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真仙

尔后，
  二人共叙玉清门及修炼的一些事情，绝大多数白夜闻所未闻，获益良多。
  最终白夜情难自禁，遂问道：
  “真人，你因何境界跌落？可有其他途径恢复？小子若得机会，愿奔走相助。”
  许真人轻叹一声，无奈摇头：
  “根基已伤，除非得天地灵性长期滋养，或有转机。”
  “然而天地灵性，非极品灵丹以上难以蕴含，且须长期服用，纵有千万灵石，亦难以为继。”
  言及此，其目中流露出一丝怅然，连连摇头，神情愈显绝望。
  白夜闻此，却觉似有一线生机，心中暗自欣喜。
  他最不缺者，乃灵丹也。
  未来八卦炉所炼灵丹，灵性定远超极品，虽金丹强者所需甚巨，但是此乃希望之所在。
  或许，他已将许真人视为此生的长辈。
  于是整衣正冠，肃然道：
  “若真人有朝一日得足够天地灵性以复根基，可否不再自囚于书阁之中？”
  许真人闻言，目中闪过一丝生气，然而更多的仍是颓废与绝望。
  或许又想起其曾经过错太大，早已失去上进之心，不禁叹息：
  “大错已铸，根基已坏，我心已死！”
  白夜续以沉声而言：“门内纷争或昔日过错，小子虽未详其情，哪怕天大的事情，但是往事已矣，徒留悲怆，毫无意义。”
  其眉宇紧锁，目中闪烁着坚定之光：
  “凡事皆宜勇往直前，若是无心之失，更须挺身而出，以弥补过错。”
  “真人年未及五旬，纵境界退落，犹是同阶之翘楚。再登金丹境界，岂为难事？来日方长，必能觅得一丝机缘。”
  “待你恢复金丹甚至未来更高，才有能力作出更大贡献，弥补过错”
  许真人张开嘴巴看着此间少年，其刚刚迈入修真之门，竟敢训诲他，实乃异数。
  言及此处，
  白夜却愈发激昂，立身而起，紧握双拳，似为许真人鼓气：
  “天无绝人之路！”
  其双眸中透出坚信的眼神，旋即又沉声说道：
  “小子虽境界低微，但自认未来可期，亦必竭尽所能，为真人寻觅极品灵丹。长期以天地灵性滋养，定有恢复根基之日！”
  许真人目睹此状，脸上浮起一丝诧异之色，似觉白夜话中有深意。
  然而其未多问，恐遭失望。
  但白夜之言，却于其心中激起微澜。
  许真人旋即又轻叹一声，缓缓说道：“有些恩怨，根深蒂固，难以消解；有些过错，难以挽回。”
  白夜闻其言，慷慨陈词而反驳道：
  “既无法挽回，便当以十倍之功弥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有大错，亦当以更大的功劳赎之！”
  言罢，白夜情绪激动，遂立身直视许真人。
  双眸红灰之色交相辉映。
  这一刻，他动用其神魂之力，其声宛若天神之音，在许真人识海中响彻：
  “你乃是玉清门最年轻的金丹强者，犹如天上最耀眼的巨星。”
  “此非你驻足之地。”
  “无人抛弃你，真正抛弃你的，是你自己。”
  “如今人如何视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人将以何眼观你。将不可能变为可能，方不负你——许游之名！”
  许真人闻白夜言，气势如虹，一时失神。他未想到一炼气四层的少年，竟能言此掷地有声之语。
  其心中那一丝久违的热血与激情，渐次涌动。
  尤其当白夜以坚定如磐石的眼神直视他，许真人仿佛又看到了当初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自己。
  此时，他已不再视白夜为晚辈。心中默思，或可出游，寻那一线机缘。
  此念头快速在心中生根发芽。
  两人默然良久。
  许真人此时已有决意，沉思后，缓缓启唇，郑重嘱咐白夜：
  “或许你下次来，我已离开此地，当然，亦或仍居于此。不过，下述之言，你当谨记。虽然如今你暂时还不会触及到，但是日后必要尝试一番。”
  白夜闻其言，知适才言语已点燃许真人之志，遂盘膝而坐，静待许真人续述。
  许真人轻抿一口酒，置杯于案，郑重其事地沉声道：
  “玉清门禁地内，有秘境一处，乃真仙大能身躯所化。此真仙在仙界，实力亦极为强横。”
  言及此处，
  他目中闪过一丝敬畏与向往，酝酿了下情绪，又续言：
  “大能死后，身躯化为小天地，即为此秘境，而其储物袋等物，亦融入其中，故此秘境内异宝极多，甚至有不少仙人所用的灵宝及仙宝等。”
  “此真仙似与仙魔大战有关，更有大量其他机缘。而玉清门至今所探索者，尚不及百分之一。”
  其话锋忽转，眉头紧蹙：
  “然而祸福相倚，秘境之内，竟有裂缝通往魔界。幸而裂缝细微，已被前太上长老封印。”
  “但近百年来，裂缝微有动摇。每过三载，我辈便须前往加固封印，以防裂缝扩大，魔族侵扰。”
  “前次，我与陆曦共往加固。因在秘境中偶得石碑功法及疑似珍宝之物，陆曦贪念骤起怂恿我一起暂时先去探宝，随后，暂时扔下加固封印事宜，致使裂缝封印快速松动，魔族趁虚而入。”
  言及此处，许真人面上闪过一丝愤慨与自责。
  续言：“而后，门派不得已倾巢而出，幸亏裂缝不大，进入的魔族境界实力都不算太强，但是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方将魔族逐回魔界，封印再次加固，而很多筑基弟子因此命丧于秘境。”
  “哎~”许真人长叹一声，“此事大略便是如此。然而其中却有蹊跷之处，那封印似被人有意破坏过，玉清门内，或有与魔界勾结之人。又或他派欲乱我玉清，尚未可知。”
  稍顿，其目光转向白夜，神色转为肃然：
  “日后，我希望你早日踏足此秘境。先前你能得古仙法，此中必有你的机缘。”
  “然而入此秘境须万般谨慎。深处极为险恶，即便是元婴强者，亦仅在外围探险而已。”
  ……
  许真人竟将玉清门最机密，毫无保留告知白夜。
  其意何在？
  或为助白夜寻得机缘，亦或有他故。
  此番话语，却在白夜心中掀起巨浪。八卦炉与仙魔大战有密切关系，他已确信无疑，此秘境必能助他解开八卦炉诸多秘密。
  而玉清门内，亦需甄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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