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吴农的剑出鞘

“我要你怀中的孩子，多可爱的孩子。”吴农眼里带笑地道，寒冷的眼神直射叶南雪。

        叶南雪的哭声更嘹亮。

        “他是我的孩子，你要别人的孩子做什么？你也可以找个人跟你生一个。”

        “你真幽默，既然我名声在外，也就该知道我有一处是封闭的，没法在别人的肚子里造一个自己的孩子，好在我好像现在就有了。”说着人到黄风跟前一缕白发飘到黄风脸上。

        好快的功夫，黄风暗惊，表面不动声色，知道自己不是吴农的对手。

        黄风移步到窗边，吴农追来，黄风跳到窗外，吴农的剑出鞘，风狂，叶落，剑刃是黑色的。

        “幽冥剑杀。”吴农尖叫一声，黑色的剑锋直逼黄风的胸口。

        黄风弯腰，在庭院打了三个滚，飞上房顶站在黑瓦上，狂风吹动紫衣，长发飘洒。

        黑色的剑气从房下猛至，剑气成蛇弯曲缠绕黄风，黄风无法再动，剑气消失，黄风趴在瓦上。

        吴农跃上房顶，脚被竹竿绊到落到地上，原来是韩聂已经回来用竹竿打到自己。

        韩聂跳上房顶抱起黄风，看见一处少了一块瓦，下面是夫人的卧房，凶手便是从此处下毒，想到此心里一痛，愤怒的血狂涌，暴喝一声跳到地上把黄风和孩子轻轻放在地上。

        “你是谁？”冷冷的问。

        “我是谁与你无关，我来要这个孩子，你最好走开，不然你知道我的剑是不会留情的。”

        韩聂扔下竹竿，缓缓的道：“这是我们的孩子，你抢去有何居心，人生在世，诸善奉行诸恶勿做，我劝你还是收剑回头是岸。”

        “你知道我是谁吗？”吴农尖细的声音更加高亢起来，显然面对面前的人心里焦躁了，之前吴农去任何地方作战都是速战速决。

        话落人斜飞过来，韩聂还没有看清人是怎么飞过来的，剑就已经插入胸口，剑被吴农拔出，血光四溅在夕阳里落下，不过落下的不是韩聂的血，是黄风的血。

        黄风挡在了韩聂面前。

        吴农抱起叶南雪，像一支箭瞬间消失。

        看着吴农消失的地方，韩聂的心破碎，为婴儿的命运也为黄风，这个多年不流泪的汉子落泪了，烫的泪水落在黄风的脸上，滑入黄风的嘴里。

        黄风笑了，神一样的笑，身体颤抖，看着夕阳，远方的天，天下的树，吴农消失的地方。

        “扶我进去。”黄风道。

        韩聂扶黄风到床上，拿湿毛巾敷黄风的脸，黄风示意韩聂离开关好门窗，黄风要为自己疗伤。

        韩聂将门窗关好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白花。

        一直以为自己活得很成功，原来是太失败。

        面对敌人要小了自己一轮的人救。

        自己是多么无用，这些年一直活在象牙塔里自我欣赏，东方城有多大？江湖上的很多事都不知道，连一个三个月大的婴孩都保护不了。

        韩聂忽然站起来跳入庭院钻入地窖，地窖有酒百坛好酒，拿起一坛解开红色的封盖，仰头准备大口喝，顿住，大骂自己是蠢猪，暴怒的扔下酒坛，酒坛撞在墙上破碎酒流一地酒香扑鼻。

        这个时候，女儿的脸浮现在脑海，她现在在哪里？仆人丫鬟最爱的任灵去了哪里？女儿现在安不安全？她一定恨死了自己，很早以前她就恨自己，想到这攥紧双拳又砸向酒坛，清脆的声音响起，酒坛破碎。

        韩聂冲出地窖回到屋走到铜镜前，抽出宽长刀，刀一横锋利的刀刃滑过黑白的山羊胡子，胡子飘在地上。

        看着年轻多了的脸，发誓若有机会从此过上另一种生活，一定要活得有用。

        将宽长刀插入刀鞘，回想自己一路走来经历的风浪，办的案，有多少是真正有价值的？有多少是公正无私的？吞过多少私财？不然这偌大的韩府从何而来？自己种下了因终于吃了果，自己才四十岁，自己没死，或许是上天给自己再生的机会。

        决定明天寻找女儿，就是她在天涯海角也要把她找回来，让她原谅自己，照顾她一生。

        卧室的门开了，黄风出来，黑发披散，身穿白衣，虚弱的黄风坐在桌边，看着老爷，眼里掠过一抹惊讶，“老爷，你怎么把胡子剪了？”

        “我要重新开始，所以就这样了。”韩聂道。

        “我给你熬汤。”韩聂说着站起来走进用膳房，边熬汤边想，黄风的武功比自己高很多，他为什么来这当仆人？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当捕快，他为何救自己？他的目的是什么？不查清楚他就是一颗随时会爆的危险东西，他虽然救了自己的命，或许他有更大的企图。

        与其花时辰精力调查他，不如……韩聂下定了决心，韩聂转身，被吓一跳，手中的汤杯掉在地上，“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是什么时候来的不需要告诉你吧，你是有名的神捕怎么连我是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你这名号有些浪得虚名。”

        “你！”韩聂指着淡笑的黄风。

        “我，我怎么了？”黄风依旧淡笑。

        “这些年你办案，一定积了不少财富，办了不少冤案，树了不少敌人，残害了不少人，你和都头狼狈为奸以为没有人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看人的面相就知道这个人心里在想什么？我救了你的命会害你？只怕哪天我会倒在你刀下，记住哪天倒在你刀下前，我一样会先杀你。”

        “现在我内伤未愈，是你杀我的好时机，我想你不会这么无情的。”黄风说完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块杯片，杯片有红色液体，液体有毒。

        “你还真是无情，我若不及时发现已被毒死。”

        韩聂发现黄风似乎变成另一个人，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狼不管披着怎样的羊皮它都是狼。

        “你不管救了我多少次，到头来你还不是我的刀下亡魂，只可惜你太年轻可惜了你的绝世武功。”

        “本来我还感激你的，你不说你知道我很多的秘密，我会从善对你的。”韩聂道。

        “哈哈哈，哈哈哈。”黄风狂笑，觉得太好笑了，自己救了他，他却在汤里放毒要毒死自己，还自夸是大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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