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浓雾散去,瘴气消除,天空恢复了以往的蔚蓝,花草树木一点点在恢复升级。这一切彷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只有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光明照亮了所有,却没法照进失去重要之人的内心。
李嗣源安排所有南诏人就近的城池安营。云知却迟迟没有醒来。
将军,李存勖的大军,跨国晋南高地,潞州已是砧板鱼肉,不出几日,城破。潞州城破便是广袤的河阳,渡河便可直达东京汴梁啊。
到那时候,丢掉的是整个河北。
还请将军早下命令,护佑一方平安啊。
所有将领,泸州,定州,魏州,邺都等等,所有将领策马奔来,只等他们的将军一声号召,抛头颅,洒热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嗣源看着还未醒来的云知,担心的望着。他唯一的妻子还未醒来。他却要奔赴战场。
他一身盔甲衬托出他英武的身姿气宇轩昂。
将军莫要担心,夫人脉象安稳,只是过度劳累,不久便会醒来。身穿南诏的衣服的半老徐娘说着。
李嗣源长吁一口气,感谢道:还请您多多照顾。这场仗不会打的太久。请您转告她。莫要担心我,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很快会回来。
“是”。半徐老娘点点头。
偌大的战场上,李嗣源身披寒冰铠甲,身后是和他一起征战沙场数以万计的将士门。
将士们,敌军已越过潞州,直捣东京。这次,我们要迎战的是数以万计的主力部队,我要你们与我一起,血战沙场,让我们的子孙永不受战乱之苦。
肃清宦蝼,在此一役,誓死方休。
前进。~~
铁甲骑士的后面,是一队队步兵,□□手,□□手,各按队伍,盔甲鲜明,刀枪锃亮,雄赳赳,气昂昂。
杀~杀~杀。
夫人醒了,夫人醒了。小侍女开心的向外呼喊来了南诏药师。
夫人,气色好了很多,只是这蛊虽散尽,却难以摒除。以药理调养,练功调息。或许会有奇迹的发生。
云知没有说过,只是端过小侍女的汤药喝了下去。
门外传来了吵闹声,门卫把将士拦在院外。
我有急事,需面见夫人。将士火急火燎的说。
门卫推脱道:大人,夫人刚醒,将军吩咐了,万事以夫人的身体为重。
将军左右为难之时。
将军,请进。云知瘦弱的脸庞,身穿风衣,在问口说道。
夫人,若不是天大的事,我是万不可能来打搅您的。
将军,何事?请说。
夫人,河阳地大,河水更是流向之广。将军唯恐有人占了水机,便让我们数百里安插岗哨。可最近发现,晋阳以北的岗哨,全部消失。
将军走了几日了?
将士回答道:七曜之多。
沿着河道,果然发现了一小队先锋部队,他们身穿黑甲,是洛阳李存勖的军队。
夫人,这?
要不要末将去把他们~~~赵将军做了个抹杀的动作。
摇摇头,不动声色的回到了长兴城。
夫人,要不要通知将军。
云知沉默了许久说道:他们只是一部分先锋小队,来探路,切莫打草惊蛇。他们已经越过了晋国边境,却迟迟不发难,为什么?
云知沉默的想着,又问了赵将军:赵将军,如今战场如何了。
赵将军有点欣喜的说道:将军之师,势如破竹,早已跨过了黄河,想必不出月余,定让那洛阳贼子,血债血偿。
恐怕他们并不是冲晋国而来,而是~~冲我。
他们悄无声息的不靠近晋国,就是不让更多人知道,这样他们才能有足够的把握,抓住我,威胁李嗣源。
赵将军一时慌了,回答道:那我让人快马去给将军送信。告诉这里的情况。
不,绝不可。虽然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却难免出现变故。这关乎所有人的生命。
不急,他们也只是在赌。云知握紧手掌。
赵将军,长兴城有多少兵力。
将军留下千名精锐,保护夫人您。
或许可以一搏。云知说着。
赵将军,长兴的城防不分昼夜,两倍人看管。
夜黑,您带一部分精锐,夜行,打探敌人的兵力。
切不可打草惊蛇,让敌人钻了空子。
“是”。
夫人,当真不让将军知晓嘛?
