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清晨，还在睡梦中的卯年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了。
卯年不情不愿地把枕边的手机拿过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林长欢。
她又要作什么妖啊。
带着怨气接了电话：“喂，一大早打电话干嘛……真的假的……好，等我会儿，很快就到。”
卯年的情绪由幽怨转为疑惑最后被喜悦填满。
林长欢说她打算好好学习，在市图书馆这边订过位子了，让卯年赶紧过来，怕她不相信，林长欢特意让符茜和她说了两句。
学习虽然也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符茜也在那里。
卯年脚下生风，很快就到了图书馆。
其余四人都在，虽然桌上摆满了书，但都凑在一起闲聊，俨然在等自己。
一张长桌，左右各两人。
桌子的位置比较偏僻，周边人并不多，南面是落地玻璃窗，视野开阔，可以清楚地看见楼下来往的行人。
卯年没多做思考，不动声色坐在了符茜身边。
宋一禾低头轻笑，每天看卯年这样也挺有意思的，觉得自己小心翼翼的，实际上别人稍微用些心就能看出端倪。
林长欢和卯洋两个神经大条除外。
林长欢打趣道：“挺会选位置啊，知道符茜英语好。”
卯年拿书的动作微顿，余光看向一旁，符茜正低头看书，脸上淡淡的，没有多余神色。
卯年书轻放在桌子上，顺着林长欢的话往下说：“不然因为你的英语？”
虽然林长欢英语也不差，但和符茜比起来却差的多了。
林长欢哼了一声，低头看书去了。
清晨的阳光的通过玻璃折射到屋内，几束光洒在她们每个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在图书馆看了一会书，卯年脖子有些酸，抬头捏了捏脖子，看着其余四人都在学习，不禁感概起来。
前世的自己哪有这样勤奋过，国庆节，还不出去玩，跑来泡图书馆，被自己感动哭。
视线转向符茜。
符茜今天穿的格外知性优雅，墨色长发披在身后，卡其色的收腰风衣，两袖微微卷起，露出白皙的手腕。
内衬的修身黑白长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呼吸的起伏，浓密的睫毛在日光的照射下，眼底落下一片阴影。
修长细腻的手指握着黑色水笔，笔尖在白纸上“沙沙”的走着，出有停顿，便会蹙眉，陷入沉思，格外地认真，让人着迷。
“你看看这题怎么做啊？”林长欢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叫宋一禾帮她解惑了。
还好宋一禾很有耐心，都一一解答。
林长欢这样用功，也不知这三天能把这一个月的知识补回来多少。
卯年不再多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英语书，密密麻麻的英语字母，让人头大，又侧头看了符茜两眼，很认真的在写数学题。
也不知道符茜面对数学是不是也像自己面对英语一样。
日近正午，阳光越来越强，室内温度也不断升高，符茜将风衣脱了，搭在椅背上。
而后将模拟卷推到卯年这边，又附上白纸一张，黑笔一支。
“看看这题。”清冷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沉闷。
卯年凑近，依旧是熟悉的薄荷柑橘味。
稳住心神，扫了一眼，是填空题最后一题。
坐直身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又仔细研读了一遍。
已知函数y＝f(x)是r上的偶函数，又给了两个条件，让求实数a的取值范围。
还好，不是很难，能应付的过来，卯年松了口气。
其实并不难，把函数画出来，在再根据题目条件画出范围，答案就出来了。
可能符茜对函数的奇偶性和单调性吃的不透，所以卯年借着这题，顺便给符茜补了补函数的性质的所有内容。
两人离的很近，卯年能感受到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面上一红，垂眸余光瞥到符茜，还好她的注意力都在数学题上。
不再乱想，稳住手里的笔，一边划一边说，言语温柔。
卯年讲解完之后，符茜把纸、笔都拿了回来，白纸被卯年的字和画填满满当当，排版解析，看着赏心悦目。
符茜又看几眼，轻笑道：“有当数学老师的潜质。”
卯年抬头看见符茜的笑，有些羞赧，“你也有当英语老师的潜质。”
“符茜初中拿过全市英语比赛一等奖。”林长欢在一旁插了一嘴，言语间满是自豪，像是自己得的奖一样。
除了符茜本人，其余几人都一脸震惊。
宋一禾看了符茜两眼，正低头看着面前数学题目，尤为认真。
再看向卯年，一脸花痴加崇拜，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喜欢符茜似的。
没救了。
林长欢凑到卯年身边，“你数学还挺好，这么会教别人。”
她没想到卯年数学这么好，只看了几眼题目，解题过程就出来了，最重要的是很会引导别人，把附带着把相关的知识点也捋一遍，清晰明了。
卯年看着林长欢的眼里亮晶晶的就知道她想什么心思。
“要是不会，我也可以教你。”卯年把昨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听到卯年这样说，林长欢高兴得眉飞眼笑。
几个人在一起学习互帮互助，偶尔也会说说话，聊聊八卦，劳逸结合，效率很高。
林长欢觉得这样三天学下去，月考成绩应该不会太难看。
到了晚上准备回去的时候，卯年和他们说自己爸爸明天要回来，这两天就不过来了。
林长欢摆摆手，“没事，宋一禾和符茜还在呢。”
……那月考之后见。
