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谈判
“我真不是!”
白妙的语气染了几分无奈,这些人明显不识青莲佩,而她也不能动用灵力。
不如将计就计,进城再说。
一路被押进幽州牢狱,好在这些弟子担心魔修下毒魅惑之数,半分也不成靠近她。
这里防守懈怠,牢狱的阵法也难不到她。她在心里喊了问邪好久,还是没有回应。
“小师——”肖成喊道。
白妙抬起头,看到熟悉的衡元宗弟子们,齐齐卸了玉牌。
灵州弟子怒骂道:“都给我闭嘴!你们这群人勾结魔族,长老有令,杀。”
那群弟子把白妙关进对面的牢笼中,得了诏令,急匆匆地离去。
肖成瞟了许久,才低声喊:“小师叔,灵州叛变。仙尊命我等巡山,却撞见了灵州弟子故意破坏城防,便被那主事勾结魔族抓来。”
他语气格外急切,隔着牢笼廊道将几颗留影珠扔给白妙。
“小师叔快些走,怕是一会儿便要提审我们了。”
“那我带你们一起走。”白妙把留影珠揣在怀里。
瞧见白妙不解,肖成回绝道:“我们若走便打草惊蛇,我等不惧前路,还请仙尊拿下作乱之人。”
这些弟子们的玉牌皆不知所踪,她用灵识在青莲佩中翻看,“你们可有被下禁制?佩剑可还在?”
弟子们皆是摇头。
这里没有诛魔阵的气息,白妙留下些兵器灵药,绘制传送印,她直奔沈行秋所在。
白妙推门进去,懒懒地喊了句:“师兄。”
望见满屋的人时,她默默地退到了门边,垂着头任他们鱼贯而出。
真是有些尴尬。
直到入目是一双浅白色的靴子,她才抬眼。
沈行秋揽着她往里去,极浅的术法飞向门边,掩了天光。
“不是让你在枫州小院?不听话?”
白妙放松地靠近他怀里,“听话可就进不来了。”
沈行秋翻看着灵纹阵法。
望着他微翘的长睫,白妙轻轻吐纳着气息,低声说:“许久不见,哥哥没有想我?”
沈行秋默了许久。
白妙细细打量着他的神色,除却耳尖红了点,还是冷静自持的模样。
白妙不在同他玩笑,从他怀中挣出来,“灵州有异,主事叛变,你早就知道,但我答应了肖成他们告诉你。就当是做给那些眼线看,我也得来一趟。”
“嗯。”沈行秋抚着她的发,轻拍着问:“没有受伤?”
“没有。”
她真切地害怕过。
被那黑袍人抓住的时候,她甚至以为会是最后一面。
所有人都拦着她,不许她来灵州。
甚至白思洲,欺她骗她,却也放她离开。
白妙翻看着桌上的灵纹卷宗,惊叹于战事兴起之快。
魔修自枫州一战后,休养生息,却在此时卷土重来,并不是明智之举。
难不成真是为了掩人耳目。
好助魔脉下的那个化神期出世?
沈行秋正伏案书画着什么,白妙问及,他应道:“诛魔阵与灭灵阵,我想了想,可如此结合,以御妖魔。”
他案上的卷宗很多,白妙不想一一翻过,问道:“灵州这一战,会很艰难吗?”
“难言。”沈行秋笔停了一瞬,在纸面上晕出一团墨渍。
他提笔继续写着,“妖魔界与修仙界相安无事数百年,如今处处起事,实有古怪。”
白妙听懂他的话中意。
从前他们以为妖魔界是为了一统天下,亦或是为了争夺魔骨,可他们的目的似乎并不在此。
“难道是——”
“那个化神期的魔?”
“如果真的这么难解决,哥哥,我把问邪留给你吧。”
白妙笑得天真无邪。
沈行秋确实像受了刺激般,将染了墨的笔扔在案上,起身拥紧了她。
白妙有些愣,环住他问:“哥哥?”
听见他呼吸乱了几分,心口一下下跳动,似春日里皱起的春水,一波涌上一波。
“哥哥?”
许久许久,他埋在她颈间,浅声说:“问邪耗你血息,我……不要。”
她心乱了。
扑面而来的风却又将她吹醒。
他肩上的责任不仅是衡元宗,还有修仙界,甚至整个世间。
既是他的责任,便是她的。
“好。”
她紧紧回拥住他,“记得要——战无不胜。”
妖魔界尚未恢复完全,两方交战暂且顺利,没有幽林魔脉作后盾,妖魔界的进攻要比上一次削弱许多。
衡元宗弟子除去留守宗门与常驻枫州幻色海之人,对上大数量的魔修仍有些吃力。
索性灵州相助,几乎逢战必胜。
只是胜得有些太过容易。
白妙被留在灵州,数着天光等某位仙尊回来。
“小师叔!不好!”
肖成拿着传音诏风风火火地闯进门,声如洪钟:
“今日仙尊率弟子亲去沙骨场,结果灵州弟子后撤,将衡元宗弟子独独留下,两岸峭壁丛生……实在是危险!”
“这沙骨场,可有什么奇怪之处?”白妙问。
“黄沙枯骨,灵州禁域,无人……能还。”
不过一刻,白妙提着问邪剑闯进灵州主事正殿。
“说!你们究竟埋了什么陷阱?”
