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触动
云书清自从得知向氏是带着肚子嫁进云家的真相后,便一直郁郁寡欢,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
这种情况持续到他们出了庄子,继续往南方行驶。
小雪接连下了一天一夜,这才刚刚放晴,地上积雪化成水,又凝结成冰,马车缓缓的行驶。
云书清趴在窗边,看着远处雾霭浓浓的天际,再多的烦恼和愁绪最终烟消云散。
是她钻牛角尖了,云承兆与向氏本就不是她的亲人,又何必为了他们做的龌龊的勾当让自己不自在呢?
云书清抬脚踢了踢旁边的谢从琅,谢从琅正在下盲棋,猛不丁被踹了一下,紧张兮兮的问云书清:“怎么了?”
“谢从琅,你可不许学我父亲。”严肃警告。
谢从琅:“?”
云书清以为他没听清,重复一遍:“你若是跟我父亲一个德行,当心我让你不能人道。”
谢从琅莫名感到浑身一凛,云书清抬脚又要踢他,这回谢从琅有了防备,听到动静立马就扣住她,将她往怀里带,贴着她的耳朵:“对自己这样不自信?”
俊美的容颜就在面前,云书清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这是坑到自己了是吗?
“放心吧,我有你一个就足够了。”
“你这是嫌我麻烦,所以你只能应付我一个人?”
谢从琅:“……”他发现,媳妇越来越能胡搅蛮缠了,没办法,谁让媳妇这性子是他纵容出来的呢?
云书清这小性子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懒懒的躺在柔软的锦褥中,莹白柔嫩的玉足搁在谢从琅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踩着他,谢从琅哪里还有心思下棋?喉结轻轻的滑动,心里烧起旺盛的火。
云书清没有察觉到谢从琅的呼吸有些急促,她正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放空思绪,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谢从琅俯身将她笼罩在身下,云书清吓了一大跳。那张清俊无双的容颜近在咫尺,云书清这才发现,那人扣着她的脚踝,以强硬的姿态将她束在怀中。
他的掌心炙热,他的双瞳幽深,她整个天地只剩下他身上的气息。
云书清心跳飞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谢从琅看,都快忘记了呼吸。
谢从琅埋下头,在她柔嫩的唇上印上一吻。
云书清原以为他只是想亲亲她,随后便感到一只作怪的手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触碰到她的肌肤,云书清一阵轻颤。理智告诉她,这是在马车上,车厢外就是驾车的车夫,然而她却使不上气力,无法去推开谢从琅。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云书清感到脑袋有些发晕,谢从琅才放开她,将她松散凌乱的衣服整理好。
两人都感觉有些不自在,明明更亲密的事情也曾做过,然而始终无法做到最后一步。
云书清双颊发烫,不敢去看谢从琅,“车厢里面好闷,我去找冰华她们说说话。”
他们乘坐的轿子已经是最宽敞的了,这还闷?找的借口真是拙劣。
谢从琅没有拆穿,只是摸了摸鼻尖,让车夫停下马车。
一行人就这样走走停停,过了近半个月才到谢从琅的外祖家。
谢从琅的母亲姓萧,祖籍在兰城。
自打进了兰城地界,几人便没有再乘坐马车,而是选择了搭乘船只。
兰城是标准的水乡,即便是寒冬,气候依旧温暖湿润。
云书清从小生活在水边,对于乘船有着天然的亲近,她趴在桅杆上,微微仰着头,任由清凉的风吹拂在脸上。
朝露挑起帘子走过来,“夫人,还是进船舱吧,等会儿您的皮肤会被风吹得起皮的。”
云书清最是爱美,闻言立马就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细嫩的脸,她一边往船舱里走,一边与朝露说话:“你之前提起过,你的家乡全是水,兰城也是水乡,你对兰城可有熟悉的感觉?”
