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人类剑修，都不好惹
泉先节是鲛人族最重要的节日，是第一位海皇的诞生之日，也是鲛人族得了泉姓之日。
在此之前，鲛人一族，本无姓氏，只有名字。
到了这日，鲛人城内路边的珊瑚丛上都被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漂亮贝壳，由海皇领头，向历代海皇与天道祭祀，祈求日后百年内四海皆平，食物富足。
白榆和宵行被侍女带到了广场之上观礼，甚至入乡随俗地被分到了一块祭祀用的鱼肉，在小鲛人期待的眼神之中，两人还是义无反顾地吞了下去。
之后便是勇士们的对决了。
白榆等在一旁擦刀，并且想法设法用油脂保养好刀鞘的木质部分，只怕出了海，得换个刀鞘了。
勇士不止是雄性鲛人，也有雌性，比如还是个幼崽的小公主，和那位借由金铃儿口隐约知道不是个善类的泉芷珍。
鲛人族不比人类，雄性鲛人袒胸露腹，上头的肌肉大约割下来够白榆吃大半年。
白榆啧啧称奇，她知道为什么小公主觉得她不如海带了，那些雄鲛的尾巴一甩，看起来能打八百个自己。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一代的鲛人皇，也是海中的王，海皇。
他生得倒是有几分与小公主相似，只是脸上线条刚硬锐利，金眸金发金尾，体型比寻常的鲛人都要大出一圈。
金元灵坐在他旁边的精致宝座上，依旧是人形，笑容高贵温蔼，她是这一代的海后。
深海之中，看不见日月，时间并非那么的重要。
比试要决出十个勇士进入秘境，而白榆和宵行，只要打败当中任意一个人，实力得到那个鲛人的承认，就也可以获得机会进入秘境。
这是最低的标准。
当年的万铭热衷于打架，故而他挑战了所有人。
白榆本人并不算特别喜欢打架，故而随手一指，指了当中一个肌肉块最大最膨胀的勇士。
宵行眼神微闪，笑着看她上了比试的场地。
那名勇士似乎惊讶于白榆体格的瘦小，嘴里囫囵了几句鲛人的语言，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白榆抽出了刀，打算速战速决。
蕴雪出鞘，四周的海水开始结成了细密的冰霜，小公主惊讶地看着那些晶莹的碎片，又被海水变化的温度激得打了个冷战。
“那是什么？是人类的法术吗？”
鲛人们交头接耳。
“人类修士可以控制温度！”
水中用刀，阻力很大，白榆的身法做不到像游鱼一样自由自在，这是对她来说最大的考验。
因为调动灵力，原本丰沛的力量终于在这一刻冲撞开修为的壁垒，白榆头上的海水因为灵气被纳入的缘故新成了一个小漩涡，喀嚓。
琴心境后期。
白榆的灵力调动到位，施力挥出了一刀。
刀意在海水之中宛若疾行的灰色鲨鱼，只露出带着危险气息的灰鳍和水痕，鲛人甩动尾巴迎着那道带着极致的冷肃气息的刀意，甩出自己强势的一击。
灵力相撞，激起一大片冰花。
森冷的气息在白榆的第二刀攻势之下扩散开了，会场之上的海水骤然变得冰凉无比。
金铃儿躲进海皇的怀抱里，用鲛人语言惊讶道，“天哪，怪不得她那样冷冰冰的，原来功法也这样的寒冷刺骨！”
深海少见冰冻，这还是许多年幼的小鲛人第一次感受到接近冰点的寒冷温度。
白榆宛若最稀罕不过的生物，一堆小鲛人甩着尾巴争抢着那不小心被冲到场外的碎冰。
强壮的鲛人感受到了寒冷的桎梏和极度的危险，这像是在狩猎只是遇到的凶猛锯齿鲨鱼，即便那是个再可怜不过的小块头，可现在对它来讲，白榆比那些不挑食的鲨鱼还要危险。
白榆被鲛人重重的甩尾造成的激流扇中，被迫冲到了好几丈之外，她只能庆幸自己的腿部力量还算合格，至少还能借用灵力加上蹬腿蹬回来。
场上一时你来我往，半斤八两。
白榆敌不过鲛人族的海水攻击，鲛人敌不过那冷冽刺骨的刀意。
再一次被接连的甩尾攻击，她有些狼狈，仿佛变成了飘零不定的小浮萍，没有一个支点，十分可怜。
不能再这样了，被海水啪啪扇巴掌的白榆换掉了手中的长刀。
在众人的惊讶之中，焚天刀法，最后一式，熯天炽地。
刀意瞬间化成了海底突然爆发的火山，在鲛人的惊呼声中，竟然烧出了一片海水难以逼近的火海。
炙热的温度让临近的海水一瞬间蒸发。
灵力攻击扫入的力量被烈焰轻松吞噬。
鲛人无法靠近，也无计可施，承认了白榆的实力。
宝座之山的小公主吃惊地露出尖牙，想到了前几日宵行慢条斯理给她科普的人类对鱼类的各种做法。
其中之一——烤鱼。
海中的火焰看上去格外玄妙，白榆收了刀势，火海跟着熄灭的干干净净，倒灌的海水将没留神的她冲向了高高在上的宝座。
“你的刀法，很厉害。”
海皇这一声说得真心实意，练就火术的修士，在海底能施展出来的可是凤毛麟角，能够在海底弄出一片火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是个很强大的人类。”
白榆接受了海皇的称赞，并告诉他她的师兄比他更加强大。
海皇觉得眼前的白衣少年谦逊有礼，简直是人类修士美好品德的表率。
“我想你一定是人修之中的大好人。”
白榆沉吟片刻，冲海皇和金铃儿矜持一笑。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宵行是真的比白榆厉害，至少现在看起来，是这样。
打败那个鲛人，宵行只用了一剑。
一剑鬼哭狼嚎，海里的世界仿佛变成了最可怕的地狱，鲛人被那样可怖的剑意击中，颤抖着抱头，说不出话来。
这是强大的精神伤害加上物理伤害，一打一等于一百，十分可怕。
宵行这一剑的剑意，是七情六欲之中的恐惧。
世上少有人能真的没有恐惧。
至少这只鲛人，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宵行给鲛人族们又加深了对剑修的印象——人类剑修，都是不好惹的。
带两把剑的剑修也不好惹——鲛人对于人类的兵器并不熟悉，分不清刀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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