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归业因果
因为心爱的东西受到损害而怨怼他人。
因为重要的规则被践踏而愤恨他人。
还有单纯的因为性格不合，‘看他不爽’而将恶意加诸于他人之身。
人就是这样会因为各种各样理由而想要复仇的东西。
普通的人将仇恨铭记于心，但是伟人却会选择原谅，不让‘恨’顺着血脉流淌下去，蔓延给什么都没做过的孩子身上。
最初的魔法，其源名为爱憎——从心灵深处中涌现出的冲动，剧烈的感情激荡能够让力量变强。但倘若爱和恨都能带来力量的话，因为爱着什么去战斗……这样的选择，不是更能够轻松的笑出来吗？
“人类还真是可以不断打破‘无情’的记录啊。”
芙兰达低下头，轻声哂笑。她抬手划过黑色结界，就像捞起池中的泉水，而结界如同湖面般泛起一阵涟漪，因为平静随着她的动作被打破，仿佛突然失去了支持力般落下，就像在下一场黑色的雨。
“可别产生什么奇怪的误会，我是在回收力量。”这些散发出不详气息的结界随便像是入水即化般融进芙兰达衣摆下燃烧着的黑焰里，“而且，我等待的‘场地’也已经完成了。已经不需要它了。”
……‘场地’……
不得不说，凯莉大概是在场许多人中知道的最多的。包括芙兰达隐约的身世，虽然她用那种说法，看似什么消息都没透露……但也绝对透露了不少。而且她是唯一被芙兰达透过底牌的——某人手里握着核武器，区别只在于她想不想开炮。
而现在芙兰达提到的‘场地’，自然令凯莉联想到了芙兰达之前所说的……“我只是需要等待时机”。
凯莉的目光扫过四周，如今这附近和方才有什么不同吗？要说起来不同的地方，除了天黑之外……那就是，死了很多参赛者。
……死人？
黑发少女的瞳孔，骤然放大了。
芙兰达异样的神情，破碎的记忆片段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烁，以及对方淡淡的声音……“别管了”。
现在凯莉几乎已经可以推断出那个结果，芙兰达现在的力量——绝对和死人有关系！
……芙兰达倒是完全没有要说明什么的意思，方才她那句话也是自言自语般声音很小。被自己的部下找麻烦的鬼狐自然没顾得上搭话，却见那俩人虽然吼的很大声，但却轻而易举的就被击败了。别说是现在，就算按照以前来算，他们也不是鬼狐天冲的对手啊！
“可恶……”疾影不甘心的抬起头，被这样打败，而且还是被用他们自己的元力技能，这实在是太耻辱了！
“我们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无所谓，可至少，莱娜小姐她……”
无论是身为朋友保护信赖的同伴，还是身为男人保护女人，他们都不想让莱娜也沦为鬼狐天冲手下的牺牲品。
只是和他俩不同，虽然已经失去了面具，可莱娜却没有要离开、或者逃跑什么的意图……她只是有些出神的望着眼前从一个个同伴身上飘出的生命灯火，脚步迟滞却又不受控制、仿佛受到牵引般的向前走去……
“……鬼狐大人。”
直到现在，她还是说的出这句话。
“莱娜——”看了眼这位忠心耿耿的手下，现在莱娜的模样映在鬼狐天冲眼中，或许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够看到的景象……“献出你最后的忠诚吧，把元力和积分交给我……”
“鬼狐！！”
一声怒斥，无论速度、体积，还是力量都远不是十几分钟前可以相比拟的矢量箭头呼啸而来。鬼狐天冲勾着嘴角转身望去，从矢量箭头的尽头他看到了金少年充满怒火的脸。
“你太过分了！居然背叛他们对你的信任！！！”
哈……白发青年心中可笑，他勾了勾手指，在箭头即抵达他身躯那个瞬间将它们分解开来，金的这份攻击对他来说可造不成什么有效果的影响。
“信任，背叛？”这两个词语对鬼狐天冲来说，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就像当初在仓库中，被发现了秘密，露出那种眼神的芙兰达一样。
现在的鬼狐，脸上有着和那时芙兰达相似的表情。
脚步声停在自己面前，疾影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我说，你们好像也没有什么立场说这种话吧。”像是不耐烦见到这种场面，黑衣少女抓了抓头发，有些低沉的声音透出深深的颓废之色，“你们的确是因为加入了鬼天盟，在集体行动下得到分配的积分，才把自己的实力从不入流一点一点提升到现在。怎么了，在这个团队中没有得到好处、还是得到的好处不够吗？”
“都是大叔了麻烦请成熟点儿，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给你恩惠的说法。既然的确是得到了什么，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么，需要付出些什么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芙兰达挑眉，“遇到事情别先记着埋怨，先检查一下自己蠢到了什么境界。就算要说有什么错，那也是相信了那样愚蠢谎言的你们错的更多。想着能够依赖别人，战胜真正有资格脱颖而出，进入淘汰赛的优秀的人，使用肮脏手段的不是你们自己吗？在推开卑鄙的大门时，没想过自己也会被从悬崖上推下吗？好像也没有谁逼着你去群聚，既然做出了选择，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
她站着说话不要疼的瞥眼被幻影龙蜥拍在地上的紫堂幻，“嘿，就像他一样。”
……芙兰达已经忘记自己当初是怎么吓唬孩子的了。
“不过，失败就是失败，就算在为了守护什么的时候幡然醒悟，但即使承担和弥补的资格也不是谁都可以拥有。”
这个赛场之内，元力就是参赛选手的生命。它像灵魂宝石，又或者什么寄生的蛊虫一样。由参赛者培养，由参赛者浇灌，然后以结出的花朵……决定能够汲取支撑自己身体的营养继续盛开，还是被碾碎成泥，沦为他人‘培育’的养料。
除了因实战中的不确定因素无意中破坏了面具的几人之外，鬼天盟的所有人，都会因元力和积分被夺走，而化作尘土。
疾影和炎狱虽得以挣脱一瞬，可是败于鬼狐之手的他们同样也满足‘被盗’的条件，马上就要与自己的‘同伴’们一起步入猝死大军。
“你……在等什么？”
身后传来凯莉的声音，芙兰达回头，脸上浮现出奇异的笑容。
“嘘，不要告诉他。”
不远处专心于击杀格瑞、以完全支配烈斩的鬼狐天冲一时分不出心偷听她们的对话，但芙兰达依旧隐瞒。
“毕竟是费心费力做出这么棒的‘场地’……不能把利益最大化的话，岂不是太浪费他这么辛苦为我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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