仗打得已经够久了,血流成河,家园破散。往往流血最多的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此战一役,关乎这世间是炼狱还是光明。
他们要的不是撤兵,而是李嗣源的性命。
此战,绝不能输。云知坚定的说。他们已经不能正在等了。
赵将军此时倾佩眼前的人,家国大义,看的如此之重。这是他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都没有的魄力与胆识。
遵命,女君。
夜晚,果然有一对轻装夜行的敌人,用缚木索,偷偷爬上了城墙。
云锦紧密的布防,让这帮夜行敌人吃了苦头。三百人无一幸免,全部被伏击。死的死,捕的捕。
全部押解至牢笼。
跪下,跪下。
你们怎么会知道?一个不怕死的夜行敌军,脱口说着。眼神满是不置信。不屈服。
赵将军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骨上,只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人疼的躺在地上打滚。
岂容你说话。
女君,这五人,听您的抓的活口。
将士呢?
女君料事如神,有些受了刀伤,并无死亡。
云知蹲下身,注视着那个疼在地上嗷嗷叫之人。
你们来到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有多少人?赵将军,把他们分别关在不同邢牢,严刑逼供,若是他们话语有一丝不对。
千万别让他们死了。
“是”。
躺在地上那人,看到来人是个女的,身体疼痛,眼神却很轻蔑。
看来,你就是我们天子要的那个女人。
云知,注视着他,阴狠的目光盯着他所说的一字一句。
若是你放了我,我可以考虑护送你回洛阳时,让你开心一些。夜行人轻蔑的笑着。
哦~~是嘛?举起手中的短刀,直直扎向他那不安分的手。
那人疼的叫的撕心裂肺,身体扭曲着。被士兵们狠狠摁压着。
我这个人向来喜欢礼尚往来。
我问,你答。多余的话~~我不想听。
说话弹指间,刀刃又一点点推向他手掌最薄弱避开血管的地方。
看来,你们的最终目的是我。
想以我为要挟,控制李嗣源。或者说,利用这步棋,让李嗣源坐立难安,自乱阵脚,可你们想错了,我没有那么重要。
我只问你一句。
究竟来了多少?
那夜行兵疼的脸上直冒冷汗,见他不语,云知又把利刃压近了一寸。
你杀了我,杀了我。他疼的全身颤粟。嘴里还说着有气无力的嘶吼。
我有一百种,让你死不了的方法。
你这恶女,恶女。数十万大军告诉你又何妨,不日你注定死。全城的百姓都会死。他有气无力的笑着。
这句话,确实给了云知无尽的压迫感。
“杀了吧”。
凌晨,数五人的尸体被悬挂在城墙上。这样的我无疑是激怒着他们。我在赌李嗣源不知道这里的事情,也在赌他们是不是所有兵力全部放在我的身上,惹怒他们,扰乱他们。
长兴城内数千位百姓与百位南诏国人。他们有的带着嗷嗷待哺的孩子,有七圩老人。他们土生土长的地方,如今却要他们离开。
长兴城的子民,在这里我来宣布一件事情,敌军不日将会到达,他们跨过河流,只为抓我一人。却要屠戮全城的百姓。是我连累了你们。是我,让你们被迫远离家园,是我,未能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
可我,绝不能被抓住。向南走,去荆州,那里会很安全。在这里,我对不起你们。云知深深的鞠着躬。若是我不能保下你们,我就和你们一起死。
长兴城的子民失魂落魄的听着,有的不止一次流浪,居无定所。
其中一名年近半百的老大爷走了出来说道:我这一生都在流浪,梁朝皇帝荒淫无道,凶残狠暴,割据土地,哪里都有战乱,都有死亡,天灾人祸充斥着我的一生。我活到现在,是我命硬。流浪了一生,在这个小城定了居。才算真正有了家。可我知道,李嗣源兴起,才有了如今可以安定的生活。
众人纷纷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们无畏谁当了皇帝,只是这次莫要让我们再回到那个时候。
“我走”。
每个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家,那好自己的行囊,有的人已经料到如此,提前摆好了行装。
路途遥远,诸位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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