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杜小姐说，可惜了那处剪了就长不回…
楚言偃正在书房接见客人，方觉到的时候，只看到一摒轿撵从侧门而去，目光顿了顿，随后进了院子，让人通传了一声。
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都汇报给了楚言偃，想了想，方觉到底有些犹豫，没把杜如晦说的那句话讲给楚言偃听。
楚言偃看着方觉那张神情有异的脸，落笔的手悬在半空：“可还有话未说？”
“有。”方觉一懵，知道说漏了嘴，忙就捂着嘴巴连连摇头，苦哈哈的改口：“没有！”
“有还是没有？”楚言偃抬眸，眸子里带着凌厉。
方觉头一低，不敢直视：“有。”
“说。”
“呃，杜小姐说可惜了”方觉声音有些低。
“可惜什么？”楚言偃面露疑惑。
“可惜，可惜那处”方觉头低的越发厉害。
楚言偃一头雾水，一双冷眸看着方觉的脑袋，半晌后声音阴凉：“若是觉得脑袋无用，本座便让人将它卸了吧。”
“哎哟我的千岁爷”方觉哀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起头脸色煞白的看着楚言偃：“这都是杜小姐说的，杜小姐说可惜了那处剪了就长不回来了”
目光在楚言偃的某一处划过，方觉觉得，自己不死都是奇迹了。
楚言偃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半悬在空中的笔墨滴落，将其下的宣纸染黑。
重重的在上面落笔，楚言偃咬牙：“还真是、够可惜的！”
方觉还坐在地上没爬起来，书房里充斥着令人压抑的氛围，哆嗦着声音，方觉开口：“千，千，千岁爷，还要盯着吗？”
“你说呢？”一记冷眼投了过去：“滚出去。”
“喳。”方觉领命，忙就连滚带爬的出了书房，身后传来拍案的声音，吓得他忍不住跳了一下。
他这滑稽的模样逗笑了在外等着的方竹：“方公公，您被千岁爷踢出来了？”
“瞎了你的狗眼！”方觉瞪了他一眼，瞅着他嘴边幸灾乐祸的笑，抬手揪着他的耳朵出了院子：“看老子的笑话，小心我让人剜了你的眼睛。”
深知他秉性的方竹丝毫不怕，笑嘻嘻的任由他揪着自己的耳朵，嘴里还配合的“哎哟哎哟”着讨饶。
想了一天，柳青媛到底不甘心，让人在门口守着杜元江，杜元江脚刚踏进院门，柳青媛便迈着碎步快步走来。
“老爷。”
杜元江脚下的步子一顿，回身：“媛儿，你怎的这个时候过来了？”
面色潮红，一身酒气，柳青媛眸子里的温存淡了淡，终是装作没有看见，只是唤了人去给杜元江熬些醒酒汤。
她的识大体让杜元江很是满意，当下将她捞进怀里：“还是媛儿知道心疼老爷。”外面那些个女人，就知道冲他伸手要钱。
看着柳青媛那张风韵犹存的脸，杜元江心中荡漾，抱着她就欲进房，柳青媛忙就抬手制止，看着院子里的下人，面色羞窘：
“老爷，妾身有话要与您说。”
“有什么话到了房里也是一样。”急不可耐的杜元江直接抱了柳青媛钻进了屋里。
院子里的下人像是看惯了这般场景一般，低着头默不作声，只是那眼里到底浮现几分鄙夷之色。
一介官夫人，行事作风连小妾都不如，浑身透露着从那地方出来的媚态之色。
果然，麻雀就是麻雀，再怎么学凤凰的高贵，也无法摆脱自己的出身和仪态。
鹦鹉学舌罢了。
柳青媛再怎么想要将自己身上那从青楼里出来的标签去掉，怕是也不可能了。
骨子里带来的东西，怎么也改变不了。
杜如珠的那一巴掌，杜如晦丝毫没有留情，乃至于三天下去，脸上犹带着一片青紫，气的杜如珠在房间里一直发着脾气。
奈何，柳青媛告诫过她，近段时间最好消停点，不要去寻杜如晦的麻烦，等她从千岁府里回来再说。
“等等等，谁知道那个太监会不会过来把她接过去讲戏？”杜如珠狠狠的将窗台上的花扫落，脸上满是忿忿之色。
镜子里脸上的那抹青紫，让她心中更恨。
一个贱种罢了，也敢往她脸上甩巴掌！
“不是还有三小姐吗？”一旁的彩珠不经意的开口。
说完才知自己说错了话，忙就噤了声，奈何杜如珠已经听了去。
“三小姐？”杜如珠眼睛一亮：“那个废物？”
杜如珠眉头挑了挑，而后看向彩珠：“给本小姐覆上面纱。”
彩珠自知自己说错了话，却又不敢阻止杜如珠，忙就手忙脚乱的去找面纱，给她覆上。
竹苑外，杜如珠停下了步子，看着那不大的院子，嫌弃的蹙了眉头：“彩珠，你去把杜如艺叫出来。”
“是，小姐。”
很快，杜如艺便步伐匆匆的跟着彩珠走了出来，神情怯懦慌乱。
瞧着她的模样，杜如珠便有些不耐烦：“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
见她不高兴，杜如艺忙就出声解释：“二姐”
“谁是你二姐！”杜如珠出声打断，不耐烦的冲她招手：“你过来。”
不知道杜如珠又在打着什么算盘的，杜如艺扯了扯嘴角，有些勉强，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弯了身子凑了过去。
杜如珠贴着她的耳边说了一通，杜如艺脸色变白，带着害怕：“二姐姐，这样，会闹出人命吧”
“要你做你就做，管那么多做什么？”杜如珠有些厌烦：“你别忘了你和姓薛的那个贱人是靠着谁生活的，让本小姐不高兴，信不信我让娘断了你们的月供！”
眼见着杜如珠生气，杜如艺没再敢继续推脱，嗫嚅着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和惶恐：“万一出了什么事”
“出了事自有本小姐担着呢，你怕什么！”翻了个白眼，杜如珠催促：“今天晚上之前我就要看到她倒霉。”说完这话，杜如珠便提着裙摆扭身而去。
唯留杜如艺站在原地良久，看着杜如珠的背影神色慢慢淡了下去。
“小姐”身后传来一道担忧的声音。
杜如艺转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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