“不知啊,我们只是得长老之令,及时撤退啊。”
主事小心翼翼地护着脖子,“您,您小心点手里的剑啊!我真的是无辜的……”
白妙气到踹了他一脚,又嫌弃地在地上蹭了蹭。
“带路!”
绕过灵州牢狱,先前那群衡元宗弟子不知所踪。
浓重的血气扑面而来,白妙捂住口鼻,声音听起来有些哑:“敢骗我,就……杀了你!”
灵州众人并不知道她的身份,白妙笑得有些傲,“我可是个魔修,杀人不眨眼。”
主事拼命地点头:“是、是、是……”
绕过弯弯绕绕的廊道,跟着主事走过许多个机关,血气成雾,黏腻的液体滴落水面,声音格外清亮。
白妙心慌:统,这里真的没有一招杀掉我的……那种变态吧?
【无】
地上的血印汇成歪歪扭扭的一条线……指向一具尸体。
“长老!”灵州主事哀嚎着扑过去。
白妙捏起悬浮诀,避过血迹飘过去,瞥见他颈上的爪痕,心下了然。
“还真是有人搞事情,”白妙召出凰蝉,冷声道:
“去找苍涟。”
沙骨场上,人影无踪,白妙肆无忌惮地释放问邪剑气。
“苍涟,我有事求你。”
话是如此,白妙姿态傲然,断没有求人的意思。
风沙骤起,弥散了她的眼。
睁眼时,漆黑的宫殿中,她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坐在白骨之上。
苍涟阴散散地笑道:“吾不信你。”
他手中掂量着残漾剑,语气冰冷。
因为有灵契在,白妙不能奈何苍涟半分,他亦然。
“我既然独自前来,就是有条件可谈。你听听再说?”
白妙走过去,指尖弹了下残漾的剑身,残漾剑微微晃动着。
“讲。”
见他松口,白妙随意地坐在高位之上,扒拉着案上的卷宗折文看,“直说怕你打我出去,先说我的条件。”
苍涟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侧坐着,静静地打量着眼前从容镇定的少女,颔首示意她说下去。
“第一,残漾如何……”
白妙打量着他的手,似乎看不出是哪一只没有真身,浅笑道:“变回你的爪子?”
“第二,如何取出锁魂链。”
苍涟周身,似乎看不出……他还受锁魔链的桎梏。
“第三,你余下的一目在哪里。”
苍涟的眸子一点点亮起来,却仍带着浓重的死气。
“我曾答应你修魔,但此生不可能,若我消失之后……”
白妙顿了片刻,虽然系统说不会消失,但她此刻觉得,极有可能是死去活来。
“归来之后,随你修魔,如何?”
苍涟把玩着手中的残漾,险些划过白妙的面庞。“汝的条件?”
“放他们出沙骨场,往后以幻色海为界,永不进犯修仙界。”
苍涟沉默了许久,“好。”
长风猎猎作响,将妖魔界营帐的垂帘吹开,吹走了白妙手中的微汗。
此番勉强算是解沙骨场之困。
传送印的术法她用的越发熟练,该回去了……
望向暗黑无灯的灵州城门,她却不敢进去,生生停住脚步。
白妙答应过沈行秋,此生不与妖魔为伍,不入妖魔界。
如今,她食言了。
“苍涟会守诺。”问邪跟在她身后,看她皱着眉,好心提醒道:“世间再没有魔,比他更重诺,你可以放心。”
“你以为你很聪明啊?我只是想……会不会有人怪我。”
白妙往城门走去,步子迈得极慢,时不时停下整理衣襟,又让问邪看她发髻有没有乱。
“女人真是麻烦。”问邪道。
白妙看着他指尖捏着的金珠,语气有几分哀凉。
“你不会懂,你这样的灵剑,生来强大,别人畏惧你,自然不敢毁诺。但我灵力不盛,身怀魔骨,苍涟不守诺言,也不足为奇。”
城门处的弟子瞧见人影,喝道:“何人?”
“隐!”白妙轻喝。
“可能是看错了吧……快走吧,仙尊从沙骨场归来,我等快去参见。”
等这几名弟子离去,她与问邪并肩往沈行秋的住处走。
“你……真的知道苍涟那么多秘密?”问邪问道。
白妙敲了下凰蝉栖息的青莲佩,勉强一笑。
她不知道。
她只是仗着已知的剧情在放空话。
那几个条件,就算只答应一个,她也做不到。
“问邪,你怎么就愿意过来灵州了”
“你太弱,”问邪垂眸,掩下几分悲伤,“万一死了,我可不想再沉睡百年。”
无上灵剑并无畏惧死亡,他只是痛恨无尽的孤寂,痛恨每次苏醒后,世事大变,故人长辞……
“我答应你。”少女眸光坚定,许下诺言:“不会再让你沉睡百年。”
问邪正有些感动时,少女的声线陡然活泼起来。
“但你也替我保守秘密。”白妙伸出小指拉钩,长叹一口气,“我违背誓言去了妖魔界,勉强算是和妖魔结盟,他知道了肯定要生气,你可别——”
只听见身后一声淡淡的
“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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