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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这个弟弟是伪白莲(9)


少年站在热闹的街边,他的身后,是一条波光粼粼的运河,河面上漂浮着星星点点暖色的河灯。

        少年抱着本《百家姓》,拿着一串殷红的冰糖葫芦站在地摊前,他的脸色不太好,脸庞的看不出什么血色,薄唇紧抿,茶色瞳仁上的两道英眉一点点皱起。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与我说?”阮思有些不放心,她转回头,抬头望向沉着脸俯视自己的男人。

        周秉烛表情凝重,他瞥瞥街对面紧紧注视他们的少年,鼻子嗤笑的“哼”出一口气,正想开口,“啪”的一声,一个举着糖人的毛孩子撞到了周秉烛手上的食盒。

        食盒落在地上,几块雪白的糕点掉了出来。

        “呜呜呜”小孩也摔在地上,爬在地上哭。

        阮思动作很快的去扶起孩子,周秉烛随后去捡食盒。

        妇人拉着孩子骂骂咧咧的走远了,阮思静默的望着那个食盒,嘴角下撇。

        哟,给女主买的宵夜吧?这小日子过的,可真是潇洒啊。

        “有什么事儿?说吧。”阮思开口。

        周秉烛将手上的食盒往后避了避,暼眉开门见山问:“你是什么时候起认他为弟弟的?”

        和一个杀人犯称为姐弟,她是嫌命长吗?

        “……”阮思眯着眼睛古怪的瞧他:“你在说什么?”

        什么叫认?广白和她是一个娘胎生的!

        周秉烛不露声色观着她脸上每一寸细微的表情,冷然的扫过女子饱满嫣红的唇瓣,目光移动,才发觉她今天穿了一身明艳动人的衣裙。

        周秉烛的表情依旧冷厉,他皱起眉还有些不耐:“我现在与你说的事情可能是有些难以置信,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和我说实话……你弟弟……不,姓宋的那个小子,他是来自景安镇的。”

        “景安镇儿子弑父的传闻你知道吧?那么残忍的事情这儿也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这番话阮思委实听起来是有些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她皱起鼻子,表情也很是烦躁:“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脑子笨,没听懂,麻烦你再说的直接些。”

        “……”周秉烛凝着她乌黑的眼珠,冷厉的表情有一丝龟裂。

        他并不知道阮思“失忆”的事情,单方面的,周秉烛脑子里闪过许多的揣测,最后,他又从鼻子里“哼”了一下,唇齿嗤笑一声。

        她还在装傻!

        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十五少年住在一起,她阮虞莫不是真把那杀人犯当作自己的弟弟了?

        还是说……周秉烛蓦然想起不久前,那杀人犯少年笑吟吟的喂她吃糖葫芦的画面……

        这一刻,周秉烛毫无波澜的心底掀起一点波澜。

        真真是荒诞!

        周秉烛压着眉头:“阮虞,他可是弑父的……”

        “啊!救命救命!”

        “有人落水了!”

        只听得“扑通”一声,街对面如炸开一般,传来极其喧哗的哄闹声。

        阮思心口一提,下意识便问:“是谁落水了?”

        街对面围了一堆人,阮思目光从左到右仔细搜寻,但宋广白的人毛都没瞧见。

        河水上“扑腾”的水声又惊又响,阮思匆匆忙忙的挤入围在河边的人群里,大气不敢出紧张望着河里的人。

        许是上一世数次救那谢文星的缘故,阮思对河水都存在一种条件反射,听到有人落水,阮思下意识便想跳水救人。

        可,这……

        “……”

        一个彪形大汉站在还没没过他胸膛的河水里,闭着眼一边瞎扑腾一边鬼哭狼嚎的喊“救命”。

        “香翠!救命啊!俺不会凫水啊!”魁梧的大汉还在扑通着。

        河边一个身着绿裙拿着花灯的女子捂了脸。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姑娘,他是你家的汉子吧,这河水不深!”

        围得水泄不通的人们发出了各种哄笑。

        “……”阮思瞥过眼,目光继续在人群中搜寻着。

        “姐姐。”阮思站在拥挤的人群中,耳际忽地有人发出一声低低的清嗓,这声音似乎蕴含了万分心绪,听得阮思耳背一麻。

        她猛地回过头。

        少年乖巧的怀抱着《百家姓》,眉眼弯弯,两颊梨涡深深,笑的不谙世事,纯良可欺。

        宋广白一直觉得,对人展露纯良无害的笑容博取别人的善意和好感是一件很简单信手沾来的事情。

        可此时此刻,宋广白背后冷汗涔涔,他尽可能佯装自己的纯善,嘴角咧到最大弧度……他望着转过头来的她,紧绷着心弦,不敢放过她脸上任何一点儿哪怕是皱眉的表情。

        宋广白控制住冰冷的手骨,不管不顾的握住她的。

        “姐姐,没有别的事了吧……带我回家好吗?”

