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接近
呆呆的年轻人就说了这么一句，便仓皇的回到位置重新坐好。而最先反应过来的老板娘抿嘴一笑：“三位客人，林大哥说不卖了，我们就不卖了。”
纨绔子弟下意识接话：“什么意思？”
老板娘抽了下琼鼻，有些不好意思道：“林大哥的意思，你们买了其他客人就没得买。一次还好，如果多几次，我们就慢慢失去了其他客人。假若有一天客人你不来了，我们的包子就没人买，生意就黄了。”
纨绔子弟似懂非懂的还想说话，书生赶忙抢在前面道：“又是我们唐突了。这样，老板娘给我们三屉馒头就行。”
......
去花楼的路上，还是想不通那句话什么意思的玩跨子弟请教书生，经过冗长的解释，纨绔子弟愣住：“就这么简单，就是正常的为商之道？”
书生点头，顿了顿：“龙兄可当做那老板和老板娘给台阶下了。”
纨绔子弟登时眉飞色舞，刚才真是吓死个妖。
书生沉默了会儿问道：“龙兄的打算是不是已经变了。”
“倒是瞒不过苟兄。”纨绔子弟收起笑容正色道：“本打算浑水摸鱼捡个便宜，但得知那老板和老板娘可能是修者，这个办法就不行了。”
情报里天门山最早的那批生人仅晚老板和老板娘三日左右，而如此长的一段时间内老板和老板娘都相安无事，意味着老板和老板娘实力了得。
而他们连那些生人都斗不赢，更别说老板和老板娘了，如此靠修为占便宜是痴心妄想。
硬得不行就只能来软的。
而至于软的嘛，纨绔子弟能想到的只有与老板和老板娘打好关系。
但.....老板和老板娘好像油盐不进。
书生不仅知道玩跨子弟的为难，而且也有了办法，只是....于是便问道：“龙兄，此事你还只是随便掺和一下吗？”
“这....”玩跨子弟最为难的莫过于此，他仍提倡游山玩水为主。但随着得知那些外人要找的老板和老板娘大不寻常，以及与晋安府结下的梁子，游山玩水的想法便慢慢动摇。
且不谈是否辜负了老爹的厚望，就那结下的梁子就咽不下，但咽不下又能怎么办，一时半会肯定是打不过的只能忍着，而且如何掺和此事他是毫无头绪。
“如果龙兄是铁了心要掺和此事，我倒有办法。”书生说话的时机很到位。
纨绔子弟目露喜色：“苟兄又何高招？”
“靠拳头我们是不行，但靠脑子我们可以争上一争。”书生面容坚定。
若是以往纨绔子弟必定嗤之以鼻，玩脑子怎会是那些人的对手，但现在算是一筹莫展，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听听苟兄的算盘，于是打以眼色示意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我们来之前这里是什么情况，但这两日经过我的观察，那些人都更偏向于动拳头。”这话有些武断，书生不自然的停了下：“所以我们便可反其道行之。我的打算仍是接近老板和老板娘为主。”
见纨绔子弟翻起白眼，书生略微脸红，顿了顿突然沉声：“我们可投其所好。”
“什么意思？”纨绔子弟目露疑惑：“才两日苟兄就莫非摸到了老板和老板娘的喜好？”
书生道：“不敢肯定，但十有八九。那老板或许不是喜欢，但热衷看书，我们何不就此入手。”
纨绔子弟陷入沉思，他是亲眼看到老板看书的，到现在他都觉得匪夷所思，故他更偏向于老板是在做样子给其他人看的。
但书生眼里全是肯定，他又不好明说，便闷哼了声表示自己听到了，但不赞同。
书生料到纨绔子弟会有此心思，平静道：“龙兄，我也喜欢读书，我很肯定老板当时看书的姿态不是装出来的。”
纨绔子弟仍是不信。
恰时打手突然开口：“苟兄说的没错，不是装出来的。我很肯定，老板当时的神态就跟我练武一样。”
纨绔子弟有些不耐烦了：“你们两个会不会都被骗了。”
打手又昏死过去。
书生则有些尴尬。
“算了，反正都没头绪，还不如试一试，苟兄你继续说。”纨绔子弟叹了口气。
“我的想法是，我们先开个书舍。由龙兄当掌柜，我来当教习。这样还可解决落脚的问题。”书生不受影响的侃侃而谈：“如果老板在装样子，他为了继续装下去怎么都会来书舍看一下。一旦来了就是机会。假如老板是真喜欢看书，那我们....”
