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怒晴鸡羽飞

七日后。
  江牧没有惊动任何村民，悄无声息的回到村子。在与父母见面过后，他便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山顶洞府。
  江牧领着黑蛇玄玉，逐一认识几只妖怪，彼此熟络。
  玄玉的住所乃是山壁开凿出的洞窟，也是几妖中最隐秘的。毕竟蛇鳞树与玄玉属于相辅相成的关系，故而江牧将蛇鳞树种植于玄玉的洞窟内，并凿穿山壁，打造出与蛇窟的类似环境。
  接下来，江牧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修炼之中，等待叶青回来。
  老实说，江牧的天赋并不出众，然而，其年仅十五，已精炼一次元力，与他能静下心修行脱不开干系。
  有些人可能会认为，天赋不佳，应外出磨砺、寻找机缘，不该浪费时间在无用的苦修上。然而，在江牧的观点中，如果没有经过苦修，不提升自己的能力，即使机缘就在眼前，也难以抓住。
  更何况，机缘，对于修行者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个修行者，即便走遍天涯海角，也不一定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机缘，往往到头来一无所获。
  修炼，修炼……自进入洞府闭关修行后，江牧整日专研符文，磨砺筋骨，打磨元力。
  时不时地，江牧会在山民手中得到一些不错的宝药。加之江牧通过在任家镇新设立的大石村代理点，也得到一些药材。
  由此，炼药、制药，也成为江牧修行的一部分。通过大量药材练手，江牧炼药手段逐渐提升，十次中到也有五六次炼出中等药液，不仅灵性更足，药性杂质也少了许多。
  索性江牧以中等药液辅助修行，而其余的药液，除却培养大石村有生力量，其余的全给了叶倩、袁肖等几只妖怪。
  几只妖怪迅速地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安然地定居下来。毕竟，抛开药液不谈，洞府周围蕴含着一丝灵韵，且隐隐吸纳四方灵气，风灵景秀，比之妖怪们原居所不知好上多少。除此之外，每日的餐食都会有人定时送来，这种安逸的生活方式，让妖怪们渐渐地沉浸在这种安逸的生活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牧依旧沉浸在修炼当中，元力精炼进度稳定又缓慢，然而他并不着急，偶尔会离开修炼的洞府，下山处理一些村内事务。
  白驹过隙，转眼两月过去。
  叶青秘密领着一行人回来了，一同带回的，还有十几只神俊非凡的五彩大公鸡，这些公鸡羽毛五彩绚丽，眼芒锐利，啼声高亢激昂，充满了力量和威武。
  叶青恭敬道：“主人，您所说不错，确有怒晴县这一个地方。我等在那里，足足筛选上万只公鸡，才找到这十几只较为神异的公鸡。其中两只更是完全符合您的描述，引吭啼鸣之音甚至引得我等法力有些许异动。”
  江牧眉眼弯起，眼神有光。叶青所修法力中，参杂着至阴尸气，而今能被尚未化妖的鸡鸣之声扰动，无不说明眼前的怒晴鸡何等神异。
  他紧紧盯着两只别样的公鸡，它们的眼皮赫然在上，正是他苦苦等待的‘凤种’怒晴鸡。
  “叶青，此行辛苦了！”江牧不禁心中一喜，并递过几瓶中级药液：“这些是你的，接下来努力修行。若此次功成，你修炼的化尸炼身术说不得也可解除后顾之忧。”
  叶青眼神微微一亮，道：“主人说的可是真的？”
  江牧微笑着颔首，道：“先下去稍作休整，以后的事，等着看就好。”
  “是！”叶青恭敬道。
  支走叶青后，江牧边将目光投向那两只‘凤种’怒晴鸡，同时也扫了一下周围其余十几只气宇轩昂的五彩大公鸡，喃喃着：“接下来几月，我便全力助你们化妖，不仅是帮我，同样也是你们的造化！”
  自这一天开始，江牧除开维持基本修炼外，全力炼制药液，统统喂养这十几只大公鸡。除此之外，江牧时常以元力温养它们的躯体，在其屋舍以精血刻画聚灵符。
