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麻药鸡蛋x什赖x摇滚餐厅
在卡巴拉克市里有一个叫萨卡夏的著名小镇，那里才是南芒一家第一站旅游的重点。
如不是因南芒的脚伤不得不在卡巴拉克市耽误几天，她们早已到达那里。
萨卡夏，那是个非常适合去旅行的地方。那里风景优美，美食闻名，温和的气候以及便利的交通，不仅如此，还有不少世居的少数民族。
然而，萨卡夏其中最为著名的既不是风景，也不是美食，而是一种名叫星河的玫瑰。
“一说到萨卡夏，人们最先想到的，就是那里颇负盛名的星河玫瑰。”北柠说。
“星河？能取出这样一个名字的玫瑰那会是什么样的玫瑰？”南芒迫不及待追问道。
“嗯——”米莉笑得神秘，卖了个关子：“口说无凭，事实为证。到那里你就知道了。”
“一定很美吧！”南芒一口咬定，并开始浮想联翩，“我想要买一些当礼物，不知道能不能赶在枯萎之前寄回去呢。”去分给小杰米特还有琳娜她们！
北柠说：“在这里，一枝普通的玫瑰卖600戒尼，一枝星河玫瑰卖10000戒尼。”
“嘶！”
南芒被这个价格惊到了，倒吸一口凉气，低下头，扒拉着手指头算数：“大城市的普通玫瑰也比鲸鱼岛的要贵哩，咱们鲸鱼岛的普通玫瑰一枝才300戒尼！”更别说10000戒尼的星河玫瑰，那是她想都想象不出来的镶金玫瑰！到底是怎样的玫瑰会卖出10000戒尼啊！她不理解！
迫于贫穷，南芒捂着自己口袋里连一枝大城市的普通玫瑰都买不起的零花钱，不舍又凄惨地打消了想买回去当伴手礼的念头。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要是看坏了，可得怎么赔啊！
说话间，她们已然来到口中的目的地——萨卡夏。
下了车后，米莉和北柠拖着行李箱带头往前走，熟捻的好像不是第一次来的样子。南芒的伤还没好全，慢吞吞跟在身后，眨着眼睛打量这个有名的小镇。
这里显然刚刚下过雨，底下大大小小的彩色石块铺成的街道仍是湿润的，石块的间隙还盈着清澈的水流。一条纯白石子小路从中间拉长延伸，顺着左曲右弯的道路指引着人们的脚步。
她低下头，看到轻薄水面一闪而过的自己。
南芒踩上中间那条如丝带般的白色石子路，空气里飘浮着不知名的香气，潮湿而清淡，如若有似无的水烟，轻轻勾着人的鼻子，想要多闻上一会儿。
街上的美食店确实很多，闻名而来的顾客更多，位子都摆到外面来了，各种需摆放在地的招牌被可怜兮兮地挤到角落，咖啡牛奶与蛋糕烤肉等食物的香气覆盖了刚开始空气中那股淡淡不知名香气，短暂的剥夺了南芒鼻子的控制权。
行李箱轮子咕噜噜滚动的响声和南芒肚子的响声重合，她们走过第一条街。
南芒抬起头，这才发现这里的房顶一路望过去非常的吸引眼球！明明颜色各异，有红的蓝的青的紫的，却看起来分外和谐搭配，暖烘烘的阳光如毛毯紧密地盖在上面，看起来惬意又暖和，想让人晒点什么上去。
到达旅馆放下行李后，想要立刻去耍的南芒急匆匆跑出来，身后的米莉连忙对她叫道：“不要跑太快，小心看路，还有”
“‘不要忘了笑容。’”南芒顺口接道，随即转回头，对她绽开一个大大的、热烈灿烂的笑脸，“妈妈，我不会忘的啦！”
黑发绿眸的女孩儿踩着欢快的步子走在异国他乡的路上。
街上人潮涌动，各种谈笑声不绝于耳。
正在左看右看之际，她有注意到，小镇上的花草较多，和井然有序、较为现代化的卡巴拉克市并不一样。
这里的每家每户的窗前都会有一小栏花圃，绿草夹杂彩花，蓬蓬松松的满溢出来，几缕从中漏出的点点花朵如细雨连珍珠般要掉不掉地悬挂在半空，有一瞬间让南芒以为自己仿佛置身于油画般的玫丽世界。
忽地，不知从哪里钻来阵阵酒香，直缩进人的胃里温柔缱绻地抓住了那颗馋虫。她不由自主地缓下脚步，细闻，这下可不得了！那阵奇异的香气顿时化为不容反抗的大海，浓郁到要把她溺毙。
南芒挣扎了几下，还是忍不住的脚步随之一转，好奇循着酒味而去。
