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游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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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看到这里是因为订阅比例不够哟, 前方正文正在解锁中,感谢支
等有机会了,他一定再来问问。
他家可大了, 他已经养了好多其它家灵,足足二十来个,是大家族, 可热闹了,它肯定会喜欢的!
想着自己那一屋子可爱家灵, 果东脑袋晃晃,笑容愈发齁甜。
果东又想起加班合同的事,他摸摸揣兜里的小本本,眼睛亮闪闪地看向自家老板。陈然是个好老板。
陈然视线在果东和那院子间转动,他本以为果冻是被吓懵了,果东脸上却满是偷吃到了什么好东西的满足笑容。
“我们快走吧!”屠丹哭音更重,她总觉得自己背上有东西趴着,那种感觉实在太难受。
除了她其余人也都吓得不轻, 特别是几个胆小的,已经快哭出来。
“要不我们也离开?”有人提议。
“找地方借宿。”陈然向着村里走去。
天色逐渐暗下来,夜色即将降临,村里氛围愈发怪异, 特别是阴暗不见光处,总让人有种里面有什么东西的错觉。
嗅着空气中甜美的血腥和绝望气息, 果东不得不时刻按住怀里兔子的脑袋,它总偷偷抬头,不乖。
“借宿?你疯了?这种鬼村子……”张叶声音拔高,他老子有钱,他毕业一进公司就是副总, 别人都得看他脸色做事,久而久之他自带几分盛气凌人。
他知道自己这毛病但他并不介意,人本来就有三六九等,不然为什么偏偏是他含着金勺子出生?
陈然无视他,进村。
被忽视,张叶牙关咬紧面露凶相,狂什么狂?
李卓风看看陈然和屁颠屁颠跟着的果东,和伍琳对视一眼,跟上陈然。
李卓风伍琳一走,其他人顿时没了主意,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张叶阴沉着张脸走在最后。
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进村之后天色一下就暗了下来,原本还能隐约看见远处山脉,现在村外的场景都看不太清。
好在天色一暗,村里就有人点灯,借着那光也隐约能看见路。
村里平时应该很少来外人,他们走哪都有人看过来,眼神戒备中掺杂着让人不舒服的东西。
在村里大概逛了一圈后,陈然选中一栋水泥平屋的人家进了院子。
“你们是?”院子里有个五十多岁的老人。
陈然看向李卓风,后者微愣后赶紧堆起笑容解释。
还是之前考察那套。这借口李卓风显然不是第一次用,十分熟练,再加上旁边还有个时不时迎合一句的伍琳,一套话下来直接把老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老人姓宣,这村里大部分都姓宣。
“老三,还愣着干啥,赶紧去把村长请过来!”宣老冲着一旁看热闹的小儿子吼了一声,热情地带着几人进门。
刚下完地裤腿还挽着的老三转身向着旁边另一栋水泥房跑去,几分钟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快步进了院子。
而这时,李卓风已经从修路一路侃到农村建设再到发家致富,见村长到了,反手就是个旅游业大发展。
果东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其他人亦是如此。
直到宣老儿媳妇喊开饭,李卓风才停下。
“来来来,上桌上桌。”已经信了□□分的两个老人热情招呼着,期间村长还让宣家老三再去了趟自己家,把他家里存着的酒拿了过来。
嗅见食物的香味,一群人从混乱惊吓以及不安中回神,纷纷看向桌上。
菜不多,都是些家常硬菜,但大概是折腾太久神经又一直紧绷,众人都不由咽了咽口水。
“坐,别客气,我们这里不比外面,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娃……”村长笑眯眯。
众人顾不上客气,纷纷上桌。
果东挨着陈然在左侧坐下,眼角余光瞥见李卓风还站着,赶紧往陈然那边挪了挪,要再匀出位置给李卓风。
陈然本来坐得好好的,突然被挤到凳子边边角,整个人都差点栽倒。
他恶狠狠地回头看向果东,后者毛茸茸的后脑勺正一晃一晃的,像颗毛球,让人想揉。
没凶到人,陈然幽幽转移目标,看向果东面前的李卓风。
桌子是普通的方桌,凳子是村里常用的长板凳,一张桌子平时最多也就坐八个人,但他们一群就已经十二个,更何况还有村长以及宣老自家几个人。
凳子坐不下,众人都有些尴尬。
两个老人视线若有若无的在旁边屠丹几个上桌的女人身上扫过,虽然努力掩饰,却未能完全收起眼中的不赞同。
眼见着场面越来越尴尬,一旁老三媳妇赶紧出来打圆场,她亲昵地牵了屠丹四个女人到一旁,张罗着要再安排个小桌。
屠丹才坐下又起来,脸色极为难看,其他三个女人脸色也不太好。
还留在桌上的男人也都看出是怎么回事,脸上都是尴尬。
李卓风越过果东看着陈然那张神色极为不善的脸,嘴角抽了抽,不敢招惹,夹着尾巴到一旁找了新位置坐下。
果东见自己的好意不被接受,瞪圆了眼睛重新坐好。回头时看见陈然整个人都坐到凳子边角,他微微歪头,大而清澈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疑惑。
想想,果东拽住陈然的衣角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坐边边会摔倒。
陈然察觉,额上青筋开始狂跳。
李卓风赶紧拉着村长和宣老继续胡侃,“咱们这个村现在一共多少户人家?”
