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意外所得

郭猛颇有点可惜，剑阁乃是后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关，后世李白所谓“蜀道难，难于上青的主要便是剑阁以及白水关，葭萌关一带。
若是褒国将这一带都掌控在手里，未来自然对郭猛好处多多，只可惜此刻却是在蜀国手中。
不过令郭猛欣慰的是，蜀国亦没有在这些险要之地修筑雄关，仅仅设置了小关卡在此，说是关，其实更类似后世设卡的收费站。
“幸好这会大家对关隘的认识皆不足，否则当真建了这几座关隘，要硬生生打过去便千难万难了。”
历史上古代的北方势力成功入蜀，基本上是这些关隘要么调度失误没放守军，要么是守将自行放弃跑路，真正硬啃下来的，似乎没有“先例”。
不过仅就褒国所控制的区域，以郭猛不多的山川地理知识看，多半汉中至关中最便捷的陈仓道（散关道）此刻便在褒国手中。
而次优的祁山道，据僖所言，则为诸多零散狄戎部落所控制，当然这些部落人口多为数千，少有上万者，若当真下定决心，击破这些部落并非难事。
回想近千年后，那位琅琊后人，南阳隐士，蜀国大才的诸葛丞相，北伐祁山的艰辛，属实让郭猛意难平。
只是僖的下一句差点让郭猛跳起来。
“秦曾打算以舟师经嘉陵江南下攻击褒国？”
等等，嘉陵江南下能抵达褒国？为何三国中，不管蜀魏都未曾动用嘉陵
江运兵运粮作战？
郭猛赶紧询问僖，很快便得知从秦国在汧（qian，第一声）渭之会所营建的新都秦邑出发，往南沿着大路走上不远，便能抵达嘉陵江，沿着嘉陵江南下后，便可抵达天池大泽，随后便可依水运对褒国各个城邑进行攻击。
“天池大泽？这又是哪儿冒出来的？”
懵逼的郭猛自然不知道，这天池大泽在西汉吕后执政时，因武都大地震而整个震没。
历史文献记载：“高后二年（前186年）正月，武都山崩，杀七百六十人；地震至八月乃止。”
持续半年多的地震，不光引起了部分地壳隆起，部分山体滑坡，更是将西汉水阻断，至此，原先可由西汉水水运的祁山道彻底完蛋，只能走陆路；原本可以依靠嘉陵江北上的陈仓道由于失去了天池大泽的缓冲，嘉陵江上游河段变得极其湍急，根本无法行走大船。
兵仙韩信可以借嘉陵江上游走大船运输直抵陈仓附近的散关，而诸葛丞相便只能靠人扛马驮在陈仓道的崇山峻岭间跋涉，两者的后勤物流难度等级便完全是两码事。
当然这场大地震让原本称为“汉中”的城市颇有些名不符实起来，毕竟汉中以西河段因地震隆起的汉嘉分水岭，直接将西汉水彻底变成了注入嘉陵江的支流，而不再流经汉中注入汉水，让古汉水短了一大截。
只不过对于此刻的郭猛而言，既然嘉陵江能
抵达褒国，这便意味着这个时代从关中翻过秦岭抵达汉中之地并不如想象之中艰难，这无疑对郭猛来说是个好消息。
只是未来郭猛更需要对付的是秦国，而非汉中附近的褒国。
“若是从嘉陵江上游下船，穿越秦国新都秦邑，自秦邑乘船沿渭水东进，是否会遭秦国阻拦？”
“偶尔会拦阻，不过多数时候并不如此。”
看来秦国还不是战国时代完全不顾吃相的诸侯国，既如此，郭猛当即有一事需了解。
“褒国是否盛产竹子？”
“这是……自然。”
郭猛心中大喜。
原本郭猛是想起后世熊猫除了活动于四川的外，还有秦岭的熊猫，熊猫最爱吃的食物地球人都知道是竹子，只是郭猛不清楚生活于汉中的熊猫究竟在何处，便试了一试，没想到褒国便有竹子。
虽然明朝技术巨著，宋应星的《天工开物》在介绍制作弓箭时，尤其《天工开物·佳兵·弧矢》开篇就是“凡造弓以竹与牛角为正中干质（东北夷无竹，以柔木为之），桑枝木为两梢。弛则竹为内体，角护其外；张则角向内而竹居外。竹一条而角两接。”
且提到砍竹子必须在秋天，春、夏季砍的竹子容易朽坏虫蛀，不过对于此刻短缺弓弩的郭猛而言，哪怕是急就章暂时能应付一阵，也是不错。
只要秦国不严格封锁褒国，尤其是不封锁渭河河段，则褒国便可将竹子砍下后水运至黄河，最终
运至瑕邑。
虽说让褒国自行做好竹弓再发售至瑕邑，可更节省船只空间和载重，不过郭猛估计褒国多半没有瑕邑如此便宜之铁制工具，竹弓产能多半不行。
竹子完成切割后，并非立即便可做弓，需烤干竹弓，将其水分蒸出后方可用于进一步制作。
当然这倒不是难事，正如“后世”南宋宰相文天祥名句“留取丹青照汗青”，汗青便是用于竹简的竹片蒸出其水分的制作工艺，郭猛依葫芦画瓢便可加速完成竹片的干燥过程。
虽然这种加速蒸干多半易伤竹弓片的性能，不过郭猛本就没指望造出威力巨大的强弓或大黄弩，这不过是给普通士卒之用，便无需关注其极限性能，反而对竹弓竹弩的成本更为关注，这种蒸干方式能迅速让竹片干燥，对于目前继续弓弩的郭猛吸引力更大。
至于褒国关于共抗秦国之请，郭猛只能开诚布公，在击退犬戎和乌氏前，暂无能耐收拾秦国。
然而不过是如此表态，亦让僖大喜过望，毕竟不是一口说死。
“若公子（郭猛）能共击秦国，褒国当感激不尽。”
当然作为回报，僖也承诺将从瑕邑手中购入安邑之盐，如此一来，便又有褒国这四万多人将纳入郭猛的食盐销售范围之内，只是郭猛由嫌不足，更是向僖询问西虢和秦国的情况。
“岐山之虢国约有三万人，城邑仅剩七座而已；而秦国则有二十六座城城邑，
国人当有近二十万人。”
也就是说光西虢、秦国和褒国的国人，郭猛便能有二十七万左右的潜在客户；这还仅仅是国人而已，以郭猛估计，这三国的野人当不下于国人数量，如此之多的人口，若能拿下大部所食之盐的供给，则瑕邑未来的收益更是不可估量。
若再考虑秦国本就是为周养马的诸侯国，而秦国西面的祁山等地的狄戎同样需要大量食盐喂养牲畜，更是令郭猛心动不已。
“若能再发展数年，当能横行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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