在穿过一道土制拱形的门墙，走进一条巷弄，只见四周的砖墙上爬满了翠绿的藤蔓，黄色的窗户外面很随意地挂着晾晒的衣服，这幅场景莫名让南芒感到一丝熟悉，像是回到了鲸鱼岛，不免起了些亲切感。
巷弄中段路间一家敞开窗户的窗台正往外冒出细密的白烟，滋滋油声响起，穿着波斯菊色的荷叶袖衣的小姑娘笔直地站在窗台前。
南芒第一眼先看的不是脸，而是她那头夕阳般的红橙卷发，如倾倒的火焰席卷而下，又好似能拉成丝的甜腻麦芽糖，波浪滚滚的发丝，闪烁着昂贵丝绸一样的光芒。
真奇怪啊！南芒思忖，明明自己还处在夏天当中，在注视着这头卷发时，却感觉秋天与红霞一同扑面而来。
她想，没有人不会为这头漂亮到极致的发而感到着迷。
南芒抬起脚步走到她身边，刚刚站定，“嘶拉”的白烟便扑了过来，酱油的气味裹挟其中。窗户里正举着锅铲翻炒的是一个胖胖的短发女士，她的动作很是熟稔，锅里跳跃的食材无论蹦得如何高，最后终能被她精准地翻回锅里。
炒完这一道菜后，她动作很麻利地又掏出了一盒放置在冰水里的鸡蛋，给它们剥壳。
剥完壳，她把酱油倒进碗里，再加入水，一勺白砂糖，一点梅子酒，便开始切洋葱和小葱以及小米椒混入。
到这时南芒才发现那股酒香竟是来源于这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梅子酒。
拿起筷子搅拌几下，女士转头夹起白滚滚的鸡蛋放入其中翻身入汁，之后再给碗盖上盖子，这碗麻药鸡蛋便算完成。
女士笑着把碗递给那个漂亮小姑娘：“等到今晚或者明天早上就可以吃啦！”
小姑娘接过碗：“谢谢。”
她转过头与南芒对上视线。那是一双金红石水晶似的眼眸，仿佛天神用来涂抹太阳的颜料都掉到她的眼睛里渲染洇出了一样。
“呀，你是小什赖的朋友吗？”胖胖女士自来熟地扒着窗户问。
南芒微微鞠躬道：“您好，我叫南芒。”
什赖：“不是我的朋友。”
“真是遗憾，小什赖的朋友，你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不然我可以给你多做一份麻药鸡蛋。”女士叹了口气，“我可是非常擅长做这个的！”
“啊，不用麻烦了！”南芒赶紧摆手说，“我刚刚闻着酒香过来，没想到竟是您的梅子酒，感觉要比一般的梅子酒好闻！”
女士爆出一阵爽朗笑声：“毕竟那是我用秘方做的呢，当然要比别家香。”
“哇！”南芒发出超捧场的声音。
于是，俩人开始如火如荼地聊了起来。
什赖：“……”
傍晚的六点整，小镇广场中心的钟楼传来缥缥缈缈的暮钟声，悠远绵长到能飘到云层上去。
南芒被钟声敲醒，晕乎乎地从床上爬起来抱着枕头醒神。北柠过来拍拍她的脸，“醒醒，快去洗漱，等会儿我们直接过去餐厅吃饭。”
“好——”南芒闭着眼睛拉长了声音回复。
洗漱完毕后南芒换了身衣服跟着北柠米莉出了门，外面的天还没有黑下来，湛蓝晴空与晚霞交织，黄昏的暖光仍然在激烈燃烧。
南芒看到有几个路人再拿相机对着天空和建筑拍照，她没有相机，只好用手指把这副景色框下来，存放在记忆抽屉里。
她们来到镇上的公共餐厅，这里只要交够钱就可以自助吃到饱，晚上还有表演与烟火看，南芒听说了，很是期待！
明明时间还没到，可在场的人们情绪显然比南芒想象的要高涨，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南芒随着米莉北柠入座，因无事可做，只好盯着顶上天花板镶嵌的玻璃镂空花朵吊灯发呆。
等到她差点又再次睡着，北柠用胳膊把她撞醒：“南芒快起来，表演开始了！”
只见舞台中央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穿着朋克重金属风的乐队，他们在调试着乐器，场中麦克风发出尖锐的声音，南芒吓得捂住耳朵。
调试完毕，乐队主唱就位，一段舒缓的前奏开始响起，像宁静的海平面，接着，海面渐起波浪，翻涌！
