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许宁姝坐在书桌前,随手拿了桌面上放着的一本书翻开来看,好巧不巧,翻的正是《练兵实纪》,她记得小时候就在夏砚这里见过这本兵书,他还挺喜欢。
只是小时候看的比较粗略,草草就翻阅过去了,现在这本书上倒是写满了标注,甚至书页纸张还有翻阅留下的磨损的痕迹,不用想也知道,这看了不是一次两次了,肯定是得空就拿出来过一过。
翻了没几页她就发现,夏砚字看着很熟悉,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不是小时候见过他写字的原因,夏砚现在的字和小时候相去甚远,小时候写的在同龄人中水平并不算差,但和现在相比,肯定是不好的,而且那时候的字看着还显得很幼稚,现在的字写的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真的可以说一句字如其人了。
既然跟小时候没关系,那还能是在哪儿见过他的字?这么多年,两人也并没有见过面啊。
许宁姝还在琢磨着在哪儿见过这字,夏砚就已经换了衣服回来了,这次他没继续穿靛蓝色衣袍,而是换了玄色衣衫,许宁姝好像从没见过他穿玄色衣服,小时候也没有,但不妨碍她觉得他这样穿也很是好看。
夏砚脸上轮廓棱角很分明,还有英气十足的剑眉,放在一起真真就是浪荡不羁的少年将军。
只是他的眼睛太亮了,可以装下与人厮杀时的冷酷和妖冶,也能装下开心一笑时的星河灿烂,或许就是因为这样,许宁姝才会总是觉得他带着书卷气,因为她心中的书生意气就是这样满目星河。
“该走了。”夏砚见她又盯着自己出神,觉得挺有意思,不过他倒是不敢直接说出来,因为说完许宁姝估计能刨出来一条地缝直接钻进去不出来了。
许宁姝听他跟自己说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看着人家犯花痴了,真的想拍自己两下冷静冷静,怎么每次见到夏砚都能盯着他的脸看半天,这也太没出息了,自己游走了这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长得好看的男男女女,怎么总是对夏砚犯花痴?
不过说句良心话,夏砚真的是长得最好看的,不论是从哪个方面比。
许宁姝真的对自己都无奈了,甩了两下脑袋,让自己不要继续胡思乱想,然后用非常镇定的语气说:“好,走吧。”
说完就憋着气不吭声的,脚步坚定的往门外走,夏砚看着她忘在桌子上的药,也就是拿着待会儿要用的药:好吧,原本是可以相信你的,不过这药都落在这儿了,不用用岂不是可惜了。
这么想着连忙把药揣进了自己的衣袖,不动声色的跟上许宁姝一起走,一边走还一边想着她待会儿发现药不见了,会是什么反应。
两人一到地方,将军夫人就很是热情的过来跟许宁姝说话,拉着她的手问她:“这一路上可还顺利,友人的身体如何,有无大碍?”
“多谢将军夫人关心,一路上很顺利,多亏少将军相助,才能这么快就赶回来,友人身体也无大碍,请夫人放心。”许宁姝十分有礼貌的一个个回答了将军夫人的问题。
“那就好。”将军夫人也确实松了一口气。
夏成晖跟她说最近北境打了胜仗,肯定会有一些不安生的人出来对将军府下手,就像以往他打了胜仗一样,还没到家就得先跟“自己人”再打一架,他又受了伤,就叮嘱夫人不要轻易出府。
许宁姝要出去也是因为有夏砚跟着他才放心,好歹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要是在北境出了什么事,他自己都过不去。
“我先来给将军换药吧。”许宁姝说着就往将军边上走,手也往袖子里摸着拿药。
手一摸,她脸上瞬间就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刚才太窘迫,走的急,好像把药忘在夏砚书房了,苍天啊!这怎么办?
窘迫也不是个办法,迅速做了个心里建设,扭头跟夏砚说:“我好像把药忘在你书房了。”
夏砚听了没什么表情,还是带着一丝笑意,准备再等一下就把药给她。
不过镇北将军和夫人倒是一个比一个吃惊,许大夫这话的意思就是,她去了砚儿的书房,不小心把药忘在那里了,所以现在药不在手上。
夫妇两人对视了一下:是我想的这意思吧?咱这不开窍的榆木脑袋终于开桃花了?