        只见眼前的女子微张着嘴,一双乌黑分明的眼瞳睁的很大,脸上有些惊愣,其余的,宋广白如何都辨别不出。

        有关于他,她从周秉烛那儿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一股难以言说的阴霾蒙住宋广白的心口,那处,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和窒息。

        宋广白握住她的力气不自觉的使劲,嘴角僵硬的扯起:“姐姐?带我回家吧。”

        “我头疼。”宋广白动作稚拙的把脑袋蹭过去。

        今夜的广白颇为可爱黏人,阮思的手被他紧紧抓着出了人群,当着周秉烛冷冰冰的面,阮思无可奈何的被这小子牵着回家。

        两人刚走两步,河水里扑腾了半晌虎背熊腰的大汉终于反应过来,彪形大汉一双铜铃大眼怒扫过河边的一群人,气急败坏的吼道:“是哪个孙子!趁爷爷放花灯的时候踹了你爷爷一脚!”

        河边人群顿时息声,纷纷摇摇头自证清白:“谁呀,做出这么缺德的事?”

        “啊——别让老子逮着,否则爷爷要剐了你!”

        “姐姐……方才我远远的瞧着,周大哥与你说了好几句话。”

        身侧的少年吞吞吐吐看过来:“周大哥与你说些什么呀?”

        阮思揉了揉额头:“唉,别说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呢,结果说了一通,都是乱七八糟的话,我都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是吗?”宋广白抿嘴,眼珠子溜溜一转,悄悄地吐出一口气来:“周大哥是不是故意拿姐姐寻开心啊?”

        阮思点点头:“也许吧。”

        “广白啊,这个字就是你的姓”,阮思低头指着书面的“宋”字,“你瞅瞅,这个字是不是很漂亮?”

        “啊,瞧我这记性,”阮思无奈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都忘记给你买毛笔和字帖了。”

        “姐姐,‘阮’字是哪个呢?”宋广白指腹小心的抚上发黄的书页纸上。

        当巷口阿婆家的大公鸡长鸣的第一声,阮思又爬起床了。

        又是忙碌的一天。

        她摸着房门走了出来,却见屋角的炉灶前映着火光,少年就坐在灶火前,手捧着本书,淡粉的薄唇无声的一张一合。

        “……”

        昨夜,阮思睡去时,宋广白还在用手比划着繁杂的“虞”字。

        现在,望着如此渴求的少年,阮思忽地生出几丝难以言状的心疼来。

        若她来的早些便好了,或许也能让他少受一些苦。不会有那么多的伤疤,不会那么缺乏安全感……想他也能像寻常人家的孩子,有些调皮,有些叛逆,但活泼开朗、自信阳光。

        “姐姐……”宋广白小心合上书,脸有些热。

        所有的努力都渐渐从不同方面得到回应。

        阮思晨起卖的胡辣汤和傍晚时分卖的酱香面,都打出了响亮的招牌。

        每次出摊,阮思的小推车前都围了许许多多的顾客。

        甚至,那个穿着青灰色长衫脾气古怪的阿公,也会硬邦邦的站在摊子前,拿着饼子捧着个碗,“勉为其难”的喝了两碗胡辣汤。

        “姐姐,鸡蛋必须得吃。”

        冒着热气剥了一半壳白嫩嫩的鸡蛋递在唇边,阮思抬眼,少年表情固执而认真。

        两人早上起来后忙得很,往往都是卖光胡辣汤忙完后才有时间吃早饭。

        可那个点,两人的肚子早已饥肠辘辘,饿的冒泡了。

        “好好好”,阮思嘴里的肉包咽下去,她刚想吃,可又有两个客人拿着碗走了过来:“阮姑娘,两碗胡辣汤!”

