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礼节能吃么？

好小子！原来你们还留了一手？
只是郭猛也不好发作，毕竟这也算是第一批投效的商人，作为后世之人，千金马骨的高价值小故事那是肯定听说过的。
就让这几个商人增加战争公债的投资吧！
郭猛平静了心情，同意了这几个商人的请求，只是让郭猛没想到的是，紧接着，缭也跟了上来，也打算增购公债。
“汝也如此啊？”
缭只能尴尬一笑。
只是让郭猛没想到的是，缭之后，几乎所有的商人都在请求增购战争公债。
“感情一个两个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郭猛心中有点恶心，不过还是强忍住了，好在此刻是深夜，外加铁水的光芒过于谣言，或许很多商人没能看清自己脸上丰富的表情？
当然了，就算这些商人看到了自己的表情，只怕这些商人也同样当没看见，难得糊涂时且糊涂嘛。
“公子，这就是汝所说的铁锅？”
缭再度带头提问，商人们赶紧凑上来，将这个圆乎乎的铁玩意围了个水泄不通。
“还缺个铁锅耳，否则不好提起来。”
郭猛这才想起自己忘了跟聂提及这玩意，早知道应该搞个一体式的铁锅，就不用再造两个铁锅耳并用铆钉把它们钉在一块了。
不过好在铁水还有，而且铁锅耳用料不大，模范做起来并不困难，很快聂就搞定了这小玩意，让人把它钉上了铁锅。
“公子，这个铁锅似乎能装的水并不多，用于炖煮不及青铜鼎合用啊。”
缭的话语引起了商人们的共鸣，仅从铁锅的构型，大家就知道这玩意跟肚大能容的青铜鼎装水能力压根不是一个档次的。
然而，铁锅更多在后世更多的做法可不是炖煮，而是煎炒，走的就不是同一个玩法。
郭猛也不废话，直接让人取来油脂，让人垒砌土灶，直接把刚新鲜出炉的铁锅架在土灶上，迅速点燃了柴火，并让人把肉菜切好。
很快，倒入铁锅的油脂便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而郭猛则拿着木铲子翻动油脂，逐一将菜和肉以及醢倒入铁锅，随着一片滋啦的声响，越来越浓郁的菜香和肉香味散发出来，也不知道是谁的肚子里忽然咕噜一声，很快便是响声一片。
“既然大家都看了大半天都饿了，不妨一块坐下吃一顿。”
缭也不客气，立即接过奴隶们递来的石头，接过郭猛铲起的菜肉，直接就品尝起来；而其他商人也不甘落后，立即开始品尝，就连聂和身旁一些奴隶也分到了菜肉，当然，聂分到的自然是最大一块的肉。
大家刚吃下数块肉食，立即就如恶狗抢食般，将剩下的肉菜全部吃光，甚至还有人舔了舔盛菜的木盘子。
“公子，如此美食，请问煮菜手法闻所未闻，当如何称呼？”
“这并非是‘煮菜’，而是‘炒菜’，诀窍在于这些油脂和醢，或者说是油和盐。”
“相比于以往的炖煮，公子的‘炒菜’倒是便捷许多。”
缭的发言得到了身后诸人的认同。
“只是这种做菜方式似乎不合礼节。”
这句话的主人立即遭到众位商人的一致鄙视，有本事你别吃这不合礼节的菜啊，咱们可还没吃够呢。
“野人和狄戎不服王化，不合礼节，当不会抗拒铁锅和此种‘炒菜’方式。”
缭的话得到了众多商人的支持，于是熟悉的一幕再度上演，商人们再度掏出腰包，将更多的刀币摆在了郭猛面前，扬言要将这生产出来的铁锅全包了。
郭猛在笑得嘴角快裂到后颈的同时，心中继续吐槽这帮挤牙膏般增加投资的商人们，只不过此刻的郭猛缓缓嚼着鸡肉块，并不急着作答，而是心中进行着新的盘算。
“缭，这些铁锅除了我们虢国城邑外的野人和狄戎，象其他地方，比如梁国和芮国附近的野人和狄戎，他们会接受这些铁锅么？”
“公子且放心，如此神物，这些野人和狄戎必然会接受，——只要价格合适。”
价格？！说到这个咱们可就不困了。
只不过铁锅的生产成本显然也是虢国的商业机密，直接将自己的底牌暴露给这些商人并不合适，郭猛立即安排给商人们继续上切好的菜肉原料，同时示范着让商人们自己上手也炒上几个小菜，而价格不菲的油脂和醢也象不要钱似的往里倒。
一时间冶炼场呛人的烟尘中混杂了肉香菜香，让连夜工作的奴隶们垂涎三尺。
“别愣着，都上来尝尝。”
得到郭猛首肯的奴隶们压根不讲究，甚至手都不洗就立即用沾满灰尘的双手抓起肉菜就狼吞虎咽起来。
如果不是聂及时让手持大棒的奴隶维持秩序，只怕郭猛随口这么一说就会引起冶炼场的骚乱。
不过郭猛也就趁乱挤到了聂身旁，轻声询问：
“聂大工，汝估计这铁锅比起青铜器，大概能便宜多少？”
聂听到这个问题倒是一愣，好一会后只得讪讪地回答道：
“青铜器根本没做过如此轻薄的锅用于‘炒菜’，以往用于炖煮的青铜器皿，哪怕是专供个人使用的小型青铜鼎，所需铜料也比这个铁锅重至少一倍，而镇国重器的巨鼎，更是上千斤重，根本无从比较。”
郭猛一拍脑袋，确实，青铜器皿就没有轻的家伙什，个顶个的重，而铁锅相比之下实在是轻的不像话，这可怎么比？
不过经过一番盘算后，郭猛在聂的协助下，总算是给这只铁锅粗估了一个成本，这个价格居然只有小型青铜鼎成本的2成左右，但是相比小型青铜鼎只能满足一个人炖煮的需要，在耗费相同的时间内，铁锅至少可以满足5个人的需求，至于一顿饭所耗费的薪柴，铁锅更是只需要一小半而已。
也就是说，使用铁锅，无论是购入费用，还是日常使用耗费，都比青铜鼎更节省，也难怪后世被中原民族驱赶到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无论如何都要购买中原出产的铁锅，无他，太省钱了。
而草原上的青铜器皿则完全只剩下祭祀等仪式才会使用，普通牧民异常生活几乎看不到青铜器了。
考虑这个时代其他诸侯国多半还没发明铁锅，郭猛决定趁着这个市场还是蓝海市场的有利时机，大肆对野人和狄戎们进行垄断式倾销，好好割一轮韭菜。
“那吾等便把铁锅的价格定为小型青铜鼎四成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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