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章拿好话来哄我
“你和贺道友不妨先陪我们坐坐?”
俞衡渠自然也没忘,阿悦以前当着林巧儿的面替他解围的话,遂含笑应道:“好。”
林巧儿自上楼后,痴痴之态望着俞衡渠,依然心有期盼,可他不仅无视她,竟还当面与秦悦打情骂俏打她脸,俏脸一沉,冷不丁唤了句:“俞公子。”
俞衡渠客气有礼回道:“林姑娘。”
秦悦一时颇有些头疼眼前的情形,好在方新柔也只是任性一瞬,喊完后就后悔了,此时见贺方回不走了,对着俞衡渠欠身赔礼道:“俞公子抱歉,是我无礼了。”
俞衡渠颔首回道:“方姑娘客气。”
方新柔又对着秦悦和林巧儿歉意道:“表姐,阿悦,你们千万别和我计较。”
她刚刚的那一句话,将她们二人也牵连了进去。
秦悦:“无碍。”
“我不和表妹计较。”林巧儿口中说着不计较,眼神却落在秦悦身上,计较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好在女掌柜来得很快,笑语引着众人进了雅间,三个女子的目光一瞬间被摆上来的金玉首饰吸引住,围在一起挑了起来。
两位男子互相对视一眼,相互谦让着落座在一旁,静待三位姑娘挑完。
“我挑好了。”
“我也挑好了。”
林巧儿见秦悦和方新柔手中皆拿着一枚花钗,明明先前这两人对一旁的金钗更感兴趣,为何偏偏挑了枚不怎么值钱的花钗?
她也放下相中的珍珠八宝金簪,选了枚桃花花钗拿在手中。
方新柔瞅一眼林巧儿,小声劝道:“表姐,你,倒也不必。”
她选花钗是因为贺大哥身上有多少银子她一清二楚,他又不肯收她的银子,她就只好省着点花啰。
而秦悦为何也选一支花钗,大略上缘由相同。
林巧儿很快就明白了这一句“你倒也不必”是何意。
方新柔下巴一扬,对着贺方回的方向喊道:“付银子!”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却不耽搁正主依言起身掏钱袋、付银子,动作一气呵成。
俞衡渠见此,也起身走进秦悦,“阿悦,选好了吗?”
见秦悦点头,他自然而然也掏了银子,递给了一旁的女掌柜。
女掌柜见现场气氛不大对,很有眼色,领着人先下了楼。
“表姐的账记在我头上。”方新柔见林巧儿脸色骤白,浑身隐隐颤动,立马给大家找了台阶下,“这支珍珠八宝金簪也不错,我送表姐。”
可惜,林巧儿并不领情,含泪甩下手中的桃花花钗后,一言不发的跑出了璞玉楼。
“哎,表姐?等等!”
方新柔本欲追上去,可看另外三人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跺了跺脚,急道:“你们怎么不劝着?”
反过来又拿贺方回撒气道:“你怎么不帮着,将表姐的那一份也付了?”
贺方回皱眉回道:“我为何要送一个不想干的女子,头花这样的东西。”
他显然分不清女子的头饰,统一称呼为头花应该没错吧?
方新柔没好气道:“是花钗。”
贺方回肃脸回道:“你不是已经替她付了吗?”
头次他不过是与杨姑娘客套寒暄了几句,就被她不依不饶了好几回,今日再送别的女子花钗,一会儿回去还不知怎么跟他闹。
为了不再纠缠在此事上,贺方回严肃道:“俞道友,你今日到底有何事,不妨直说。”
二人刚刚粗略说了几句,此事不想干的人既然走了,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俞衡渠:“早先我便发现方姑娘身上有一道封印,却也并未多想,我能问问贺道友,这道封印是你下的?”
方新柔大吃一惊,她身上有什么封印,她怎么不知道,为何有?
大事面前,这姑娘倒沉得住气,安安静静等贺方回的应答。
贺方回英挺的眉峰深锁,沉默下来,几息后率先承认道:“是我。”
“俞道友,你知道了。”
面对这没头没尾的话,俞衡渠颔首,“略猜到一点,也不知对不对。”
贺方回长长一叹,既知道瞒不住了,深深看了方新柔一眼,眼眸中带着难得的愧疚之色。
方新柔被这眼神一激,脱口而出道:“你是不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难不成绿了她?
