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交易
冰草之要，莫过于止血。
如今，
玉清门与猿头山妖族之战正如火如荼。
白夜心中暗自警惕。
继之又有人上台，然而丹方仍未出现。
白夜所需者，唯炼气期基础丹方。
莫非此等丹方品级过低，无人愿主动售卖？
白夜思忖，或亦发布需求？
可是，自己何物方能吸引他人出示丹方？
白夜忽觉自身贫寒，一无所有。
正自左思右想之际，忽闻一道清涩之音，宛若天籁。
“我有凝魂丹方及升灵丹方，换五颗升灵丹。”
白夜抬头望去，但见一名清瘦的少年，年纪约莫十三四岁，面带羞涩地站在台上。
他微微低头，双手紧握，仿佛有些紧张。
说完话后，迅速下台，走到白夜对面的一个角落，静静地站立着。
尽管少年年纪轻轻，竟然已经达到了炼气三层的境界。
然而，好像没有人感兴趣。
凝魂丹对于炼气期的人来说，确实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
他们更看重的是境界的提升，而凝魂丹主要作用于神魂，对于炼气期的人来说，其价值并不显着。
除非是专门修炼神魂的功法，但这样的功法往往又与魔道有所关联，使得凝魂丹无利可图。
而升灵丹则极为特殊。
价值在练气期中极高，其功效几乎是灵气丹的近十倍。
然而，
升灵丹在市场上极为罕见。
丹方却无人问津。
这其中存在着一个悖论。
炼升灵丹者，须神识很高，且成丹机率甚低，非筑基期以上且为高级炼丹师者，难以成功。
此等境界之高级丹师，早已不屑炼制此等低级灵丹
能炼者不愿炼，欲炼者又无能，故成此尴尬之境。
况且，炼制升灵丹所需之灵材又较为苛刻，常缺货。
但是，升灵丹于练气期服用，效果又极佳，故曾经有丹师疯狂炼制，冀图侥幸，最后皆以破产告终。
之后，丹方便很少人问津。
今此少年欲以二不值钱之丹方换五颗升灵丹，实乃不可能之事。
然而，白夜心中一喜。
待众人介绍完毕，剩下的时间便是自由商谈交易，现场气氛渐趋轻松活跃。
白夜与韩管事相视一眼，遂趋步至清瘦少年面前。
“小友，不知你这二丹方，是否可用灵石购买？”白夜面带微笑，语中流露出几分真诚之意。
少年闻之，面露尴尬之色，挠头答道：
“实在抱歉，我只想要五颗升灵丹。”其言虽带歉意，然目光坚定，显见对升灵丹之渴望甚深。
白夜轻叹一声，解释道：
“依市场行情，此二丹方，换五颗升灵丹实乃难事，能换三颗，已属侥幸。”白夜虽未亲自炼制灵丹，但是对灵丹的行情，亦颇为了解。
“此二丹方，一起不过值二十块灵石，而升灵丹一颗，便需十块灵石，况且，几乎无处可买。”
“在下愿出三十块灵石，购此二丹方，如此，你看如何？”其言诚意满满，既不刻意压价，又显交易之诚意，为之后商议留下余地。
然而，少年却坚定地摇了摇头，道：“实乃抱歉，这位道友，在下所求，唯升灵丹而已。”
白夜作为炼丹之人，遂将此悖论与少年细说一番，告其此法实难成行。
少年闻之，沉思良久。
双手紧握，似在权衡得失。
须臾，抬头视之，目中熠熠，坚定如初，依然道：
“我真的很需要升灵丹。”
或觉白夜态度诚恳，少年犹豫片刻，终坦言相告：
“来月玉清门广收弟子，我志在拜入山门。”
“此二丹方，乃家中最后的珍宝，我欲易之，以求升灵丹，期在大选前晋至四层之境。”
闻少年言，白夜不禁自嘲而笑。
思及自己十六岁有余，方至炼气二层，而眼前少年却将至四层，资质竟不弱于洛小倩。
