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而琳灵那边则不同，由于琳灵先前被汐灵打了一掌留了内伤。

        此时一人一蛇交手越久，琳灵体内的灵力受魔气污染越深，运转灵为便也越发阻塞，有好几次险些被墨森击中要害。

        林辞打退莫盍后，赶紧来到了琳灵身边，助她一同将墨森逼退至几米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琳灵摇摇欲坠的身体，道：

        “琳儿，这里让我来，你先去疗伤。”

        琳灵费力的点了点头，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道，“好。”

        林辞扶着琳灵坐了下来，在她围下了一个保护阵法后，转身看向墨森，变回了本体。

        两条巨大的墨蛇相互缠绕着，用着最粗暴的方法绞杀对方，彼此都视对方如眼中针，肉中刺。

        墨森看着林辞，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我墨蛇一族本该高高在上，若不是遭那群小人算计，何故到此等地步，你不想着报仇。反而还助纣为虐。”

        林辞缩紧了自己的身躯，缠绕得更紧了，眼神冰冷地道：

        “可笑，你今日所做的一切，与那群人又有什么区别。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心中那点卑微的土里的不甘罢了！”

        墨森冷哼了一声：

        “你放屁！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墨蛇一族，你拥有墨蛇一族最纯净，最强大的血脉传承，为何偏偏和那些可耻的仙人纠缠不清。

        再者，谁叫他们生来就是墨蛇一族的耻辱，唯有死才有一点用处。”

        林辞愤怒地道：“冥顽不灵。”

        另一边，汐灵见莫盍被林辞重伤，急忙来到他的身边，将他扶到王座上。

        手心聚集魔气，一下打入他的体内，也不在乎灵气与魔气是否产生排斥，直接用魔气为他疗伤。

        约莫过了三盏茶的功夫，汐灵看着莫盍眉心处逐渐显现出的那颗暗红的朱砂痣，脸上流露出了一不明意味的笑意。

        许久，莫盍睁开双眼，看向汐灵，神情上充满了淡淡的哀伤。

        他牵过汐灵的左手，将自己的手掌覆盖在她的手上，摇了摇头，苦笑道：“汐儿，你不该如此的。”

        汐灵面无表情的抽回自己的手，从怀中拿出一方手绢，轻轻擦拭着自己被莫盖触碰过的那只手，神色不明，冷声反问道：

        “怎么？不愿意吗？”

        莫盍看着汐灵那双冷淡的眸子，深情的目光中掺杂着一丝凄惨，却仍是坚毅的道：

        “不，只要是你提的任何要求，就算是搭上我的性命，我也会去替你做到。”

        说着，莫盍低下头，看着冷灵的那双手，半晌，复又抬头，一扫心中的阴霭，轻声道：

        “其实，你不必在替我疗伤的时候做手脚，为你成魔，我心甘情愿。”

        汐灵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做此回复，只见她用覆着手绢的手，轻抬起他的下巴，直视他的双眼，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最狠的话：

        “噢，那你可知道，我最想要的，就是你的这一条狗命。”

        莫盍像是早就知道她会如此说一样，双眸微敛：“我知道。”

        汐灵听此，眼神变得阴鸷起来，抓着莫盔下巴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咬牙切齿道：“你知道！”

        莫盍感受到下巴传来的刺痛，却没有在意，自嘲道：

        “百年前的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该厌弃我的。”

        汐灵冷哼一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虚放在空中，一块血玉出现在了她的手心：

        “既如此，你该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莫盍接过血玉，端坐在王座上，神情哀伤，笑得十分凄惨：

        “汐儿，若我的死能换回你的笑容，一切，便都值得了。”

        汐灵走到他的身前，面无表情，尽管知道炼化血玉后，莫盍将面临的结果，但仍是不想再与他多说，淡然的表情上浮现出了些怒意：

        “别废话了，快开始吧。”

        莫盍凝神，在自己的指尖上凝聚出了一滴精血，将它滴入血玉中，血玉再融入了一滴魔血后，变得更加鲜红，表面上飘浮着一层淡淡的魔气。

        莫盍收敛思绪，用余光最后看了一眼汐灵，此刻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

        莫盍心满意足，缓缓闭上眼，屈膝打坐，开始炼化血玉，可以看见，在血玉的表层逐渐浮现出了一根淡红色的细线。

        细线渐渐变得凝实起来，而细线的另一端，正牵扯着莫盍的心口。

        莫盍神色安详，就如他所说的那般，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般。

        就在快要炼化结束的时候，莫盍始终没有睁眼，却突然开口道：

        “汐儿，我希望，你以后无论在哪，做什么事都不要委屈了自己。

        这一百年来，我无时不刻为当年所做的事而感到忏悔，可我真的，好爱你啊！”

        没有在他之前遇到你，没有用对的方式拥有你，没有实现对你的允诺，对不起——

        话音刚落，血玉上突然散发出大量的魔气，而在两息内又瞬间被血玉吸收回了进去，炼化成功。

        血玉飞到了汐灵的手中，而莫盍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动作。

        不同的是，他的肉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具干尸，他的脸上一如谢璥墨他们先前在大殿所见到的那般安详。

        只是他们如今都明白了，在这份安详下，是一个情根深重的可怜人。

        莫盍，莫合，爱而不得。

        谢璥墨原本是在看两蛇争斗的，一转头便看到了如此狗血的剧情，着实是被汐灵的一翻骚操作给吓了一跳。

        看向身旁的祁霜霖打听道：“那边是个神马情况。”

        祁霜霖挑眉，看向琪所指的方向，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你所见，又是一个悲惨结局的爱情故事。”

        谢璥墨满头黑线，你这满脸无奈我能理解，但你这个“又”字是怎么肥事。

        不过他并没有纠结很久，很快就跳过了这个问题，说出了内心真正的疑问：

        “那个莫盍难道也是墨蛇一族的”

        祁霜霖抬眸看了眼那具干尸，很快又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道：

        “自然不是，不然他在刚才就死了，这也就是这秘术唯一不足的地方。”

        谢璥墨眉头微感：“吸人精血？”

        “哎！罢了罢了，还是我来告诉你吧。”

        祁霜霖叹了口气，也不再为难谢璥墨，大发好心的解释道：

        “虽然说用这秘术可以用来收集血脉之力，可炼化它却十分的困难，一不小心就会招到血脉反噬。”

        “所以就有人将这秘法进行了修改，使得炼化能够百分百的成功，但这也使炼化后的血脉之力的使用受到了局限性。

        打个比方说，假如你是修仙之人，炼化了的血脉之力只能供修仙之人使用，修炼其余功法的人如果强制使用，只会造成经脉尽断，体内灵力暴走，最后‘嘭——’的一声，炸没了。”

        “同时，我们都明白，血脉之力的强大，不是一般人能够炼化的，所以那个人修改的方法就是，必须以炼化者自身的精血去炼化它。

        也就是等同于将自己献祭给了血脉之力，所以就这种秘术可谓是损人损已，因此，很少会有人使用这秘术。”

        谢璥墨听后，很快又反问道：“那不是可以抓人去帮他炼化吗”

        祁霜霖摇了摇头：“如果按照你这么说，那这秘术岂非招到更多有心之人的觊觎吗？”

        谢璥墨一手托着下巴，沉思道：“确实如此。难不成这其中还有其他原因？”

        祁霜霖看着谢璥墨，笑道：“不错，这名炼化者必须要是心甘情愿献祭的才能成功。”

        “原来如此，就像是那莫盍一样。”

        谢璥墨小声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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