“四十来户吧?”宣老看向村长。
村长点点头,“一共四十六户。”
果东惊讶,这户数比他印象的要少不少,村里明明很热闹,到处都是……
“人搬去城里了?”陈然突然出声。
“是这样,没错……”村长回答得含糊,宣老脸色奇怪。
“那挺好。”李卓风状似不经意地询问,“说起来我们刚进村的时候在村口看见了一户人家,家里挂着红布贴着喜字,这是要结婚?”
村长和宣老对视一眼,脸色越发奇怪。
“是啊,嫁女儿。”宣老道。
“我家娶儿媳妇。”村长接。
“这么巧?!”李卓风惊讶。
“嗯,我儿子到年纪了,正好说中他家女儿……”村长明显不太愿意说这事。
李卓风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来,他没再追问,而是把话题转移到借住上,夜里他们总不能睡路上。
话题一转,宣老和村长立刻就热情起来,要帮忙安排。
“给我们四间房就好。”陈然道。
“这位是?”村长看向陈然,他早就注意到李卓风一直在看陈然脸色,似乎对陈然有所顾虑,也大概猜到陈然该是领导。
“他是我们队长。”李卓风干笑着解释,“他就这性子,不爱说话,你们别介意。”
伍琳也跟着赔笑,某种意义来说陈然不开口比开口可爱多了,他那张嘴能把人直接活活气死。
“领导嘛。”宣老笑笑。
“四间房的话倒是好安排,不过会不会太挤,反正我们村空房也——”村长话说到一半突然改口,“也好,那些空房都很久没住人了,收拾估计要时间。”
“麻烦了。”李卓风道。
决定好,村长立刻回头叮嘱旁边的老三让他赶紧去安排,其他人则趁着这机会吃饭。
饭菜的味道算不上好,不过在饿了的情况下众人吃得也挺香,特别是果东,足足添了两次饭,看得一旁李卓风眼睛都瞪圆。
女人的小桌比他们晚,好些菜还是他们男人的大桌吃好才端过去的。
等所有人都吃完饭时,已经是夜里九点多。
吃完饭,李卓风大概也是嘴巴叭叭累了,没有接村长他们想继续聊的话头,摆出一副肾亏脸打着哈欠喊累。
村长只得让他们先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就着大厅里的光,众人在宣老家院子里简单洗漱后,被带到村长家旁的一栋老旧瓦房。
瓦房是村长家的老宅,现在他们家都住平房,这边也就空置下来,再加上刚好四间房,索性就让他们都住这了。
送走带路的宣家老三,关上大门后,一群人收起笑容在天井中面面相觑。
夜很黑,没有月光。
院子里就一个低瓦数的黄灯泡照明,风一吹灯泡就晃个不停,让这陌生破旧的瓦房显得诡异而阴森。漆黑的角落里,更似有无数没有眼白的恶毒眼睛。
“我们真要住这?”习惯了安排别人的张叶语气生硬。
之前那个什么家灵的事不提,这破瓦房搞不好半夜自己就塌了,而且也不知道被子褥子干净不干净,光是想着那股子霉味,张叶就一脸受不了。
“你想走没人拦你。”陈然开口,必然不是好话。
张叶看了眼漆黑的村子,铁青着脸不再说话,这时候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独自离开。
“那分房吧。”李卓风道。
“咱们这么多人就四间房,是不是有点太挤?”屠丹垮着张脸,从刚刚吃饭那事起她就不太高兴,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搞女人不上桌那套?
