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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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火炮只有一发便能有如此威力，况且操作它的只是个普通人，丑角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铲除葛巾这个已经算得上是女皇最大的威胁。
“你失态了，皮耶罗。”
就在丑角即将动手时，空灵威严的声音响彻在大殿，随着声音主人的出现，葛巾觉得四周的空气都下降了好几度。
“参见女皇陛下。”
所有的执行官皆下跪行礼，但葛巾不是女皇的臣民，所以她只是微微欠身。
“妄图推翻神明之人，请上前来。”女皇的声音宛若坚冰般冷硬，葛巾心中却在走神，同样是冰雪女王，艾莎可温柔亲切多了。
“尊贵的女皇陛下。”
“异世界之魂，你那妄图对抗神明的勇气是从何而来。”女皇的眼神不辨喜怒，她看着
“从人民的意志中。”葛巾从不怀疑神明能够看穿她灵魂本质的威能，就算知道又如何？现在的她有足够的底气对抗任何危险。
“你可曾思考过，凡人之躯终究有所极限，当你和你所带领的人民触及到那不可撼动的天理时，你便会明白自己的渺小与无力。”
“我当然知道凡人的渺小，人没有神明那莫测的实力，亦没有仙兽那般强悍的身体，在你们看来，凡人生命更是如同那朝生暮死的浮游般短暂，但是，你们却忽略了人们在苦难中坚忍不拔的意志。”
“我知道你的目的女皇，我更知道你处心积虑的收集神之心是为了对抗怎样可怕的存在，甚至我们的目的皆是相近的。”
“但你，永远都不会站在我这一边。”
“是的，因为我们目的相近，但是理念不同。”
“为什么？我可以给你凡人无法企及的力量。”女皇不解，她已经认可了葛巾的实力，若是她们联手必定在对抗天理时拥有更大的把握。
“但别人给予的实力终究不是自己的，我还是喜欢脚踏实地的自己走出一条通天道。”说完，葛巾又看了眼女皇身边的愚人众笑了笑。
“女皇陛下，或许是至冬国的寒风彻底冻结了你的心，让你已经没有了那颗仁爱世人的心，而你手中的愚人众执行官亦是因为你那对抗天理的理念才聚集在你身边的，成为你手中无坚不摧的利刃，但是……”
“当有一天，你的夙愿真的实现时，你手中利刃是否会调转刀尖，将其对准于您的咽喉呢？”
“放肆，女皇不会听从你的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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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至冬国最大的收获便是与女皇达成了互不干涉的口头协议，但也只是口头上，愚人众需要神之眼，但是他们的行动也会因葛巾的实力而稍有收敛，并且既然须弥的神之心已经到手，那么留在须弥的后手也应该扯走了。
葛巾还是挺满意的，接下来的稻妻，枫丹，穆纳塔，大家只能各凭本事。
目的达到的葛巾打算不日返回璃月，其实这么长时间，她有些想念钟离了，嗯，不知道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对方又花了多少钱……
但是这样期待的心情却很快被打消了，因为葛巾终于正面和曾经的璃月人现在的愚人众执行官潘塔罗涅对上了。
富人早就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他终于逮到机会将枪口对准葛巾。
“我曾听说高贵的牡丹亭主人扬言要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哈，别说笑了，虽然你现在拒绝了女皇的招安，但你难道不知，自己的一切皆是在摩拉克斯的庇护之下？”
“这是什么话？谁人不知，摩拉克斯只在每年的请仙典仪上献身，我虽得岩王帝君首肯侥幸获得紫微星之位，但须知，若无我葛巾这常年打拼的实力，又怎能让帝君点头？”
葛巾挑眉，应对富人的刁难仍然进退有度从容得体。
“哈，这么多年居然毫不知情吗？”潘塔罗涅嘲讽一笑，他看着这么多年也毫无察觉的只觉得讽刺。
“你以为你这么多年凭什么如此顺风顺水？你以为你如此挑衅女皇的威严，为什么还能轻易脱身？”潘塔罗涅冷笑着上下打量了一番葛巾，露出了个不过如此的神态。
“不过是因为你身后的摩拉克斯罢了，这么多年，摩拉克斯从未向你坦白过他的真实身份吗？看来他对你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潘塔罗涅暗指的是谁，此时的葛巾再不明白那她就真是大傻子了。
虽然钟离的真实身份是摩拉克斯让葛巾震惊不已，但是对比起富人将自己的一切成功都归结于她葛巾靠男人这一点上却不值一提，因为后者的胡言乱语更让她愤怒！
“潘塔罗涅先生。”葛巾注视着潘塔罗涅的眼神看不出喜怒，即便此时的自己已经怒火滔天。
“你现在，就宛如一个求而不得的怨妇一般，让人感到可笑。”葛巾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她漫不经心的的扣了扣指甲道
“你！”
