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公主,你就吃一点吧。”
武状元风波之后,公主整天闷在自己的房间里,就连吃饭都要杨柳三请四求,才吃那么一点点。如果不是杨柳知道公主这会儿犯得的是心病,那多半是要去找御医的。
杨柳见公主没有反应,只好再次恳求,“公主,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就吃一点吧。”
“你放着吧,我不饿。”梁祁玉的声音里透露着有气无力。
“公主,你以前一天能吃两碗饭,现在一天都吃不到半碗饭,怎么能不饿呢?”
“我真的不饿。”
杨柳无奈,气愤道:“都怪那个张旺京,不,都怪那个张玉景。”
“怪她做什么?”
“她,”杨柳想了想,“她女扮男装,欺骗公主的感情,不怪她怪谁?”
“她女扮男装也是迫不得已,她父亲蒙冤入狱,她来到京都又告状无门,只能用这样的法子告御状,而且她也不曾欺骗我的感情,我为她做的一切她都一无所知,怎么能怪她呢。”
“既然公主想的如此明白,那为何还要为她茶饭不思呢?”杨柳忽然觉着自己有点像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她说张玉景不好原本是想为公主出气,可这公主想的比自己还明白,她自己倒成了在别人背后搬弄是非的小人。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一时之间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公主,你只要多吃点,有力气了,心里那个坎自然就过去了。”
“我真的不饿。”
“公主。”杨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梁祁玉被杨柳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杨柳,你这是做什么?”
“公主,你要是不吃饭,那杨柳就不起来。”
“杨柳,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不管,”杨柳仗着公主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干脆耍起了无赖,“总之公主你今天要是不把这碗里的饭吃完了,我今天就一直跪在这里。”
这次轮到了梁祁玉无奈,虽然她心里有个坎过不去,但是她知道杨柳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她不忍让杨柳陪着自己受罪,只好说道:“好啦,你快起来吧。”
杨柳见这办法有效,高兴的问道:“公主你同意吃饭啦?”
“你快点起来伺候本公主吃饭。”
在杨柳的胡搅蛮缠之下,梁祁玉终于露出自武状元风波后的第一次微笑。
也是在杨柳的胡搅蛮缠之下,梁祁玉走出了屋子,决定来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只可惜这太阳并没有晒多久,就被人给打扰了,这人正是太子梁祁均和宁王梁祁泽。
宁王进来的时候一脸的怒气,完全不顾想要上前阻拦的杨柳,甚至都没有看公主的脸色,就上前生气的质问:“祁玉,张旺京,不,那个张玉景能够夺得武状元是不是和你有关?”
梁祁玉看了看一脸愤怒的的哥哥,没有任何的恐惧,反而一副无所谓的语气问:“两位皇兄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梁祁玉的话等于间接承认了帮助张玉景夺得了武状元,这让宁王更加生气,“这么说那个张玉景能够夺得武状元真的是因为你,她不是靠自己的本事赢来的?”
梁祁玉沉默,她不想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宁王殿下却没有放弃的意思,“祁玉,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梁祁玉还是沉默,一旁的杨柳看这样怕宁王继续问下去,于是立刻跪倒在地,赶忙说道:“太子殿下,宁王殿下,公主这样做是为了报恩。”
宁王好奇道:“报恩?报什么恩?”
杨柳只好将两个人偷偷出宫,然后遇到歹人被女扮男装的张玉景所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不过杨柳并没有提及公主对张旺京的感情,并且很明确的指出了公主也不知道张旺京是张玉景女扮男装的。
宁王听闻妹妹被欺辱了,也顾不上妹妹做的那些荒唐事了,当即愤怒的说:“天子脚下,居然还有人敢对公主动手。你们可还记得那几个人长什么样?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他们找出来,让他们知道厉害。”
“现在不是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一直旁观的太子拍了拍愤怒的宁王以示安抚,然后对公主说,“祁玉,从得知张玉景是女儿身之后,我们就怀疑她夺得武状元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所以一直派人在查,后来得知此事可能和你有关。原本是打算查清楚之后再来找你,可如今我们可能没有时间了。朝廷可能需要张玉景出力,但是因为你的关系,我们又不知道她夺得武状元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因此才会来找你问清楚,你在她夺得武状元的过程中到底做了什么?”
太子的话引起了梁祁玉极大的好奇心,“你们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封了王的皇子,她不过是一个待罪的女囚犯,她能为你们出什么力?”