“走了一天了,我脚都痛了,我们早点睡吧。”苏风嘴上说着腿疼,手却揉在胸口,这立刻迎来不少若有若无的注视。
苏风是个漂亮女人,不是杏眼瓜子脸那种标志美,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风情性感,很有女人味,这再加上她那大胆的穿着,在几个女人里独胜一头。
就算走清纯路线的屠丹,都要输她一大截。
苏风显然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她视线暧昧地看向陈然和李卓风,所有人里明显就陈然三人有点能耐。
果东见状,瞬间炸毛。
他赶紧往陈然身边挪了一步,紧贴着陈然,陈然是他的,陈然答应了要保护他的。
他现在就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就应该要害怕。想着这,果东认真思考起要不要营业一两嗓子,他真的好怕怕。
李卓风一脸复杂地移开视线,他越发觉得果东这人脑回路和别人不同。
陈然压根就没看苏风,他注意力都在果东身上,果东整个人都快贴到他身上。
见陈然没希望,李卓风又不识趣,苏风直接忽视同是女人的屠丹、伍琳以及年纪稍大的楠姐,目标明确地看向剩下那群男人,“跑了一天一身汗,等下我想洗个澡,可我一个人又害怕……”
两只眼睛就没从苏风半敞开的胸口移开的比易主动请缨,“别怕,哥保护你,你放心洗。而且你放心,我睡觉一直很老实。”
比易四十来岁,啤酒肚粗脖子,其他人偷看苏风好歹还顾及,他却是毫不掩饰的色眯眯。
苏风倒是不忌口,她笑笑,挽起比易的胳膊贴在胸口,这让比易那张冒油的脸都笑开花。
“还差一个。”苏风视线落在长相尚佳且明显有钱的张叶身上,“还差一个,你要来吗?”
张叶厌恶地看了眼比易,本想拒绝,但看了一圈其他人后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和谁一屋都一样,这一圈人就没一个让他喜欢的。
张叶转身,选了间屋走去。
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屠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她最看不惯苏风这种卖弄风骚的□□。
不甘地看了眼无论是能力还是长相都比其他人长出一截的陈然,屠丹一把抓住伍琳和仅剩的女人楠姐,“我们三个女人住一起好了,互相有个照应。”
陈然三人里明显陈然才是头头,李卓风应该也有些本事,唯独伍琳几乎没什么存在感,但现在也没办法。
被留下的四人对视一眼,李卓风主动站到果东陈然身边,剩下三人正好一屋。
分完房间,陈然转身欲走,临迈脚又冷笑着说了句,“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夜里不管听见什么发生什么都绝对不要出门也不要开门,否则死了也活该。”
撂下这话,陈然转身进屋,果东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上。
一群人神经本就紧绷,这个破瓦房又让人打心底发毛,被陈然这么一说,所有人脸色顿时难看得紧。
“天色晚了,有什么明天再说。”李卓风跟上陈然。
进门,李卓风正琢磨一张床怎么睡三个大男人,就看见陈然已经在屋内唯一一张床上躺下闭上眼,果东正抱着兔子挨着陈然躺下。
躺好,见他进门,果东赶紧往陈然那边挤了挤,都把闭上眼的陈然整个挤得贴墙壁上了,才给他留出一个人大小的位置。
李卓风嘴角抽了下,在果东背后陈然漆黑冰冷的眸子注视下,乖乖举手,“不用了,我就睡地上好了……”
他觉得,他就不应该在这里。
他回头,一转头就对上陈然那张脸,陈然靠他很近,近得果东都嗅到他身上甜甜的味道,“怎么了?”
陈然没想到果东会这时候回头,更加没想到果东居然会笑得一脸开心。看着果东脸上那开心的笑容,陈然眼神怪异。
片刻后,陈然笑开。
果东愈发茫然,王八蛋老板失心疯了?
