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第七章

        林青半夜从慈恩医院跑出来后，径直跑去了大烟馆，趁着夜色的掩盖偷了大烟馆的大烟躲进屋角下的阴影里吸了个痛快。一如当年乞丐喃喃道。

        “快活似神仙呐，神仙呐。”

        “你个小兔崽子，你特麻敢偷老子的烟，我打死你个兔崽子。”

        吸饱烟的林青沉沉睡着，被烟馆陈四突如其来的一棒子打在肩膀上，一开始没感觉而后疼痛感蔓延开来，疼的他直缩紧身体团成团也顾不上反抗。

        “哎呦，哎呦，别打了，别打了，饶了我吧。”

        陈四一通暴打把自己打累了，停了下来，歪着嘴斜着眼，伸出手来。

        “还钱，十个大洋。”漫天要价，吓的林青连连摇头直呼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抽什么烟呐？没有你敢偷我的大烟。”

        “就就是没有才偷的呀”

        “你特麻，还敢顶嘴，我特麻抽死你我。”又是一顿暴打，林青额头上一缕鲜血流下，人已进入昏迷状态。

        林青被陈四扔进了逍遥坊妓院，说是妓院也是更大的烟馆，这里的嫖客抽大烟□□两不误，而且大烟馆合并妓院嫖客们花的钱更多。

        这里时常有人吸着吸着烟，嫖着嫖着娼就死了，所以不只需要女人也需要男人，搬尸体。陈四说是把林青丢这里是抵账，其实也就是做不要钱的苦力。

        青楼不清，整天烟雾缭绕，这销金窟不只销金还消命。来到这里的人下到低贱的苦力妓子，上到尊贵的花费万千的嫖主子个个命薄如纸。低贱的随时被折腾死了，尊贵的日日消磨何愁有命在呢。

        林青在这逍遥坊不知算是福还是祸，祸在没有了自由经常挨打，却时常可以在收拾房间时捡到没有用完的大烟至少不愁用，而这是福吗？

        青楼的小姐经常被嫖大爷虐待林青知道，也从来没管过，他管不了，不想管也管不动。这一生，就这么得过且过吧。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做一天苦力抬一天尸呗，都一样，对吧？

        林青又一次来回房间撺掇着‘巡逻’，看哪个房间有没有剩下的大烟时，发现缘林房的房门是虚掩着的，那个大爷好像死了鼻子嘴角冒着血，趴着的身下有很多没有用的大烟，林青大着胆子蹑手蹑脚的走进去，伸了伸探探鼻息果真没气了，又保险的摸了摸脖颈看有没有跳动，见没有。才忙不迭的把那些大烟藏进自己时常备着的袋子里。

        不料余光瞟见床上的妓子还在，香肩外漏□□外出，只是那上面的疤痕不甚美观，狰狞的遍布在能看到的每寸皮肤上，她还活着吗？无神的双眸看向房梁，是死不瞑目吗？林青想着，走过去同样探了探她的鼻息，活着的。虽然气息很微弱但，有气。

        那她就应该看见林青的动作了吧，她会告密吗？是该杀人灭口吗？可林青不敢，一辈子虽没有功成名就，也没有做过大奸大恶。

        “你看见了吗？”

        “”

        “你，说话，你要是看见了，我分你一半你别告发我三七也行，你七我三我都不要了，都给你。”她一直没有说话。

        难道她是哑巴？不对他听见她说话过。奶奶的死就死吧。

        “你要是现在不说，你就后面也别说哈，要不然，要不然我跟你同归于尽，你，你知道不。现在，我帮你叫人过来救你，你这伤可不轻。”说完还将她的衣服拢了拢使其不至于走光太多了。帮她藏起大烟，迅速跑到门口装作一副刚‘巡逻’到这里看到屋里这幅场景的样子。

        “徐妈妈，又有人驾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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