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迷雾
去往机场的车里。
季铭生回完消息，眼里还残留着些笑意。
他关了手机，原本计划的补觉却没有真正实行——
驾驶座上的翁雪瞄了一眼后视镜，开口道：“老板，之前你让我查的事，资料文件在副驾驶，你自己拿一下。”
季铭生闻言，伸手从副驾驶上取过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两件事，都查好了？”
翁雪：“也不算，五年前的事不好查，我能收集到的所有资料只有一小部分，另一件关于……之前热搜的好办，全部都在里面了。”
季铭生将文件从袋里抽出来：“嗯，多谢你。”
“应该做的。”
［2016年8月，暴雨，独自驾车前往清江……山体滑坡……］
翁雪做事情向来细致，文件整理地一目了然。季铭生视线扫过第一份资料，与前几次相比虽然细致了些，但是依旧没什么特别的内容，内容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季铭生看了一会儿，面不改色道：“查来查去都是大同小异的结果。”
翁雪想了想说：“关于五年前的车祸，这两年老板你让我查过四次，起初我也觉得就是一次简单的意外，但是上次和这次去问的时候，就感觉事情不太对了。”
“说说。”
“我发现，问到的人，他们回忆起几年前的事就像是不久前刚发生的一样，丝毫不含糊，连给出的回答也都是相同的，甚至连措辞都不怎么变的……就像是在背台词一样，而且没有演技，看起来很假。”
“嗯。”
“还有，我在调查的时候，总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并不是那种实质性的跟踪监视，而是……似乎有人早就料到这件事会被查，并且提前预判好了一切可能，我就像是被刻意引到现在这个结果上的。”
季铭生揉了揉眉间，提醒翁雪：“开车专心。”
“嗯……”翁雪盯着前方的路，“可是要做到所有人守口如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愿意花大手笔去隐瞒一次简单的车祸？”
季铭生听得很平静，闻言对翁雪的问题做出了解答：“能被人有心隐藏真相的事，已经不能算是‘简单的车祸’了。”
翁雪张了张嘴：“难道说……当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
“谋杀”二字翁雪没说出来，假如真是那样，就实在有些恐怖了，但翁雪暂时也想不到别的可能。
“不是。”季铭生知道翁雪没说出来的字眼是什么，他哼笑着摇摇头：“我的直觉告诉我不是……”
那么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让一次交通事故笼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呢？
“老板……”翁雪斟酌着，“您自己还是一点都没记起来吗？或许，梦到过什么相关的？”
季铭生从手上的文件中抬起头，从后视镜看了翁雪一眼，而后又将目光转向窗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却又恢复淡然的神情：“没有。”
“哦……”
车子又行驶了一段距离，季铭生收回落在车窗外的视线，将几张纸收好，打开另一份。
“余珞……”
一道模糊的字眼从后座传来，翁雪看了一眼后视镜，却与自己的预料不同，季铭生没有丝毫的意外感。
“老板。”
季铭生垂眸看着手中的纸张，简单地应了翁雪一声：“嗯？”
翁雪斟酌了下：“这件事，您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季铭生轻笑了下：“是，猜到了。”
季铭生在和余珞的热搜之前，就被营销号写过一些与人暧昧的文章，那段时间，网上一直流传着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季铭生的热恋对象”，但是一直没有被明确爆出来是谁，直到后来，他和余珞短短几秒的动作，就被拍了高清大图。这么看来，前面一段时间的传闻烟雾弹倒像是在为后面这个大绯闻铺路了。
而且，作为一个新人，面对之前如此大的绯闻事件，余珞的表现未免太过于淡定了。
这种种事情放在一起，便有了一个结论——余珞自导自演与季铭生的绯闻。
翁雪想了想事情的原委，点点头道：“说得通，新人还没作品便获得这么大的曝光度，这件事的最大受益人确实是余珞。”
而季铭生听这话的时候似乎有些不赞同：“但我猜不是这个原因吧……他应该不是为了流量。”
“那是什么？”
“大概，他太喜欢我了，才出此下策。”
“？！！！”
翁雪差点一脚踩到油门，又生生地忍住了，之后车里足足沉默了五分钟之久，她才斟酌着说：“老板，下次开口的时候请考虑一下我们的安全问题。”
季铭生一笑：“唔，好的。”
翁雪已经平静了，想了想：“还有件事，我刚得知，没来得及整理在文件中，余珞和星华娱乐的关系不浅，但是《燎原》是余珞瞒着公司自己接的。”
季铭生问：“什么关系？”
翁雪摇摇头：“具体的查不到，只知道不是简单的艺人与经纪公司的关系。”
星华的大老板宋祁远是宋菁的父亲，余珞现在是宋菁手下的艺人，倒也是一层关系，但“不浅”到了什么程度，这一点翁雪没查到，季铭生也不得而知。
所有人都知道宋菁与季铭生关系不好，那么余珞瞒着公司接下《燎原》是因为……
季铭生回想起之前每次与余珞谈起经纪人，余珞似乎都表现得有点心虚，原本季铭生以为是余珞刚入行有点怕经纪人，但现在好像不是这么简单。
正出着神，车内一道铃声打断了季铭生的思绪，是翁雪的手机。
未显示备注，翁雪连着蓝牙耳机，接了电话。
“你好。”
下一秒，翁雪的表情有些僵住，抬眼从看了一眼后视镜，季铭生正看着窗外。
“嗯、嗯，您说。”
“……”
“对，我一个人。”
“……”
“嗯好的，好的姐，咱们见面聊。”
……
对面的人言简意赅，没说几句，翁雪便挂了电话，又看了一眼后视镜，开口道：“老板，宋菁姐找我了。”
季铭生转过头：“她找你做什么？”
“没有明说，不过据我了解，我猜是因为您和……余珞的事。”
季铭生敲了敲手指，因为跟余珞走得进了，所以宋菁开始接触自己身边的人了么？
“嗯，知道了，你自己看着办……”他没有就此多说，只嘱咐翁雪，“有机会继续查五年前的事，关于余珞这边……看宋菁找你做什么吧。”
翁雪点点头应下：“好的。”
“我休息一会儿，到机场叫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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