想起这茬,果东立刻掏出自己的小本本,不签合同的老板不是好老板。
果东话到嘴边,却被一声刺耳尖叫打断。
尖叫的人是屠丹,跟过来的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脸惊恐地望着头顶上方的一具尸体,“他、他……”
众人本就处在恐惧当中,被她这么一吓瞬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同时也纷纷看向那具尸体。
这一看之下,好几个人都忍不住跟着叫了起来,倒吸冷气声一片。
因为屠丹看着的那具尸体,还不是尸体。
“他还活着?”李卓风最先反应过来,看着那没了眼皮却还在微微颤动着的眼球,李卓风声音都沙哑得变了调。
在所有人里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的李卓风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莫说,那种心脏被人紧紧拽住喘不过气来极度恐惧的感觉,逼得众人都发疯。
“把他放下来,问问看怎么回事。”陈然注意力也被吸引。
李卓风看了陈然一眼,没动。
所有的人都是被直接串在断裂的树枝上挂起来的,那人也不例外,他被树枝从侧腹的位置捅穿,那种程度的贯穿伤,就算皮还在他也死定了。
他还活着,都不知道应该说是幸运还是倒霉。
他之前大概失去意识,现在清醒过来,见到陈然他们肾上激素飙升,在那种情况下没了嘴皮和脸的嘴竟然发出声音,“啊啊……”
他声音很小,也很模糊,让人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生生给这恐怖至极的场景更添了几分诡异,令人背脊发寒,让人想要转身逃跑。
众人不敢再看他,更怕对上他的眼。
那双被血染红的眼,只消看上一眼,那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忘掉。
他们想走,他们想回去,他们想离开着,他们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我们走吧……”不知道谁低喃的一句,声音里都是哭腔。
所有人都打心底里赞同,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敢动弹,周围看不见边界的树林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眼睛,那是无处不在的恐惧。
要是擅自脱离大部队,他们说不定也会遭遇昨天晚上这些人遭遇的,一想到那可能,众人的脚就像灌了铅。
见李卓风不敢上前,陈然“啧”了一声,他借助两颗相邻的树的树干,一个助跑,以令人惊叹的敏捷动作迅速爬到相邻的另一棵树上,与那人轻视。
见到陈然上来,那人颤抖得越法厉害,喉间的声音也越发响亮,“呜……救……”
陈然没有上前,“发生了什么事?”
这种情况根本没法救,这村里既没医院也没有止血手速设备,甚至连消毒的药都没有。
打救护车电话就更是妄谈,他们连离开这村子都做不到。
“……呜……”那人闻言眼中先是有疑惑一闪而过,旋即瞳孔猛地瑟缩,他喉间发出惊恐万分的声音,似乎是陈然的询问唤起了他心中不好的记忆。
他带着其他人进入树林后,就一直认准一个方向往前走,一开始他们还只觉得这树林密不透风让人讨厌,但走了近两小时后,众人就开始慌了。
这林子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
他们想要往回走,可是往回走的路却消失不见。
他们试图大声呼叫,他们试图爬树,但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始终无法离开。
眼见着夜色降临,队伍人心开始蹦离,不少人窃窃私语,居然开始怪他带他们进树林。
是他求着他们绑着他们让他们跟着进来的吗?明明是他们自己怕死自己跟着进来,现在居然好意思反过来怪他?
狠狠吵了一架后,他们在树林中点起火堆,准备等天亮再说。
但他万万没想到,那却是死亡的序幕。
他睡到一半时起夜,却发现守夜的人不见,他瞬间火大无比,这种地方没人守夜万一出事怎么办?
直到他抬头,看见那盘旋在树干间没有皮的怪物,以及正被挂在树上被剥皮的守夜!
他没有尖叫也没打扰,更加没去叫醒其他人——开什么玩笑,那东西明显就不是一般的东西,他们手无寸铁,叫醒其他人也根本对付不了。
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替他拖点时间,这样至少他能跑掉!
他不想死!
他一点都不想死!
他也不能死,他还有好多事要做!
