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滥赌成性
张双福的家离幼儿园并不远，步行也不过二十分钟。
受到惊吓的小云曦，双腿发软，走不动道。
年迈的张双福体力不支，没抱多远，就把孙女交给了苏秦，小丫头没有一丝一毫的抗拒。
“说来也奇怪，果粒从小就认生，怎么见了你倒是一点儿都不害怕。”张双福连连称奇。
“应该是我比较给人以安全感吧。”苏秦淡淡一笑。
这时，小云曦忽然对爷爷说道：“爷爷，宝宝真的很喜欢这个叔叔呢。”
苏秦闻言笑的更开心了。
张双福看他一脸宠溺地望着自己孙女，也同样开心。
只是，在开心之余，张双福眼看苏秦完全不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还是不禁有些担忧。
“对了，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张双福问道。
“苏秦。”苏秦自我介绍道。
“苏秦？”张双福微微一愣，而后道：“这个名字好啊。”
“好在哪里？”苏秦问道。
“你可知战国时期的一位了不起大人物便叫苏秦？”张双福反问。
苏秦闻言点点头：“张老伯说的应该就是这位六国封相的先贤吧。”
“不错。”张双福点点头，深深地看了苏秦一眼道：“小伙子，你将来也一定能有一番大作为！”
“也许吧。”苏秦不可置否地说道。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
不多时便来到了张双福的家门口。
一进门，苏秦只见女儿这五年住的地方也算不错，是一栋还算精致小二楼。
相较于这条小巷中的其他几户，这栋房子算是很不错了。
而张双福一进门，却叹了口气。
“哎，看样子只能把拿它来抵债了。”
“抵债？”苏秦眉头一皱看着对方。
“小伙子，你的好意小老儿心领了，但是那孙雄在青石镇真的是地下皇帝！趁他还没来，你快走吧。”张双福好言相劝。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把这房子抵给他？”
苏秦说话的同时，环顾四周，只见小院里已经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
可想而知，张双福手头有多么拮据！
刚才他建议对方的病要趁早去医院检查，张双福却以没人接孩子为由应付了过去。
如今看来，老人家不但没时间，怕是连看病的钱也没有！
张双福面对苏秦的质问，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时，小云曦的肚子响了，她看着爷爷道：“爷爷，我饿了。”
“这么早就饿了？你在幼儿园没吃饭吗？”张双福问道。
“他们不让我吃…”小云曦可怜兮兮地说道。
他们，指的自然是孙香等人。
张双福一脸心疼道：“委屈我家宝贝儿了，爷爷这就给你煮面条去。”
说着话，张双福已经走进了厨房，一打开面袋子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来最后的一点儿面中午已经吃完了，连他自己都没吃饱。
苏秦抱着女儿跟了进来，一看张双福的窘相，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能看得出来，这些年来，张双福绝对是真正对女儿好的那个人，只可惜对方生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爷爷，我真的好饿…”小云曦哭道。
张双福一摸干瘪的裤兜，咬牙道：“果粒乖，你先跟叔叔在家玩一会儿，爷爷给你买吃的去。”
“好。”小云曦点点头。
张双福刚想走，却被苏秦直接拦住了。
“不用了，我让人送些饭过来吧。”苏秦扭头看向女儿问道：“果粒，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我想…”小云曦看了一眼爷爷，大着胆子问道：“爷爷，我可以问叔叔要一个鸡腿吗？不用太大，小的就可以了…”
张双福忍不住鼻子一酸，脸上写满了愧疚，不好意思地对苏秦道：“苏秦，麻烦你了。”
苏秦一摆手，看着女儿消瘦的身体，这一刻他才是最自责的那一个！
“一个小时之内，把青石镇最好的菜全部送到康宁路西四巷5号，听清楚了吗？”
“明白！”
“对了，把一个叫孙雄的资料也带过来，这个人应该在青石镇很有名。”
“好。”
飞雪没问原因，但猜也猜到了。
挂了电话，苏秦笑着对女儿说道：“果粒乖，我们再等一小会儿好不好？等一下就有大餐了。”
“好的。”小云曦笑的很开心。
“苏秦，这也让你太破费了。”张双福终于意识到了苏秦的身份不一般。
“这不算什么。”苏秦淡淡一笑，转而问道：“张老伯，您儿子和儿媳人呢？他们几点下班？我请他们吃饭。”
“这个…就不用了吧。”
一提到儿子，张双福目光有些黯淡。
养不教父之过！自己的亲生儿子能在外面欠下一屁股债，和他这个当父亲没有管教好，自然也有一定的关系。
甚至，张双福都不想让苏秦见到自己儿子。
苏秦看破了老人家的心思，便也没再说什么。
其实不用说他也知道自己女儿怕是在家里没少受对方的气，一个滥赌成性的人，脾气会是怎样的，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喝了点儿水，苏秦便陪女儿在小院里做起了游戏。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你拍二，我拍二，二个小孩骑马儿，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爬高山，你拍四，我拍四，四个小孩写大字…”
张双福看着孙女开心的模样，笑的合不拢嘴。
玩得正开心，一名酒气汹天的年轻人拎着酒瓶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
坐在大门对面的小云曦看到他，蹭的一下子站起来躲到了苏秦怀里。
“爸爸…”小云曦探出个小脑袋叫道。
别人家的孩子见到父母都亲的不行，而小云曦见到养父却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小小的身子吓得浑身颤抖。
苏秦见此心疼极了，若非看在张双福的面子上，他已经忍不住发作了。
喝的醉醺醺的张彬也注意到了苏秦，但也只是瞟了他一眼，然后便一脸厌恶地瞪了小云曦一眼恶声道：“你这个扫把星！少TM瞎叫，老子可不是你爸爸！”
听了他的话，小云曦委屈的眼睛红了，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流。
张双福心疼孙女怒道：“混账小子，你能不能别一喝酒就回来发酒疯？果粒这么可爱，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子？”
“什么我的孩子？她又不是我亲生女儿！而且要不是她，我老婆怎么会跟人跑了！？这就是个小扫把星，我看见她就心烦！”张彬大声反驳道。
这一下可是彻底惹怒了张双福，他一指大门冲儿子吼道：“你给我滚！我张双福没有你这个儿子！”
看到老父亲发怒，张彬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愧疚，反而笑道：“让我滚，可以啊，把那张银行卡和这栋房子的房产证给我！我立刻就走！”
“你做梦！那些钱和这栋房子都是别人给果粒的，你凭什么拿走！？而且，这些年，为了给你还外债，我已经私自动用了大部分的钱，剩下的钱就够果粒上学和我们的日常开销了！你拿走了，我们怎么活？咳咳…”张双福气的直咳嗽。
心中更是暗道作孽啊，自己怎么生了一个这么不争气的儿子！
然而，张彬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快要把老父亲逼上绝路，他‘啪’的一声把酒瓶摔碎，吼道：“少废话！把钱给我，我今天就能赢回来！”
“你还赌！？你这是要逼死我们爷孙两个啊…”张双福满是绝望，一捂心口，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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