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春水山庄2
后面跟上来的鹰犬卫众人也都听到了肖遥的话,只是众人心情各异。
钟贰是知道肖遥身份的,所以他努力绷着脸,生怕自己露出什么神情让别人发现异样。再去看晏清的表情。哦,好吧,晏清从来都只是一种表情。
漆柳与桑杨两人听到,这可能是主子的家,心里瞬间被愤怒占领了。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居然敢来烧他们主子的家!
而其他鹰犬卫的人只是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怪不得肖遥这么有钱,毕竟是春水山庄的人,这每日来求医问药的达官显贵、江湖民宿,可不都捧着金银珠宝上前来。
只有江楼月在肖遥的脸上看了又看,突然发问:“不知令尊可有何仇家?”
江楼月这么一问,不仅惊到了肖遥,也惊到了鹰犬卫一众人。
他们虽然听说肖遥是春水山庄的人,但并没有将肖遥本人和春水山庄的庄主应在渊联系在一起。突然被江楼月点名,众人都露出一副细思极恐的表情。
应在渊在江湖上成名已早,也算风流倜傥,花名在外。可从未听说他成过亲,更没听说他有过女儿,是以他们最开始并未作此联系。但是仔细想想,能与应在渊联系的女子,不是红颜知己,便是藏在这半山腰山庄处亭台楼阁里的歌舞伎。可是看肖遥这性格能是伺候人的主?绝对不可能!鹰犬卫众人都在自己心里打了个大大的红叉。要说肖遥是应在渊的弟子,似乎也有可能。虽然江湖上并无此传闻,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可能。只不过应在渊是位神医,他的弟子会对医药一无所知吗?一群人相伴从京城走到了江州府,他们虽然发现肖遥厉害得很,但的确没有发现任何看诊问脉的本事。这,怎么想都不合理啊……
“你为何会觉得肖遥是应神医的女儿?”晏清皱着眉问江楼月,他心里有隐隐的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这,这难道不是吗?下官曾有幸见应神医一面,观这位姑娘与应神医倒是有三分相像。”江楼月心里也是疑惑不解,这位姑娘与应神医是父女关系便是,不是便直说不是便是,何必如此反问,总感觉怪怪的。
晏清似乎也懂江楼月的纠结,便简单将肖遥失忆了的事交代了一番。江楼月才恍然大悟,眼神也不由带了些怜悯。
“可想起来什么?”晏清看着肖遥正愣着神,一边抚摸那青铜花纹,一边陷入沉思,便轻声问道。
“没有,一点也没有,我对春水山庄和应在渊这个人一点记忆也无。”
肖遥这么说,晏清反而沉默下来,这代表着肖遥可能真的和春水山庄有什么联系?
向江州府来的一路上,两人在交流中逐渐发现肖遥对和自己相关的人事物都记得十分模糊,越是和自己相关的事忘得越彻底。
照理说春水山庄和应在渊神医,应该属于江湖常识范畴,肖遥应该知晓才对。虽说这是大夏的地盘,但是大夏既然能在花雀安排探子,晏清相信花雀在大夏安排的探子也不会少。像这种名人大事,对方应该会知晓才对。因为肖遥是真的被当做花雀的继承人来培养对待的,并不只是一个幌子,这种重要信息肖遥不可能错过才对。
“出!”随着十几个人的一声大喝,不知多少个不明物体向大门处飞过来,仔细看才发现是一些蒙面江湖人被连人带刀扔了出来。
肖遥与晏清正站在门边,两人伸手一拉将大门紧闭。就听到门后咚咚咚不绝于耳,还伴随着骨肉相叠的摩擦声以及惨叫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一帮龟孙子,一个个的都给我绑起来,我看谁还能再蹦哒!”随着这声粗哑的命令声,后面不知多少人齐声应是。随后堆在门后的人便一个个的被拉下去了。
听着训练有素的声音应是江州府的护城卫,晏清看向江楼月,以眼神询问,江楼月点头应是。
等赵虎哑着嗓子把这群江湖人挨个骂了一遍后,护城卫才将人绑好。他把人用绳子串成一串,正想提溜下山去,不成想一开门便见到一群不认识的人,最关键的是江湖侍郎就在旁边站着。
别看赵虎长得五大三粗,胡子拉碴,心思却活络的很。他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今日自己是遇上贵人了,此时不求有功,但求无错。当即便侧身退到了江楼月身边,小声跟江楼月汇报眼下情况。
发现春水山庄有异后,赵虎与林三两个百户是最先到达现场的。应神医的春水山庄,算是举世闻名,现在春水山庄出事,一群江湖人浑水摸鱼,想要顺手牵羊,说不准就顺到了什么灵芝丹药或者金玉珠宝。这山脚下的屋子里,处处都是药房,未食用的名贵药材以及配好的药丸、药粉之类的随处可见,既然是春水山庄出品,那必是精品。众人总想着说不准就占得什么大便宜。而半山腰的庄子更是举世闻名了,听说里面雕梁画栋,金银珠宝不计其数,都是那群求医问药之人送来的,肯定做不了假。
林三当即留在山脚下,阻止那群想顺手牵羊的江湖人。而赵虎就带人顺势到了半山腰处。他来到这里时庄子已经中门大开,便想先去扑灭大火,谁曾想并没有什么大火,不过是一个石屋子,石门紧闭,里面不知为何就冒出了大量浓烟。四处都是喊打喊杀声,赵虎本想威赫两句,但没人听,脾气本就暴躁的他当即命令身后的队伍摆阵擒敌。
其实一行人来到这里,也便发现了这里只有烟没有火,所以众人才不着急。而且那烟很是奇怪,直直向天上而去,四散开来的倒不多,所以倒也不呛人。总觉得这不是为了烧春水山庄,反而是为了给某些人看,让某些人误以为春水山庄被烧了,但究竟是给谁看的呢?