他儿子还在读书,他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每次开家长会他都格外长脸,他就喜欢看那些家长脸上嫉妒又巴结的表情,老板小开又怎样,生下来的还不都是一群蠢货,不像他……
他老婆虽然不争气但胜在听话勤快,他脾气是暴躁了点,但近几年来已经很少动手……
一想到那女人,他就一肚子火气,要不是因为那女人天天在他面前吵吵,他又怎么会出去和朋友喝酒,又怎么会在回家的路上被拉到这鬼地方?
等他回去了,他跟她没完!
越想越恨,他眼珠子颤动,这让他瞥见就挂在他旁边的尸体。
没有外皮的尸体,通红得如同穿上了大红嫁衣。
“啊……”他嘴巴微张,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已经跑出去?
他眼神逐渐失去清明,陷入疯狂,他仿佛再次陷入了昨夜无尽的恐惧中。
看着这幕,嗅着空气中那香甜浓郁得如同奶油般的绝望,果东忍不住大口吸气,兴奋得白皙的耳朵都充血。
他怀中抱着的兔子也缓缓抬头,仰望那香甜气息的来源,红宝石的眼红光浮现。
果东摸摸它的脑袋,要乖乖。
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陈然皱眉。
他看向旁边其他尸体,近距离查看和远远观看不同,那些尸体的狰狞以及怨恨恐惧越发清晰。
陈然再回头看那男人时,看见他身上还在往外溢血的伤口,瞬间明白那男人还活着的原因,他动作轻顿,旋即冷笑一声跳下树。
近两层楼的高度,陈然却稳稳落地,若是平时免不了要让众人惊叹一番,但现在众人却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男人上。
“他……”屠丹哭得太多,声音都已沙哑。
陈然冷冷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旁边畏手畏脚的其他人,直接抽出李卓峰别在腰上的□□,头也不回的对着那尸体就是砰砰两枪。
众人本就如同惊弓之鸟,陈然这突然的放枪,直接让树林里又是一阵惊叫。
那惊恐的声音在漆黑仿佛见不着边境的树林中穿越,不知抵达何处,又返回,变了调的叫喊带来的是渗入灵魂的战栗。
“你这是做什么?他还活着……”屠丹疯了,陈然怎么可以杀人?那人还活着,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陈然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陈然冷着脸讥笑一声,把手里的枪扔回给同样一脸忌惮和惊恐的李卓风,转身向着村子走去。
陈然一动,众人纷纷惊弓之鸟般退开,让出一条道来。
之前他们还觉得陈然只是难相处说话不好听,现在他们却和屠丹一个想法,那就是陈然绝对是疯了,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眼见陈然走远,屠丹抹去脸上的眼泪,顾不上伪装,眼中皆是怨毒,“他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其余人沉默,至少这一刻他们是赞同屠丹的。
“就算那人已经救不了,陈然也不用杀了他,那可是个人,人啊,陈然杀人都不眨眼的吗?”屠丹低吼,“都这样了,你们还要跟着他相信他吗?”
她的话换来一阵沉默。
虽然陈然确实是个疯子,可……
“难道你们还想等他把你们也杀了?!”屠丹双手紧攥成拳,都这时候了这些人还看不清吗?
“那个男人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他把其他人推出去当替死鬼了。”一道与这压抑气氛不符的清甜声音打破屠丹的独角戏。
众人皆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果东。
果东很少在这时候开口,这还是第一次。
被众人注视,果东有点紧张,他抠抠自己的兔子,“他身上的血还没干,他是最后一个死的,而且和其他人的死亡时间间隔很长。就算他没直接动手,应该也是间接利用了其他人的死。”
众人闻言,本能看向刚刚被陈然开枪打死的那人,只匆匆一瞥他们就赶紧收回视线,那场景他们绝不愿再看第二遍。
“那也不能杀了他!”屠丹愤愤瞪着果东,这时候了果东居然还帮陈然说话。
“那要看着他就这么慢慢痛死?”果东微微歪着头,一双眸干净而澄澈,他的语气并不是在怼人,可说出口的话却让屠丹和众人都是一噎。
特别是屠丹。
她紧攥着拳头,恶狠狠地瞪着果东。
“而且陈然之前就说过了,只有找到鞋子才能离开。”果东抱紧自己的兔子,能说的陈然明明都已经说过了。
片刻后,陈然笑开。
果东愈发茫然,王八蛋老板失心疯了?
