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后果
晚上吃饭时，周淑曼看了看女儿的脸色，忍不住问道：“冉冉，你们月考成绩出来了吗？”
其实她回到家之后就想问了，可她也知道女儿最近这段时间不像从前那般拼命学习。她就怕女儿考得不好心情不好，所以没敢问。但她又实在是好奇，吃饭的时候没忍住问了出来。
秦晋华也看向了女儿。他虽然不想给女儿太多压力，但作为父母还是关心孩子成绩。
秦冉冉点点头：“嗯，出来了。”
“那……那你……考得怎么样？”周淑曼小心翼翼问道。她生怕自己的话给女儿太多的压力，女儿接下来再没日没夜的学习，熬坏了身体。
秦冉冉又怎会不明白爸妈的意思，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笑着道：“考得挺好的，全校第一。”
这话一出，秦晋华和周淑曼都愣住了。
“全校……第一？”周淑曼不可置信地问道。她以前是女儿的班主任，自然是知道女儿的成绩。上了初中后，女儿再也没考过全校第一了，每次都是一班的陆承。而且女儿升高中的时候在全年级六十名。
秦冉冉点头：“嗯。语文142，数学145，英语140，物理100，化学97，生物96，历史95，政治94，地理98，总分1007。”
听着女儿的成绩，秦晋华推了推眼镜，笑着道：“不错不错，没有薄弱的科目。要是能坚持下去，重点大学没问题。”
“我家冉冉可真棒！”周淑曼笑得合不拢嘴，“来，多吃点鱼，补补脑子。”
秦冉冉并不像爸爸妈妈那么开心，她客观道：“主要是刚开学，学的比较简单。而且现在还没分文理，有的同学不擅长文科，文科考的少，理科却很强。等分了文理我就考不了那么好的的名次了。”
这个道理她上学的时候就懂，后来当了班主任就更明白了。高一的总成绩看不出来学生的真实水平，排名高不代表高考成绩就高。因为有的学生综合实力强，各科很平均。等上了高二就要文理分科了，那时候的成绩才是比较真实的。
纵然女儿这样说，周淑曼还是道：“已经很好了，你比初中有进步了，这说明你最近的学习方法很有效。即便下次考不了第一，也没关系。爸妈不指望你考a大，能考个重点就行。”
女儿的功课一直是她在辅导，她又做过女儿三年的老师，知道女儿的水平。女儿考个重点没问题，但要说顶尖的那几所学府，那就得付出更多的努力了，即便那样也有可能考不上。既然考不上也没必要拼命往那方面努力，不如开开心心轻轻松松上个重点。
秦晋华点头：“你妈妈说得对，没事儿的时候多出去跟同学玩一玩，要是钱不够的话就跟爸爸妈妈要。正好国庆要到了，咱们全家出去玩玩儿。”
“好。”
“来来，吃饭吃饭。”周淑曼笑着招呼丈夫和女儿。她今天是真的很开心，为女儿取得的成绩感到开心，也为女儿终于实现了第一的目标开心。
吃着饭，周淑曼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你刚刚说的理科很强的同学是陆承吗？”
秦冉冉一怔，点头：“对，他数学和理化生都是满分。”
对于陆承，她一向是服气的。
周淑曼道：“我猜也是他，那孩子是真的很聪明，说不定到时候还能争一争省高考状元。”
说着，周淑曼跟丈夫聊起来陆承，全都是在夸他。
秦冉冉就坐一旁默默听着，一句话也没说。
“你们俩初中一个学校的，现在又在同一个班，有不会的问题可以向他请教请教。”周淑曼道。
秦晋华看了眼女儿的神色，道：“冉冉也很厉害，不比陆承差。况且，你不会的题问爸爸也行。”
周淑曼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其实她没有别的意思，单纯是觉得陆承很聪明。女儿要是学业上有不懂的可以寻求同学的帮助。
“嗯，他就坐在我后面，帮过我不少。”秦冉冉道。比如，借她的笔记顺便给她改了笔记。
