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勿惹圣女
虽说是直接去楚都，但一路上走走停停，倒也跟晚出发五六天的使臣走到一块儿了。
秦罂落微笑：“杜大人走得挺快。”
杜鹏：“……”公主啊，您确定不是因为您走的太慢了吗？
但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后来，汇合了的马车又晃晃悠悠地往楚都去。
楚都城门。
一队人马在城门前排列开来，为首的是一名上了年纪的大臣，鬓边已染霜华，通身文人气派。
旁边还有一男一女，二十出头的模样。
秦罂落一行人与之寒暄了几句，就被送到了南楚专供外国来人的驿站。
为首的大臣姓杨，特意让剩下的几个人留下来。表面上是陪着北秦使臣游玩，顺便讲解，实际上却是一种变相的监视。
这是各国都默认的。
队伍中唯一的女孩名为杨月怡，出自南楚五大一流世家之一的杨氏，性格温婉大气却又不失活力。
而为首的年轻男子名为东方书，同样出自南楚一流世家，性格沉稳。
很多使臣都是第一次来南楚国都的，人家还给安排了免费导游，便有不少人出去玩了。
由于秦罂落是北秦唯一的嫡公主，又是百姓交口称赞的女战神，所以由杨月怡和东方书两人带着游玩。
既是对她的看重，又是对她的监视。
秦罂落对此接受良好。毕竟她又不是来搞事的，她是来观礼拉近两国邦交顺便游玩一番的。
话虽如此……
好吧，秦罂落承认，她还是想搞明白北秦与南楚的区别的——万一哪天就打起来了呢？
南楚不似匈奴和北秦那般内部分成好几派，主战主和墙头草。
南楚上上下下都极为团结，哪怕在某件事上有分歧，最后也会尽量弄得皆大欢喜，再加上信仰圣殿的原因，根本就不会发生内乱。
像这种情况，想要灭掉南楚只能寄希望于武力强攻和……统治者是猪一样的对手。
但是，很可惜，南楚的最高统治者是圣子和圣女，代代聪颖非凡，实属治国理政一把好手，北秦历代帝王皆对之赞不绝口。
底下的世家，皆以杨、岑、厉、郁、东方五大一流世家马首是瞻。而这一流世家，皆是神殿的狂热粉丝……
这就很难搞了。
与南楚起战事，傻子都不会做。
这次派两个世家子女伴随，已是给了极大的脸面了。
“杨小姐，本公主在北秦便时常听到有人赞颂圣子圣女，心早已向往之，能给我讲讲他们的事吗？”
“那一时半会儿可说不完，瞧着日头也快正午了，我们找家酒楼边吃边说吧。”
杨月怡找了一家酒楼，秦罂落瞧着杨月怡与酒楼掌柜熟稔的样子，便知杨月怡是这里的常客了。甚至，这家酒楼背后的主子就是世家权贵。
杨月怡、东方书、秦罂落三人带着各自的丫鬟小厮上了二楼。
雅间很大，三人点了菜之后，便遣了随从去雅间的另一个桌上休息。
“公主想先听谁的呢？”
东方书倒了三杯茶，一人一杯。
茶水腾起雾气，氤氲了他的眉眼。
“那就不知两位对谁了解更深了。”
“圣子吧。”
然后二人就给秦罂落介绍起圣子来了。
最后说到圣女的时候，二人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虞。
秦罂落知道，那不是对那位圣女的，那不虞，是对她的。
“圣女喜静，可惜天妒红颜，身子骨弱，也就只有祈福仪式的时候回出来。”
“圣子对圣女极为看重和喜爱。”
“不要冒犯了圣女。”
说到这里，杨月怡深深地看了秦罂落一眼。
东方书好心提醒。
“在南楚，冒犯圣子，不一定会生不如死，但冒犯圣女……”
“南楚上下，定会让其生不如死。”
秦罂落点头。
这她倒是有所耳闻。
据说三年前，有一北秦商人在大街上对这位南楚圣女出言不逊，言语不堪入耳，甚至要动手动脚。圣女还未发话，那商人就被闻讯匆忙赶来的圣子与世家子女训斥一通。
“不就是个女人！还是个病秧子！”
那商人这般说道。
后来，那商人被赶出南楚，心怀怨念，就设计了下毒、刺客等一系列作死行为，结果可想而知——商人差点被灭门。
为什么说“差点”呢？
因为南楚圣女说，祸不及家人，更何况那富商是北秦之人。
圣女不愿再起争端，不代表南楚上下咽得下这口气。
圣女本来就身体不好，鲜少过问世事，好不容易出一趟圣殿，却让一个渣滓坏了心情。
是的，渣滓。
南楚世家齐心协力将那富商的老底都给扒出来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渣滓果然是渣滓。
养了十八房美娇娘，且里面有十三房是逼良为妾的，有孤女，有青楼女子，甚至还有——他人之妻。
还与地方官员沆瀣一气，贪墨了不少银子。
还有许多“好事儿”……
总之，其罪行罄竹难书。
哦，还要再加上冒犯圣女这一条。
厉家主坐不住了，直接派了他的亲弟弟来了北秦讨说法。
当时司梵在外休养，秦罂落和顾寒熙在北境打仗，裴与渡虽在朝堂，却全程不发一言。
一溜儿的罪证直达天听，秦帝震怒。
又是好一番赔礼道歉，将富商和那些地方官员处死，又将那些冤案尽量翻案，由家属的慰问家属，能补偿的补偿。
可以说是做足了姿态。
厉家的人心满意足的走了。
南楚其他世家：“……”
汝娘也！我们还没上呢，人就被你们给玩完了？
秦罂落：“……”
那富商也是脑子有坑，明明那圣女乘坐的马车上有圣殿的标识，还不知死活的往枪口上撞。这下捅了马蜂窝了吧？
当然，这也能从侧面体现出，这位南楚圣女极得民心。
可以说是全南楚的团宠。
也不是没有人没动过坏心思，虽然下场不一，但都是一个大写的“惨”字。
最后，世人都知道，南楚圣女是个不能惹的存在。
不是因为她本人脾气不好，而是因为，她对于南楚而言太过重要。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宠爱。
一开始，南楚对这位圣女是不认可的——哪怕她是前任圣女唯一的女儿。
但后来，这位圣女的优点逐渐显现，除了身体差之外，神明赐福明显增多。
“神明赐福”，是指百姓安居乐业及其他有利于国家社稷的事。
从八岁开始，一直到二十岁，这位圣女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不合乎礼度，也没有一处不利于南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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