想起这茬,果东立刻掏出自己的小本本,不签合同的老板不是好老板。
果东话到嘴边,却被一声刺耳尖叫打断。
尖叫的人是屠丹,跟过来的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脸惊恐地望着头顶上方的一具尸体,“他、他……”
众人本就处在恐惧当中,被她这么一吓瞬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同时也纷纷看向那具尸体。
这一看之下,好几个人都忍不住跟着叫了起来,倒吸冷气声一片。
因为屠丹看着的那具尸体,还不是尸体。
“他还活着?”李卓风最先反应过来,看着那没了眼皮却还在微微颤动着的眼球,李卓风声音都沙哑得变了调。
在所有人里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的李卓风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莫说,那种心脏被人紧紧拽住喘不过气来极度恐惧的感觉,逼得众人都发疯。
“把他放下来,问问看怎么回事。”陈然注意力也被吸引。
李卓风看了陈然一眼,没动。
所有的人都是被直接串在断裂的树枝上挂起来的,那人也不例外,他被树枝从侧腹的位置捅穿,那种程度的贯穿伤,就算皮还在他也死定了。
他还活着,都不知道应该说是幸运还是倒霉。
他之前大概失去意识,现在清醒过来,见到陈然他们肾上激素飙升,在那种情况下没了嘴皮和脸的嘴竟然发出声音,“啊啊……”
他声音很小,也很模糊,让人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生生给这恐怖至极的场景更添了几分诡异,令人背脊发寒,让人想要转身逃跑。
众人不敢再看他,更怕对上他的眼。
那双被血染红的眼,只消看上一眼,那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忘掉。
他们想走,他们想回去,他们想离开着,他们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我们走吧……”不知道谁低喃的一句,声音里都是哭腔。
所有人都打心底里赞同,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敢动弹,周围看不见边界的树林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眼睛,那是无处不在的恐惧。
要是擅自脱离大部队,他们说不定也会遭遇昨天晚上这些人遭遇的,一想到那可能,众人的脚就像灌了铅。
见李卓风不敢上前,陈然“啧”了一声,他借助两颗相邻的树的树干,一个助跑,以令人惊叹的敏捷动作迅速爬到相邻的另一棵树上,与那人轻视。
见到陈然上来,那人颤抖得越法厉害,喉间的声音也越发响亮,“呜……救……”
陈然没有上前,“发生了什么事?”
这种情况根本没法救,这村里既没医院也没有止血手速设备,甚至连消毒的药都没有。
打救护车电话就更是妄谈,他们连离开这村子都做不到。
“……呜……”那人闻言眼中先是有疑惑一闪而过,旋即瞳孔猛地瑟缩,他喉间发出惊恐万分的声音,似乎是陈然的询问唤起了他心中不好的记忆。
他带着其他人进入树林后,就一直认准一个方向往前走,一开始他们还只觉得这树林密不透风让人讨厌,但走了近两小时后,众人就开始慌了。
这林子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
他们想要往回走,可是往回走的路却消失不见。
他们试图大声呼叫,他们试图爬树,但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始终无法离开。
眼见着夜色降临,队伍人心开始蹦离,不少人窃窃私语,居然开始怪他带他们进树林。
是他求着他们绑着他们让他们跟着进来的吗?明明是他们自己怕死自己跟着进来,现在居然好意思反过来怪他?
狠狠吵了一架后,他们在树林中点起火堆,准备等天亮再说。
但他万万没想到,那却是死亡的序幕。
他睡到一半时起夜,却发现守夜的人不见,他瞬间火大无比,这种地方没人守夜万一出事怎么办?
直到他抬头,看见那盘旋在树干间没有皮的怪物,以及正被挂在树上被剥皮的守夜!
他没有尖叫也没打扰,更加没去叫醒其他人——开什么玩笑,那东西明显就不是一般的东西,他们手无寸铁,叫醒其他人也根本对付不了。
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替他拖点时间,这样至少他能跑掉!
他不想死!
他一点都不想死!
他也不能死,他还有好多事要做!
