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们几个去那边，排查附近的街道小巷，你们几个守在这里，仔细排查所有来往的行人。”
“是！”
顾泠风躲在一条小巷里，望着不远处穿着蓝色制服，胸口挂着‘安保中心’铭牌的一群人，三三两两的散开后，心头微微一沉。
“这下难办了。”顾泠风看着那守在街道口的几个安保人员，不禁感到许些棘手。
看着数条小巷子外，马上就要搜查过来的几个安保人员，顾泠风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伺机而动，以自己这满身的伤势，强闯也并非什么明智之举。
于是在顾泠风前脚离开小巷后，那几个安保人员后脚就搜查了过来，并且其中一个眼尖的年轻人，似乎是发现了异常，停下脚步蹲在墙角，仔细确认着什么。
“队长！这里有鲜血掉落的痕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那犯事者留下的！”在确认无误后，年轻人转过头，神色激动的喊住那几个渐行渐远的同伴。
闻言，那几人连忙掉头回来，在年轻人的指引下，也发现了那掉落在墙角，很是隐秘的一排血迹，断断续续通往小巷外。
“小李，干的不错，要是真能找到那犯事者，你的功劳肯定是最大的。”一个稍微上了年纪的男子，笑着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没有，我也是运气好。”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汇报中心，我们在路源宅十二巷三十六号附近，找到了疑似犯事者留下的血迹，请求加派附近街道的排查人手……”
男子打开通讯器，将这里的情况汇报完毕后，便带着自己的小队人员，顺着血迹的方向跟了过去。
另一边，顾泠风连续换了几个方向，试图找到突破封锁的路线，但结果无一例外，都碰上了结队搜查的安保人员。
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安保中心的搜查力度越来越大，围困顾泠风的包围圈也逐步的缩小着，令后者几乎快要无路可逃了。
“该死！他们是怎么这么快确定我位置的……”顾泠风望着街道两边，正挨家挨户搜查过来的安保人员，脸色异常的阴沉。
他这一路上都避开了监控，走的也是没有人的小巷，这基本上不会存在行迹败露的问题。
但现实却是，他身后的各条巷子里，不断出没着大量安保人员的身影，要不了多久就要搜查到这个位置了。
顾泠风扫了眼附近开门营业的几家店铺，沉默半晌后，便从巷子里走了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混入了来往的行人中。
顾泠风跟在一个体格魁梧的男子身后，借此遮挡自己的身形，然后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下，来到了一家挂有‘艺术培训中心’招牌的店铺里。
店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乐器，但是却不见任何一个人影，而顾泠风之所以选择这家店，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顾泠风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上佳的藏身之处，于是便来到了二楼。
可就在顾泠风刚来到二楼楼梯口，张悦然也恰好在此时，从画室里走了出来，两人望着彼此，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看着眼前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陌生男子，张悦然后退一小步，有些胆怯的问道：“那个……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顾泠风没有回话，只是眼神复杂的凝视着前者，而他那藏于袖中的左手也是微微抬起，一抹锋利的剑刃若隐若现。
见陌生男子没有回答，神色反而越来越冰冷，张悦然的心中也开始不安起来。
“那个，请问……”
张悦然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而就在她准备再次开口询问时，楼下却是传来了呼喊声。
“有人么？我们是安保中心的，现在正在搜查一名在逃的犯事者，希望可以配合一下……”
听到楼下传来的话语，张悦然再次打量了眼前的陌生男子一番，当看到后者右手衣袖中，滴落的几滴鲜血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安保中心？在逃的犯事者？那他……
顺着张悦然的目光看去，顾泠风也看到了几滴鲜血，正渗透过自己的衣袖，滴落而下。
看到这一幕，再配合楼下的喊话，顾泠风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估计已经对自己的身份有了几分猜疑。
“既然这样，那只能抱歉了……”随着楼下安保人员的再次喊话，原本犹豫不决的顾泠风，也在此刻狠下了心，袖中剑刃应声而出。
“不要……啊！”
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剑刃，张悦然似乎是想说什么，但话还没说完，便转为一声短暂而急促的尖叫声。
“你好，我们是安……”
而楼下的安保人员，正准备进行第三次喊话时，听到楼上响起的惨叫声，神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
“队长？”其中一个安保人员，抽出腰间的防身电棍，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前者。