“还要多谢你告诉我，我的夫君居然是璃月的神明，让我的内心感到无上荣幸。”
“你说我的一切成功都归功于摩拉克斯？好吧，我不反驳你的想法，毕竟或许我的顺利有他庇佑这一方面的原因，但是，谁又不能说我葛巾以凡女之身令一位神明为我神魂颠倒，不是一件足以令人赞叹的本事呢。”
这话直接让潘塔罗涅气坏了，他这么多年的一切努力，难道都比不上女人的一张脸吗！
葛巾露出恶劣又气人的笑容，但是她那张完美的面容做出如此表情也依然迷人至此。
“知道吗，我不仅依靠摩拉克斯赚了大钱，平时回家稍有不顺我就能对他打任意打骂，端茶倒水贴身伺候这些不过是日常，只要我一瞪眼，他连吭都不敢吭一声，你需仰望却无法触及的神明，就这样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为了气自己的竞争对手，葛巾将牛皮吹的都快膨胀到天上了，多亏了这么多年的历练，葛巾仍能保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姿态。
“……”潘塔罗涅脸色阴沉的看着葛巾，要不是女皇已经下令不能动手，那他必定控制不住自己。
而已经获得胜利的葛巾也不纠缠，为了避免对方跳起来打自己，葛巾赶紧找机会撤了。
好的，现在回家之后，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可能消停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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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归期可比预测中的早，快快进屋，此次出行可曾顺利。”
葛巾能够提前回来，钟离很是高兴，他拉着葛巾走在牡丹院落中，并没有发现葛巾与往日的不同。
牡丹亭是园林式庭院，最开始，它仅仅只有一个小四合院的规模，但是这些年在钟离的手中，按照葛巾的喜好，这牡丹亭的规模华丽奢靡的比得上皇帝的宫殿。
葛巾任由钟离牵着，沉默不语的走在游廊中，她看着三步一景，十步一亭的装潢，为了配合牡丹亭的名字，钟离将牡丹，假山与亭台楼阁之间设计的精妙绝伦，只要站在亭楼上往下观赏，无论从那个角度都能欣赏到独特的风景，其用心程度令人惊叹。
主人的院落更是精致非凡，除了单独了花园风景，分别设立男主人间和女主人间，葛巾的卧室在最里面，并且中间隔着两人共用的书房办公间，在外便是钟离的房间，虽然葛巾生病时他会彻夜照顾，但却从来都没在葛巾的房间留宿过。
只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又不是睡同一张床，所以除了他们彼此之间，外人皆不知道他们的男女主人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终于回到主院，葛巾看着正要让助理们为葛巾迎风洗尘的钟离忽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怎么？可是累了？”钟离看着神色疲惫的葛巾安慰道马上就好，等洗漱完再睡一觉才会更加舒适，但不料葛巾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愣住了。
“摩拉克斯。”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名字，却让钟离陷入沉默，他看着已经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葛巾有些懊恼。
这个名字，本应该是由自己亲自告诉她的，可没想到居然被人捷足先登。
钟离长叹一声，并挥退了所有人，只剩下他和葛巾两人。
“抱歉，我本想要等待合适的时机。”
“这些都不重要。”葛巾摇摇头，她看着钟离的眼神认真且平静。
“我们还是解除婚契吧。”
这句话令钟离瞬间睁大了双眼，他不解又难过，疑惑的看着葛巾并诚恳的道歉“为何？只是因为我瞒着你吗？若是你在意我对你有所隐瞒，我会认真的和你致歉，但请不要说这种话。”
“我并非是爱耍脾气的小女孩，钟离……摩拉克斯你应该明白。”从至冬国回到璃月的一路，葛巾想了很多，她说接触婚契并非率性而为，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她从不否认对钟离的好感，这样的感情在这七年的相处中宛如滴水穿石般一点一滴的积攒起来，但是，虽然心痛，但是不得不割舍。
“你不必与我致歉，你与我相遇时，只见过几面对我有所隐瞒也是应当的，当时决定和你结下婚契的是我，如此草率提议事实上，应该是我的责任占大头。
在平日的相处中，我也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你不是凡人，我曾猜测过你是仙人或是神兽，但没想到你的身份比我想象中还要高。”
“既然你不是在生气我对你的隐瞒，那为何要说出刚才的那句话？为何要赶我走？”钟离扣心自问他并没有对不起过葛巾任何事情，所以这如此部分青红皂白的被休弃，他无论如何也要为自己辨别一番。
