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老张一直念叨他们试试，眼下不用他开口就知道了。
“嘶，这味道可真香啊~”
老张见老吴被烫嘴，笑的得意。“哈哈哈，叫你不注意了。”
老吴不搭理他，自顾忙吹着嗦粉。
这下呛声的人没了，等再停下又调侃，“老张你这张嘴可以啊。”
“服了吧！”
饭点处不去食堂吃的都往外跑出来。
食堂是算票的，打饭的还不知她们差点失业。
华锦看着人流打量，哪知何老带着一群老爷子老太太们到了。
“就这个地方，以后你们自己来。”
华锦明白缘由便没拒绝，于是让他们坐下歇歇。
摆上水在这聊聊天，说说话的也成啊。
华母还想帮忙，舒婉拉着她坐在一条长凳上。
这凳子一下能坐好几个人。
出来的老爷子老太太像遛弯似的。
刚好分散这坐在几侧，“您怎么出来了，外头天热！”
何军见她没煮，就知道她不打算这般，不想老爷子敲敲桌子。
“煮粉去啊，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都饿着呢！”
华锦苦笑不得，华母同样也是一脸诧异。
“我不听您的，我问这位婆婆。”
说着华锦走到相邻的阿婆身旁，华锦离得近些就见阿婆满眼笑意。
瞧她看自己，也笑盈盈地望着她。“阿婆，您吃完了吗，肚子饿吗？”
阿婆年过六十多了，身子骨却有七八十的岁数。
常常自誉老家伙们，听着小姑娘哄人般问，“饿了，老何没骗人！”
“哈哈啊，这么样啊我就说了。”
“老何啊，你看你在小老板这都没信任。小老板你去煮吧，我们确实饿了。”
华锦再三确实，随后端上几份。
想到这看向华母，问她饿不饿。
华母眼下激动过后，确实又累又饿。
“那我给煮粉，还是吃别的？”
华母听着姑娘在哄她，脸上讪讪随口道：“不用，吃这个就成。”
华锦又开火煮了粉，她跟着华母随意吃了些。
隔壁桌吃完，华锦就收拾，让华母吃。
老何一脸淡定，“怎么样啊，我嘴巴还成吧。”
早就被这一手惊叹道的老几个，个个朝他竖大拇指。“成啊，怎么不成，这手艺可不一般。”
老何看向主任，也就是胡好，她胃口挑剔有吃得不多。
也是年轻时候饿狠了，如今吃得有限，光是疗养院为她的饮食就很难受。
胡好掏出手帕擦汗，对着老何笑笑，老何神色一暗，不行啊！
华锦想喝冰水，恨不得跳进水里。
“小妹，小妹！”
正想呢，就看二哥坐在车斗里招呼她。
“二哥，爸你们怎么来了！”
华母忙起身，“吃饭没，这么日你们来干嘛啊？”
华父老二满头是汗，但情绪却很激动，华母心中有门，忙让他们坐下。
老何自然也看到他们，几人介绍一番。
老华忙去弄了些水洗脸，华锦给二人重新煮了粉。
几个老家伙吃的快，除了胡好。
便把视线对着老二华父，饭桌上丝毫不显陌生。
等到众人吃完，老胡碗里的汤也没了，不过剩下不少粉来。
老胡一看，让她先等等，麻烦把她打包起来。
华锦见她神色自如，好奇地同时把饭盒装好。但还是嘱咐了句：“您要是吃不完最好还是不要再用，这天气热得很晚上再吃怕是对肠胃不好。”
其实就怕高温滋生细菌。
尤其是身体虚，抵抗力不强。
老何几人一看，也想劝她，都经历过饥荒，浪费粮食觉得不行。
但小丫头说的也对，他们经常痛疼这时，老胡每顿吃的不多几乎都是顿顿剩饭。
“好了，你们在旁边等我把钱给你。”
“行吧，你快点啊！”
华锦看老爷子把话题岔开，愣是把钱接过。眼神却落在那位老婆婆身上。
她此刻才意识，这位老婆婆很是消瘦。
面色泛黄，但看得出她很是干练，头发衣服弄得整齐干净。
“怎么了？”华母见她站那不动。
华锦回过神，人都走了，心里隐隐猜测了什么。
转头就问：“没事，我爸呢？”
“小妹，你快来我给你说说。”
华母忙说去买冰棒，华锦高兴的差点蹦起来。“哈哈哈，太好了！”
没一会几人坐下，一手一只奶油冰棒听着华钧说他们下乡买断货。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
华父二人准备再回去一趟，华母二人则准备再等等。
华锦都准备好在那些回家，哪知晚上这一茬才是高峰。
下午五点一刻，机械厂大门打开。
几百个工人陆续下班，此刻正朝这边涌来。
华母叹了几口气，“这人也是那么多啊？”
华锦有些郁闷，双手撑在桌上，“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们把位置动动？”
