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人屠掏心

天佑十八年腊月十三黄昏，寒风凛冽，雪花飞舞。
  白起领着鲁智深、武松等十员将领和三千步兵各带着兵刃和攀山的绳索向送行的轩辕珏辞别后，悄然出了西直门，往赫连勃勃中军大帐后面的崇山峻岭径直摸去。
  出发前有人建议，今天的气候太过恶劣，是否可改日？
  白起笑道：“今夜如此风雪，是老天爷帮助我们成就大功，怎么能改日呢？”
  鲁智深道：“白将军所言甚是，就算他赫连勃勃能有准备，等咱们到的时候，那是后半夜了，这个时候，再是守军纪的兵士，面对这样的风雪，也是该偷懒不该偷懒的都偷懒去了，正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午夜时分，白起等三千人站在赫连勃勃大营的后山之上，看着山下营寨之中零零星星的几点火光，只有那一面“赫连”大纛旗下和冲着京师北门方向的火光最多，其他地方基本上就是一片漆黑。
  尤其是大营的背后。
  “将士们，我等以三千破四万，成就大功的时候到了！”说罢，白起第一个解下身上的绳索，便要顺着绳索往山下荡。
  虽然解珍、解宝都是这方面的行家，但是决定今夜发起进攻的是白起，既然如此，那你白起当然应当第一个出发。
  历史上这样的局面并不少见，邓艾偷越摩天岭的时候，也是他第一个顺着藤条荡下去的。
  白起下到山腰的平台之上，使劲的扯了一把绳索，表示他已经安全抵达。
  这个山腰的平台并不大，放眼目测，最多也就容得下五六十人。
  就在这时，山顶又放下了十根绳索。
  不多时候，十个人顺着绳索下来。
  解珍、解宝兄弟都在这一批中。
  白起道：“两位解将军，得赶紧让大家下，人在这儿聚集得多了，那是要出事的。”
  解珍道：“白将军，没有关系，我先下去，我弟在这里接连不断的送人下来，只要这个台子上不集中四十个人就是安全的。”
  “咱们有三千人，一旦在这里出现事故，那下去的人就暴露了，后面的人也就不能下了。”
  解宝笑道：“放心放心，我们兄弟操练出来的人没有问题，就算下点雪也没有问题。”
  说着的时候，解珍的绳索已经放下山崖。
  他背负钢叉，第一个滑了下去。
  滑下去之后，他的那根绳索抖动了三下，证明安全，紧接着，一气放下十根绳索，十名兵士顺着绳索而下。
  果然正如解家兄弟所言，三千人冒着风雪，几乎是神鬼不知的全部安然下山。
  下山之后，白起当场部署作战。
  他在山腰平台上的时候已经将赫连勃勃的大营看得清清楚楚了。
  “鲁师傅、武都头、郑将军、焦将军，你们四位率领一千二百人攻打贼军左营；二位解将军、龚将军、丁将军，你们四位率领一千二百人攻打贼军右营；我和燕将军、黄将军率领六百人直取赫连勃勃的中军大帐。”说到这里，白起顿了顿：“不过，我先发动进攻，你们发现左右两营的贼军向中间移动的时候再发起进攻，先用弓箭，再大刀阔斧的砍杀。你们的攻势要好似剪刀的两个刃口，从左右两翼往中间掩杀。”
  武松道：“这岂不是将贼军都驱赶得兵力厚集？一旦如此，我军恐怕就杀不动了。”
  白起信心满满的冷笑道：“他的兵力集得越厚越好，这样他们就越乱，他们越乱咱们才越好成功！”
  白起、燕青和黄信率领六百人，人人手持腰刀，躬腰直奔“赫连”大纛旗。
  一切正如白起所料。
  虽然他们踏着积雪，发出“嘎兹”“嘎兹”的响声，但是一路之上却没有发现一个人。
  一个巡逻的士兵也没有。
  当白起、燕青和黄信领着六百人都已经进了赫连勃勃的大营，眼看着就到大纛旗下的赫连勃勃中军帐时才忽然听见有人高声说话。
  但是又听不懂说的什么。
  事到如今，只能是有进无退。
  白起、燕青和黄信几乎是同时大吼一声：“杀！”
  六百人紧跟着齐声喊杀，直扑赫连勃勃的中军帐。
  顿时之间，赫连勃勃的中军大帐惨叫声此起彼伏，眨眼的功夫雪白的中军帐的帷幔被鲜血溅成了红色。
  杀得浑身是血的燕青问身边的兵士道：“看到赫连勃勃没有？”
  “卑职不认识赫连勃勃！”
  一名兵士道：“管他妈的是谁，见了叛军就杀，这是中军大帐，被咱们弄死的肯定都是当官得！”
  “这兄弟说得有理！”黄信手中的丧门剑虽然已经斩杀十多人，却没有一丝血渍，果然是一口宝剑。
  突然，白起将手中的腰刀冲着被一群叛军簇拥的敌将一指：“他就是赫连勃勃，杀死赫连勃勃，今天只要死的，不要活的，杀！”
  白起这一声吼，六百汉兵疯狂的冲着那员敌将猛扑上去。
  对于这六百汉兵而言，赫连勃勃既是他们的功劳，也是他们活命的希望，只有杀了赫连勃勃，击溃了叛军，他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不然今天他们就会全部命丧于此。
  一切正如白起所料，赫连勃勃的中军帐一遭到突然袭击，惊觉过来的左右两翼叛军开始向中间靠拢。
  左右两翼的叛军刚刚靠向赫连勃勃的中军帐。
  突然从漆黑的夜空之中铺天盖地的砸下密密匝匝的箭雨。
  眨眼的功夫，遍地都是哀嚎的叛军兵士。
  箭雨过后，两千四百汉军将士在鲁智深、武松、郑天寿、焦挺和解珍、解宝、龚旺、丁得孙的率领下从两翼往中间进行挤压式的冲杀。
  叛军兵将因为被杀得措手不及，为了活命，虽然集中在了一起，但是都只是想借袍泽兄弟的身体为自己挡刀或者挡箭，没有丝毫的战斗力。
  汉军将士在叛军的人堆之中乱砍乱剁，端的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在梁山众将眼里，那宋江就是他们的战神，战无不胜。
  可是，今天白起率领他们冲杀才让他们开了眼界，什么叫做神仙仗。
  叛军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这个年轻后生的预料之中。
  燕青、黄信这些心思机巧的梁山旧将暗自庆幸：亏得当初围剿梁山的不是这个白起，不然……这个后果他们真的是不敢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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