周淑曼松了一口气，道：“嗯，那就好。吃饭吧。”
“阿嚏！”陆承打了个喷嚏。
盛媛媛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儿子，念叨了一句：“跟你说最近降温了让你多穿点，你就是不听，反正了感冒了也是你自己难受。”
陆承揉了揉鼻子。他应该没感冒，说不定是谁在背后骂他，多半是宋星远那厮。
“王阿姨已经做好饭了，过来吃饭。”
“嗯，这就来。”刷刷几下陆承结束了游戏。看着上面的胜利标志，满意地放下了手中的游戏机。
陆承从洗手间出来时，陆定泽刚好开完视频会议从楼上书房下来。
陆定泽看了一眼儿子，沉声问：“听说你月考成绩出来了，考得怎么样？”
陆承的成绩早就被秘书汇报给陆定泽了，每次都是这样。但每次见了儿子他还是会问一问。他不单单想知道儿子的成绩，更想知道儿子对这一次成绩的看法。
“嗯？成绩出来了？又考了第一吗？”盛媛媛问。
陆承拉开椅子坐在了餐桌前，随意地道：“没有，第二。”
“第二？”盛媛媛有些惊讶。儿子打小就聪明，智商比普通人高。不怎么学习，但每次都是第一，没想到这次竟然考了第二。
陆定泽看了眼妻子，温柔地解释道：“你别担心，他理综考了满分，数学也是满分，就是文科的成绩差了点。以后高二就分文理科了，不用学文了，到时候还会是第一。”
陆承吃着自己的饭，心想他爸每次都是这样，明明知道还得问。而且，他考第几，考了多少分他从来也不在乎的，他在乎的只有他妈。
“哦，这样啊。不过，妈妈更好奇谁考了第一？”盛媛媛看向了儿子，“是秦冉冉吗？”
听到这个名字，陆承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转头看向了他妈妈。
他妈妈怎么猜到是秦冉冉的。
这么一想，陆承也就问了出来。
“妈，您为什么认为是秦冉冉？”
陆定泽浓眉皱了起来，训斥儿子：“你妈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别转移话题。”
训斥完儿子，又看向了妻子：“老婆，是秦冉冉。”
陆承嘴角抽了抽。
盛媛媛笑了：“还真的是她啊，我以前就觉得那小姑娘特别努力特别认真，以前我去你们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就跟你说过了，你再不认真就要被她超越了。”
陆承想，可不是么，自打那次家长会，他妈就常常在他耳边念叨，秦冉冉的名字也一度出现在他们家的餐桌上。
“嗯，这回您终于如愿了。”陆承道。
陆定泽皱眉：“好好跟你妈说话，不要阴阳怪气，你一个男孩子要输得起。”
陆承：……
这饭没法吃了。
盛媛媛道：“你爸说得对，输给秦冉冉不丢人，毕竟人家比你努力比你认真。”
陆承随手夹了个菜，默默吐槽，他很想说他没觉得考第二丢人，也没觉得输给秦冉冉丢人。但是在他爸面前，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嘎吱”陆承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竟然吃了一口芹菜。
可他爸还在，吐了一定要被骂，不吐又很恶心。
一时之间陆承脸色难看得很。
陆定泽瞥了一眼儿子，脸色也沉了下来：“你觉得你妈说得不对？既然这样，以后不要再玩游戏机了。李叔，去把他的游戏机全部收了。”
陆承立马抬头看向了陆定泽，硬着头皮把嘴里那一根芹菜咽了下去。
“爸，我觉得妈说得对，说得很好，是我不够努力，输给秦冉冉一点不冤，我很服气。”
陆定泽点头：“嗯，你有这样的觉悟就很好。我听说你常常上课睡觉，肯定是晚上熬夜打游戏了。从今天起，你努力学习，在考第一之前游戏机你碰都不要碰一下。”