第二天卯年起了个大早，特地去高铁站接爸爸。
“爸！这里！”
高铁站人流量很大，声音也很嘈杂，卯年叫了好几遍，卯爸才看见她人。
卯年飞身抱住了卯爸，不过两秒又分开了，卯爸也愣了一会儿，笑哈哈的。
“廋了…也高了。”卯爸看见卯年说的第一句话。
卯年声音嗡嗡地：“您更瘦了。”
卯爸确实不如从前那般壮实，但也匀称且身材高大，浓密的眉毛，眼睛炯炯有神。
细看之下，可以发现卯年的眉眼和卯爸是相似的，鼻梁高挺，只是头发有些稀疏，所以这两年卯爸干脆留了光头。
所以卯年总能一眼就看见他——锃光瓦亮的脑袋。
“奶奶，我和爸爸回来了。”
卯奶笑呵呵地说：“饭也快好了，都去沙发上歇会。”
卯年不会做饭，一回来屁股就歪沙发上去了，卯爸洗过手去了厨房，说自己也要露一手，卯奶劝不住，还把厨房让给了卯爸。
卯奶把菜做的差不多了，卯爸准备做个西红柿炒鸡蛋，既简单又快。
“来，尝尝我的手艺。”卯爸笑嘻嘻地把菜端了出来。
看上去很不错，吃起来也可以，卯年和卯奶都连连夸赞，饭桌上其乐融融。
吃过饭之后，卯爸来到客厅。
见卯年手里正拿着单词本，一脸刻苦。
“学习也不要太刻苦了，要劳逸结合。”卯爸坐到沙发上。
“知道，我又不傻，国庆过后就月考了。”卯年把单词本放一边。
“心里有底吗？”
“当然有。”卯年信心满满。
卯爸点了点，一脸满意，从茶几上拿了一根香蕉递给卯年。
“上次电话里说的事是什么？”
正题开始了。
卯年接过香蕉没吃，拿在手里，深呼吸一口气，措词道：“爸，你觉得现在房地产的发展怎么样？再过几年又会怎么样？”
卯爸先是一愣，完全没想到卯年会说这个，最近两年房地产是不如前十年的发展，但他可以肯定现在绝不是终点。
卯爸一脸严肃道：“好好的问这个干嘛？”
见卯爸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卯年急声道：“爸，和你说正事呢，你先回答我嘛。”
长能耐了，都和自己这么说话了，没大没小的。
卯爸哼了两声，从沙发上起身，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见卯年没有要松口样子，拗不过他，便说了自己的想法，“房地产这个行业迟早会有下坡路的那天。”
听卯爸这样说，卯年心里也有了一些底，试探着说：“那再过两年就慢慢改行吧。”
不同于之前，卯爸听到这话，面部表情有些失控，眉毛都竖了起来，气呼呼地说：“改行？你和我说改哪行。”
卯年依旧硬着头皮说：“反正别选房地产，崩了就是深渊，你看m国、r国房地产，没有谁能逃过。”
卯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希望卯爸能听从自己的想法。
听卯年说了那么久，卯爸脸上也没一开始那么难看了，叹了口气，无奈道：“改行没那么容易的。”
特意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卯年，继续道：“你现在以学习为主，这些不是你操心的事。”
“爸……”卯年还要继续，被卯爸打断了。
卯爸语重心长道：“你说的爸爸都知道，也会考虑的，我也打拼这么多年，心里有数。”
之后便离开了客厅，回了卧室，关上房门。
没多久，卯爸从房间里出来，从卯年手里把香蕉拿了过来，“不吃还拿着！”
卯爸回了房间关上房门，留下卯年一脸惊愕。
……这
卯年一脸无语，只好拿起一旁的单词本，再次看了起来。
3号晚上，卯年照旧送卯爸去高铁站。
在去高铁站的路上，卯年还是一个劲地劝卯爸，这两天的时间里，有事没事说的都是这些。
卯爸耳朵也听得快起茧子了，生怕她再说个不停，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老爸会考虑改行业，但需要时间，你现在以学习为主，月考后我要看成绩。”
卯年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些作用，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地了。
卯爸看着前方的路，思绪不断，自己是该早些做准备了，连个孩子都能看出来，这行业下坡路也快了……
三天过的很快，国庆假刚结束就考试，学校的正常操作。
这次月考不是按中考成绩来安排考场和座位号，是完全随机的，所以，考场里很少能见到熟人。
考试八点开始，上午第一场是语文，所以大家都不慌，就算平时不学，考试时用点心，怎么也能考到七八十分，当然语文考高分也最难，所以性价比最低。
语文考完，紧接着是数学，也是卯年的拿手科目。
第一次月考，考察的内容的不多，基本都会，所以卯年提前半个多小时就做完了。
上午考试结束，回去的路上，宋一禾说不要谈论考试的事，也不要相互去对答案，要养成好的习惯，所以一路上几人也都没说什么话。
下午第一场是英语，因为有听力需要提前试听，所以走到学校大门处就能听见《泰坦尼克号》的音乐。
英语考试需要提前15分钟进考场，所以考生都来得比较早。
接受监考老师的安检，找到座位号，坐下，看了讲台上的时钟，还有十分钟开考。
只要英语考完她就不慌了，其他科目她心里都很有把握，除了地理。
家里和历史有关的课外书一大堆，政治更是游刃有余了，对于考公上岸的卯年来说更不在话下。
试卷发下来，卯年首先就看了作文，是笔友mary来学校参观，作为李华的自己，要为他介绍一下自己的学校。
不算难，心里有底，开始看听力……
卯年把答题卡涂好，铃声也响了，时间拿捏的刚刚的。
三门主课考完，后面科目考试时间都变成了一个半小时。
两天的时间，第一次月考完美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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