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就是不知道你收的是心还是身
手里的账本翻了翻，便让采莲收了进去，表示自己会好好看的。
管家还没走，方竹便匆匆跑了过来：“夫人，杜家夫人过来了。”
从知道柳青媛不是杜如晦的生母，并且对其并没有多好时，方竹对柳青媛便不怎么搭理，尤其是她那做派外加不入流的身份。
你说，身份不是你能选择的，但是，这人品总该是你能选择的吧？
偏偏身份上不了台面，连品行也不行。
“杜家夫人？”杜如晦一时间没太明白他口中说的是谁。
采莲在旁边提醒：“小姐，是柳氏。”
“哦。”杜如晦恍然，而后纳闷儿：“她来做什么？”
日子似乎还没定下来，她这个时候来千岁府做什么，难不成是不害怕千岁爷了？
“奴才在外面听了一耳朵，好像是来接您回去的，要跟您道歉，态度瞧着倒是好的，但到底怎样，奴才瞧着八成是做给外人看呢。”方竹人精儿似的。
杜如晦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人小鬼大。”
那个女人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跑来千岁府接她。
不过，阴谋阳谋，她倒是不会畏惧。
“且去瞧瞧她又想耍什么把戏。”
杜如晦轻声道，而后换了衣装出了院子。
柳青媛竟是连千岁府的门都没进来。
杜如晦跟着方竹往门外而去，还有些疑惑，直到方竹道：“九千岁说了，咱们府邸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进来的。”
在千岁府门口站着的柳青媛遭际急了，一张脸上虽然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心里却将楚言偃和杜如晦骂了一个遍。
千岁府门前的行人虽门可罗雀，但也是有的，见一个端庄的夫人站在门口被人拦着，一时间不由好奇的张望。
“这是哪家夫人，怎么跑千岁府门前了？还被人拦在外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瞧着像是杜家的夫人，前两日杜家大小姐不是被九千岁带回了千岁府吗？听说就是因为杜达夫人苛刻嫡女，惹了千岁爷，千岁爷才这般举止的。”
“这九千岁不是喜好男风吗”
“只要人长的好看，那些个太监谁还管是男是女，毕竟，本来就不男不女的”
本还在因为这些话而生气的柳青媛听到最后一句话，瞬间阴转晴。
是啊，九千岁再怎么厉害，杜如晦嫁的也是一个不全之人，嫁过来也只不过是守活寡罢了，还不知道日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呢！
这样一想，再联想到自己替杜如珠选的好儿郎，瞬间镇定了不少。
太监而已，早晚有失势的一天！
“母亲在想什么呢？”
瞧着柳青媛那张忽暗忽明的脸，杜如晦开口问道。
耳边乍然响起杜如晦的声音，柳青媛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向她，这一望，不由一怔。
眼前的杜如晦哪里还是府中那个终日穿着旧衣，垂眸顺目，小气的杜如晦，那紫罗兰色镶金百褶裙衫，外罩轻薄缕衣，盈盈而立的模样，整个一贵女之姿。
看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才惊觉自己竟是在大庭广众下失了态，忙就压下眸子里的嫉妒，调整好情绪，唇角笑意不断，示弱而又委屈道：
“晦儿，母亲知晓是母亲做的不够好，所以特地前来千岁府接你回去，毕竟，你和千岁爷尚未成婚，一直住在这儿总归不好，母亲已经知错了，你便原谅母亲这一番可好？”
“好。”杜如晦红唇轻启，干脆利落道。
柳青媛脸上的笑僵住，：“什么？”有些没反应过来。
杜如晦瞬间扁了唇瓣，眉眼间带着委屈：“怎的，母亲竟是不相信女儿吗？女儿在这千岁府里日日都想着母亲过来接女儿呢，但过了几日母亲才来，晦儿真心高兴，就算母亲有种种不是，作为儿女的也不会往心里去，毕竟，父母为天，女儿也是懂得的。”
“杜大小姐挺知礼的啊，这杜夫人不是来接人家的吗？怎么人家松了口，反而这般表情？”
“我瞧着，像是不太高兴呢”
有人围观，将柳青媛一瞬间的反应收进眼底，忍不住和旁边的人嘀咕了起来。
柳青媛惊觉，忙就调整情绪，面上大喜：“好好好，母亲的乖女儿，咱们这就回去。”
说着就欲伸手上前去拉扯她，杜如晦不着痕迹的撇了过去：“母亲，千岁爷那儿女儿需要只会一声，总不能就这么跟您走了。”
愣了愣，柳青媛收回手：“是了，是该知会一声，母亲同你一同前往。”
天知道，她被人拦在门外的时候，是有多丢脸，尤其还是当着下人以及路上百姓的面。
杜如晦却是笑：“母亲，千岁爷那个人向来说一不二，连女儿都不敢反驳呢，不若您且再次候着，女儿去说益生菌就出来。”话落，不想再和她纠缠，旋身走了进去。
大门复又关上，柳青媛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以及那门前的守卫盯着她像是在防什么东西一样的眼神，柳青媛憋闷又愤恨。
要不是老夫人逼着她过来，她才不会这般丢脸！
杜元江那个男人，这两天也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不然，她何至于要讨好那个老婆子！
她知道，以前可以靠男人，但现在，她除了生了一个女儿之外，便再没了喜讯，日后若是杜元江变了心，保不齐会再次上演一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
这种事情，不可不防！
柳青媛眯了一双眸子，直到杜如晦再次出来，这才放了心。
她身边，还跟着方竹。
眼看着方竹竟跟着杜如晦一起走，柳青媛怔了怔：“小方公公送到这儿就行了，就不劳烦您了。”
“杜夫人这是什么话？千岁爷让杂家好好跟着杜大小姐，以免被人欺负了去，杂家自然得尽心尽力，怎么，杜夫人是瞧不上杂家？”没有方觉在，方竹摆起谱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一听他是九千岁派来“保护”杜如晦的，柳青媛神情顿了顿，但也不敢再说什么，让杜如晦先上了马车，才又跟着坐了上去。
一进马车，二人表情瞬间恢复。
柳青媛冷笑：“你还真是好本事，还没嫁进去就先把九千岁给收了，就是不知道你收的是心还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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