“无论我是不是摩拉克斯，我作为钟离的身份与你相处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你的心里，我没有一点分量。”
“但就是因为你是摩拉克斯，就是因为对你有那么一丝情感，我才必须和你解除婚契。”
“这么多年的相处中，你早就应该明朗我的计划，你是神明，而我是逆神者。或许总有一天我和你会站在对立面，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鼾睡，面对你这位有着上千年岁月的神明我不得慎之又慎。”
这是钟离第一次直面葛巾的冷酷，平日里的葛巾从不会对身边人露出她锋芒的一面，面对自己时葛巾或是明媚或是促狭，她总是开朗肆意的笑着，拉着自己去做一件又一件不和常理却令人愉悦的冒险，也总是喜欢促狭的笑看自己被胡桃纳西坦等孩子捉弄后无奈又表情。
钟离觉得很难受，他摇头轻声叹息“不会的，你所预计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永远都不会与你为敌，葛巾，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我会一直保护你，以摩拉克斯之名起誓。”
看着钟离那双往日灿烂如骄阳般的眸子现如今变得暗淡失落，葛巾其实也不好受，但是不好受也得继续，她已经走到了如今这个位置，绝不能让自己又任何闪失。
“摩拉克斯，请你不要说这种让我看不起你的话，你从千年前的魔神战争中一直存活到现在，你经历的大风大浪不是我这个只有百年寿命的凡人所能比拟的。
我不相信历经风霜的武神会如同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一般放弃一切，现在的你我只是还没到争锋相对的地步，当你与我刀剑相逼的那一日，你就会知道自己今日的所言所语是多么的可笑。”
“更何况，你与我的婚契源于一时兴起，我当时需要一个帮我避灾的夫君，而你之所以答应，也不过是漫长生命中想要体会一遍凡人的生活一时兴起，如此儿戏。”
“身为契约之神，我对待每一份契约便从无儿戏一说。”
被葛巾一次又一次的否定刺激，即便是心态平稳的钟离也不免动了怒，他眼中金芒闪烁，那一刻葛巾真的感受到了来自昔年征战四方的岩王帝君所自带的威压。
“契约结成的那一刻便不得更改，若有违背……”
“当受食岩之罚？”葛巾冷笑着打断，她讥笑的看着摩拉克斯道“但是婚契乃是两姓之好，契约结成的前提便是坦诚，你隐瞒身份不告知女方，那便是欺瞒之举，对婚姻来说实为不忠，我有权利解除！”
钟离被葛巾反将一军沉默片刻，看着如临大敌宛若小狮子般的葛巾，意识到自己刚才不自觉散发的威压令其感到了威胁，他无奈叹息一声，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你执意与我断绝关系，不过是害怕将来你我立场不同，但葛巾，你素来聪慧，即便面对冰之皇女亦能从容应对，但面对我时又为何如此刻薄独断？”
这话戳中了葛巾的心事，她咬牙看着冷静下来的钟离，只觉得对方真是不好对付，葛巾还想嘴硬，她强撑着道“我不过是……”
“你不过与我一般？你在乎我，所以素来冷静的你，害怕你我之间到时会因璃月权柄的交替而反目？不会的，只要你想，摩拉克斯可以永远从璃月消失，天上只会有一颗紫微星。”
此次轮到钟离打断葛巾的话，他以退为进，承诺永远不会与葛巾为敌，姿态可以说是低声下气，这令葛巾焦躁又愤怒，她看着曾经的岩王帝君暴躁的情绪无法言语。
就这？没有争斗，如此轻易便将自己身为神明的权柄转让给她？葛巾不可置信，又隐隐觉得钟离是认真的，但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我不信。”
谁会信啊，这又不是什么三流小说，皇帝要美人不要江山，这种情节放小说里都会被喷，更何况，征战千年的岩王帝君绝非儿女情长之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弃他这么多年打拼得来的地位。
“好吧，既然你一直觉得身为神明的摩拉克斯不会轻易为人让步，那么我便以你理解的那般回应你吧。”钟离闭眼长叹一声，而后郑重且不容置疑的道
“我，摩拉克斯身为契约之神，决不允许有人违背契约，我可以为你放弃统御璃月神明之位，但我不同意结束婚契。”
“摩拉克斯，你疯了！”葛巾气的咬牙切齿，她见多了为了权益反目成仇的夫妻，但是就没见过恋爱脑到这种地步的神明。
所以他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并且，我并未做错任何事情，我为你操持家庭琐事，让你无后顾之忧，你不能像隔壁那个王老爷休弃他的原配妻子那般休弃我。”
“你想太多了，你我并无夫妻之实，合卺之礼未成，所以婚契根本不能成立！”葛巾被气的又想到了一份质疑这契约有效性的证据，咬牙切齿的开口。
“这不是问题，合卺之礼随时都能补上，你若以此来质疑我，那么我不介意现在就进行。”
钟离丝毫不让，他金色的眸子隐隐闪过威胁的意味。
“事实上我很期待，毕竟我为这一天也进行过大量的研究与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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