这话比起前面的倒中肯多了。
纨绔子弟意动。
“还有我们有了书舍便可以附庸高雅.....”书生凑到玩跨子弟耳旁嘀咕了几句，纨绔子弟当场决定就在包子铺这条街开一家书舍。
最后纨绔子弟为掩饰自己的“龌龊”，一板一眼道：“我记得家里给的情报是老板一直都沉默寡言。而今个儿他与我们说了那么长的话。直觉告诉我，老板对我们是有善意的，如此接近起来没有问题，苟兄你果然才智过人。”
......
午时徐小姐拎着大小包回了杂货铺。
范九依旧埋头干活，朝雾则对着一张纸时而皱眉时而笑。而纸上有一句话，正是早上那包子铺的老板所说。
听到脚步声，朝雾回头：“徐小姐，你赶快来看看。”
徐小姐清冷的眼神说明了她不想看。
“你会后悔的。”朝雾扬眉：“这可是疑犯长达数十字的发言，看了午饭都能多吃几碗。”
徐小姐依旧清冷，但还是悄悄瞥了眼。
待徐小姐去了自己的居室，范九吃抬头嘲笑都：“你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这事好歹等徐小姐把东西放了在说。”
“嘁....”
“还有，你要不找个师傅把那张纸裱起来当作传家宝，如何？”范九继续打趣。
“有这意思。”朝雾嬉笑着收好纸，朝门外瞧去：“那三个宝动作倒是快，想法也很特殊。”
目光所及，纨绔子弟正一边叉腰一边指挥着匠人装饰不久前才盘下的门店。
“有钱能使鬼推磨，能不快吗？”范九颇有怨言，晋安府并不缺钱，但他却忙前忙后。说着看向包子铺的呆呆年轻人：“他好像挺在意的。”
此时那年轻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即将装饰好的书舍。
之所以店面还没开起来就知道是书舍，是因为纨绔子弟在还没盘下店铺就大事宣扬。
“别被骗了。”朝雾轻哼一声：“我觉得那狗贼更像是饶有兴致看着猎物落入陷阱。”
“倒也是。”范九沉默了片刻：“说起书舍，我就想起了书，说起书，我就想起曾经看到的一些故事。”
“有屁快放。”朝雾没好气。
范九道：“朝雾大哥，你看啊。徐小姐是朝云，疑犯是林云，而小云姑娘也带云字，你说里面会不会有联系啊。”
“有个屁的联系。”朝雾先讥笑，跟着愣了愣：“假如关于小云姑娘的所有记忆被疑犯改了，而小云姑娘的本名与小云没任何关系，会不会....”说着神色微变。
范九瞧出端倪：“朝雾大哥，莫非真有关系？”
朝雾沉吟了会儿，别有深意的嘟囔道：“有也不能说。”
话落，内屋弥漫起了两人不可查觉的杀气。
......
妖族可没有黄道吉日的说法，傍晚时分书舍装修好便随性开业。纨绔子弟为了不引起怀疑，宴请八方。
龙族少爷的身份确实好使，总之来客很多，足足喧闹了一宿才平息。
当然包子铺的老板和老板娘也在邀请之列，只是两人都拒绝。不过罕见的是，今个儿的包子铺在半晚时分才打烊。
而呆呆的年轻人就这么看到了打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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