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从长计议
郁然和小鱼儿陪了慕云渊一天，他果然听劝，一天都待在家里养伤，连奏折都没看。
“好孩子，今日辛苦你了。”
下午时分，卫太妃和南杏过来，看到慕云渊听劝在家养伤，也放心了不少，拉着郁然的手，态度比起先前热络了许多。
“不辛苦。”郁然笑着把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也知道卫太妃对这桩婚事不是很满意，平日里没事也不会主动往卫太妃面前凑，也做不到像别人一般曲意讨好。
她倒是觉得如今这样挺好的，保持一点距离，相互之间尊重客气，不过多干涉，已经是很理想的相处状态了。
“老太妃亲手给姑娘和小鱼儿做的点心，两位尝尝。”南杏笑着把点心取出来，摆在桌上。
“还有小鱼儿和殿下都喜欢吃的荷花酥呢。”
小鱼儿听到有她喜欢的点心，眼里霎时染了亮光，还要谨记最近学的礼仪，端着给卫太妃道谢：“谢谢祖母。”
卫太妃满脸笑意把她扶起来，扫了一眼配合养伤的慕云渊道：“好孩子，你自己吃，你爹不听话，咱们不给他吃。”
小鱼儿笑得眉眼弯弯，瞄了一眼自家爹爹，虽然觉得爹爹有点可怜，可是祖母的话要听。
便乖巧点头，道了一声“嗯”。
慕云渊哭笑不得，敢这么对他的，怕只有这屋里的几名女子了。
卫太妃对慕云渊没好脸色，对郁然倒是和蔼温柔，把点心盘子往她面前放，轻拍着她的手笑得一脸亲切：“我不知然儿的口味，便各做了些，你尝尝看。”
郁然有点受宠若惊，最近卫太妃好像越来越随和了。
上次亲手帮她准备进宫赴宴的衣裳还有祝寿的字画，如今还关心起她的口味
倒让她先前想要保持距离的想法有点动摇。
不过她不怎么喜欢吃甜食，但这是卫太妃好意，便笑着道谢；“多谢太妃，我不挑。”
“那就好。喜欢什么就与我说，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都可以来问我。”
卫太妃如今也接受了现实，郁然就是出身不太好，其他的都没得挑。
横竖自家儿子喜欢，便这样吧。
倒是真心实意的把郁然当成了家人。
郁然惊讶她态度的变化，不过这总归是好事，她也笑着答应下来。
卫太妃便说：“按理说你们尚未成亲，原不该让你来，免得外头那些嘴碎的，日后在外编排你。只是渊儿又是个不听劝的，我放心不下，这才让南杏去寻你来，然儿便是怪我，我也认。”
郁然知道慕云渊的脾气，她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如今卫太妃主动提起，她忙安慰：“不碍事的，总归是殿下的伤要紧，总不能把每个人的嘴都捂了。我也没有责怪老太妃的意思，太妃干万别多想。”
卫太妃看她为了慕云渊的伤势，不顾别人议论，倒是心中欣慰。便是郁然懂事，她也不能让别人说了郁然的闲话。
便安慰道：“好。你放心，一切有我，断不会让那些嘴碎的贬低你半分。”
郁然是真的不在意，不过卫太妃好意，她也不好阻拦，便只好乖巧接受。
就在慕云渊在家养伤的这天，殷家之事震惊整个京城。
百姓怎么都没想到，殷锦奎和殷锦丰如此大胆，竟敢勾结杀手组织，瞒着所有人悄悄养大皇子，妄图利用出身不明的皇子颠覆朝政。
而摄政王雷厉风行，一夜之间把这个杀手组织连夜铲除。
受殷锦奎和殷锦丰牵连，殷家老小被下狱，从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成了阶下囚。
而最近才在寿宴上公布慕承现的太后，一时成了百姓议论的焦点。
朝中更是微妙。
便是先前帮着太后引出慕承现的钟彦和成绥安等人，在看到慕云渊扔出虎头军这些年所做的事后，便都不敢再提慕承现了。
太后找回先帝的孩子，是为了避免皇室血脉流落在外，但若是这个皇室血脉跟虎头军有关，妄图颠覆朝政，那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大臣们都精明着呢，且如今殷锦奎伏诛，殷锦丰越狱被摄政王抓了关回大牢，殷家势败，没几个人愿意惹上这一身的腥。
钟彦倒是站出来为殷家求情：“禀陛下，殷家屡屡犯错，如今证据确凿，按律当诛。但如今殷锦丰入狱，殷锦奎已经伏诛，剩下的不过老弱妇孺。臣以为，应当从轻发落。”
“殷家屡屡犯错，却不知悔改，差点要酿成大错，臣以为，应该把殷家贬为庶人，子孙后代不得入朝为官，以做惩戒。”
其他几位大臣也附议，建议轻判。
“自古以来，外戚势大便会乱政，若不加以惩戒，只怕会动摇国本。殷家如此狼子野心，妄图利用先帝遗落民间的血脉祸乱朝政，其心可诛，罪不可赦，臣以为应诛殷家九族。”
“臣附议！”
“太后于陛下有养育之恩，若斩了殷家满门，怕会让天下人诟病陛下，还望陛下三思啊。”
朝中为了是否灭了殷家满门吵得不可开交，慕云渊听得头疼。
两天不上朝，突然觉得这一群人呱噪得很。
“殷家所犯之罪，证据确凿，当诛。否则不足以平民愤。”
他淡漠出声，让殿上众位吵闹不止的官员顿时都噤了声。
慕云渊冷笑一声，又说：“至于那位孩子，在民间生活多年，且虎头军把那位宫女杀了，老宫人也拿不出有利的证据。皇家血脉容不得有半点虚假，此事本王会继续追查。”
言下之意，便是要从长计议了。
慕承祈点头道：“皇叔说的有理，念他和先帝长得相似，便让他暂住在栖霞宫，待日后查清真相，再做安排。众爱卿以为如何？”
众位官员面面相觑，没一人站出来说话。
事关先帝血脉，理应谨慎，光凭和先帝长得像确实做不得证据。
且如今朝中气象清明，小皇帝虽然年纪小，但在摄政王和太傅的帮助下，进步很大，再过两年，便可以亲政了。
没必要为了一位身份不明的皇子，得罪陛下，得罪摄政王。
便齐齐低头恭敬附和：“陛下英明。”
慕承祈看众官员没有异议，缓缓道：“至于殷家，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男丁处死。念在朕与太后母子一场，女子贬为庶人，永世不得入京。”
“陛下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大臣齐全跪地附和。
钟彦和成绥安眼看大势已去，也跟着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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