亦明少年之意非在卖丹方，而在换升灵丹以短时间内突破境界。
遂与韩管事相视一眼。
“这位小友，稍待，我等商议一二。”韩管事能感受到白夜之急切，但他需得其承诺，方敢定计。
拉过白夜，走至一旁，慎重地问道：
“以你的丹术，炼制升灵丹，有几成把握？”
虽对白夜之炼丹之术颇具信心，但是升灵丹之炼制难度，亦有所耳闻。
然则，
若一旦成功，于炼气期又乃暴利。
“未敢确定，但值得一试。”
白夜微蹙眉，回以较坚定之眼神，略有保留。
对于炼丹，白夜自信满满，尤其是此等要求神识极高之灵丹，于他而言，更非难事。
韩管事注视白夜良久，终下定决心，趋步至清瘦少年之前。
缓缓说道：
“我有一建议，小兄弟或可一听。”
“您说！”虽韩管事仅为凡人，毕竟年岁较他大很多，且观其言谈举止亦非常人，故少年颇为恭敬。
韩管事出示镇府腰牌，轻轻一晃，沉声道：
“今距玉清门大选尚有近一月之期，我们暂时没有升灵丹，你先把丹方给我们，以二十日为期，我必帮你弄到三颗升灵丹。”
说到这里，略顿一顿，直视少年，郑重而道：
“我以镇府的信誉担保。”
接着，他又补充道：“或者，我可以先给你三十块灵石，期间你或有机缘购得升灵丹。否则，依照你如今的方式，恐难得到升灵丹，反而耽误晋级。”
“你先考虑，若可，便来找我们。”
言罢，韩管事作保证之状。
遂转身携白夜暂离。
白夜继而行至项少羽前，冷眼凝视此“风度翩翩”之白面少年，仿佛欲将其看透，却沉默不言。
“你想作甚？”
项少羽被白夜那锐利之目看得颇不自在，遂退一步，心中暗自忐忑。
回忆了下，好似没有骗过眼前这位看似深不可测的少年，而且看对方的样子颇为面生。
“珠子拿来我看。”白夜冷漠开口，语中不带情感。
项少羽心中却是暗喜，似有鱼儿上钩。
遂按捺激动之情，小心捧出那颗黝黑之珠，正欲再夸夸其谈，吹嘘一番。
白夜接过珠子，略作端详，确认这颗珠子有异常。
但是，深知不可露出太多兴趣，否则就会被对方察觉出自己的真实意图。
“原来是黑魂珠，然其魂几已消散殆尽，无所残留。”白夜佯作失望状，将珠子随手抛还给项少羽。
韩管事在旁，似有默契，连连摇头，附和白夜之言。
旋而，白夜缓缓转身，故作离去之状。
项少羽见状，心中微乱。
看出白夜是个行家，但似乎这颗珠子还是略有价值。
他不想错过机会，遂叫住白夜：
“十块灵石，如何？”
白夜冷笑一声，转身径去，无丝毫犹豫。
韩管事忽笑道：“那破珠子，一块灵石拿来玩玩尚可。”其声虽低，然而恰可使项少羽听到。
“三块灵石！”项少羽急忙在白夜身后大喊。
韩管事驻足，面露犹豫之色。
回首视白夜，似征其意。
“要么买来玩玩？”韩管事试探而问。
白夜断然拒绝，冷冷地说道：
“不要！”他脚下并未停下，但走得很慢，似乎在给项少羽考虑的机会。
项少羽见状，心中一急：
“一块灵石！”其双眼紧盯韩管事，生怕再次被拒绝。
韩管事立定，目光游移于白夜与项少羽之间。
其实他并不完全确定白夜想不想买那颗珠子，但他注意到白夜走向项少羽时，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故略明其意。
白夜缓缓转身，双眉紧蹙，似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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