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看病
黎舟要是卖车，肯定要有几天的，不可能当天去当天就完成了，而且，去见医生这件事，我一点都不抱希望，我不想黎舟跟着。
“要不，我自己去吧。”我说，“你们都有事要忙，就我一个闲人。”
“那我陪你去。”沈昱说，“我也不是很忙，菜品定了，剩下的就是等结婚前再准备就好。”
我也不是很想沈昱陪我去，我只想自己去，不管消息好坏，我都有自己的打算。
“怎么了？”沈昱追着我的视线，“你好像不想我陪着，要不黎舟那边我去处理，让他陪你去也好，你不能自己单独出去。”
“没怎么，我就是有点紧张。”我看了眼时间说，“离得远吗？你陪我去吧。”
“不远，那我们明天出发？”沈昱沉缓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点急切。
“好。”我点点头，“明天就去。”
当天晚上，黎舟给我发了照片，他的陈年小车库里，停着四辆车，问我有没有喜欢的，没有他就都卖掉。
我瞧了眼，都是限量款具有收藏价值的。
我转手发给了老简和简丞，问问他们喜不喜欢。
老简大概是工作忙，没回我，简丞回答的快，要要要，他都喜欢。
我问了黎舟要怎么卖，确定好渠道以后，让简丞自己去买。
简丞又找了别人帮忙，不出意外，这四辆车兜兜转转，又要回到自己家的口袋。
后续的流程我没再跟，保证黎舟可以第一时间拿到钱以后，第二天我跟沈昱出发去见他找的医生。
老医生住在四合院里，院子的布置有种回到过去郎中家的感觉，外面晒着各种各样的药，还有茶叶，空气飘着淡淡的味道，闻着十分舒服。
沈昱带着我进门打招呼是，几位年纪大的老人，穿着唐装，还有一位婆婆穿着旗袍，几个人正在品茶论药呢。
“你就是姚知？”
沈昱打过招呼后，一位坐在正位白色唐装的老人开口问我。
他底气浑厚，与他外表所展现出的老态一点都是不一样。
“是。”我轻轻颔首，“给各位添麻烦了。”
“你的这位朋友，烦了我们快半年了。”老人无奈的笑笑说，再不给你看，我怕他半夜推了我的小院。”
沈昱连连道歉，又说：“麻烦各位了。”
老人对我招招手，站起身：“去西苑吧。”
几位老人一起站起身，朝着西苑走，我跟沈昱跟在最后。
进了门，那位婆婆回头拉住我的手，拦住沈昱说：“你别进去了，在外面等着。”
沈昱将我的一沓病例交给我，后退两步说：“我在外面等你。”
我点点头，跟着婆婆进了西苑。
西苑的外面装修风格是古色古香的，但是内部装潢十分华丽。
像个大的会议室，又没有会议室那么严肃，屋内极其宽敞，摆放着很多精密的仪器，大部分我都没见过，不敢轻易触碰。
婆婆让着我坐在一处沙发上，开口就说：“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你的病，我们之前都研究过了。”
“我知道。”我对着几位笑笑说，“实不相瞒，我这次来，也是希望给我朋友一个安慰，我自己，早就接受了最坏的想法。”
几位老人面面相觑，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么镇定的说出这些话。
“我最高的诉求，就是希望能保住我的孩子平安。”我摸了摸肚子说，“至于我，倘若在孩子安全的前提下，能保住我一定是最好的，保不住，也请各位跟我说实话。”
“手伸出来。”旁边的婆婆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给我把脉。
这几位中医西医都有，沈昱像是收集最高藏品一样，找到了各界的能人。
“孩子很健康。”婆婆说，“孩子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正常到分娩的日子，孩子一定是健康安全的。”
我松了口气，这样结果，我已经满意了。
“我有个问题，我自然生产和剖腹，有什么区别吗？”这是我匮乏的医学知识唯一能想到的可行性。
“先做个检查，我们好好了解一下你的身体。”刚才穿白唐装的老人起身，带着我去做检查。
我全部配合，一直折腾到天黑。
沈昱始终在外面等着我。
有的检查项目需要我空腹，今天检查不了，要明天。
当天晚上，安排我们住在四合院。
初步的检查，几位老者虽然没跟我说什么，但看他们的表情凝重，能想象到，一定是不乐观的。
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最在意的答案，其余的，我无所谓了。
沈昱没有问东问西，他表现的很淡定，问话，也只是一些日常，好像我们是出来放松的，不是来看病的。
我们在四合院待了足足一个星期，中间黎舟要过来，我没让。
一个星期后，结果出来了。
我坐在西苑的沙发上，看着屋子里的几位老者一筹莫展的模样，率先开了口：“各位长辈，真的不用忌讳我，你们可以告诉我实话，我有准备的，对于自己的死亡，我早就有准备，从我怀孕开始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一天，不死心的从来都不是我。”
婆婆长长叹了口气，拉过我的手说：“我们想过很多办法了，你是个好孩子。”
算是尘埃落定了吧。
心里那些微妙的情绪，终于都画上了一个句号。
“可以请求各位一件事吗？”我站起身，对着各位长辈深深的鞠躬，“我想，请各位在我最后的时间里，给我身边爱我的人，留一些希望。”
“你应该清楚，我们当医生的，不能对患者家属说谎。”婆婆拉过我，要我坐下。
“我知道，我清楚自己的这个条件很无理，但我不想最后的几个月，我爱的人都笼罩在我死亡倒计时里，我回去还要跟我老公举办婚礼，所以请求各位，一点点模棱两可的回答就好，我的遗嘱都写好了，关于现在发生的事情，我也会写到遗嘱里，他们都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见到我的遗嘱会明白是我的安排，不会牵连到各位。”我一字一顿，清清楚楚说出自己早就考虑好的话。
我一点没觉得悲伤，就像是拜托的事情无关的死亡，只是一件小事。
缓缓提一口气，我接着说：“我可以给各位看我最终的遗嘱，关于我的事情，大家可能不是完全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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