“小心点，根据中心传来的消息，犯事者就在这一带，现在很有可能被我们碰上了。”安保队长抽出电棍，神色凝重的说道。
来到楼梯间，看到那一滴滴，通往二楼方向的血迹，安保队长打了个手势后，两人便互相掩护着，小心翼翼的朝二楼走去。
可当他们来到二楼画室，并没发现预想中犯事者的身影，反而是看到一个少女坐在地上，泪眼朦胧的揉着膝盖，同时周围还洒落了大片的红色染料。
看到这一幕，二人对视一眼，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以为的血迹只是掉落的染料？而少女的惨叫声也只是因为摔倒？
于是沉默片刻，安保队长便上前问道：“同学，你这是……”
“啊？刚才我听到你们一直在楼下喊，所以我就准备下来，但是却不小心摔倒了。”张悦然抬头看了眼二人，指着倒在地上的画架，俏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那你没事吧。”安保队长扫了眼整个画室，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于是二人对视一眼，便把电棍收了起来。
“没事没事，我坐着缓一会就好。”看到二人伸手欲把自己拉起来，张悦然连连挥手，示意自己没有问题。
“那……行吧。”安保队长收回手，蹲下身子，问道，“对了，你今天或者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行迹可疑的人？”
“形迹可疑的？我好像……”张悦然一边揉着膝盖，一边蹙着柳眉，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对，你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的么？”安保队长双眼一亮，似乎觉得有戏。
“没有看到。”张悦然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在安保队长期待的目光下，摇了摇头。
得到这个结果，安保队长的嘴角忍不住一抽，看你这么努力的样子，还以为能收获什么有用的线索，感情你也啥都不知道。
“行吧，那你多小心点，别又摔倒了。”安保队长将掉在地上的画架扶起来，然后便带着自家小弟离去了。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后，张悦然又等了片刻，确定二人不会再回来后，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手脚利索的站了起来。
张悦然来到杂物间，刚打开门，一把沾着许些血迹的剑刃便落在了她的肩头上。
“他们走了。”张悦然先是一惊，随即便冷静了下来。
顾泠风探出身子，看了空无一人的画室，这才将袖剑收了回来，然后整个人瘫坐在地，冷汗直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诶，那你接下来怎么办？”张悦然蹲下身，好奇的打量着顾泠风这个人。
顾泠风没有回话，只是冷冷的看了眼前者，似乎是在说‘这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对于顾泠风的冷淡，张悦然也不以为意，戳了戳他的右手，说道：“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但你这伤势如果不再处理，你的右手大概率可能就会废了。”
感受到手臂上增加的痛苦，顾泠风忍不住吸了口冷气，恶狠狠的盯着张悦然：“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对你下杀手。”
闻言，张悦然歪着脑袋，看着顾泠风的眼睛，疑惑的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犹豫了？”
面对张悦然的质问，顾泠风神色复杂的咬了咬牙，然后把头偏到另一边，似乎是不敢与前者对视。
而顾泠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当那把袖剑离张悦然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他最终还是犹豫了。
“那你又为什么要帮我？要是我一旦被发现，你也会受到牵连的。”顾泠风感觉自己要是什么都不说，似乎是有些太怂了，于是便反问道。
“嗯……”张悦然想了想，开口说道，“可能因为你是个好人吧。”
“我是好人？哈哈哈……”听到这话，顾泠风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被武阁搜查，你居然会觉得我是好人？”
“如果你不是好人的话，那你最后为什么犹豫了？”张悦然继续问道。
见又绕回这个问题，顾泠风沉默片刻，说道：“可我手上沾染了不止一个人的鲜血。”
“那他们一定都有该死的理由。”张悦然看了看前者，坚定的说道。
顾泠风沉默片刻，忍不住吐槽道：“你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么？”
“让我猜猜，你之所以犹豫，是不是因为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就彻底喜欢上我了。”张悦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满脸的羞怯。
“我……”
良好的教养，让顾泠风把到了嘴边的问候语又咽了回去，只是张悦然这天赋异禀的脑回路，让他觉得这天彻底没法聊了。
张悦然眨眨眼，看着沉默不语的顾泠风，以为自己才到了真相，于是一脸认真的问道：“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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