宁王只得将晚宴上礼正皇帝和北戎王子海伊拓约定比试的事情和盘托出。
梁祁玉以往只是知道她的父皇沉迷炼丹,一心求仙问道,却没有想到他的父皇会做出这种事,忍不住抱怨道,“既然阿斯纳牧场如此重要,父皇怎能如此糊涂,难道他······”
“祁玉,”太子提醒,“慎言。”
梁祁玉也意识到自己口太快了,“是我失言了。”
太子道:“此番比武非同小可,它不仅关系到一片牧场的归属,同样关系到依靠那片牧场生存的上百户人家。我们一定要弄清楚张玉景功夫到底如何,以此来决定到底是用她还是另找她人,所以我们才要弄清楚你在她夺得武状元的过程中到底做了什么。”
梁祁玉也意识到事态严重,只好把自己之前到底做过什么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两位皇兄。
“照这样说来,”宁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这个张玉景确实有几分本事,她是凭自己的实力打败了很多的男人,应该可以担当此次比武的重任。”
太子道,“看来我们要把她从天牢里请出来了。”
天牢其实和其他的牢房没什么区别,环境实在说不上好,住的地方冬冷夏热,还常年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
但是天牢又和其他的牢房很不同,不同在于里面住的人,天牢里住的通常都是犯了事的王公大臣,这官衔要是没有五品以上是没有资格住进天牢的,普通人就算犯了再大的罪也没资格住进天牢,张玉景算是例外,她只是个无品无衔的老百姓,却住进了天牢。
这看守天牢的牢头们得知这种“尊贵”的地方来了一个女人本就够意外的了,还以为她是什么大人物,后来得知她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那就更好奇了,再后来得知她居然是新科武状元,那惊讶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即便如此,牢头们依然认为以张玉景的身份是配不上天牢这种“尊贵”的地方的,直到当今太子带着一个王爷和一个公主点名要见张玉景的时候,牢头们才意识到这个新科武状元是个他们想象不到的大人物。
梁祁玉原本心里一直有道坎过不去,可是自打听说朝廷要和北戎人比武以后,她希望自己多多少少能够帮些忙,就把那道坎给忘了。
至于这张玉景,自打进入天牢以后她没哭过也没闹过,甚至有点长胖了,因为天牢这地方的伙食很不错,毕竟这里关的都是王公大臣,牢头们也不敢太过怠慢,虽然没有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至少还是要保证犯人吃得饱的。
当张玉景得知太子殿下来看望她的时候,她好似看到了什么希望,她记得夺得武状元的那天其他人要将他治罪的时候,是这个太子坚持要重审父亲的案子的,如今太子来了,是不是就意味着父亲的案子重审有希望了。
张玉景很快就认出了跟在牢头后面的太子,匆忙的跑到太子面前,抓着栏杆急切的问:“太子殿下,是不是我爹的案子重审了?”
太子看到张玉景急切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但也只能实话实说:“张姑娘,张指挥使的案子还在查,尚未决定是否重新开审,我此次来主要是有事相求。”
张玉景听闻父亲的案子还不能重审,略有些失望的说:“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我只不过是一个待罪之人,太子殿下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呢?太子殿下就不要取笑我了。”
太子也知道以他的身份来求一个待罪之人帮忙有些难以置信,于是就将北戎王子相约让北戎女子和卫国女子比试打赌的事情如实相告,并表达了希望她能够出战的意思。
就在张玉景犹豫的时候,梁祁玉从太子身后走到了张玉景身旁,“张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张玉景看向梁祁玉,努力回忆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女子。
“我就是你前些日子在大街上救的那个女孩子啊。”
张玉景仔细打量了一下梁祁玉,又看了看太子,估计这个女子什么绝不简单,“看来你的身份绝不只是商户人家的女儿那么简单。”
“姐姐莫怪,”想起自己当日有意欺骗,梁祁玉也觉着不好意思,“我确实不是什么商户人家的女儿,我的真名是梁祁玉,我是当今六公主。对于上次骗你的事我很抱歉,上次是因为贪玩偷偷溜出宫,才不得不隐瞒真实身份的。我们这次来真的是来求你帮忙的,我们卫国虽然不缺勇士,可是我们卫国的女子很少有像张姐姐你这样习武的。那些北戎女子却不同,她们生来就精于骑射,放眼天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出能够为朝廷出战的人真的是少的可怜,就只有张姐姐你最合适了,所以还请张姐姐一定要帮帮我们。”
张玉景听了公主的话好似明白了什么,“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怎么就那么顺利的夺得了武状元,总感觉有人在背后默默的帮我,可是公主所为?”
“嗯。”梁祁玉羞涩的点点头,“我以为你是男儿身,又因为你救过我,就对你心生爱慕,所以就想让你夺得武状元,将来也好让父皇赐婚。”
梁祁玉的话顿时让气氛尴尬了起来。对于梁祁玉来说,说出来倒是一个解脱,以后也不用再纠结了。可是对于张玉景来说,可不是这样,这一说倒显得她像是一个负心人似的,欺骗了人家姑娘家的感情。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太子只好把话题重新转回到来时的目的上,“张姑娘,此次比试不仅关系到一块牧场,其实也关系到朝廷的安危,更关系到卫国边境百姓今后的生活,万望张姑娘能够施以援手,以天下百姓为重,答应出战。”
太子对张玉景也算是有恩了,而且他的请求也是为了边境百姓着想,张玉景恨不得立刻就答应下来,可是想到还被关在凉州牢房的父亲,张玉景只能狠下心来说道:“太子殿下没有拿重审我父亲的案子作为条件强迫我去赢下比试,我本该感激不尽,但是我却想要得寸进尺一回。还请太子殿下答应我,如果我侥幸赢了,太子殿下一定要为我父亲作主,还我父亲一个清白。”
太子郑重道:“当权者本就应维持法纪,无论输赢,我都会力主重审你父亲的案子,还你父亲一个清白。”
得到了太子殿下这样的承诺,张玉景单膝跪地道:“有了太子殿下这句话,张玉景必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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