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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夫君,我来寻你,你可欢迎


“京城来的夫人?”苏知府疑惑,转首看向陆老太太。

  陆老太太摇摇头,表示不识,可本着来着就是客的道理,在这样大喜的日子,他们总也不好将别人赶出去。

  于是,苏知府只能对下人道:“请那位夫人进来。”

  这突然出现的夫人,打断了正在进行的宴会,众人心中便有些好奇,都将目光转向入口处。

  而苏小小则被晾在了一处,念着心中还没问出的话,心下有些不甘心,可她却也不能总是站在舞台之上,只好下了舞台,候在了陆老太太的身边。

  陆老太太大打小就宠这个孙女,对着孙女的心思自然明白,转首瞧见苏小小有些不甘愿的模样,伸手拍了拍苏小小的手背,让她稍安勿躁。

  远远地,人们便瞧见,那边走来的女子。女子以纱覆面,瞧不清真实的容貌,可那搂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清清凉凉,沉静如水,曼妙的身姿,沿着羊肠小道,一步步走来,步步生香,环佩叮当。

  这样的女子,当真是见之忘俗。

  有人心想,这样年轻的女子,怎会是夫人呢?

  目光转动间,有人便注意到,原来女子的怀中,还抱着一个粉粉嫩嫩的孩子,白白嫩嫩的皮肤,粉嘟嘟的脸颊,尤其那孩子的眼眸,最是漂亮,不似眼前女子的清凉,倒带着一丝深邃,众人心中隐隐觉得,这孩子的眼睛瞧着有些熟悉,可一时,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女子身后,还跟着两丫鬟,说是丫鬟,可那两丫鬟的样貌却是不一般,这样一比较之下,人们脑海中不仅想象,她们的主子,该是怎样的天香国色?

  念及此,人们的目光不由得在苏小小与女子之间逡巡,心中竟隐隐觉得,即便是他们这江南第一美女,也比不得眼前的女子。

  倒不是以为容貌上比不得,只是那一身风华无双的气度,便将苏小小比了下去。

  一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了突然出现的女子身上,却不曾注意到,当女子出现时,纳兰煜彦突然亮起的眼睛,也不曾注意到,原本冷峻的将军,唇角勾起的那一抹笑意,更不曾注意到,原本在一旁低头吃着饭菜的鲁原,满脸错愕的望着突然出现的几人,就连口中的饭菜,也忘了咽下去。

  这是少夫人?他没有看错吧!

  柳潋紫的目光,淡淡地从纳兰煜彦面上扫过,瞬间收了回来,行至近前,浅浅一拜,眼眸带笑:“京城女子柳氏给陆老太太祝寿,祝老太太万寿无疆,寿与天齐!”

  清清浅浅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软糯,曼妙婉转,仿若天籁,听的人骨头都酥了。

  宴席上,几乎能听见别人吞咽口水的声音。瞧着别人贪婪的目光,这回轮到纳兰煜彦不悦了,他蹙蹙眉,当真想将站在那里的女子给抓回来,可最终还是隐下了心中的怒气。

  心想着,等回了府,看他怎么收拾她!

  陆老太太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子,心下疑惑:“这位夫人,瞧着你的模样,我却并未见过你,你此番为何要来与我做寿?”

  柳潋紫轻笑一声,旋即答道:“小女子此番前来扬州,本是要寻小女子的夫君,奈何寻到了府中,却是被看门小童阻在了门外。那小童并非原本京城府中之人,识不得小女子的身份,只道小女子是什么狂蜂乱蝶。又听得那小童说,小女子的夫君,不在府中,所以小女子打听了一下,只好前来寻他!”

  这话,虽然是再回答陆老太太,可是从始至终,柳潋紫只是望着纳兰煜彦,眉眼间,带着清浅的笑意。

  众人都是明白人,心下却也看的分明,这一番思量,自然明白女子口中的人乃是何人。只是,他们素来只是听闻,威武将军有一妻,倾国倾城,风华无双,却是谁也不曾瞧见了她的真容。

  又因这女子已然来了这么会儿了,那威武将军却只是端坐其位,并未说话,一时,心中却是谁也不敢确信。

  陆老太太看了眼眼前的女子,目光又落在了身边的孙女身上,虽然苏小小现下瞧着一片平静,可她抓着陆老太太的手却是紧了又紧。

  不是不曾听说过,威武将军有一妻,美不可言,可她自有江南第一美女的身份,性子骄傲,只想着,那女子再美,定是美不过她,可现下,见着此女子,她却是不确信了,她想若眼前的女子,当真是他的妻,她如何能比得?

  “夫人的遭遇,着实让人同情。只是不知夫人即是寻夫君,为何寻到了我的寿宴上?”陆老太太揣着明白当糊涂,一双锐利的眼睛,落在柳潋紫的身上,只希望眼前的女子,能就此作罢,莫要搅了她的寿宴。

  可柳潋紫是何人,又怎会被眼前的老人吓住?当年,她可是时常受到老祖宗的教诲,耳濡目染的多了,便长了几分定力。陆老太太再厉害,又如何能厉害过老祖宗?老祖宗她尚且不怕,又怎会害怕她?

  她这样一问,柳潋紫淡笑不语,只是将目光停留在纳兰煜彦的身上,须臾,清雅的声音,便从那掩在纱巾之下的芳唇中吐露出来:“夫君,我来寻你,你可欢迎?”

  半年不见,他心中的思念,怎是三言两语就能言尽?他多想将眼前的女子紧紧拥在怀中,揉进骨子里,让她再不能像如今这般招摇过市。

  可他没有,场合不对,地点不对,所以,他只能忍着,

  然而,没见到她是相思入骨,见到他时,心下如万虫噬咬,当真是折磨啊!

  他一直忍着心中的冲动,可她偏偏还要来挑衅他,只他不愿当众失态,可她偏偏想要看他当众失态的模样。

  夫君,我来寻你,你可欢迎?

  轻轻的一声,好似虫蚁,钻进了他的耳中,爬进了他的心田,缭乱了他的心神。

  于是,纳兰煜彦再做不下去了,从位子上,一跃到了她的身边,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将她连着孩子全都揽到了怀里,口中恨恨的说道:“欢迎,怎能不欢迎?”

  他做梦都盼着她能出现在他的眼前,可不曾想,当真是出现了!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当真是折磨人的小女子啊!可他偏偏爱着她这样折磨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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