“你来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吗?”肖遥问赵虎。
赵虎抬头看去,发现问问题的是个女娃娃,要是其他情况,赵虎可能就不太爱搭理了。不过他看这女娃娃站在一群人中间显然身份不低,连江湖侍郎江楼月都只能站在一边做陪衬,他收拾好情绪:“小的没觉得遇到什么阻碍,不知姑娘所指何事,有没有具体点儿的,我可以再回想回想。”
“这里有护庄大阵,还有迷幻阵,你来时并没有感受到阻力或者攻击?也没有迷路吗?”
“没有,绝对没有!”这个赵虎记得很清楚。他当时从山脚冲到半山腰,一刻也没停。怕肖遥不信他又补充了几句:“当时小的带了百来人小跑着上来,按我们的脚程,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
江楼月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这时间应该是没有差的。
“看来这阵是被人提前毁掉了。”晏清看向那被护城卫强行摁在地上的一串江湖人,这些人衣服不统一,说话似乎也没有什么章法,不像是能破开阵法的人,看来里面蹊跷颇多。
“不知江侍郎准备如何处置这些人?”
江楼月能看出晏清似乎是有些想法的,虽然对方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但江楼月也不敢随意拖大拿乔。
“既然左都督大人已在此,一切任凭大人做主。”
晏清也并不推辞,他总觉得这事处处透着古怪,不知这事是否与他自己有关系。不然这春水山庄好好在江湖上立了十几年了,怎么自己突然要找人他便出事了呢?况且现在肖瑶也莫名其妙与这春水山庄扯上了关系,这事他是一定要亲自下手查的。
“今日出现在春水山庄之人,挨个审问,不可遗漏。”
江楼月领命后,带着这一串江湖人先行离开。上官一句话,他今天晚上都不用睡了。不说这一串几百人,单说在山脚下还等着的那一串,他估计明天晚上都没得睡了。
不过江楼月倒也看得开,他自己这工作性质就这样,江湖上一旦出了大事儿,他就得没日没夜的忙。若是江湖风平浪静,他倒是可以悠哉悠哉地闲上不知多久。
江楼月走后,晏清陪着肖遥向半山腰山庄走去,他们先去看了冒出浓烟的那处石屋子。
尚未走近那滚滚黑烟处,肖遥便飞身到了石屋顶的浓烟中心,晏清一愣便想过去把人拽回来,以免呛出个好歹。
“这里有放大阵法。”肖遥的话成功阻止了晏清跟上去的步伐。他不擅长这些,跟上去也是添乱,只站在不远处,盯着浓烟中心,虽然也看不出什么。
钟贰看着主子不经意间皱成了川字的眉头,默默从包袱里摸出了两个防风面罩。鹰犬卫使用的东西没有不好的,这防风面罩,防风挡尘绝对有效,对于这烟尘怎么也是有些防护效果的。
晏清将其中一只面罩戴在自己脸上,便飞上了浓烟中心。
他以为那石屋屋顶就算不是平地,也总归能落到实处,谁知他飞到上面一脚踏空,整个人险些往后仰倒。好在肖遥反应快,伸手揽住对方的腰,将人揽到自己怀里。
这么说倒并不合适,肖遥比晏清稍矮一些,这么紧紧抱着对方,倒像是她整个人窝在了晏清的怀中。
晏清觉得这烟有些古怪,他都戴上了面罩了,怎么似乎还是闻到了一些,导致他心跳都有些不正常了,难道这烟中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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