巨大的漩涡拖住了人的情绪，淹没了呼吸，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炽热的旋律在这个空间里激烈回荡，震颤着观众们的心和眼球，南芒以为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了，连忙捂住胸口，眼睛却一眨不眨望着舞台，身体随着音乐微微颤抖。
一曲毕，竟不少人失声痛哭欢呼，甚至冲上前去亲吻乐队们弹奏的手指。
南芒在座位上亢奋地扭来扭去，深深呼出一口气，因为她太过投入，忘了要呼吸这件事。
之后，她随着众人一起拼命鼓掌，激动得脸都红了！
眼角余光突然扫到一点鲜艳的亮火，她在人群里又看到了不久之前那头美丽的卷发。
漂亮的小姑娘冷着脸坐在餐桌前，正捧着那碗麻药鸡蛋，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旁边的人和她说话她也不理。
北柠问南芒在看什么。
南芒指着那个方向道：“我在看她。”
谁知北柠却说：“哦，是小什赖啊。”
“你认识她？”南芒有些惊讶。
“啊，以前来这里旅游的时候见过一次。小什赖啊……嗯，怎么说呢，别看她年纪和你差不多，其实是个非常厉害的人。这里的人都很尊敬她呢。”见多识广的北柠居然对一个和南芒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用上了“尊敬”这个词汇，这使南芒对她更加感到好奇了。
北柠仰头饮了一口酒，笑着补充，“而且和小杰一样，是个猎人呢。”
“哇噢！！”
南芒听罢立即扭过身去，只见坐在人群中那位很厉害很受尊敬的小姑娘，抬起头一脸晦气地盯着在舞台中央演奏的乐队，仿佛自己不是坐在餐厅里，而是处于鬼窝中。
这时台上的乐队已经不是刚开始的那一支了，换了人之后的演奏像是群魔乱舞，五彩斑斓的灯光四处乱晃，企图要闪瞎在座各位的眼睛。
南芒笑了，回头跟北柠说：“我想和她做朋友。”
北柠摆摆手：“去吧。”
她跳下椅子，艰难挤过人群，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什赖在和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的老人说话，而且声音还随着她的靠近显得越来越清晰：
“什么啊？”
什赖很不满：“你在侮辱我的智商。”
老人淡定回怼：“你那仨瓜俩枣的智商有什么好侮辱的？”
什赖气得紧握拳头。
南芒努力憋笑。
老爷子慢悠悠地瞅了一眼南芒，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得意地背手离开了。
南芒溜溜哒哒地跑到什赖身边，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拉过一张椅子，给南芒挤出一个位置来。
“谢谢你哦！”
“不客气。”
南芒开开心心在什赖身边坐下。
什赖皱了皱眉：“你……”
“你的头发好漂亮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头发！”
什赖目露茫然：“嗯？谢谢……”
南芒捧着脸笑出了虎牙，弯起眼睛喋喋不休道：“还有还有，你的眼睛也很美！都说人鱼的眼泪会变成珍珠，你的眼泪会像蜂蜜一样甜吗？你之前跟我说话的时候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不然我会以为对面是个橱窗里的人偶天使。”
什赖：“……”
南芒：“对了，你想说什么？”
什赖低头，挽至耳后的发丝柔顺垂落，掩盖了她的表情。
随后，她伸手把面前的麻药鸡蛋推过来，闷声说：“可以给你一半。”
南芒：“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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