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问心
小女孩将自己抓得面目全非，可是，好像她是越来越痒了，指甲和骨头的撕磨声......格外恐怖！
这......
林鱼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就是某瘾，应该也不至于吧？当然，他不知道，他最多知道烟瘾犯了难受一下下。
许久，小女孩眼角挂着笑意，倒在冰冷的密室地上，她被折磨得精神恍惚，可还是依旧坚持。
林鱼涅仿佛感觉自己听到了小女孩在说：这次，我一定不会低头，死都不会！
他来到小女孩身边，眼睛湿润了，没有眼泪，他想哭，哭不出来，似乎是有点小女孩的感觉了。
林鱼涅蹲在小女孩身边，小心翼翼地摸向小女孩的脸。
现在小女孩的样子和想象中的厉鬼几乎没区别，可，林鱼涅不知为何，他想帮小女孩擦一擦头上的汗水。
然而，终不过幻影。
林鱼涅起身自嘲地笑了笑，用手指拨开自己的眼皮，他知道自己的本能在害怕。
他用低声呢喃，“我为余孽，不是鱼涅，小家伙，你有冤屈来找我吧，我化解你一丝怨气，哪怕你都没感觉。”
“想什么呢，吾还不需要你这个小家伙这样做。
这才哪儿到哪儿，魔种不仅如此，最后它和我的心脏合一，变成我喜欢的魔心。
现在嘛，没什么用，都习惯了。”
倩影拍了一下林鱼涅的肩膀，给伸出纤纤细手，摸了一下林鱼涅的脸庞，嗔怪之意，流露于表，完全没有魔宗大能的影子。
听到倩影这么说，林鱼涅不知为何，心中有点小难受，他很难理解，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成为纯粹的魔。
“看把你难受的，就像他一样，不过，不一样，你为什么，对魔不反感？”
倩影疑惑地问道，她看清林鱼涅不过瞬间的事儿，不过，依旧不懂。
林鱼涅笑了笑道：“我又何尝不是魔？我对魔太了解了，前辈，我是屠魔的魔，呃，你别生气。”
“小家伙，你能让吾生气？那你真让吾佩服，远呢。屠魔就屠魔吧，也是吾魔途中人，就是有点无聊，闷葫芦。”
倩影说着倒是很欣赏地看着林鱼涅，有关魔的一切她是都喜欢。
我...不是闷葫芦。
林鱼涅无语地想着，随后自我安慰，就是能和我交流来的人少。
“不对，你是屠魔的魔，那你是他那边的啊。”
“前辈，和正义不同，我知道一人的对错，屁都不是，我不会因为被欺负而同情，也不会因为所有人说不对，我就不去做。
当然，想想，也只是想想。我的梦和她小时候那般，早就毁了。”
林鱼涅说着笑了笑。
倩影情绪稍微波动了一下，也就不想了，她就是惊讶一下，林鱼涅能在二十几年的时间成长这么多。
“嗯...你加油，这才哪儿到哪儿。”
倩影说着消失。
林鱼涅一眨眼的功夫，看到了大了的小女孩，她和刚刚的倩影很像，不过，她好像是在和魔种合一......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纵使是魔。
群魔上，白骨椅下。
女子背对着群魔，纤纤细手摸着白骨椅，说着语出惊人的话，“这个椅子很喜欢，父亲的魂也在这，吾能感受到他在求饶，嘻嘻。”
群魔退了一步，魔和魔，女子的魔，让群魔感觉到自己好像一个好人。
女子转身冲着群魔鞠躬。
群魔懵了，魔尊殿下什么时候，这么礼貌了？这还是他们认识佩服的魔尊殿下？
女子起身深呼吸了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血泪，和群魔道：“名字是一个符号，吾自此不称林夕，今日吾魔种合一，你们应该很高兴，或者不甘心。”
“吾等愿为魔尊殿下牺牲！”
“吾等愿为魔尊殿下牺牲！”
“吾等愿为魔尊殿下牺牲！”
听着群魔异口同声，女子眼角再度涌现血泪，她凝噎道：“各位叔叔伯伯，姐姐妹妹，你们明白自己会失去什么吗？”
“吾魂虽死，道已亡，魔教不能辱！”
“吾魂虽死，道已亡，魔教不能辱！”
