郢哉志苦笑着看着身前的女神，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不，不，”阿格莱亚哪里还有以前端庄女神的模样，口中呐喊道：“我不要你死，绝对不可以。”
“没关系的，阿格莱亚，”龙郢哉志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我不过是你指引众多勇士中的一个，这个世界还有救。百年之后，你再另寻一名勇士，击败利卫旦，拯救苍生。”
阿格莱亚摇着头，泪水浸湿了龙郢哉志的胸膛。
“不，你是最优秀的勇士，我不要再指引其他的勇士，”阿格莱亚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宇间忽然紧锁，面色凝重，“你破损的心脏，由我来修复。”
龙郢哉志的神智已经快到极限，思维已经开始涣散。
“没用的，我的生命已经快要流尽，就算是你也治愈不了的。”
指引女神作为勇士的搭档，除了提供情报外，还具备治愈、帮勇士恢复伤势的能力。但恢复伤势却也不是万能的，阿格莱亚能恢复的，也不过只是“伤势”而已。却无法挽回他已经失去的生命力。
利卫旦的利爪穿通了他的胸膛，心脏已经被撕碎。别说是阿格莱亚了，就算是众神中最精通治愈的女神前来，也无能为力。
我的女神啊，没能帮你拯救这个世界，真是遗憾。
龙郢哉志闭着眼睛，不想再让眼前落魄、慌乱的女神模样成为他临终前的最后一幕，他希望记忆中的阿格莱亚永远保持着高傲、圣洁的一面。
“咚、咚。”
突然两声强有力的跳动声在龙郢哉志的脑海中出现，仿佛是心跳的声音。
不过这怎么可能，他的心脏早已被毁。
“咚、咚。”
又是两声。龙郢哉志睁开眼睛一看，瞳孔猛得收缩，怀中的阿格莱亚正在光辉之中消散。
“阿格莱亚！！！你在做什么？你可是与世同存的女神！”龙郢哉志快要疯了，怀中的女神他快要抓不住了，仿佛一阵风袭来都能将她吹散。
阿格莱亚仰起头，注视着他的目光，脸上最后再次浮现出了微笑。
“龙郢哉志，我相信你。你的心脏，由我来构成。”
“不——”
残缺的记忆最终伴随着龙郢哉志的惨叫落幕。
白霈有些被吓到了，赶紧将水杯飞快放下。
“不久让你喝杯水嘛，不喝算了，叫这么大声干嘛。”
龙郢哉志喘着气，全然不顾白霈还在身边，掀起衣襟就将胸膛露了出来，双手按在左心房上，感受到那颗心脏强有力的跳动。
白霈哪想到对方这是突然发什么疯，立马就想捂着眼睛，可在看见他那颗近乎透明的心脏瞬间，还是愣神了，眼中突然出现莫名的情绪。
不由自主的将手伸了上去，放在心房之上，感受着它的跳动。那颗透明的心脏像是在回应白霈的轻抚一样，共鸣出熠熠闪光。
“这是……”
龙郢哉志将白霈的手指按在手掌之下，望向面前的女子，语气有些沙哑。
“阿格莱亚，我的女神，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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