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记者好难当10
安装炸弹的人找到了。
这案件解决得快到不可思议。犯人是隔天就带着炸弹原材料到了警局自首，而克莱尔也逃脱了嫌疑。只是伤口还没好，暂时不能干重活，隔一段时间就需要换一次药和纱布。
床铺旁的桌子上放着装着x光片的袋子，雏菊过了好多天了都一样灿烂，完全没有蔫巴的迹象。
这让每次来查房的护士都很奇怪，但或许只有克莱尔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x光片显示到她的腿部有一块奇怪形状的金属，因为只有一面，看不清楚结构，只能通过阴影看出不是个普通的垫片。
“如果把这块拿掉，会对我的腿造成什么影响吗？”克莱尔询问来病房的医生。
“那块金属在你的膝盖处，如果拿开，不一定会导致什么大问题，但可能会导致你两腿的长度不一致。”
克莱尔想了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夜晚，红色的披风再次出现在窗外，他拿着一株新鲜的雏菊，正准备进去，却只看见了空旷的床铺。
克莱尔出院了。
她此时正走在大街上，手仍旧攥着她的包。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有些被火焰熏变色的包角，里面有她包在铅盒里的袖珍手-枪，一部九头蛇的通讯器，以及两部简单的通话手机。
现在已经是晚上，下午出院后她便是接到了九头蛇接头人的讯息，让她去附近的码头见。而那码头，就是之前她编造的，沉尸约翰逊的码头。她不敢保证是不是他们发现了假死，但从他们安排炸-弹案替死鬼的速度来看，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漆黑的夜恰好遮住了她的脸，后背和手臂还有纱布，但已经不会有大碍。
膝盖处的东西暂时不能拆，一是不能打草惊蛇，二是不能在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情况下拆除。
她实在是回忆不起工作之前的记忆，就连在九头蛇的记忆都模糊不清，只能记得给九头蛇如何通讯，倒是更像是选择性的让她服从指示一般。
码头附近有着不少铁皮仓库，整齐地排放在一起，倒是像个迷宫。
按照讯息，她找到了编号为36的仓库。
“你比预定时间晚了一点。”一个人从另外一个仓库边拐出，码头的灯转过来，把人的影子拖长，让克莱尔的脚踩到了他的影子。
克莱尔回头，看见了那人的面容。
他面容瘦削，脸上带疤，疤痕从额头一直延申到眼下，受伤的那一只眼睛泛白，大概是已经失去了视觉功能。但他另外一只眼睛却是十分清明，像是一只随时盯着猎物的鹰。
“路上多绕了几圈，耽误了。”克莱尔不露声色，“这次有什么事情吗？”
“你的家被炸了，组织里也帮你脱身了。但你并没有告诉我们你到底惹到了什么人。”那人说，“你对组织隐瞒了什么吗，阿尔忒尼斯？”
他走近了些，影子几乎将克莱尔包围，高大的身材让克莱尔不得不微微仰视他。
克莱尔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我不知道是谁在针对我，我也在查。”她咽下一口唾沫，说道，“我感谢组织对我的帮助——”
她话还没说完，那人便是伸出手指抵在她的唇边。动作暧昧而诡异。
克莱尔忘记了呼吸。
“你在说谎。”他轻声说道，声音沙哑，语气带着一丝诡谲，“我能看出你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你不记得我了，是吗？”
克莱尔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算了，不重要。”那人将手收起，道，“组织给了你的新任务，但不用着急执行。”
“什么？”
“暗杀托尼·斯塔克。”
怎么就和斯塔克杠上了？克莱尔皱眉，心中疑惑不已，她不知道为什么组织总是让她去和斯塔克打交道，更是不知道斯塔克到底触碰到了九头蛇的哪一根神经，让九头蛇这么针对他。
“有问题吗？”他问，“你看上去不太好。”
是不太好，克莱尔心里说，一想到你们总让我去干这种事情，我就浑身不舒服。
“没有，只是伤口又疼了。”她说道。
她又装作不自觉后退一步，让自己可以看清楚这男人的全貌。
“你刚刚说我的记忆……我以前也经常这样吗？”她最后还是试探出声，心脏跳得飞快，希望眼前这人是回答自己的问题，而不是一枪崩了她。
夜风吹动了那人的衣领，露出衣领内侧已经发黑的血斑。
他注意到了克莱尔的视线，伸出手将那领子翻了进去，“别人的血。”
“你的记忆确实一直有问题。”他继续说道，“所以每次固定接头的人才都是我。”
“你叫什么？”克莱尔追问，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得寸进尺。
“勒托斯。”他说道。
勒托斯在说完他的姓名之后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递给克莱尔一把钥匙，“你的新家。”
克莱尔接过，上面贴着一张纸条怕，上面写着新公寓的地址。
在纽约的市中心。
“这间公寓的窗户可以看见斯塔克大厦的全貌，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行动。”勒托斯说道，“有什么事情再联系我就可以，通讯器的紧急拨号就是我。”
克莱尔愣了愣，掏出那简易的通讯器一看，才是发现上面居然真的有个紧急拨号。
“那我——”可以走了吗？
勒托斯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看出了克莱尔想离开的心思。
他那双眼睛盯着克莱尔，和她对视，克莱尔这才发现他的眼睛是棕色的，真像是一只鹰。另外一只泛白的眼睛虽然无神，没有用处，但也让他看上去更生人勿进了些，没什么感情色彩。
“走吧。”他道，“去看看你的新家。”
“为什么是我？”克莱尔临走前问，“你们甚至还给我安排的最佳观察住处，但为什么是我？”
“必须是你。”勒托斯回答，“斯塔克的事情，一直都是你。”
-
勒托斯说得没错，新公寓确实可以看见斯塔克大厦，她可以在窗前轻轻松松看见斯塔克的车子进进出出，顺带着还能看见从楼顶飞出来的红黄色盔甲。
克莱尔叹了一口气，打开衣橱——里面是空的。
看来九头蛇也没有通情达理到可以给她准备好衣物。她的行李在爆炸中被烧毁，什么都找不回来了。
如此，她只得睡一觉，等明天商场开门，她再去采买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
只是没想到，等到了商场，却遇到了个面熟的人。
卷发的少年穿着服务员的制服，正在门口叫喊着餐厅的优惠活动。
克莱尔脚步顿了顿，本想绕路走，却被叫住了：
“那位女士请留步！”
彼得拿着传单跑过来，拦在了克莱尔面前。
克莱尔注意到了他快速的脚步，灵敏得她几乎听不见什么脚步声，这也让她长了个心眼。
“有事吗？”克莱尔问。
她不认为这男生可以认出她。
“谢谢你帮我打电话。”彼得说道。
彼得是通过克莱尔的眼睛认出来的，他记得这双绿眼睛，也记得克莱尔的声音，他原本只是怀疑，只是碰碰运气，却没想到真是她。
“……”克莱尔没说话，她观察着彼得，并没有看出这男孩有什么恶意，“不用谢，我也有责任。”
说完，她便是又准备绕开彼得，往前走。
彼得见她要走，便是又往前一步拦住了。
“还有事吗？”克莱尔语气有些冷，让彼得有些无措。
“我……我只是……”彼得结巴，“我只是想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本叔。”
克莱尔皱眉，她可不认为那是救。
“如果…如果那个罪犯是拿着枪去的话，本叔可能就——”
“可如果我没有惊到他，那人也不一定会当街伤人。”克莱尔说道，“你这都是建立在自己的假想里的，和我没关系。”
彼得语塞，他本能地还是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克莱尔那双深幽的绿眼睛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等他再想到应该说什么时，克莱尔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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