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说了我还能打
姜白彦死死看着自己的对手，白榆总是冷静沉稳的，身上全无一点孩子气，即便笑着说话，看起来也叫他觉得带着面具。
白榆真的能赢得了姜白彦吗？
台上的长老和观众席的弟子都因为她先前说出的那一句话感到惊讶。
惊讶于白榆能够面不改色口出狂言，并且还信誓旦旦，让原本以为白榆必输的人都生出了一丝动摇。
几个长老反应过来，摇了摇头，“还是年纪太小了，不知天高地厚。”
谁都能看出姜白彦未来仙途坦荡无疑，而白榆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数。
“你既然这么肯定，那就比了看看！”姜白彦举起拳头，大喝一声，冲向了对手。
而对面的人稳稳站在那处，看上去从容不迫。
双拳相对，两边灵力对撞，轰然一声响。
强大的灵力波吹起白榆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双清冷透彻的眼眸，她直视着姜白彦，目光宛若冷铁。
她知道姜白彦怎么短时间内筑基的了。
他体内的灵力驳杂，显然有一部分不是原本属于他自己的。
真有意思。
白榆微微眯起眼睛，下手却愈发狠辣果决。
台上晋明微微皱起了眉头，今年的新弟子，可真是藏得深啊。
白榆和姜白彦，没有一个是用了自己教导的招数的。
尤其白榆，先前的对战显而易见是藏着实力的，现在台上展现的身手甚至不输他本人。
那身法，怎么那么怪异？
不像是云隐宗的步法，反倒像是那个号称全修真没人能够追的上他的尊者？
宵行看了一眼，眼中满是兴味，倒真不愧是万里无痕陈飞白的弟子，那速度和角度，刁钻无比，哪里是一个什么天生仙骨能比得上的。
姜白彦有些气恼，恼于白榆的棘手，总是摸不准他的动线和下一步如何出手，反倒自己跟着他的节奏，频频打乱他定好的计划。
怎么会有这么像鬼魅的人？
台上白榆几乎快出了残影，天水青色的衣服衬得她像是翻腾的云朵，唯有灵力残余能够看出她的拳法招式。
姜白彦寻了空隙，拉开二人距离，转手运起灵力，推出一掌。
姜家绝学，狂龙掌。
灵力嘶吼盘旋，似乎随时能够搅碎途径的一切。
白榆眼也未眨，一拳轰出。
碎星拳。
轰出的灵力化作九团光华冷冽的灵力团，宛若迅疾的流星，直冲而出，气势汹汹，势如破云。
两边灵力相互碰撞摩擦，互相搅动撕裂，即便比试台有灵力罩保护，众人也能从那搅动的空气之中看出对抗的激烈。
“来之前我还说新弟子菜鸡互啄有什么好看的，我错了。”
观众席上的正式弟子长叹一声，转头和身边人道。
“今年新弟子一个个都挺猛，姜家少主和文士剑法的传人也就算了，那个白榆也奇了怪了，明明不是说没有背景吗？”
“谁知道呢，可能她爹娘是厉害的散修吧。”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场上的局势已经发生了改变。
姜白彦忽然抽出了灵剑，而白榆的拳头已经挥出。
要说这不符合规则，却也没有，但弟子之间都有默契，事先都会定好用拳还是用剑，中途拿剑的极少有。
只怕姜家少主也是被逼急了。
却有姜家的拥趸出来道，“方才不拿剑定然是姜家少主想让着人家，现在发现对面的人也有其他招式，自然也就认真对敌了。”
话是这么说的，众人却都听出了不对。
若是轻敌那这姜家少主未免有些自视过高，蒋书南的实力与姜白彦实则外人看人都是差不多的，文试之时蒋书南的成绩也有五百九十分。
长剑剑光冽洌，反射着灼亮的光芒。
有人在观众席上惊呼出声，“白榆小心！”
白榆收拳后退，剑尖擦过她的手腕，到底没能伤者她分毫。
台上的宵行悄悄松开握紧的拳头，看来一切都在小师弟的掌握之中。
“怎么又突然要用剑。”白榆嘴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然后一拳再度轰出。
伏虎拳。
虎啸再度出现在今天的比试台上，观众台上的弟子却有一种果然的心态。
伏虎拳，势如伏虎，灵力化成一只斑斓猛虎，扑向挥剑的姜白彦。
斑斓猛虎咆哮着一跃而下，剑光闪烁，灵力穿过猛虎的身躯，却并未阻断它的前行。
巨大的虎爪按上挥舞的长剑，嘶吼一声在灵剑剑刃之上炸开。
巨大的灵力冲击使得灵剑剑身出现细密的裂纹，在姜白彦提剑注入灵力之时寸寸断开。
金属掉落白石台面，清脆入耳，姜白彦再度黑了脸。
怎么可能？
他瞪着眼前的白榆，这个人不过是凤初境的修士，怎么可能弄断了宗门发的灵剑，即便那只是寻常的低阶灵器，却也是灵器啊。
白榆脸上带着笑，问道，“还打吗？”
姜白彦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什么，就听得那裁判道，“新弟子比试都是点到为止。”
这是催促他认输的意思，他握紧了拳头，胸膛起伏不定，回首看向站在比试台不远处的姐姐。
姜白珑冲他摇了摇头，他知道那个意思，是让自己不要再继续了。
他回头看向白榆，先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下的不平，勉强咧开嘴做出一个笑脸，朗声道，“师弟以凤初境巅峰实力能够断我一剑，我甘拜下风，为兄本就比你高一境界，再打下去也是胜之不武，此番是白榆师弟赢了。”
一旁的姚晃听得直翻白眼，明明自己要认输还说成是自己让给白榆的，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句话。
即便是这样，也有人买账，却是昙真长老。
她站起身，笑容可掬，“真不愧是姜家少主，心性这般好，以我之间，也还没有分出胜负来，我看白榆灵力也耗得差不多了，不若算个平局？”
观众台上响起一片议论声，隐约还能听到嘘声。
昙真倒是镇定自若。
“我倒觉得白榆师弟之前说得对，姜白彦和蒋书南不是还要比一场么？那就赶紧调整好了比吧，看看谁是第二谁是第三？”
宵行忽然出声，口口声声只将白榆唤做师弟，却让昙真脸色微变。
她回头看向那个靠着柱子懒洋洋的张扬红衣修士，宵行，最年轻的腾云境修士，在宗门辈分高的离谱，说的话比她一个教习长老要有用多了。
他轻轻松松说出的一句话，就让姜白彦这场只能算是输了。
“其实，我不介意继续打的。”白榆依旧站在台上，看着姜白彦。
姜白彦下意识脱口而出，“你现在还有灵力？能打什么？”
轰隆一声，众目睽睽之下，只见那瘦弱小弟子突然向前一闪，随后比试台之上冒起一阵白色烟雾。
而姜白彦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差点跌下台去。
烟雾散去，众人这才看见，姜白彦原先所站的地方前面，白色的玉石台面，被白榆一拳下去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坑来。
而那深坑周围是斑驳细碎的裂纹石台。
白榆从容收起拳头站起身，淡淡看向了姜白彦。
“我说了，我还能打。”
观众席上有人惊呼出声，“那可是我们云隐宗用了三千年都没坏过的比试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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