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极水·三十三

　　膝盖弯曲，身子骤然弯下，强劲的力道将猹甩飞，狠狠地嵌进了一棵大树。
　　“你不能走……”
　　呼！
　　漫天的浓雾都被暂时的吹散开，树叶落得哪里都是。
　　“何必呢？”
　　上元的身影瞬间出现在猹的面前，一脚印在其胸口上，整个胸膛都凹陷了下去。
　　“无论你有什么样的执念，都挡不住我要杀死你口中的小川大人。”
　　“忍界里，像你这样的人太多了，难不成我还要一个一个的去摆平？”
　　上元抓住猹，身形一闪，高高跃起，跳到树上，猛踩了一下，向地面反冲过去。
　　用力之猛，连树干都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砰！
　　像是表莲华一样的体术姿势，两人旋转之后猛地与地面接触，砸出了一个两米的大坑。
　　这一招，伤的是头颅和脊椎，已经几乎致命了。
　　就算是再变态的体质，也承受不住。
　　猹在地上颤抖了一阵，伸出了手，一下一下往前方爬着。
　　“我…是大人的刀，我还…不能死。”
　　上元正欲离开，忽然听到了一声呢喃，心头一震，向猹看去。
　　“开什么玩笑？”
　　这一次，上元是真的震惊了。
　　就算是体术忍者，也有个头吧，这完全就是意志力的体现了。
　　又不是人柱力，怎么可能承受得住这么多的伤害，他是怎样凭借着执念，死撑到现在的。
　　猹的瞳孔已然是开始涣散了，向前爬动更多的是出于本能，也或许是脑海中，一幕又一幕的记忆如潮水般推动他前进。
　　……
　　“小鬼你有名字吗？”
　　“名字？”
　　“那就叫猹吧。”
　　“猹？”
　　小男孩手里拖着一条死去的黄毛狗。
　　这个原本打算与他争抢垃圾桶里的食物的不速之客，被他用石头砸死后，成为了小男孩的晚餐。
　　背着大刀的忍者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对这个小男孩起了浓厚兴趣。
　　这是猹与小川修三的第一次相遇。
　　……
　　“这是…什么？”
　　“它叫钝刀兜割，先用刀砍，再用锤子砸在刀上以施加力量，就可以击溃一切的防御。它以后，就是你的刀。”
　　“我的…刀？”
　　“而猹以后，就是我的刀。”
　　“我是…大人的刀？”
　　……
　　“我是…刀！”
　　猹低吼了一声，拖着残躯，扑了上来，死死地抓住上元不放，两手颤颤巍巍的结印。
　　“水遁·水牢之术！”
　　一个偌大的水球出现，直接将自己和上元都困在了里面。
　　而因为大量的水汽被汇聚，周围的雾气出现了一大块的真空区。
　　地面上的洼陷处，也汇聚出了一个小水洼。
　　透过小水洼，上元看清了猹现在的状态。
　　上元眉头皱了皱，里面的水压强的过分，身后拼命抱住自己的猹，伤口迸裂开，血液不要钱的涌入水里。
　　其现在虚弱的身体，更是差点被这水压给硬生生的压死。
　　在上元看来，这猹早就该死了，他的呼吸纹路已经到了几乎不可见的地步，但是执念却撑着他继续行动。
　　他的执念之深，让上元都无比的震撼。
　　就在这时，独特的嘶哑嗓音从远处传来。
　　“很好，猹，就这样困住那个家伙！”
　　小川修三大笑着，满嘴的尖牙露了出来，十分瘆人。
　　原本逃跑的小川修三，被熟悉的查克拉波动吸引，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杀了一个回马枪。
　　“小川…大人。”猹逐渐涣散的瞳孔里，亮起了一丝光。
　　“猹，你做的很好，不过现在的你已经没法继续做‘刀’了，那就奖励你……”
　　“一起死吧！”
　　小川修三欺身上前，胳膊上的肌肉骤然发力，将斩首大刀高高举起，朝着上元和猹一并砍去。
　　他要将猹和上元一起砍了。
　　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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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你被父母遗弃了。”
　　“嗯。”
　　“我的刀才不会被丢弃！”
　　“小川大人…”
　　……
　　“我…又被丢弃了…”
　　猹原本有一丝光亮的的眼神彻底晦暗了下去。
　　失去了查克拉支撑的水牢，像是泡泡一样溃散。
　　可即使如此，猹依旧抓住上元不肯松手。
　　上元心底暗道。
　　“气息完全消失了。”
　　小川修三手里的斩首大刀卷起浓雾，即将斩在上元的脖颈上，要把上元连带身后的猹一刀两断。
　　铛！
　　插在树干旁的半截刀刃，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上元手里，挡住了斩首大刀。
　　上元握紧了刀刃，不顾锋利的刀刃将手掌划出深深的血痕，用力将角力中的斩首大刀顶开。
　　被挡开的小川修三向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形。
　　小川修三脸色铁青，骂道：“这个废物！”
　　因为已经完全失去了气息，上元很轻松地便将猹抓在自己身上的手掰开，轻轻一叹。
　　“何必呢？”
　　小川修三不屑一笑，“你是在可怜那个家伙吗？”
　　“不过是一个从垃圾堆里被我捡回来的废物罢了。”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跟野狗一样，在抢垃圾桶里的食物。”
　　“我给他起名叫猹，就这个名字他还一直沾沾自喜！哈哈哈…！”
　　说到最后，小川修三甚至捧腹大笑起来。
　　“说完了吗？”
　　上元淡定地打断小川修三，缓缓伏下身子，左腿膝盖弓起，做出居合的姿势，收归腰间的半截刀刃斜向下。
　　“你们的事情我不感兴趣。”
　　“无论是又一对白与再不斩也好，还是斑与带土一样单纯的利用也罢，忍界这么大，你们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难不成我还要一个一个去给你们纠正吗？”
　　“只是你之前关于二代的话，惹怒了我。”
　　冰凉的水滴从更加冰凉的刀尖滑落而下。
　　滴答！
　　“而我，也只负责送你去投胎。”
　　“一刀流居合……”
　　查克拉汇聚的气旋，在上元周身环绕。
　　锵！
　　一声清澈的刀鸣，黑影一闪而过。
　　这雾气弥漫的环境里，小川修三居然感觉像是有冰冷的水从身上流过，他下意识举起斩首大刀挡在身前，却发现什么事情都没有。
　　小川修三讥讽一笑。
　　“你…”
　　还未等说什么，小川修三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浑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与此同时，血线流水般的流淌遍小川修三的整具躯体，数十道伤口骤然迸裂，飙出血花。
　　刚才从刀尖滴落的水滴，瞬间裂成数十份。
　　银白头发的年轻人握着半截刀刃，直立起身板，轻轻开口。
　　声音很轻，随风融入了血色的雾气之中。
　　“极水·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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