华母忙摇头，“等我去看看吧。”
这边上早点的都下班了，唯独他们还在。
华锦觉得不能这样，还是样式少了，忘了现实情况。
“哎，我得赶紧回去，饿死我了。”
“啊，你这又饿了，怎么没吃饱。”
几个人高马大技术工快步走来，“哪啊，我听下边人说滇池边有家粉好吃，我这不得尝尝来。”
那人说完一脸渴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那口子手艺一般的很。”
“哈哈啊，我得告诉嫂子啊。”
“去你的！就前面吧，这一家。”
华锦没等华母来，就见一大群男人朝她赶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打她。
“咳咳，就是你家卖粉吧？”
华锦看看众人，点头。
“那行，还有吧，给我们一人来一份。”
“有的，有的。”
于是这趟华锦，煮粉端粉洗碗、煮粉端粉洗碗，陆陆续续多少趟来不记得了。
只知道一直都有人在。
华母老原就看队伍排在老后头，忙的她快步跑来。
“怎么了，后面怎么还有人啊？”
华锦手都发颤了。“啊，还有人，可是没粉了啊，妈！”
“老板，再来一份~”
老高吃了两碗，只觉满足极了，想打包带走。
华母见状硬着头皮解释，“那个今天的粉没了，要不然明天再来。”
“啊，没了，我还没吃饱啊。”男人很是不满。
老高也是一脸可惜，他还想带回去给媳妇和孩子吃。
“不是，我们都没吃上呢，你们还嘚瑟啊。”后头不少人开始骂起来，华母忙解释几句，今天确实第一次开门不动。
明天一定都备齐些，等着他们下班吃。
“行吧，行吧，老板娘啊你可得多弄点份，我们这一人一碗都是少的。”
“好嘞，明天多给你们点汤啊，真不好意思！”
华锦看着华母把钱收下，娘俩对视一眼，互相笑了。
“娘的，这可真是饿死鬼啊。”
华锦大笑，脸上红彤彤的。“哈哈哈，我还以为您不怕呢。”
华母深吸几口，口袋里这么一会就有234足足比她们大半天的多啊。
“姑娘咱们明天晚点来，这一趟就能卖光了。”
华锦深以为然，觉得没错。
“成啊，今天我也可热死了。”
二人说着又把周围收拾好，左等右等地便自己推车回去。
半路上碰到来及他们的人呢，正好一起回去了。
此刻城南一家卖米粉的渐渐传开。
一个工人就能传到厂里，厂里再把消息传到家属楼。
正好这回有个认识华母的，闲话不巧落到了华大嫂耳朵上。
今个听说她三妯娌摆摊卖东西了，她就觉得膈应。
晚饭间她随口一说，见华卫国和老爷子果然一脸嫌恶，又忙说肯定看错了。
老太太招呼孙子吃肉，听到那不懂事的老三，“哼，提着混账干嘛，那日把你爹气的都吃不下饭。”
华老爷子确实气愤，想必都这小子竟和他叫板。
“老大，不用管他，一家子没个清楚的。”
一周呢，华锦学会了下午出摊，生意一直很好。
开始卖的一百份，渐渐增加到了一百五、两百份。但近来她们发现又有别家摊子卖粉。
老大见他怎么说，这日下班后找他。
华父准备进货去，大早上跑了两趟都卖完了。
一家子这周都在忙，但钱包却鼓的很。
“大哥，你怎么来了？”
老大看他邋里邋遢，身后院子也乱七八糟，心中嫌弃的不行。
“你这一天天折腾什么呢，不找个班上准备捡垃圾啊？”
华父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一顿说教。
还抱着希望的他，脸色拉下了，原本的喜悦顿时压下。
“你来就是这事？”
华卫国眉头紧锁，“你说的什么话，我上了一天班来说你，为了你好家里老爷子都气的不轻，你懂点事行不行啊？”
“我怎么不懂事了！”
两个加起来百岁老人，就怎么吵起来了。
隔壁李娟一听，呦这下好了她的上去看看。
“你们这吵什么呢，可别打起来啊。”她还在那添火。
老大见外人在，不想下面子，“你自己好好想想，爸说了你答应给你和弟妹弄上工作。”
不提这一茬还好，他那火顿时起来。
“你滚，都滚！”
此刻老大就见三弟，看他就和仇人般。
吓得他连连后退，又觉得失了大哥面子。
“你就活该怎么邋遢，老子管你。”
“哎呀，我那锅里还有菜我，我先走了。”李娟吓得快跑。
老二跑进来苦涩着脸，“爸，人家不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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