朝露摇了摇头,“当年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再加上颠沛流离了十几年,奴婢对于童年时的事情已经记得不太多了,这才刚刚到兰城,奴婢不敢说对兰城有多少亲近的感觉。”
云书清也知道都过了十几年,再想找到朝露的家人恐怕不大容易,于是便没有再提。
船终于靠了岸,接连乘了一天的船,除了云书清是习惯坐船的,并没有感到晕眩,其余众人上了岸之后就连站都站不稳了。
谢从琅身形一晃,刚刚上了岸,似乎站立不住要往后摔的架势。
云书清连忙扶住他,谢从琅就势靠在了云书清的肩上。
无耻!目睹了前因后果的成玉恨恨的看着谢从琅,他装可怜的本事若能得到主子一半真传,何愁追不到小姑娘?
云书清并不知道谢从琅是假装的,还慨叹一句:“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身体虚成这样,你好意思吗?”
这是,被媳妇鄙视了?
余者众人不敢说话,倒是花千里,丝毫没有顾忌的放声大笑,笑完走过去拍拍谢从琅的肩,“没关系,等咱们安顿下来,本神医给你开副方子调理身体,保管你用了本神医的药后,身体健朗,让你媳妇再没有底气嘲讽你。”
云书清乜斜了花千里一眼,“我请你来不是让你耍嘴皮子的,而是为了给我夫君医治眼疾,你可不要舍本逐末。”
花千里怎么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呢?
几人不再说笑,上了岸之后,便见码头上人头攒动。一个身着藏蓝色长袍的年轻公子立在码头,翘首眺望远方,似乎在等什么人。
那年轻人显然是在等他们,见到谢从琅,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年轻人看着谢从琅,神情难掩欢喜。
这是,谢从琅的表哥?云书清见到那年轻人就走不动路了,实在是,谢从琅的表哥实在是生得芝兰玉树,卓尔不群。
谢从琅也察觉到媳妇的目光一直落在别人身上,心里本来有些不悦,便听到有人唤他。
“表弟。”
原来是他大舅舅的次子,萧执豫。
萧执豫是奉家中长辈的命令前来迎接谢从琅的,他上回见到谢从琅,还是在四年前,谢从琅在战场上失去了双眼和双腿。
那时候他们一家上京,探望和安慰谢从琅。萧执豫还记得,彼时的谢从琅颓废,沉郁,阴冷,他终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引起他的触动。
萧执豫与谢从琅没有见过几回面,感情说不上深,但是到底身体里面留着同样的血脉,见到表弟那样,心里面也不好受。
萧家在京城不能久留,只陪了谢从琅一个月的光景,便匆匆回了兰城,然而这些年来,萧家人一直在惦记着谢从琅。
如今谢从琅带着新婚的妻子来兰城过冬,萧老夫人乐得胃口都变好了,早已经吩咐下人打扫出单独的院落。老人家生怕下人考虑得不周到,自己拄着拐棍亲自去检查。
谢从琅的母亲是萧老夫人最疼爱的小女儿,只可以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了,老夫人便将对女儿的思念与疼爱转移到了谢从琅身上。萧执豫可没忘记,老夫人每一年都要差人往穆王府送东西,不过是兰城的一些特产,或是老夫人自个儿做的吃食。
谢从琅淡笑点头,回应:“表兄。”又将云书清介绍给萧执豫。
云书清眼巴巴瞅着萧执豫,她现在与谢从琅和离,再嫁给萧执豫还来不来得及?正胡思乱想着,又听谢从琅的声音响起:“表嫂与晟哥儿可好?”
“啊?”萧执豫不解的看向谢从琅,怎么这么多年未见,初次见面就询问他妻儿的状况?按常理来说不应该先关心老夫人以及舅舅、舅母的吗?不过到底不好出口表达疑问,便回道:“他们一切都好。”
云书清顿时对萧执豫失去了兴趣,同情的看着萧执豫,年纪轻轻就英年早婚,真是可惜。
萧执豫满头雾水,这对夫妻,怎么思维这么跳跃呢?
接下来谢从琅又询问了长辈们的情况,萧执豫一一回答了,几人换上轻便的轿子,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终于到了萧府。
萧家亦是累朝累世显贵的簪缨世家,府宅修在兰城赤溪街。云书清听谢从琅说过,当年大梁最显赫的八大名门望族,卫家,赵家,萧家,陆家,仲家,温家,王家,桓家。当今天子多疑,不少名门世家都选择低调行事,萧家更是在先穆王妃嫁入皇室后,搬到了祖宅,退出了朝堂的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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