        阮思避开鸡蛋,就准备忙活。

        “我来。”少年把鸡蛋放在她手里,二话不说挡在她前头,动作连贯的开始盛汤。

        胡辣汤的热气腾腾的冒上来,少年的肩背不知何时变得宽阔许多,阮思咬了一口白嫩的鸡蛋,笑靥如花,对未来的日子带着期盼。

        日后……

        “来一碗辣汤”低沉的声音响起,推车前不知何时又站了一个一袭黑袍身材伟岸的男人。

        “……”

        自宋广白生辰那夜与周秉烛见过面后,之后的小半个月里,阮思几乎每隔个三四天便会见着周秉烛。

        隔三差五的,阮思卖胡辣汤时,男主会提着一个食盒突兀地出现;阮思推着推车依旧挨家挨户的叫卖时,男主会从一座很是古朴的宅子里走出,又拿着食盒,买下了两碗炸酱面。

        男主什么多余的话都不说,每一次,就睁着一双阴沉沉的眼睛扫着她,以及她身后的广白。

        来的都是财神,财神光顾哪有不接的道理。

        阮思接过动作僵硬的少年手中的汤勺,扯起虚假的笑容给男主盛了一碗热腾腾的胡辣汤。

        “嗳,客人,您走好。”阮思笑眯眯把食盒递过去。

        周秉烛冷淡的扫过她的脸,瞥了一眼她身后抿嘴不语的少年,抬手接过转身离开。

        连连下了好几夜的细雨,今早,雨水依旧不见消停,反而落得愈发汹涌。

        虽是下雨,但阮思还是风里雨里继续在七尺巷前摆摊。

        可阴沉沉的雨天,注定是个不愉的日子。

        路上打伞的行人皆是行色匆匆,甚至几个来买胡辣汤的老顾客,表情也是比往日严肃了许多。

        卖包子的何大哥以前摆摊总是来的极早,就算这几日下雨,也从未来迟过,可今日,何大哥却姗姗来迟。

        “阮妹子,小宋,昨天夜里……你们听说了没?”

        昨夜阮思有些疲惫,睡得早,况且夜里一直在下雨,哪儿听到什么声音?

        阮思望着一脸异色的何大哥摇摇头。

        宋广白也摇头。

        卖包子的何大哥皱着脸把手挡着嘴:“你们怎么不知道啊?昨天夜里,就往这走几步路的吕大汉溺死了!”

        “这几天不是下雨吗?那运河上的水也跟着涨起来了,那尸体就漂了出来。”

        “……”

        何大哥自顾自的摇摇头,一脸的恶心和后怕:“昨天夜里吕大汉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动静闹的挺大的,我也被吵醒了,也自找没事的去看了一看,结果……”

        “啊,尸体早就泡烂了不说,胸膛上的心啊肺啊全被挖了干净……更可怕的……呕……”

        “舌头也没有了……嘴里还有不少依附的水蛭……”

        这属实有些恐怖了,阮思跟着恶心的捂了一下嘴。

        何大哥抬起眼底青黑的眼睛,面皮抖了抖,脸上忽地显现一种显然的惧怕来:“你还听说没?”

        “数月前,三十里外的景安镇,有个杀父毁尸的少年,他……”

        “……”,阮思抿着嘴,点点头:“这个我听说过的。”

        何大哥看向一侧木着脸的少年,比划两下:“是啊,那杀人犯许就是和小宋这般年纪,那个杀人犯啊,也是割了他亲老子的舌头,还让狗吃了他老子的五脏……”

        “作案手法是一样的?”何大哥的表情太过阴森,阮思头皮有些发麻:“为什么会一样呢?”

        “就是一样啊!”何大哥一拍大腿:“昨天夜里,大家就说,那个残忍的杀人犯,跑到咱们这庆阳镇来了!”

        “……”

        “因着这杀人犯,镇里的人都是人心惶惶的,捕快还在查了,阮妹子,小宋啊,你们年纪轻,又没个大人在家,晚上记得锁好门呐……”

        阮思收了摊后,两人刚回到家没多久,巷口的阿婆又一脸担心受怕的来提醒了。

        “保不齐,就是那杀人犯逃到这庆阳镇了”,阿婆摇摇头:“小宋呐,这把刀你拿着,做防身用,更要照顾好你姐姐!”

        阿婆拿了一把匕首出来,紧张担忧的递给宋广白。

        “……”

        宋广白拔出匕首,静默的望着那被打磨的锃亮的尖刀。

        他望向门外,门外的雨水砸在地砖上,沙沙作响。

        宋广白轻皱起眉,咽下口水转头去看姐姐。

        阮思的目光先是顿在他身上,见他回头,下意识的又将目光瞥向门外。

        “希望不要打雷。”她张了张嘴,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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