陆承：……
晚上，对于系统规定的任务，秦冉冉没那么排斥了。
高一生活距离后世已经十年的时间，她记不得自己当时考的怎么样了，只记得考的不是特别好。而这次之所以能考好，除了因为自己曾经学过，她感觉系统也帮了很大的忙。之前对于系统让她完成的任务，她是有些排斥的，觉得做太多遍了，现在来看，多亏了系统的监督，才能让她在考试中取得好成绩。
更重要的是，系统竟然会有那么好的奖励。
现在她的视力是47，再得上三次第一，她就达到50了，以后都不用戴眼镜了，这真是一件让人开心得事情。
完成了系统的任务，秦冉冉开心的入睡了。
有人开心，有人却因为游戏的事情彻夜难眠。
第二天到了学校，宋星远拍了拍陆承的肩膀，道：“陆承，马上放国庆假了，准备怎么过啊？打游戏去？”
一提游戏二字，陆承的脸色就不好看。
“不打。”
“呦，这是怎么了，谁得罪咱们承哥了？你要是不打，就把游戏机借给我，我打。”宋星远嘿嘿笑了两声。
陆承抿唇：“没了。”
“啊？没了，什么意思？”宋星远诧异。陆承家有钱，光是游戏机就得一屋子，没了多可惜。
“被我爸没收了。”陆承很不愿意承认这个现实。
宋星远瞪大了眼：“叔叔为什么要收你的游戏机？”
陆承双手环胸，一副低气压的模样，抬眸看了眼坐在他前面的秦冉冉，那神情像是要吃人。
宋星远立马有了个猜测：“难道是因为你没考第一名？”
虽然不太准确，但的确是跟这个有关。陆承点了点头。
“啧啧，学霸真惨。我分班时全班第十五，这回考了第十，我爸开心得不得了，零花钱都多给了两百块。”
陆承脸越来越黑。
宋星远又提议：“不如去我家打？我妈见我考得好，说这七天不管我了，让我去玩儿。”
陆承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我爸说这七天不让我出门。”
看着陆承脸上的神情，宋星远开始幸灾乐祸了：“这个，兄弟节哀，我会替你好好玩的。”
“滚！”
这时，秦冉冉看着组长记的名单，转过头看向了陆承：“陆承，你怎么没交作业？”
看着秦冉冉这一张脸，陆承心里的怨气越发深了。
“没写！”陆承下巴微抬，干脆利落地说道。
秦冉冉瞥了他一眼，一句没多问，转头抱起来作文本离开了教室。
宋星远摇了摇头，朝着陆承竖起来大拇指：“厉害了哥，今儿真硬气，连作文都敢不写！师太说了这次谁敢不写就去她办公室写。哥们儿敬你是一条好汉！”
语文老师对班里的学生特别严厉，导致班里的学生都怕她，背后默默给她起了个“灭绝师太”的外号。
然而，陆承的硬气没坚持十秒钟，在秦冉冉路过后门时，他几步迈出了教室，拦住了她。
秦冉冉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面无表情。
陆承轻咳一声，脸上赔笑：“秦冉冉，咱们商量商量，晚一节课去送行不行？”
秦冉冉还是不说话，就这么一直盯着陆承。
“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我下回给你带核桃露喝，带你喜欢的牌子。”陆承凑近了秦冉冉低声说道，那模样要多低声下气就有多低声下气。
两人离得极近，近到秦冉冉能看从陆承明亮的眼睛中看清自己的身影。秦冉冉垂眸，后退半步，把一摞作文本塞到了陆承怀中。
“那你下了这节课自己去送。”
“好，多谢。”
“还有，我不爱喝核桃露。”说完，转身回了教室。
她之前接受了核桃露是因为那是陈颜给的，她不忍心拒绝，后来接受陆承的也是不忍拂了他的好意。
陆承先是一怔，又笑了，冲着秦冉冉的背影说道：“那我给你带别的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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