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人生最糟糕的两件事
音羽站下车，街上人来人往。
行色匆匆的职场社畜，裙子超短的女子大生，可爱水手服的初中少女，似乎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不过神宫诚知道，世界已经变了样。
在JR总武线上，报警的人大骂警视厅浪费纳税人的钱。
110的答复竟是“您的报案我们已经登记了，不过现在无法派出警力进行处理，今早接到的报警实在太多了，；嘻嘻，居然有这么忙的一天，真是太开心了！”
能让接线员这么开心，可见今天的东京警察们是有多忙。
刚才的东西线电车上还发生一起斗殴事件，起因仅仅是踩脚；也有人报警了，也得到了类似的答复。
一夜之间，人们脱掉了文明礼貌的外衣，内心里的真实尽皆暴露。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某位心口如一、真诚至臻的黑长直美少女。
世界在向她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走上坡道，身边都是银星高中的学生，三三两两、说说笑笑，跟往常没有区别。
‘学生群体还是单纯的啊。’
神宫诚不无感慨。
前面两个女生忽然回头冲着他笑了笑，转过头去开始聊天，声音不小，好像并不介意被别人听到。
“诶，好像是一年级的学弟诶，好帅耶。”
“他叫神宫诚，我打听过的。”
“喜欢人家啊？去告白啊，年龄从来都不是爱情的差距，没准儿他更喜欢成熟一些的学姐呢。”
“我可不敢去。”
“为什么呀？”
“今早最新绝密消息，他可是会长大人养的小白脸；谁敢跟会长大人抢男人，想死啊！”
“诶……！这么劲爆吗！”
前前后后的学生都看过来，更多的目光落在神宫诚身上。
神宫诚嘴角一抽。
想杀人！
怕什么，来什么。
当初就是不想传出这样的流言才帮夜樱雪说话，到底还是低估了学生们的想象力。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被包养了！
再说，前面的那位学姐，拜托你正确理解“绝密消息”的概念好吗！
这是“绝密”的样子吗？
就差在校园广播里全校通告了好吧！
前面两个三八学姐大声说笑，后面神宫诚恨的牙根痒痒。
我诅咒你出门踩翔！
马上，诅咒应验了。
刚进校门，两个三八学姐被就被叉腰的风纪委员盯上了。
“那两位同学，过来一下！……银星学生要有必要的羞耻心，裙子这么短……袜子好白啊，不是不是！……鞋这么长，不对不对！……我好喜欢，错了错了……记名，记名！”
哪个王八蛋说的学生群体单纯！
……
换了鞋，神宫诚上二楼，一年D班门口站住脚往里探头探脑。
教室里人不多，刚好讲台上走过来一个齐刘海儿女生，见是他忽然笑了。
“早上好，神宫同学，我叫水谷结衣。”
水谷结衣很大方的自我介绍。
神宫诚忙道：“早上好，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神宫同学找谁？”
“我找夜樱雪同学。”
水谷结衣扭头看了下，回头笑道：“夜樱同学还没来，不考虑一下我吗？”
“……。”
神宫诚落荒而逃。
……
向F班教室走去，没等到门口就听见教室里吵吵嚷嚷，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进门一看，几个女生捂着嘴看向教室后面。
那里分成了两伙人。
小林寺和另一个男生拦着藤井弘树，男班长鸟崎跟两个男生拽着门田太志。
“我一定要揍死你！”
门田太志眼睛通红，奋力往前冲，甩着胳膊想挣脱鸟崎的拉拽。
“我可不怕你！”
身材矮小的藤井弘树调门挺高，但初中没少打架的神宫诚一眼就看出藤井在虚张声势。
要不是当着全班的面，估计已经土下座了。
“门田！”
神宫诚喊了一声，快步走过去，“怎么回事？”
平时门田跟藤井关系也不错，什么事气成这样，达到动手的地步。
神宫诚的出现让气氛缓和很多。
或许是那张帅脸表现的太镇静，门田也不奋力挣了，“这个家伙到处造谣！”指着藤井，“说我喜欢早乙女左木，总梦到她！”
早乙女左木？
神宫诚觉着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你亲口说的，你梦到早乙女左木了！”
藤井不示弱的叫嚷，悄然站到了神宫诚的身后，“你还不承认！”
“我承认！”
门田太志敢作敢当，“但我不是喜欢早乙女，我是喜欢她的屁股；她的屁股又大又圆，将来一定能生儿子！”
“啊！”
前排一声尖叫。
一个女生捂着脸跑出教室。
神宫诚回头看了看。
嗯。
圆不圆看不出来，应该是挺大。
……
吵吵闹闹中渡过了早自习，直到8:45上课铃响起，物理老师走上讲台才算安静了一些。
这是个五十多岁的秃顶小老头儿，平时很和蔼，脾气也好。
不过今天不太一样，拧眉立目的样子一看就带着气。
“人生最糟糕的无非两件事，一件是早起，另一件就是给混蛋上课。”
物理老头儿一身酒味儿，“比这更糟糕的就是早起给你们这些混蛋上课。”
“啊咧？”
“我们是混蛋吗？”
“好像是诶。”
“不要侮辱混蛋了，那是我的人生目标。”
“肃静！”
物理老头儿更生气了，黑板敲的邦邦响，“男班长！”手指点着，“把那几个说话的男生给我记下来！”
鸟崎站起身，开始记名，嘴上却道：“人生最糟糕的无非两件事，一件是早起，另一件就是听混蛋讲课；比这更糟糕的就是早起听混蛋讲课。”
班里哄堂大笑。
“鸟崎！”
物理老头儿气得脸都扭曲了，“你给我滚出去！”
“老师。”一向配合老师的鸟崎说道，“按照我校《纪律规章》第五条第七款规定，违反课堂纪律的处分为记名、扣学分、家长诫勉谈话，可没有‘滚出去’这一条。”
“……。”
物理老头儿瞪眼睛，“好好好！你不滚，我滚！”
蹬蹬蹬地冲出教室。
“班长大人，你就是kami！”
好几个男生举着胳膊嗷嗷叫。
鸟崎却怂了，捂着脸，“完蛋了，我老爸会打死我的！”
班级里乱哄哄一片。
反正不上课，很多人离座前后窜。
“诶，我们来玩花札吧？”
几个女生凑到一起，一个女生回头问道，“神宫同学要不要一起玩？”
“不了，谢谢。”
神宫诚摇头。
刚打发走一波邀请，曾经对神宫家餐厅表现出兴趣的长发女生来到桌前。
“神宫同学，你的社团活动还在开展吗？”
“是的。”
“我、我觉着我需要被……拯救。”长发女生脸蛋红扑扑的。
“相川同学，目前需要被拯救的是世界。”
神宫诚做了个‘您请回’的手势。
相川亚美没听懂，愣愣的刚要说话，走廊里“哄”地一声，不知谁在喊，“打起来啦！打起来啦！”
大家都跑出班级，趴在走廊窗户上往中庭看。
神宫诚也走出教室。
好家伙，走廊里全是人，教学秩序彻底乱套了。
穿过人群，神宫诚向D班走去。
夜樱雪同学……不，一万积分，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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