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苏小小质问（2）

柳潋紫一愣！

　　头发？头发怎么了？

　　柳潋紫转首，往想紫荆，却见紫荆摇摇头，表示她也不明白。

　　“苏小姐，还请你告知，老夫人的头发怎了？”既然紫荆也不知，那她也只能来询问苏小小本人。

　　苏小小嘲讽地看着柳潋紫，冷嗤一声，她若说不知，她是如何也不会信，放眼望去，整个扬州城内，敢和奶娘较劲的，便也只有眼前之人，更何况奶奶昨日——

　　要说，这苏小小其实并不知陆老太太所为，昨日她与丫鬟粟裕去了寺庙烧香，回到府中的时候，方才知晓陆老太太做了何事，当即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可毕竟她是她的奶奶，也是一心为着她好，于是她只能在府中大哭一场。

　　可竟不知，昨夜却是有人潜进了府中，削去她的发，想奶奶一世风光，不曾想到了老年，却是受了这样大的屈辱，当下是一病不起。

　　苏小小前前后后一思量，便觉能做这事儿的，便只有柳潋紫了！于是，便寻到了将军府上，想着质问一番。可却不想思考，若是柳潋紫承认了她当如何，若是她不承认，她又当如何？

　　“苏小姐，我做事一向敢作敢当，你说的事儿，我当真不曾知晓。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所为？”

　　“怎么可能？奶奶一辈子没有什么仇家，唯一有些恩怨的，便只是与你了！”苏小小争辩着。

　　柳潋紫轻笑，笑这苏小小太过天真无知，她真当自己的奶奶是善类吗？试想，一个女子，从最卑贱的丫鬟，走到了今天的这样地位，那身后牺牲的怕不是一两个人这么简单，又怎会赶紧？也只她这样的小女子，方才会被蒙在谷里！

　　“苏小姐，这个世界远没有你眼中的这样简单，也许，在你眼中陆老太太是一个善良的人，从不曾做过什么坏事，可是，在他人眼中，却未必如此！”

　　“胡说，奶奶怎么可能会做过坏事，你这不过是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在推卸责任罢了！”苏小小反驳。

　　“她却是不曾做过！”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小小的眼睛一亮，瞬间转过头去，毫不掩饰面上的欣喜。

　　“将军~”软软糯糯的一声呼唤过后，苏小小立刻娇羞地垂下了头。

　　紫荆在心中低呿一声，她看，这苏小小为陆老太太讨公道是假，借机来见他们家将军才是真！

　　纳兰煜彦清冷的目光，从苏小小身上扫过，当瞧见她所穿的衣衫时，微微蹙眉，旋即，抬步，朝着柳潋紫行去，在她的身边坐下，复道：“老夫人的事情，确实不是娘子所为。”

　　“将军怎生如此肯定？怕是将军不曾瞧见身边女子的真实面目，她——”

　　“住口！”纳兰煜彦冷声呵斥，一直以来，他念在苏小小是苏知府的女儿，年纪又小，对她的言行，多有忍让，可今日，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柳潋紫的不是！

　　“将军~”苏小小娇嗔一声。

　　纳兰煜彦冷冽的目光扫去，吓的她身子一颤，喏喏不言。

　　“这事确实不是我所为，而是——”纳兰煜彦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瞧见刚巧从门外走来的鲁原，旋即扬手一指：“而是他！”

　　众人顺着纳兰煜彦的手指望去，皆是一怔！

　　鲁原刚巧抬首，瞧见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当下一怔，有些不明所以，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如何了？”

　　“是你削了奶奶的发？”苏小小立刻跑过去质问。

　　鲁原一愣，心想他怎么会去削陆老太太的发呢？刚想回头，下意识地望了纳兰煜彦一样，却见他正威胁的望着他。

　　鲁原身子一僵，望着面前的苏小小，吞了吞口水，说了“是”。

　　“你为什么要削奶奶的发？你可知这对她老人家是多大的打击！”苏小小斥责着，一声声质问着鲁原，想到现下还卧床不起的奶奶，心下便有些酸楚。

　　鲁原望了一眼纳兰煜彦，心下有些委屈，可面上还得装着一脸冷漠的模样，别提有多辛苦了。

　　“苏小姐，我为什么这样做，恐怕你得回去问陆老太太。”

　　“问我奶奶，为何？”

　　“你且去问问她，昨日究竟做了何事！”鲁原说着，瞧着眼前这副娇美的容颜，心道人长的倒是不错，可怎么就没脑子呢？

　　苏小小一愣，沉吟了片刻，便要带着丫鬟离去，却是被纳兰煜彦唤住了：“苏小姐，还请你给陆老太太带一句话，若是还有下次，她少的可就不仅仅是头发这么简单了。”沉吟了片刻，纳兰煜彦又道：“再有，这一生，我身边只会有一个女人，那边是我娘子，所以，还请你莫要再将心思浪费在我的身上。”

　　纳兰煜彦这话说得直接，句句戳在了苏小小的心间，顿时痛的无法呼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冷峻男子。

　　世人都说他冷酷无情，可后来他见到了他对一个女子的温柔，她以为，他既是能对另一个女子温柔，应当也会对她特别，可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错了，那个男子的眼中分明就没有自己的身影。

　　他看到的，从来都是他身边那个风华无双的女子！

　　心，一下子就痛了，她苏小小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男人，却是被这个男人，当着这么多的面，狠狠的拒绝。

　　“纳兰煜彦，我恨你！”苏小小一声大喊，旋即，转身，跑了出去。

　　柳潋紫看着那个闯入雨中的女子，心下有些不放心，目光从鲁原的身上滑过，当即说道：“鲁原，你且去将苏小姐平安送回府中。”

　　鲁原望了柳潋紫一眼，当即也不多说，转身进了雨里。

　　鲁原走后，柳潋紫将目光落在身边的男子身上，沉静如水的眼眸中含着笑意：“夫君，那陆老太太之事，当真是鲁原所为？”

　　她可不信，鲁原那话，能够骗的了她浅薄无知的苏小小，却是骗不得她！鲁原眼中的无奈，她瞧得分明。

　　“不是鲁原，娘子以为是谁？难道是我吗？娘子觉着我是那种幼稚的人吗？”

　　可不就是吗？

　　然而，这句话，柳潋紫并未说出来，只因她瞧见了某人闪躲的目光，以及红了的耳根！

　　于是，她清浅一笑。心想，她的夫君啊，竟也会觉得尴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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