他儿子还在读书,他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每次开家长会他都格外长脸,他就喜欢看那些家长脸上嫉妒又巴结的表情,老板小开又怎样,生下来的还不都是一群蠢货,不像他……
他老婆虽然不争气但胜在听话勤快,他脾气是暴躁了点,但近几年来已经很少动手……
一想到那女人,他就一肚子火气,要不是因为那女人天天在他面前吵吵,他又怎么会出去和朋友喝酒,又怎么会在回家的路上被拉到这鬼地方?
等他回去了,他跟她没完!
越想越恨,他眼珠子颤动,这让他瞥见就挂在他旁边的尸体。
没有外皮的尸体,通红得如同穿上了大红嫁衣。
“啊……”他嘴巴微张,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已经跑出去?
他眼神逐渐失去清明,陷入疯狂,他仿佛再次陷入了昨夜无尽的恐惧中。
看着这幕,嗅着空气中那香甜浓郁得如同奶油般的绝望,果东忍不住大口吸气,兴奋得白皙的耳朵都充血。
他怀中抱着的兔子也缓缓抬头,仰望那香甜气息的来源,红宝石的眼红光浮现。
果东摸摸它的脑袋,要乖乖。
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陈然皱眉。
他看向旁边其他尸体,近距离查看和远远观看不同,那些尸体的狰狞以及怨恨恐惧越发清晰。
陈然再回头看那男人时,看见他身上还在往外溢血的伤口,瞬间明白那男人还活着的原因,他动作轻顿,旋即冷笑一声跳下树。
近两层楼的高度,陈然却稳稳落地,若是平时免不了要让众人惊叹一番,但现在众人却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男人上。
“他……”屠丹哭得太多,声音都已沙哑。
陈然冷冷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旁边畏手畏脚的其他人,直接抽出李卓峰别在腰上的□□,头也不回的对着那尸体就是砰砰两枪。
众人本就如同惊弓之鸟,陈然这突然的放枪,直接让树林里又是一阵惊叫。
那惊恐的声音在漆黑仿佛见不着边境的树林中穿越,不知抵达何处,又返回,变了调的叫喊带来的是渗入灵魂的战栗。
“你这是做什么?他还活着……”屠丹疯了,陈然怎么可以杀人?那人还活着,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陈然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陈然冷着脸讥笑一声,把手里的枪扔回给同样一脸忌惮和惊恐的李卓风,转身向着村子走去。
陈然一动,众人纷纷惊弓之鸟般退开,让出一条道来。
之前他们还觉得陈然只是难相处说话不好听,现在他们却和屠丹一个想法,那就是陈然绝对是疯了,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眼见陈然走远,屠丹抹去脸上的眼泪,顾不上伪装,眼中皆是怨毒,“他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其余人沉默,至少这一刻他们是赞同屠丹的。
“就算那人已经救不了,陈然也不用杀了他,那可是个人,人啊,陈然杀人都不眨眼的吗?”屠丹低吼,“都这样了,你们还要跟着他相信他吗?”
她的话换来一阵沉默。
虽然陈然确实是个疯子,可……
“难道你们还想等他把你们也杀了?!”屠丹双手紧攥成拳,都这时候了这些人还看不清吗?
“那个男人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他把其他人推出去当替死鬼了。”一道与这压抑气氛不符的清甜声音打破屠丹的独角戏。
众人皆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果东。
果东很少在这时候开口,这还是第一次。
被众人注视,果东有点紧张,他抠抠自己的兔子,“他身上的血还没干,他是最后一个死的,而且和其他人的死亡时间间隔很长。就算他没直接动手,应该也是间接利用了其他人的死。”
众人闻言,本能看向刚刚被陈然开枪打死的那人,只匆匆一瞥他们就赶紧收回视线,那场景他们绝不愿再看第二遍。
“那也不能杀了他!”屠丹愤愤瞪着果东,这时候了果东居然还帮陈然说话。
“那要看着他就这么慢慢痛死?”果东微微歪着头,一双眸干净而澄澈,他的语气并不是在怼人,可说出口的话却让屠丹和众人都是一噎。
特别是屠丹。
她紧攥着拳头,恶狠狠地瞪着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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