也不怪他们这么想,平日里夏砚不是在军营就是在交战地,连家都很少回,在那些个全是糙汉子的地方,自然是基本不可能接触到女子。
将军夫人也不是没给儿子寻些个家世清白的女子,拿了不少的画像给他看,让他自己看一看有没有心仪的人,自己好准备着去提亲。
不过夏砚每次都是说不急,自己还得多花时间在军队上,整日里忙军务,就算是娶了姑娘也没时间多陪陪人家,实在不能急于一时。
所以,每次都没打开画像,连一眼都未曾看过,将军夫人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了。
另外,夏砚的书房平日里是没人进去过的,夏成晖跟夫人自然不会轻易去他的书房,平日里打扫都是林峰去,两人都不在才会让指定的小厮去。
总而言之一句话:在此之前,夏砚一直没桃花,再这样下去,甚至能不能娶上媳妇都是问题。
许宁姝的一句把药忘在夏砚书房了,在两口子听了,就是相当于儿媳妇有着落了。
许宁姝不知道将军夫妇已经盘算到把自己当儿媳了,只是想着没药不行,就说:“我回去拿一下,很快就回来。”
将军夫人刚想说:“让砚儿跟你一起去,府里你不熟,免得走错路找不回来。”虽然这一听就是借口,但怎么着都得帮儿子一把不是?
不过夫妇两人都没想到,夏砚从袖子里拿出了许宁姝要用的药,说:“我看你忘了,就顺手拿过来了。”
许宁姝:“……”
那你不早说,路上不说也就算了,刚才也不说,非得等到现在是吗?
将军夫人:“……”
你陪她走一趟怎么了,又不差这一会儿,一瓶药也累不着你,就算揣在怀里也得跟她走一趟啊。
夏成晖:“……”
自己儿子还真是一点儿没遗传自己的优良品质,半点不懂风情,都这样了都不知道抓住机会,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
夏砚隐隐觉得面前三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是很友善,还是不一样的方式,心里觉得奇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主要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就是想许宁姝发现药忘带的时候自己拿出来,她就又要想起来在书房对自己发呆了,逗一逗她就好了。
所以就没能明白自己爹娘为什么用这种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着自己。
“多谢少将军。”许宁姝觉得他故意让自己丢面子,也就反过来故意称他少将军,互相伤害而已。
夏砚当然能看出来她在想什么,笑着把药递给她,说:“客气了,我应该的。”
旁边夫妇两人看着笑成一朵花似的儿子:这什么不值钱的样子,喜欢人家姑娘还不赶紧想办法把人娶回来,人家可是仁齐圣手,你要是不抓紧点,其它人可就要抢了去了。
然后两人又一起把目光转到许宁姝身上,带着长辈看晚辈的慈爱。
许宁姝参不透将军和夫人是什么眼神,但直觉告诉她,无论这是什么眼神,都跟旁边站着的夏砚脱不了关系。
“对了,娘,许大夫回京都的时间跟我们归都的时间差不多,我多准备辆马车,让她跟我们一起走。”夏砚说着坐到了将军夫人一旁的椅子上。
这次将军夫人可算是露出来欣慰的目光,立马应道:“好好好,一起走,路上有个照应,我看许姑娘就带了一个小丫头,路上多不放心啊。”
她已经不叫许大夫了,觉得叫许姑娘才对,到时候才好去提亲,不然总觉得像是医者和病患的关系,听起来就不亲切。
夏成晖也很是满意的看了儿子一眼:不错,就是得这样,好容易开朵桃花,不管怎么样,都不能黄了。
然后妇唱夫随道:“夫人说的对,是该一起走,许大夫是一个人,带一个小丫头确实做不了什么事,我们总归是不能放心。”
许宁姝只是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劝人的理由都分毫不差。
许宁姝恭恭敬敬的搬出来自己常用的客套话,说:“多谢将军和夫人,给你们添麻烦了。”
将军夫人一直看着她,怎么看怎么喜欢,长得好看,医术好,脾气也好,越看越喜欢。
甚至都盘算着,自己的针线活很好,以后她做了自己儿媳,自己一定要给她做很多好看的衣服,让她每天都穿的漂漂亮亮的。
心里正高兴着,听见许宁姝道谢,就笑着说:“这有什么麻烦的,我们本就是顺路,何况他们父子俩都是骑马,我自己一个人乘马车也无聊,你正好跟我聊聊天解解闷,我还得谢谢你呢。”
许宁姝看着将军夫人对自己这么温和,心里也觉得很感动,笑着跟她说:“能让夫人开心就是最好了。”
许砚在一旁看着自己母亲,突然就觉得自己确实像父亲说的,榆木脑袋不开窍,怎么连娘都比自己会留人?
还有,这怎么看,爹娘都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在想办法帮自己,怎么自己对许宁姝还没爹娘有办法?
他们甚至是,压根都没认出来许宁姝就是小时候来府上跟自己玩的小姑娘啊,这现象还真是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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