  半个月后，十几只怒晴鸡身形明显长大了一圈，铁爪若鹰，鸡喙似铁，全身覆盖五彩之羽，如同绚丽的锦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江牧选出其中八只气血强盛、阳气充足的怒晴鸡继续培养，其余着皆淘汰，不过江牧并未吃掉它们，而是送下山圈养起来。
  一月过去，淘汰两只。
  又一月过去，再淘汰两只……
  近半年时间，终于只存下一只，最强的怒晴鸡！
  令人意外的是，这只公鸡并非是那两只眼皮朝上的‘凤种’怒晴鸡之一。
  江牧很早就注意到，与其他怒晴鸡相比，这只公鸡有着明显的区别。
  或许是出于某种潜在意识，亦或是天生敏锐的直觉，这只怒晴鸡似乎在不断地寻求变强。即使自身承受不了太多的药性，也会尽可能的多吃一些。其余时间里，也不会如同其他公鸡那样懒散，而是于山石间磨砺爪部，并时常挑战其他怒晴鸡所回避的两只‘凤种’，即使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最后，它赢了！成为了这十几只公鸡中最强的存在。

  思虑许久，江牧也未拘泥于‘凤种’，而是决定由着性子赌一把。或是有感于这只怒晴鸡由凡而胜，又或者江牧联想到自己，仅此而已。
  转眼已来到六月。
  洞府外。
  众妖围成一圈，静静看着。
  中央处，矗立着一只身披五彩的大公鸡，它高傲的昂首而立，一双铁爪摩挲着石板，擦出道道火花，眸中似有锋锐之气。尽管尚未化妖，一身酷烈的气息也令得众妖不喜靠近。
  江牧已正式为其取名为，羽为姓，羽鸣。
  今日，正是江牧准备助其化妖之日。他拆开一个布满符箓封印的盒子，小心翼翼地取出其中的封存之物。
  蛇鳞果！
  没错，江牧并没有将之用于修炼。在得到摘下蛇鳞果的那刻，他便面临两个选择。
  一者，立即吞服炼化蛇鳞果，他大概率会完成全身元力又一次提炼，此举或将省却他数年乃至十年之功。
  再者，留之，并以蛇鳞果培养怒晴鸡，加速其成长，使其早日化妖。
  毫无疑问，他抑制住冲动，选了后者。唯有如此，才能使五行离合阵完善，为以后修行奠定基础。
  周围一众妖怪莫不骚动起来，尤其是黄皮子，眼中满是渴望，他预感如若能吞下这枚果子，不仅能恢复全部的道行，借此突破大妖之境也不足为奇。
  江牧无视众妖的反应，轻轻摩挲着蛇鳞果，微微一叹，盯着怒晴鸡羽飞，露出一种深深的期待。
  “培养你多时，消耗了我那般多精力、资源，别让我失望啊！”
  或许怒晴鸡羽飞真的已经通灵，它忽的张开近五尺长的宽大羽翼，发出高亢的鸡鸣，震撼着四周的空气。
  “那便开始吧！”江牧迅速切开了蛇鳞果的十分之一，立即有道道灵韵扩散，散发出一种令人垂涎的香气。
  怒晴鸡羽飞迫不及待的将之吞吃入腹。
  江牧立即以元力助其炼化蛇鳞果，并仔细观察它的身体。见无恙，再次令其吞吃十分之一……
  待蛇鳞果只剩下三只之一，正当江牧疑惑之际，蓦然间，怒晴鸡羽飞体表竟腾的燃起一股诡异的金色火焰。
  宛如一只正在承受着极大痛苦的浴火鸟儿，怒晴鸡羽飞挣扎着、痛苦着……坚持着。它的羽毛，犹如一片片细碎的火焰。这股烈火似乎从它的身体内部燃烧起来，仿佛连同灵魂都被灼烧。
  “凤凰浴火？”一个词语在江牧的脑海中出现。
  凤凰乃是一种天地神禽，与真龙、麒麟并列。传说中，凤凰在火中燃烧，在火焰中涅盘，后从灰烬中重生。这个过程被称为“凤凰涅盘”。在这个过程中，凤凰会经历一段痛苦的挣扎、净化，唯有如此，它才可真正成为万类共尊的凤凰。
  金焰灼灼，焚烧一切，血肉、骨骼乃至灵魂，都在这一刻被金焰灼炼。谁也不能帮上羽飞，唯有靠他自己。
  时间一分分过去，金焰退去，原地只留下一堆焦炭。
  正当江牧暗呼可惜之际，焦炭中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丝华彩之色，淌溢着金光，众妖连连避退……
  七日后。
  “叶青，速去任家镇给九叔送一封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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