贺方回心虚之下避开方新柔的质问,对着俞衡渠剖明道:“我从头说吧。”
“大约是在半年前,我初遇阿柔时她正好受伤,伤可见骨,我,我发现了她身上的异常,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骨灵花魔种寄生,后来。”说到此处,贺方回似有重重心事,语调叹息道:“后来我也只能下一道封印,将她体内魔种暂且封印住。”
“我试了各种办法,魔种已经在她体内生根发芽,拔不出来。”
贺方回对着俞衡渠深深一礼,“俞道友,我知道玉山尽收天下玄法,不知可有记载如何祛除魔种的法子?”
秦悦听到此处,很多事开始豁然开朗,难怪先前贺方回会在方新柔身上下追踪术。
俞衡渠并未受这一礼,反而问道:“可否暂且解开封印,让我一观?”
贺方回脸上忽然生出些希望,他靠近方新柔,先是说了声“对不起”,将一脸懵懂的女子拉上前,手起灵印开始解除她身上的封印。
“不必全部解开。”
俞衡渠示意贺方回解开一半就好,接着他的手也动了,接连三道灵力挥向方新柔,又拿出五行玉置于方新柔头顶,然后双手开始结极为复杂的灵印。
渐渐的,方新柔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脱离,在她丹田下腹处,出现一粒黑漆漆冒着两瓣浅绿嫩芽的不知名种子,浅浅扎根在她骨血中。
不过昙花一现,种子再次消失无踪,方新柔却觉得整个人都隐隐作痛,浑身冒出一身虚汗。
贺方回见状立马扶住方新柔,见魔种离体而出,哪怕只是一瞬间,也倍感惊喜:“俞道友,你?”
俞衡渠未等他说完,便摇了摇头,“我不能。”
“你们有人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方新柔沉着一张脸,挥开贺方回的手,看着在场的三人,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秦悦上前一步,“我来吧。”
秦悦将事情的原委慢慢道给了方新柔,贺方回间或补充一些秦悦也不知道的消息,方新柔听完后罕见的沉默起来。
“你接近我,是不是为了这一粒魔种?”
面对这一句质问的话,贺方回却答不出来,他最开始接近她的确目地不纯。
方新柔却并未等贺方回作答,“我累了,想回家。”
神情出人意料的平静。
送走一脸心事的方新柔和贺方回后,秦悦二人也离开了璞玉楼。
二人沿着河边垂柳慢慢向杜府而去,俞衡渠从袖间摸出一支宝石点翠金钗,“刚刚看阿悦很喜欢,为何不买?”
秦悦回身,愣愣盯住钗子,她是不是该夸他心细如发!
她抬头凝着俞衡渠,忽然叹口气道:“这世间我喜欢的东西有很多,又不是样样都能得到,不如从一开始,就克制些。”
比如眼前这个男子,她总是摸不透他,他如果真的对她一点好感也无的话,真的会做出主动牵她手,这样的越界举动吗?
可他从来没有对她表明过心意。
俞衡渠抬手将发簪簪到了秦悦发间,并真心实意夸赞道:“很配阿悦。”
秦悦仰头看着他,这样的举动是不是越过了朋友间该有的界限,她此时心跳如擂鼓,总觉得有一句话不吐不快,而她也问了:
“俞大哥,你知道男子是不能随意给女子簪发的吗?”
俞衡渠喉咙中溢出几声轻笑,春风和煦,对着秦悦靠近半步,近到二人间能呼吸互闻,他凝视着眼前的姑娘,眼眸满满的缱绻情愫,“我还以为阿悦,要很久以后才会问我呢?”
秦悦想说些什么:“我!”
“我心悦阿悦!”
“阿悦却总想拿我当兄长。”
“我没有!”脱口而出的反驳后,秦悦想起先前几次三番缠着他当兄长这事,懊恼着立马改口道:“我先前那是年少无知,少不更事,我回去后一定好好反省,先前怎么能有那么蠢的想法!”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忒煞风景了些。
“我是说我最近想做你夫人,矢志不渝,不改了的那种。“
说完后,啊,求求了秦悦,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的。
俞衡渠忍笑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见她仰头一脸懊恼模样,笑道:“好,我答应了,回去吧。”
“哎?”秦悦并不想就此回去,她该死的将话都说完了!
破坏气氛小能手!
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的同时,她口中央求道:“俞哥哥,我不说话了,还是你说吧。”
说着面有期待的看着俞衡渠,试图从他嘴中听见些好听的话儿。
表白现场,他难道不多拿些好话哄哄她?
俞衡渠却直接牵起秦悦的左手,领着她往前去,“一生一世那么长,可以慢慢说。”
“可我现在想听啊!”
“我正在说。”
两道身影渐渐靠近,悄然融为一体,直至再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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