“吾魂虽死，道已亡，魔教不能辱！”
群魔又是异口同声，他们疯狂而平静的样子，让人疑惑，是发生了什么？
林鱼涅自然有点懵，这些魔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呢？一般的，不应该是，魔尊殿下，给你下毒了，你就走吧！魔教在吾手上绝对辉煌！
女子笑得痴狂，笑得心碎，她哭笑着道：“这群伪君子，什么锅都给魔教，吾为魔尊，再次宣誓！犯吾魔教，永生折磨！”
群魔都是一笑，或豪爽，或魅惑，只见他们纷纷伸出右手，一个个直插自己胸口，倒地后，纷纷又断去了自己的记忆。
此之前，都会冲着女子道：“魔尊殿下，不哭，他们人多，魔教人也不会少！”
不过片刻，女子身前是无数的亡魂，她坚定地和群魔道：“各位前辈，吾依旧再起誓，必将和魔种合一！”
林鱼涅看着这幕疑惑了，不是献祭的事儿吗？怎么感觉还不好合一呢？
女子话落，开始和魔种合一，只见她自言自语，“千年，吾魂不散！万年，吾终归来！”
？？？这么久？
林鱼涅无语地想着，他看到了所有酷刑从女子身上走过，十八层地狱不过如此，如果按等级，这恐怕是最残酷，最古老，最高等级的折磨。
他以为眨眼便千年，转念便万年，结果，他是真的陪着女子看过了万年。
尊魔道：“千年不过一转，十转无限叠加。”
女子从浑浑噩噩，到求饶，到坚毅，此间，无数次反复......
林鱼涅脑海是懵的，他无数次想摸摸女子的脸，和女子说，“放弃吧，要不换我来吧，我想，如果可以，我应该受到这样的罚，我明悟，我迷茫。”
时间是一天天过的，林鱼涅也一天天在自责，他不知为何，在身上刻下伤痕计算年数，也许，这样能减轻一些自责。
这一天，他身上已有万道伤痕，整个人身上都是划痕，刀是他自己的念力所化.......
女子嫣然一笑，打了个响指，所有的地方都恢复原样，唯独白骨椅下无群魔，她笑着道：““千年，吾魂不散！万年，吾终归来！魔教听令，进攻所有宗门！包括仙宫！”
她的声音很动听，她没有悲伤，眼睛深处只是感兴趣的玩味。
她并没有注意到身边有道残影在呢喃，“这一战还是无法避免，世人都觉得她错吧。”
殊不知仙宫的仙帝也是这样呢喃，万年真的很快，却也，就差这万年，他传令仙宫，“只守不攻，她会明白的。”
女子身旁，林鱼涅也是这样想的，他以为女子会明白。
一战起，无尽日！
林鱼涅看到了仙宫的反抗，也看到了仙宫无可奈何出击！他更是看到了血漫天，骨如山。
魔种合一化魔心的女子，仿佛只有一个念头——灭世！
万能不见的倩影出现在了林鱼涅这里，她看着林鱼涅身上的伤痕诧异了，问道：“你这是什么情况？小家伙，你看到的，都是过去的一点小记忆，怎么还把自己折腾这样？”
“前辈，我有点迷茫，我没有感觉，我不知道对错。”
“那你感觉怎样呢，吾可以给你走个后门，你前面有一个人过了。”
“是玄武道友吗？”
倩影不语，继续道：“如果是你，你可以放下吗？当然，魔心可不是简单的，尊魔是一个很可怕的魔。”
我能放下吗？如果是我自由宗的人，我......
林鱼涅想着，忽然脑海闪过了，那被魔教一个个踏过的山门，不论男女老幼，皆是残杀！血可流成河，河可化成云，云可落成雨，怨气冲天起......
“我会放下，前辈，我不知道魔心怎样，但，我如，亦如此，我愿身死道消，不过问。”
“还以为你会骗吾，算过了，你有点像他，有点讨厌。”
倩影说着托着林鱼涅满是胡子的下巴，笑了笑，调戏道：“那如果是你喜欢的人呢？”
“这份，我来承受，踏上堕落峰是我的错，没太多牵挂。。前辈，你好像过界了。”
“哪条界？”
倩影笑了笑，不在意地拥抱了一下林鱼涅，她很温柔，像一个大姐姐，但她又很恶魔，她和林鱼涅道：“既然走过堕落峰，那吾看看，你是不是走过，不太理解你说话，大致是恶的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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