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章 如愿以偿
赛姑娘的眼泪涌了出来。
“李谙达大概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喜欢的妹子，竟然偷偷的跟着另一个年岁足以当她父亲的人，厮混在了一处。”
林如松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底气明显不足：“好了，锦儿。”
这一声锦儿，叫赛姑娘如遭雷击。
她抬起头，望着林锦，细细的看着，想要从她的面庞中仔细端详出曾经的影子。
突然，她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她知道这么多。
当年自己入宫的时候，是五六岁，一个还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不过，却是看见了一个好看的姐姐和皇上。
再想外界对于帝后的传说，一切都明白了。
如今皇后就是当年的林锦，那个温柔的小姐姐，那么一切都对上号了。
难怪，难怪林如松要叫自己对皇后忠诚。原来，皇后也是他的女儿。
赛姑娘突然生出一股希望。
她要活下去，她要赢得林锦的心。她看的出来，林锦在林如松心目中的位置，甚至是要远远的高于林玥的。只要将林锦给伺候好，他便会知道自己的价值，不会赶她走的。
赛姑娘跪着到林锦脚下，连连磕头，急切的想要表达什么。却无奈嘴巴上被堵住，吚吚呜呜的说不出来。
“可怜见的。”林锦瞧着她那急的额前都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儿了，摇头：“平日里多么凌厉的一个人啊，这会儿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一个眼色，旁边立刻有小太监上前，将赛姑娘嘴巴里的绢帕给拽了出来。
得到新鲜空气的赛姑娘贪婪的呼吸了两口之后，就哭喊：“娘娘，娘娘，从前都是奴婢有眼无珠，冲突了您，冒犯了您。您千万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从今往后，我什么都听娘娘的，您叫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娘娘，求娘娘留下我啊。”
说罢，咚咚咚的磕起头来。
林锦见状，轻笑：“奇怪，此刻你恐怕是求错人了吧。我可一直都没有说要送你走啊。只是问问林尚书，这是谁的人罢了。”
赛姑娘扭头，痴情的看着林如松，眼泪却刷刷的流了下来。
然而林如松却如磐石一般，稳稳的坐着，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瞧着眼前这一幕，林锦叹气：“自古都是女子情痴，男儿薄幸。这句话果真不假，尚书大人好歹瞧着赛姑娘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份上，也应该怜惜佳人才是。”
林如松现在简直恨死了赛姑娘的蠢笨，没瞧见这是林锦存心要给下套嘛。
他瞪了赛姑娘一眼，拱手抱拳对林锦道：“娘娘，赛女官是您身边的人，事关您的清誉，还是莫要开这种玩笑的好。”
“啊。”林锦这才恍然大悟：“您说的对，这种事，若是叫那些个言官知道，恐怕又要弹劾什么叽叽歪歪的，真是叫人受不了。”
“只不过，本宫却是有些看不惯，今日叫来赛姑娘呢，也是想要为她的终身大事考虑一二。“
林如松觉得她接下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方想要打断，却听到林锦借着道：“赛姑娘，我问你，你可愿意去尚书府上，做妾氏？”
赛姑娘简直傻了。
原本还因为林如松的话伤心难过，可是一转眼，林锦却要叫她完成了她的夙愿。
这辈子，从遇到这个男人开始到现在，她梦寐以求的，不就是能名正言顺的在他身边吗？
不管是为奴为婢，还是为妻为妾，在她看来，没有任何区别。只要能在他身边，这便够了。
“奴婢，奴婢愿意。”
往常眉梢眼角总是厉色的赛姑娘，在这一刻心花怒放，满面都是掩盖不住的喜气。眼神如水波流转，声音似黄莺娇鸣。
尚未等她将话完全说完，便见林如松义正言辞的打断：“娘娘此举，实在不妥！”
林锦挑眉：“这便是尚书大人的不是了。”
“生为女儿，我是为高堂担忧，这赛姑娘跟着我好歹也有一年，为人性情稳重持重，行事也不似旁人的鲁莽。若是她能陪在您身边，我自然是说不出的放心。”
说罢，满含笑意瞧了一眼赛姑娘，接着道：“而生为女子，我更是为她十几年如一日的深情厚爱所感动。试问这世间，有几个女子能做到如赛姑娘这般？能得此女，是吾父之福，亦是我等儿女之福。”
一席话，说的赛姑娘颇有些动容，泪珠忍不住的滚落。
心头更百感交集，却见手被缓缓拉起，紧跟着抬眼望去，便见林锦双目柔和，坚定的安慰：“你放心，这件事，本宫是明白你的委屈和付出的。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方不负天下深情女子。”
这么多年的委屈，似乎一下子都被这句话勾起来，赛姑娘抖着声音：“皇后娘娘”
接下来，便都是眼泪了。
林锦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定，而后，抬头对林如松道：”尚书大人，本宫要给你道喜了。“
赛姑娘从坤宁宫顺着侧门走出来，突然感觉手腕一疼，紧跟着，被一股大力重重拽出，差点跌倒。
“这下，你满意了！”
林如松铁青着一张脸，憋着不能高声喧哗，狠戾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妇人之仁，要坏我的大事！”
赛姑娘不言语，垂着头，看上去哪里还有往日的凌厉，简直就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我告诉你，成儿如今还在宫中。皇后又抱来了一个皇子，这个紧要关头，你怎能离开！”
关于林锦已经知道成儿并非亲生一事，他不能告诉第三个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然而，赛姑娘却突然委屈起来。
“我知道大人的大计，也知道您的报复。所以这些年，一直都在精心侍奉，容忍。为的就是能帮您分忧，让您在深夜的时候，眉头能不那么紧蹙。”
说着，她的眼泪一串串的落了下来。
“可是大人，您似乎忘记了，我也是个女人啊！”
“我也会哭，也会难过，也会伤心，也会脆弱。在您身边有解语花陪伴的时候，我一个人却在深宫忍受着孤独寂寞。”
她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今日皇后娘娘的试探，我知道，肯定有她的用意。如果是别的，我一定不会中计。可是，她的条件对我太诱人了，我，我无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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